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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连斩二城,砍敌酋,祭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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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问问定阳城的守军降不降,不降就屠城!”

    定阳城东南外二里,斛律明月带领弓步两校、车骑两校共四千人马,在山石黄土层峦堆栈的斜坡上,跟定阳周军拉开阵势。

    西侧挨着壶口瀑布的河岸边,北方挨着高原丘陵的山崖底下,连带着东边一望无际的宽广平原。都已经被斛律明月的兵马围了个严严实实。别说飞出去一只麻雀,就算是一只老鼠也跑不出来。

    斛律明月没有上马,只是惬意地靠在一块巨石上休息。

    他不着甲胄,衣衫大开,用衣襟扇着风。看了看已经有些热乎的日头,这才给定阳城的守军下了最后的通牒。

    今日已经是三月初九了,他早就收到了斥候打探到的新蔡王被生擒的消息。原以为就算是四万头猪,也得抓个四五天。可仅仅不到半天功夫,这没骨气的就缴了械,就好似那些个疲软的中年男人。

    明月老头儿也知道不能再等了。

    程哲司马那五万大军是抵挡不了韦孝宽和跋显敬的内外夹击的。他能做的上上策就是换回新蔡王和他手下的窝囊兵,然后带着大军退回汾河东。

    而现在最好的安排就是在姚襄城、定阳城和白亭城这些个城池军镇打下一条坚固的前进方向,以求和宇文护的十万敌军在丹州决战。

    而这样也好为高长恭和段韶的人马重夺汾南,从宜阳道北上争取宝贵的时间。一旦三杰会师,那汾河西岸的绛州、同州就尽在掌控。

    “定阳城的周贼听着,速速打开城门。否则城中无论军民,无论男女老幼一个不留!”

    那叫阵的士兵是斛律明月手下并州军第一弓步校中的百户。虽说是弓步兵,可但凡是升了百户这样的小武职也有了胯下坐骑。

    他驾着黄鬃驽马在城下来回踱步,还时不时地拐着弯子骂人。足足骂了一柱香的时间,算是再也受不了了,嘴里干得直冒烟儿。

    “这帮贼王八,缩在壳子里不出来。”

    百户低声骂了一句,取下腰间的水袋,仰着脖子咕嘟咕嘟地往嘴里灌。

    “广胜,小心!”

    那叫做广胜百户听到身后的提醒,赶忙弯下腰,贴身抱住了马背。

    那马也感觉到有危险,连忙转身往回跑。可还是来不及躲避,只听得一声嘶吼,还是在马屁股上中了一箭。

    这马身上吃痛,尥了蹶子,朝着自己人冲撞过来。

    广胜还算是脑子精光,赶紧朝后狠狠地扽着马缰绳,这才让这驽马停了下来。

    他翻身下了马,一边抱着马头轻轻安抚着,一边在嘴里念叨着:“好畜牲,好畜牲。”

    可手下的那些兵卒也没闲着。

    趁着这马还没发疯,赶紧把马屁股上的那支箭拔了出来。又撕了一卷麻布条,给这黄马屁股紧紧缠上。

    大石头上坐着的斛律明月一见,也终于是沉不住气了。

    对左右吩咐道:“给老汉俺披挂,屠了这帮贼王八!”

    斛律明月披上了甲,从石头边儿的黄土中拔出了他那四尺长的乌黑反光带着树枝纹的斩马刀。

    这斩马刀说是刀,实际上是一把双刃的长剑,而在唐代叫做“陌刀”。

    约莫着十五年前,在晋阳落下了一颗天外陨铁,也就被斛律老头儿得着了。这所谓的陨铁,不过是一块儿铁镍合金钢。再加上大齐独有的百炼钢技术,这把长刀可以说是吹毛断发,一击必杀了。

    “跟老汉俺走,杀周贼了!”

    斛律明月手中陨铁刀,胯下乌驹踏雪。带着四千兵将朝着定阳南城门楼子杀奔而去。

    “吁!”

