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主线任务1摆脱困境6
01
在第五攸都已经认命、系统都觉得这就是“设定杀”的时候，凯特竟然反应过来她当时在梅尔维尔面前的言行给第五攸招黑了。
第五攸很惊讶：【……助理小姐是比较智能的那种npc嘛？还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系统有点纳闷：【这很奇怪吗？她又不傻。】
第五攸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让系统理解，“咋”了一下舌：【你不是人，不懂的。】
系统：【……】
第五攸的惊讶，形象一点来说就是看到一个被设定在每天早晨五点钟响的闹钟，虽然有点烦，但也知道这不是闹钟本身的错，所以也没有迁怒。然而某天闹钟却突然对他说:“啊，抱歉，我这么早响起是不是吵到你休息了？”的那种眼看着次元壁被突破的惊讶。
系统则是真的纳闷，它觉得凯特反应得都有点晚了，身为助理却反过来给雇主惹麻烦还不自知，这可是妥妥的失职。如果宿主是对凯特表达不满的话，它还能理解，但是宿主却是感到惊讶……似乎他认为凯特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是件奇怪的事。
看着第五攸只是平静地看着自己，似乎对她刚才一惊一乍的反应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凯特有点急了：“我当时表现得太趾高气扬了，那个梅尔维尔……还有哨兵塔负责人，他们肯定要把我的行为算在你头上！”
说着凯特急得站起来，双手握拳却无处施力，脸上是一种焦急混合着懊悔的神情，像是恨不得回到过去给自己一巴掌。
而第五攸想得是：助理小姐的人物设定很完善啊……
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凯特，并且也不觉得有这个必要，于是只淡漠地说了一句：
“我知道了，没关系。”
这句话像一瓢冰水把凯特浇透了，她一下子僵在了那里。
回忆里，那个两年前在雨中平静的跟喝得烂醉的自己约定的攸，一如此刻他毫不在意的样子。
凯特的脸上渐渐浮出深切的内疚。
第五攸：【喂喂喂不是吧？我这一没打二没骂的，难道我骂她两句反而会觉得好受些嘛？可那样我就崩人设了！】
系统点评道：【大概她自己也明白，所以才这么内疚吧。】
攸忽然开口问道：“要给‘银翼’的资料在哪？”
凯特赶紧收拾了情绪，从包里找出一个文件袋递过去。
梅尔维尔作为战队的队长，需要过目所有成员的档案，向导塔当然是不会这么老实的交出“黑巫师”的资料，但为了双方面子上过得去，这个流程还是要走的，于是向导塔高层挑选了一些不打紧的交给了凯特，还嘱咐她再筛一筛。
而凯特的做法就是把资料带给攸本人，梅尔维尔能看到什么全凭第五攸乐意。
说起来自从决定让“黑巫师”成为“银翼”的专属向导，凯特作为向导塔官方的眼线就显得重要了起来，她都被叫过去勉励了好几次。
这份已经被塔高层挑选过一遍的资料剔除了所有涉及到“黑巫师”身世或者能力相关的部分，里头主要就是些“黑巫师”的成就，显得这份资料冠冕堂皇的像一份名人简介。老实说，梅尔维尔要是愿意花时间去论坛上扒帖子，也能得到一份差不多的资料。
但那里面还是有一些有价值的东西：dr陈对第五攸的心理咨询诊断书。
大概也是出于对“黑巫师”状态的担忧，向导塔高层至少也不希望他在“银翼”的这段时间心理状态恶化，那么让“银翼”众人有限度的知情然后针对性的注意和避让就十分必要了。
而现在这为第五攸提供了角色信息。
第五攸：【我被诊断为“分裂样人格障碍”，这是什么意思？】
系统适时解说：【这是人格障碍的一种，常常表现为孤僻少语，情感平淡，对他人的评价无动于衷，喜欢独来独往远离人群，无法建立深切的人际关系，没有亲密的朋友，没有与异性发生接触的兴趣，有可能发展为精神分裂症（注一）】
第五攸：【听起来似乎不是什么很严重的症状，这份资料上也是这么说的……】
第五攸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当初就奇怪为什么会有“追逐痛苦的黑巫师”这种称号，还以为是“我”的性格原因导致治疗手段太过直接，原来“我”是在遵医嘱，通过“精神共鸣”感受哨兵们强烈的情绪，从而治疗自己情感淡漠的症状。】
视野的左上角【解谜进度：5％】闪了闪，变成了【解谜进度：10％】，而右上角的【系统（中级）：15/500】变成了【系统（中级）：65/500】。
