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决斗俱乐部
那是一条阴森、幽暗的走廊，一个高挑的身影藏在阴影里。可疑的绿光洒在地面上。我迟疑地向前走去。
然后就看见了里德尔那张英俊的脸。
“你早就看穿我了，对不对？”他露出一抹玩味的的微笑，“你想折磨我——杀了我，就像你爸爸对其他人做过的那样……”
“操！”
“睡——觉！”佩蒂尔大声的叫道，“你吵死了！”
我浑身冷汗，意识到刚才那只不过是梦。我躺在自己在宿舍里的床上，旁边没有汤姆·里德尔，而是佩蒂尔、爱丽丝、安娜莉泽和莉莎·杜平。枕头像云一样软，被子温暖而轻盈——和梦中冰冷而阴暗的场景没有一丝共同之处。
“格洛里，你一直在做噩梦。”爱丽丝掀开床帘，一双圆圆的蓝眼睛看向我，“你要不要喝点热牛奶？”
“我梦见老蝙蝠挂我了。”我说。当然是谎言。
“你别和马尔福吵架了。”她建议道，“叫他给你补补课——他魔药课成绩挺好的。”
说到魔药课和马尔福——简直感觉是上辈子的事情。里德尔给我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天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人。我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蹦出里德尔和他的斯莱特林袍子，还有级长徽章——我还是离马尔福、甚至斯莱特林的其他人远一点好，现在就是珀西·韦斯莱也能让我绕着走。
“既然大家都醒了……”安娜莉泽在床帘后面说到，“决斗俱乐部你们听说了吗？”
“啊？”
“我不觉得是个好主意，考虑到主持人是洛哈特和斯内普。”我郁闷的说，我是听佩内洛普·克里瓦特说的，一开始还挺兴奋——好吧，高兴了一秒，然后就在听到洛哈特和斯内普名字的时候变得垂头丧气。
佩蒂尔对我怒目而视：“洛哈特教授是有真才实学的——”
“有道理。”安娜莉泽打断了她，“老蝙蝠很可能公报私仇，把格洛里叫出来打。”
“那我希望波特和隆巴顿也去。老蝙蝠一定会执着于折磨他们而忽略我……”人总是要怀有希望的。我朝后躺去，把自己淹没在被子里。
第二天一早我几乎没能起床。安娜莉泽·辛奇毫不留情的把我从床上拖起来，然后就厌恶的捂住了鼻子。
“你臭了，克劳奇。”女暴君残暴无情地说，“你怎么流了这么多汗？”
“我不知道。”因为有个杀人犯住在我脑子里。我每次一闭上眼睛他就出现在我面前。
安娜莉泽无言的看向我，好像下一秒就要对我摄神取念——我眨眨眼，她的视线从我的眼睛移开：“清理一新——你真的应该去看看医生。”
然而我没有。
我走在通往门厅的楼梯上——正是里德尔成功陷害海格之前，和邓布利多说话时站上的那一截楼梯。不再是面条人的哈利·波特和他的一群格兰芬多朋友正站在布告栏旁边，一群人叽叽喳喳的。
我眯着眼睛望去。
“是决斗俱乐部。”卢娜不知道从那个角落里冒了出来，头上还顶着几根蒲公英，“第一场就在今天晚上。”她大而无神的眼睛在哈利的头上停留了三秒钟，就看向了别的地方。
“谢了，卢娜。”我真心诚意的说，“今晚你去吗？”
“你想让我去吗？”她反问。
“你去我就去。”
卢娜沉思了半响。“我去。”她轻快地说，“我要先去做点准备……”
食不下咽地吃完早饭，我悲哀的发现，又到了一周三节的草药课。带着一肚子的怨气，我和泰瑞·布特残忍的对待着那群喋喋不休的曼德拉草，而如今它们更加重要了——斯内普需要用它们来配置解除石化的药水。它们如今已经脱离了婴儿期，开始显现出儿童的特征，也就意味着它们更加难缠。一节课下来，泰瑞和我的手都变得又红又肿，因为这些东西一整节课上都在隔着防护手套疯狂的厮打。
“你知道，”终于摘下耳罩之后，泰瑞抱怨说，“上课的时候我一直想把耳罩摘下来，这样我就可以晕倒过去，不用再折腾这东西了。”
“你也可能会死，布特。”马尔福傲慢的声音从温室的另一半传来，泰瑞对他怒目而视。
“马尔福说的对，朋友。”我拍了拍他的背，可能用太多力气了，他差点掉进花盆里。
我一向收拾得很慢，尤其是今天——泰瑞也没有什么帮助。总之，我们走出温室的时候，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当我在温室门口看到马尔福的时候吃了一惊。