    明月老汉扽住了马缰绳,开始朝着城门楼子上的守将叫骂。

    “楼上的小王八听着,是男人就给老汉俺下城决战。否则等老汉上了城去,鸡犬不留!”

    城门楼子上守将也是个不服输的主,虽说五六天没吃过正经饭食了。还是一边朝着斛律明月挥舞着手臂,一边大喝道:"明月老狗,你爷我是大周骑兵校尉刘德功,有本事你就攻上来啊?"

    "呸!"

    斛律明月朝地上吐了一口浓痰,对左右道:“取俺的弓来,射不死他个王八羔子。”

    这斛律明月的弓也不是一般的凡品,乃是用南陈进贡来的花梨木做的弓身,两头弓稍是用耗牛角制成。弓弦则是三股牛筋拧成一股,拉动弓弦,声如皮鼓。

    斛律明月也不管对方答应不答应,扯弓搭箭,嗖地一声,就射向了那守将的眼睛。

    "噗嗤"

    那守将被射得眼珠都快掉下来,赶紧捂着流血的眼睛不住地嚎叫,像是一只割掉舌头的公鸡。

    又看见半空闪过两道银光。再看过去时,那守将已经没了生息,直挺挺地朝着地面砸了下来。

    城墙下的斛律明月见此,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周军的王八羔子们,你们伤俺一匹马,老汉俺就杀你们一个人!”

    斛律明月可不是无的放矢,他这人小心眼子是出了名的。这几天就在定阳城外,得到西岸一个又一个不好的消息,斛律老汉可憋了一肚子的火。现在有了机会报复,哪儿肯罢手。

    至于刚才那个叫广胜的百户,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导火索罢了。

    “结阵!”

    随着斛律明月的一声号令,沙场上响起了隆隆的鼓声,雄壮激烈的牛角号也吹了起来。

    大齐的马车冲车列阵在前,而紧随其后的则是五百盾刀兵和一千长戈兵,在步兵阵之后则是斛律老汉亲自带领的一千五百大齐铁骑,最后则是五百弓兵压阵。

    斛律明月的大旗迎风招展,上面红底黑字赫然绣着隶书的“斛律”二字。

    他站在大军正中,目露凶光地望着城楼之上,就像是在盯着他的猎物。

    “攻城!”

    斛律老汉举起斩马刀,朝着城门楼子上的“定阳”二字一挥。

    那一百辆铜马车率先朝着城门楼子碾压了过来,每一辆马车上都栽着四个带着短刀的兵卒和一个竹梯子,这就是每次攻城的敢死队和先遣队,也是大齐官军中最有血性的汉子。

    “放箭!放箭!”

    被围困了数月,又三箭被敌军射死了将领。这让本就处于崩溃边缘的周军更加雪上加霜了。

    一个资历最老的千户这时自然而然地代替校尉指挥,下达了拼死抵抗的命令。

    天上就如同下了雹子,几百支箭朝着下面铺天盖地而来。可也仅仅止步于穿透铜马车,甚至对于一兵一卒丝毫没有任何办法。就算是射中了拉车的马匹,也只是穿透马甲而已,铜马车依旧稳稳向着城门冲锋。

    “弟兄们,咱们给伏龙三寨的弟兄们报仇了!”

    铜马车上的汉子往地上一滚,两人一组扛起了攻城梯,不要命地往城墙上攀爬。

    驾车的长戈兵把手中的兵器朝着城墙上掷了过去,却并未能够砸开一道缺口,不过一阵枪雨之后,城门楼子就已经被扎成了刺猬。那些个丢掉了长戈的士兵也前仆后继地上了墙梯。

    “滚石!滚木!”

    城门楼子上的千户们不甘示弱,一边扔东西,一边用弓箭射杀爬上墙来的敌人。

    城墙之上一片狼藉,喊杀声、哀嚎声,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就在这时,大齐的冲车已然把定阳城门给冲开了

    "冲啊!除了百姓一个不留!"

