第23章 他不会在这个时候死去

    我考虑跟着邓布利多一起去校长办公室，但直觉告诉我这不是个好主意。于是我现在一个人——还有一只鸟，待在他的办公室里。我不安的在房间留走来走去，想知道谁是凶手——而欣慰的是，桃金娘的惨剧不会再发生了，至少在五十年的时间内。

    一直到午夜过后，邓布利多才回到了办公室。他的脸色不是很好——起码不是那种知道抓到了真凶后应有的欣喜。我好奇发生了什么。

    “他们抓到的凶手是鲁伯·海格。”邓布利多说。

    “不可能！”我惊诧的说，“海格没有这个智商！”

    海格……猎场看守海格……绝无可能。虽然五十年后的海格还在霍格沃茨……不对，邓布利多也不相信海格是凶手！不然，海格就不会在霍格沃茨找到一份工作了。

    “我也相信海格是无辜的。”

    邓布利多和我都沉默了。魔法部只想抓到一个凶手……现在他们有了一个凶手。而如果袭击事件不再发生，海格就会被毫无疑问的成为那个替罪羊。

    而我知道，这就是故事的最后了。

    有人希望海格被认为是那个凶手。这个人要么就是恨他，要么就是……

    “凶手想让所有人认为海格就是罪魁祸首。”我慢慢说，让我的思绪缓慢的、稳定的飘出来，“如果抓到了凶手，学校就不会被关闭了……他恨泥巴种，但是他爱霍格沃茨……非常扭曲的爱……”

    但谁会这样做呢？

    我眼角的余光看到邓布利多的脸色变了。我猜，他心中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

    “我们没法抓到他了，他再也不会犯下这样轻率的错误了。”我轻声说。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不会再打开密室了。所有人都会把这件事遗忘掉，直到五十年后。指甲陷入我手掌的皮肤里，我意识到一些被我忽略的，遗忘了许久的事情。

    “抓到海格的是谁啊？”我问道。

    邓布利多叹息着，告诉我一个名字。

    我想，汤姆·里德尔确实，非常、非常聪明。

    再留下来也没有任何意义。我花了十秒钟镇定了一下心神，就向邓布利多告别了——为了栽赃海格，里德尔不会再做任何多余的事情，这个时候我在霍格沃茨可能比在对角巷还要安全。

    走出邓布利多办公室的时候，我的心情比之前更加沉重。走廊里的火把只能照亮一小片地方，我几乎是在阴影中行走。我理应感到害怕的，但事实是，我的怒火给予了我无限的勇气——

    直到我听到脚步声从黑暗中传来。

    霍格沃茨最可怕的从来不是鬼魂。

    汤姆·里德尔挺拔、瘦长的身影向我走来。他嘴角还留有一丝笑意，让他显得比之前更加英俊。但是那种动人心魄的、让我神魂颠倒的魅力消失了——我意识到，之前那种雾蒙蒙的感觉，我脖子后面的那些鸡皮疙瘩意味了什么。

    我的身体比我的脑子更加聪明。

    “维多利亚？”他轻声问道，“太晚了，你怎么还在走廊上？”

    “我听邓布利多教授说你抓到了凶手，”我努力的，用雀跃的声音说。我并不是一个好演员，但我希望这足够骗过里德尔。

    “哦，是的。并不都是我的功劳。”他用一种谦逊的语气说，我却从中听到了哪份暗藏着的狂妄——并不过分，他只有十六岁，却骗过了迪佩特教授，骗过了魔法部，甚至几乎骗过了邓布利多——五十年里，他将真相隐藏着。他确实有这个资格在这里沾沾自喜。

    我再也无法承受了。

    “我要走了。”我胡乱地说。博士给我的护身符在黑暗中散发着热量，几乎要在我胸口烙上印子。我想给里德尔来个统统石化，可惜我不会用，或者是个昏昏倒地——反正阿兹卡班也不能到五十年后去抓我。

    我左手里，音速起子也变得发烫起来——里德尔朝我走近。音速起子突然震动起来，伴随着一声巨响。

    “什么——”里德尔那英俊异常的脸上显露出无疑的惊诧。音速起子爆发的超声波让他跌倒在地，墙上的画框，走廊边的盔甲跌落在地上。我的眼睛里充满泪水，举起了魔杖——

    “不——”在巨大的轰鸣声中，我听见爸爸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不，不是爸爸。博士的手握在我拿着魔杖的手上，他使劲的把我的手按下去，“你不能杀了他，不是这里！不是这个时间！”

    “他是凶手！”我嘶哑的喊道，桃金娘是他的第一个受害者，但不是最后一个。我看向汤姆·里德尔的脸——他的脸上有震惊、有厌恶、还有一丝漠然，唯独没有悔恨。我捏紧了左手的音速起子，用起子指向里德尔的方向——

    博士的另一只手环绕在我的腰上，从背后把我抱了起来。背后的转角里，一个蓝色的警用电话亭静静的闪耀着。我的眼泪被泪水模糊了，只感觉到博士带着我飞快的跑着——

    我们摔倒在塔迪斯里。

    博士大声地喘着气，手还紧紧的抱着我。时间机器发出熟悉的、轻柔的嗡嗡声，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不！”我哭喊着，想挣脱他的怀抱。

    “格洛里——”博士喊道，“他不能在这个时间死去——相信我——”

    然后，我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