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合一）主线任务·摆脱困境5
01
cg的画面结束在被诺曼一拳打得四分五裂的镜面上。
作为跟随主线一起刷新的攻略对象，诺曼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是……
第五攸：【他看起来是排斥向导的设定，单就这个设定而言，攻略难度一点不比塞缪尔低啊。】
第五攸这话是夸张了，毕竟目前没有迹象表明诺曼是天生排斥向导，只要事出有因，就还有板回来的可能，这种“他被其他人伤得很深而封闭自我，最后因自己而获得救赎”的戏码也算是常规保留节目，要是最后再把当初伤他的人拉出来打脸一波，这个味儿就太正了。
然而系统却并没有纠正第五攸的认知，反而道：【主线剧情不会因为一个攻略对象发生太大偏差，又不是非他不可，况且，你也不欠他的。】
关于有的系统比玩家更激进这回事。
第五攸听到这话眉梢微挑了一下。
因为系统对塞缪尔的反感太过明显，之后也没见对兰斯有什么意见，而系统本应当是中立的，他很想知道为什么。
本以为系统只是针对塞缪尔一个人，第五攸刚才的话给系统提供了一个踩一捧一的好机会，却没想到系统两个都踩，诺曼在正常时间线上都还没跟第五攸见过面呢？为什么？
难不成系统是角色毒唯，踩一切有可能跟角色发展感情线的人？那兰斯又是为什么被放过了？因为他未成年？因为觉得他的身份不可能？
第五攸开了一下脑洞，自己都觉得离谱。
第五攸：【等具体接触了再看情况吧。】
系统那句话又有点明里暗里怂恿他的意思，而第五攸也熟练的假装听不懂不接茬。
第五攸总结了一下刚才的cg：【银翼战队感觉都很单纯啊……嗯，只除了他们队长和那个诺曼。】
系统也赞同：【确实，希望达利特和兰斯的情报能提供更多的东西。】
第五攸：【说起情报，这里有图书馆一类能查资料的地方吗？】
系统先是道：【有的，平板电脑上就能调出向导塔的分布图，在12楼的活动区有电子图书室。】
然后系统又提醒道：【你想去查资料？有必要吗？遇到新事物我都会跟你解释，况且，你是第一向导，专业性的东西不需要，毕竟你就是权威，其他的东西以你的人设会感兴趣吗？】
第五攸：【向导和哨兵的一些设定，事到临头再了解就来不及了，放心吧，我不是还给别的向导上课嘛，查查资料做课前准备不是很正常？】
说干就干，第五攸于是就出门去12楼：
【话说我有这么多粉丝，怎么都没收到鲜花信件一类的东西，私人邮件也没有。】
系统：【按游戏的设定社会上可是也有许多斜教仇视向导的，收到的邮件一律要先经过审查，以你的性格大概是直接拒收或者让工作人员处理掉了吧。】
第五攸：【那么我大概也没公开过自己的私人邮箱吧？】
02
达利特和兰斯的手脚都不慢，两份资料很快就到了第五攸的手上，当然都是由助理小姐去拿的，一切顺利。
客厅里，玻璃茶几上摆满了“银翼”小队的资料。
“银翼”战队不算联络官的话有正式成员四个，编外成员一个，四男一女，从哨兵塔的资料上看都是履历清白，精神状况良好的优秀哨兵。
此时凯特手里正拿着裹了冰块的湿毛巾按在额头上，她有点低烧，神情倦怠，但是第五攸刚看她一眼，她就连连摆手说自己不要紧。
身体上的不适似乎并没有影响凯特工作：“‘银翼’还有女性哨兵啊，难得……”
凯特拿起了“银翼”唯一一名女性成员的资料，那上面的是一名暗红色短发，并且有着猫一样玳瑁色眼睛的女性，旁边的姓名是艾米丽·所罗门，跟队长梅尔维尔·所罗门是兄妹关系。