    斛律明月带着麾下的步骑,朝着城门里的兵骑奔袭。

    就见老汉一把大刀挥舞得虎虎生风,几乎刀刀致命,丝毫不拖泥带水。

    那些被围困的周军也不要命地如行尸走肉般做机械运动,一个个成了红着眼只知道往前冲的傀儡,似乎只有不要命地冲杀才能活下去。

    终于,定阳城的最后一道防御破了。

    攻城兵和步兵从前后城墙一齐攻上了城楼。

    城楼上的守军见到这番情形,早就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丢盔弃甲地想要逃跑。

    斛律老汉刚通过楼梯上了城墙,一个被吓破胆子的周兵就拿着剑朝他砍来。

    斛律老汉一脚把这周军踹翻在地,大刀朝前一划,就把这周军的脑袋给削飞了。然后顺势一刀插入了这周军胸腔,一刀将整颗心脏都搅了个稀烂。

    “丞相,我们投降了!”

    城墙上还剩下不到百人,那个千户率先放下了兵器跪了下来。他知道,他若是不投降,只怕也要跟其他的周军死尸一样倒下。

    "投降?”

    斛律明月冷笑一声。

    “定阳的周贼一个不留,给我在河岸边筑京观!"

    斛律明月的刀指着这群周兵。他知道,这群人已经吓破胆了,根本就没什么反抗意志。

    既然如此,那就以他们的头颅来祭奠大齐的英魂。

    “报!周贼刺史杨敷被擒获。”

    “这种王八,还留着……”

    斛律明月突然停下来,久久地凝视着河对面。

    康胖子那个废物东西还在周贼手中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就害怕这周军的贼王八不讲信用,程哲撤了军,他们万一不放康胖子。倒不如用这杨敷当做筹码。

    “绑了,一天只给他喂一顿饭,给一次水。让他活着就行。”

    一天后,在定阳城西五十里外的姚襄城和紧挨着的白亭寨,毫无抵抗能力的周军直接打开了城门。他们早就在定阳城变成一座血城时,就做好了投降的打算。

    可斛律明月却根本不允许他们投降。鲜血染红了姚襄城和白亭寨,城内城外一片狼藉,血腥味扑鼻而来,让人闻之欲呕。

    可斛律明月却毫不在意。

    他就坐在姚襄城头,抓着一只烤得金黄焦香的鸡腿,啃得满嘴流油,脸上满是汁水。

    他大口啃着,一开始还在狂笑,可笑着笑着眼中就满含着热泪。

    这种悲痛,这种恨,这种无奈,只有他自己懂。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多少年没有流眼泪了,但是这一刻,他感觉到他的心里有一座大山,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于谨年,你娃咋就这么倔呢?”

    他双拳紧握,咔嚓一声把鸡腿骨头咬断,一拳打到了姚襄的墙头。

    "老汉为你报仇了,可你咋就这么尕。"

    "你不是说,在老家还有个娇滴滴的小媳妇儿在等你嘛!"

    “老汉俺教你咋杀的人,老汉教你咋带兵,可你个狗蛋蛋…”

    斛律明月越说越气,忍不住又捶了两拳,鲜血顺着已经被打裂的砖墙流了下来。

    是夜,月明星稀,在河岸边盘旋着一群乌鸦。

    它们看到了河边那堆积着的八千无头尸体,不由发出凄厉的啼鸣。

    这一声声啼鸣让这座姚襄城池变得更加恐怖,原本被解救了的姚襄百姓都关紧了屋子。

    “都烧了吧。”

    斛律老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无头尸体,朝着高举火把的兵丁喊道。

    火把照耀着,那些尸体的惨状就显现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之中。有一半的人身体被劈碎,有的人脑袋也被劈得稀巴烂,而且他们的身体上全部都布满了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至于火化尸首并不是斛律明月胸怀善心、有菩萨心肠,只不过这天气炎热怕生了疫病罢了。

    “这就是跟我大齐作对的下场,这些周贼都该死!”