第五攸：【喔，这次很大方啊。】
系统：【因为这算是角色的标志性行为。】
系统又提醒道：【如果这份资料被“银翼”看到，他们也可能猜出你“追逐痛苦”行为背后的动机。】
第五攸：【那不是正好嘛。】
他把那份资料塞回了纸袋里。
第五攸：【还有一点我很在意，“我”的名字是“第五攸”，但是目前为止的所有场合，只要是提及我的名字就只有名，姓都被省去了，就连这种官方的资料上都没有我的姓氏。】
系统：【这需要玩家自行探索，我只能告诉你这跟主线剧情有关。】
第五攸：【好吧，感谢这聊胜于无的提醒。】
最终他决定把这份资料原封不动的交给梅尔维尔，希望他不要辜负希望。
看着依旧情绪低落的助理小姐，第五攸想了想，自觉比较体贴地说了一句：
“你可以去买点喜欢的东西。”
失去记忆的第五攸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印象，觉得女性一般会觉得购物是件开心的事。
然而凯特闻言抬头看了第五攸一眼，然后又深深的把头低下去了。
第五攸：“……”
02
联合政府首都·首都塔
五天的时间过得很快，今天是“黑巫师”正式加入“银翼”的日子。
虽说这件事整体需要低调，但为显重视，还是在楼上的会议室内布置了一个小小的仪式，哨兵塔和向导塔的负责人双双出席，各自致辞几句，场面看上去还算顺利和谐。
凯特很不爽。
其实她在这个场合就是个凑数的人，只要安静的坐在“黑巫师”的侧后方，在介绍到她时抬起头微笑着向对面颔首示意就可以了，没有什么发挥的空间。
当然，她也并不想有发挥的空间，自从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在跟梅尔维尔的见面中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凯特就明白自己之后跟“银翼”有接触时必须保持低调。
这不是怕了“银翼”，而是不能给对方留下可供诟病的把柄。
凯特不爽的点在于她觉得向导塔负责人马歇尔·鲍里斯的气势被对面压了一头。
这场小型仪式的出场者共八人，看似是对等的一边四个，但是向导塔这边四人是马歇尔·鲍里斯和她的秘书、“黑巫师”和他的助理凯特，而哨兵塔这边则是韦伯斯特·埃尔罗带三个哨兵。
对面什么也不用干，光是三个哨兵+一个前军人往那边一坐，凯特就无端觉得自己这边气弱了不少。
她在心里做起了数学题：攸是个向导，在哨兵面前是弱势；攸一个人，对面是一队人，相比起来是弱势；他们这边三个女人一个向导，还有一半是凑数的，相比起来又是弱势。现在马歇尔还被对面稳压一头，连个场子都撑不起来，还没做什么呢气势先输了！
凯特腹诽着马歇尔·鲍里斯：你倒是支楞起来啊！
“银翼”这边阿瑟和艾米丽两人则是心思各异。
“银翼”三人入场会面时坚决按照《向导保护法》上面所言，只略略扫过对方的脸，连“黑巫师”具体长什么样都没怎么看清，之后就一直保持视线向下，不窥视，不打量，决不让对方有机会感到威胁或是不舒服。
阿瑟悄悄的抬眼瞄了一下“黑巫师”的手，一般“向导素中和仪”是做成手环的样子，虽然“黑巫师”穿着长袖，但衣服很贴身，而他并没有看到衣料有鼓起的弧度。
啧……果然没戴。
阿瑟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向导素中和喷雾”，再回想了一下车上备着的几瓶。
“黑巫师”暂时控制的还可以，他没有闻到向导素的气味。
艾米丽则先是下意识看了一眼据说“很不友好”的那个助理，随后在心里想着前天晚上队长所说的“办法”。
她能想到的办法也只有未雨绸缪，比如先打点好哨兵塔上层，这样哪怕被“黑巫师”发现了他们隐瞒诺曼精神状况的事实，也可以减轻后果。
但是这件事难就难在它不由哨兵塔一方说了算，如果向导塔反应过激，哨兵塔未必会愿意为了诺曼跟哨兵塔打擂台。艾米丽大概知道队长是有人脉的，可是如果己方本身就不占理的话，要花费的代价可能就太大了。
己方唯一能站住的点是诺曼曾经被向导塔的“精神治疗师”损伤过“精神图景”，但这很容易被对方反驳为什么不早做治疗。
“向导塔很在意‘黑巫师’，最差的结果大概是诺曼被强行送到医院隔离，反正总不至于把他送到监管处……如果诺曼没能控制好自己，“黑巫师”又意愿强烈的话，这好像也不是没可能，真到了这一步，我们就只能抗争到底了。”
这么想着，艾米丽下意识看向了“黑巫师”。
只见对方抬起了眼帘，一双幽黑的眼眸看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