“我以为斯莱特林马上有魔药课。”我说道，其他人已经都走了，他干嘛还在这里？
“对，没错。”他不耐烦的说，“今晚的决斗俱乐部——你去吗？”
“去。我和卢娜约好了。”
“疯姑娘卢娜？”他露出厌恶的表情，就好像闻到了什么脏东西，“说真的，格洛里，你真该挑选一下作为朋友的人选，而不是——”
“而不是天天和高尔和克拉布两个大傻子一起玩。”我在他说完之前插嘴道，“德拉科，求你了，把你那张嘴闭上。”把嘴闭上，我还能再爱你一分钟。
他要是听我的才有鬼：“总之，晚上我也要去……我在礼堂门口等你。”
我叹气：“随便你，反正我要带上卢娜。顺便提醒你一下，你要迟到了。”
我满意的看到马尔福露出惊恐的眼神。
离博士把我绑上塔迪斯已经过去了一星期。尽管我哭着喊着要回去把里德尔绳之以法，但博士难得一次的很难说话。在此之后我连做一个星期噩梦，每个梦都恐怖的如出一辙：里德尔，黑暗的背景，然后终结于一道绿光。
决斗俱乐部是个非常好的机会，让我在某些讨厌鬼身上发泄一下——顺便学习一下统统石化或者四分五裂。
“格洛里，你笑得很可怕。”爱丽丝说。我试着用法绳把头发绑起来，闻言只是翻了个白眼。
“你不会打算暗杀洛哈特吧？”安娜莉泽质疑道。
卢娜金色的脑袋从门口申了进来，她带上了一幅歪歪斜斜的木头眼镜，两只眼睛可疑的朝两边望去：“格洛里，我们现在出去吗？”
“再给我一分钟。”我咬牙切齿的说，把鞋带打了一个死结，“好了。”
“你最近怎么总和卢娜在一起？”安娜莉泽问我。
“你最近怎么总这么多问题？”我反问道，“你们俩不去吗？”
“我们是和平主义者。”爱丽丝说，“我们是混血，不是麻瓜出身，不在斯莱特林继承人的目标范围内。”
“天真。”我嗤之以鼻，年轻人啊，缺乏克劳奇家祖传的午夜恐怖故事的训练——在黑魔王为非作歹的那些年，别说混血巫师了，就算纯到不能再纯的普威特兄弟俩也被杀鸡儆猴了……先是泥巴种，然后是混血，最后就是不肯随波逐流的纯血……我打了一个寒颤。“不跟你们说了，我要迟到了。”我抓起魔杖，顺手塞到口袋里。
礼堂里乌压压的挤满了人，我在其中看到了好多眼熟的面孔——波特三人组、厄尼、贾斯廷、隆巴顿……当然还有马尔福和他的那一群斯莱特林跟班。西奥多·诺特那比别人高出一截的脑袋在不远处晃荡。
天空——哦不，舞台一声巨响，洛哈特闪亮登场。老蝙蝠跟在他后面，脸上的表情和洛哈特的狂喜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他们怎么把洛哈特从地上铲起来。
“肯定很刺激……”厄尼两眼放光的说，他的左手抓着贾斯廷的肩膀，“酷！”他大声喊着，洛哈特从舞台上飞了出去，重重的打在墙上，像一滩烂屎一样顺着滑到地上。
“老蝙蝠还是老蝙蝠。”我嘀咕着。看着马尔福疯狂鼓掌。
可能他自己也发现了这十分丢人，洛哈特把我们分成两两一组——斯内普致力于和格兰芬多过不去，把他的得意门生马尔福配给了波特。我拉着卢娜的手瑟瑟发抖。
“洛夫古德，你……和隆巴顿一组。“老蝙蝠的脸慢慢的转向我，“克劳奇，你和汉娜·艾博。”
我和汉娜对视一眼，各自庆幸分给自己的既不是潘西·帕金森也不是米莉森·伯斯德。“三、二、一！”
“除你武器——”我有气无力的喊道，汉娜的魔杖飞了出去，正好打到纳威·隆巴顿的头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慌张的说，隆巴顿两眼一翻，倒在地上。汉娜跑到他旁边，把手指放在他鼻子下面。
“没事，没晕倒。”她说，“就是有点头晕，是不是？”
纳威眨巴眨巴眼睛，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从波特那边传来一阵巨大的喧嚣。我转头看去，差点没一口气憋死：马尔福不知道从哪里搞了条蛇出来，那蛇明显觉得贾斯廷十分鲜美可口，正在考虑晚餐把他炖几成熟。
“跑啊！”我大声喊道。
波特张开嘴，发出嘶嘶嘶的声音——那蛇一下子丧失了对贾斯廷的兴趣，软软的瘫倒在地。贾斯廷这才慢一拍的发出尖叫声，连滚带爬的跑掉了。
“贾斯廷有点儿傻。”卢娜说。
“波特居然是蛇佬腔。”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