    斛律明月这个硬了一辈子的汉子,偷偷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这场打了一年的汾州之战,到了收尾的时候了。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这场战争是北周的贼王八蓄意挑起的阴谋。这场战争无非就是那宇文邕的野心作祟,还不是那句“黑衣做天子”的狗屁倒灶的预言。

    至于什么强盗杀了孔城守将,屠了一城的周军。现在看,不过是个笑话。是什么强盗能够不费吹灰之力杀了大周守将。又是什么强盗屠了一城的军队而对百姓秋毫不犯。这些强盗无非就是周贼的诡计,用一城来换取一个能够侵略大齐的正当理由。

    天亮了,不远处的太行山脉中开始燃起了袅袅炊烟。

    就在这八千尸首的灰烬处始,慢慢堆积起来一颗颗浴血的人头。那一颗颗人头几乎都是双目圆睁的,仿佛在诉说些什么。

    “奶奶滴,邪门儿。”

    斛律明月毕竟不是第一次筑京观了,可遇上这种情况,还真是有点毛骨悚然。

    “夯土,筑京观!”

    这夯土就是古时候的筑墙技术,在没有糯米的时候,所有的房屋都是这么砌出来的。

    士卒们先是在最下层叠放了许多稻草,然后在上面堆上那些带血的人头,又推来了一车车的黄土,随后就是一锤又一锤地把土砸实。

    稻草混合着鲜血与脑浆慢慢地渗透堆积在坚硬的黄土里,就和用糯米糊窗子以及砌墙一个道理,只不过平日里筑城墙的是那些青石砖而已。

    两个时辰过去了,黄土里堆了厚厚的一层的头颅,那八千脑袋几乎已经快被埋完,那些个挥舞着锤头的士卒早就已经麻木了。

    那是一座用尸山血海堆砌成的高台,一座十五丈宽三丈高的高台。也许过上三五年,经过西北的风沙侵蚀,就会有无数的骷髅从黄土中冒出尖。狂风吹过,风穿过骷髅上的孔洞,就会发出如同阵亡的战士发出悲哀和痛苦的呼啸声。

    斛律明月望着京观中的头颅,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浓烈的罪恶感,好像这些尸首在向自己哭泣求饶,而他就是罪魁祸首一般。

    可是他绝不后悔,这些个周贼要为大齐死难的将士负责。

    他迈步踏了上去,脚踩着那些周军的死不瞑目的头颅。

    在那座高台上,立着一块青石碑。

    他跪倒在石碑前,将手掌贴到那块青石碑上,闭上眼睛。在斛律老汉的心底却闪过了一个个无声的画面和鲜活的面孔。

    在那刚立起来的崭新石碑上刻着:“北齐右丞相斛律明月与周贼战于汾水之北,河之东岸。斩敌寇八千余,横死三城。以京观祭我大齐汾南英魂,重铸大齐荣光。

    时武平二年三月上旬”

    这一段石碑上刻着的文字,是斛律老汉一笔一划刻出来的。在他的心中,早已将这些个周军看成是罪有应得,而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替他们赎罪。

    “废物,都是废物!”

    太极殿,朝堂上。

    高纬咆哮着,把一卷写着汾南军报的绢布朝着丞相段韶扔了过去。

    段韶捡起了军报卷了起来,也没有多言语,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皇帝的怒火。

    “新蔡王的兵马都是猪吗!就算是猪,也得抓个几天吧!”

    让高纬生气的并不是康胖子被生擒,也不是四万兵马全军覆没,而是自己的汾南已经危在旦夕了。

    在高纬看来,这就严重地损害了他在后宫佳丽之前的面子,这会让他抬不起头来,不论是心理还是生理上。

    “尚书台负责拟旨吧。”

    高纬看向了和士开,平淡地说道。

    和士开应了一声,拖着他那肥硕的身躯,似跑似滚地出了殿门,引得地动山摇的。

    不一会儿,从殿门外跑过来一个尚书郎官。他坐在一旁的桌椅前,研好了墨准备下笔。

    “着左丞相段韶为平汾大元帅、太尉高长恭为副元帅领亲军五万、京戍营五万即日驰援汾州,不破周军,不得回还。”

    “陛下不可!”

    韩长鸾这个尖嘴猴腮的权臣,纵然在朝堂之上危急关头依旧没憋好屁。

    “韩领禁军,有何不可啊?”高纬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愠色。

    高纬准知道他得用老一套来搪塞自己,但这朝堂之上,他不敢也不可能这么说,不然会被那些个忠贞之臣喷得体无完肤。

    “右丞相在汾北抗贼,可如今又要派出左丞相和太尉大人,那朝政如何?”

    高纬心说,这韩伴可真是贼啊,宁可用国政大事压自己,也不愿意让兰陵王来邺城。

    “嗯?”高纬瞟了韩长鸾一眼,冷哼了一声。

    “难道缺一个太尉和丞相,我大齐就翻了天吗?”

    要说这高纬也算是不会说话的,要不是段韶看他是九五至尊,他早就一个朝笏扇到高纬脸上了。不过现在他只是面露不悦而已。

    “臣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臣自觉汾州军事有右丞相足矣。”

    高纬讽笑道:“那不如就派韩领禁军去汾南好了。”

    韩长鸾一听顿时慌了神,连忙摆手。

    “陛下,臣…臣可不是那个意思!”

    “韩卿不必多言。”高纬又正色对那拟旨的尚书郎说道:“令领禁军将军韩长鸾为监军,京戍营领军将军高延宗为先锋,随大军出征。”

    高纬想的是,既然韩长鸾这么担心高长恭谋逆,那倒不如就派他盯着高长恭,这样也不会让高长恭那么舒服。

    可这实在是不遂韩长鸾的意愿。这高长恭要是出去了,他韩长鸾又被支了出去,这不就又给了琅琊王高俨喘息的机会,等到要杀他就更难了。

    见韩长鸾那一言难尽的表情,段韶和高延宗赶忙跪下,说了声陛下英明。

    众位臣工见左丞相都跪下了,也就都附和着说了句陛下声明的话来。韩长鸾虽然无奈,也只好领了命。

    而此时,宇文宪的一万多兵将已经再一次攻破了汾南的长秋城,正要朝着斛律明月的大本营华谷迈进。

    站在长秋的城门楼子上,宇文宪朝着斛律明月的大本营华谷望去。

    上次他是那数里之外的进攻者,而这次他却成了这座军镇的守军。接连破了三座军寨两座军镇的他,此时心头却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总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过于迅速,或者有些不太对劲。

    他在汾南闹出来如此轩然大波,既没有见到段韶和高长恭,也没有碰到斛律光的精锐部队,甚至连真正的大批齐军都没有看到。自己缺能在汾南两进两出,还一下子就要打到他斛律明月的家门口来。

    正在思索之际,他听到了一声熟悉的长啸。

    天空中,一只白头大鹰盘旋着朝宇文宪飞来,稳稳地停到了他面前的墙头,那大鹰正是跋显敬饲养的利加。

    宇文宪取下了绑在它爪子上的竹筒,从中倒出来来一张小纸条子,就见到上面写了十个字:

    “同州被围,力不能敌,速归。”

    宇文宪没有会信,他只是把利加放归了蓝天。他看着远方的天际,眼眸渐渐阴沉下去。

    “这帮齐狗!围魏救赵是吧,本公就呆在这儿不走了!”

    宇文宪咬牙说道,他心头涌起一股无名火,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有些窝囊。

    他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摆着他斛律明月不可能早就知道自己会偷渡汾南。怎么可能会棋高一着,围了同州。

    想着,他又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

    “玩儿吧,本公不怕。至于高长恭嘛,本公倒是想跟他碰一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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