哨兵塔给予的资料上只有年龄、身高体重、近几年“精神图景”“清澈度”的变化曲线、近半年来“精神梳理”的时间、几次受伤住院的病历以及一些战绩和获得过的荣誉。从这些信息来看艾米丽·所罗门的“清澈度”保持较为平稳，偶有数值较低也基本跟她受伤的时间相吻合。
情报贩子提供的信息要更详细琐碎一些，比如十四岁时失去父母，在福利院待过，进入部队学校，一毕业战争就结束了，后面当过几年雇佣兵，是“银翼”刚组建时就在的成员。
凯特皱了一下眉，她突然有一种熟悉感，联系上艾米丽这个名字和这一头红发，让她想起儿时的玩伴，一个也叫艾米丽的邻居小孩。
不过艾米丽是个非常常见的名字，她又实在想不起来儿时玩伴的姓氏，因此看了两眼也就放下了。
除了少见的女性哨兵，“银翼”成员里比较引人注目的还有那位刚成年的编外人员，名叫安德森·米勒，有着一头棕色卷发和蓝色的眼睛，脸上还有点婴儿肥。
从哨兵塔的资料上来看安德森·米勒还在读大学，专业是信息工程，是一位很有潜力的哨兵，在战队主要负责技术支持，“精神图景”的“清澈度”变化幅度较大，不过考虑他才刚成年，青少年本身就容易有精神波动，所以也没什么好指摘的。
而情报贩子那边的资料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上面说明了安德森·米勒是在四区和五区非常受欢迎的连锁冰淇淋店《mice》老板的儿子，一直到十五岁才分化成了哨兵，之后在哨兵塔注册，紧接着就成为了“银翼”的编外人员。
两份资料对照着看完，凯特“呵”了一声：“所以这小子就是个走后门蹭‘精神梳理’的。”
与只要定期接受精神检查便可以正常生活的哨兵不同，向导在未成年以前一律在向导塔内居住，哪怕成年之后也需要在很大程度上服从“向导塔”的安排。这种严重侵害向导人身自由的行为是出于保持社会稳定的考虑，因为向导的数量实在太过稀少，而没有向导，哨兵本身就会成为社会问题。
但即便有向导塔的强制管控，也仅能保证哨兵塔注册登记过的哨兵们每个月可以得到一次向导的“精神梳理”。与向导的应收尽收不同，要成为哨兵塔的注册哨兵是有门槛的，毕竟哨兵的数量太多，哨兵塔实在没有能力为每一个哨兵提供工作。
安德森过后下一个引起凯特注意的是阿瑟·昆西，因为他有一个向导妹妹，而且目前就在向导塔。
照片上的阿瑟·昆西是个有着金棕色的细长卷发，看上去很有几分痞帅的男子，出身很普通，不过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两个孩子一个是哨兵一个是向导，听上去反而显得很不普通。
阿瑟·昆西的那份情报贩子提供的资料，最有价值的部分就是揭露了他的向导妹妹杰西卡·昆西，除此之外有大面积的篇幅描述了他是怎么在酒吧战无不胜的，毫无疑问是个情场老手。
一连看完了“银翼”三个成员的资料，凯特反而有些茫然，因为从这三个引起她注意的哨兵资料里，她没有能够找到“为什么会是‘银翼’”这个问题的答案。
凯特把额头上的毛巾换了个面继续按着，皱眉：“咱们是不是被骗了？”
这话没头没尾的，但第五攸立刻就理解了，他把两份资料递给凯特：“重点在这两个人身上。”
凯特一时间有点汗颜，人家一上来就抓住了重点，而自己一上来就抓住了非重点。
因为她已经见过梅尔维尔，所以凯特先看了诺曼·奥古斯汀的资料。
光从外表来看，诺曼·奥古斯汀是凯特最讨厌的那类哨兵。
照片上的男人黑发绿眸，半长发和胡茬显得他不修边幅，但锋利的眉骨和幽深的眼眸却透着阴沉和危险。
关于诺曼·奥古斯汀的两份资料都不多，情报贩子的资料也只是多了一条退役军人的记录，近半年“精神梳理”的数据也很中规中矩。
梅尔维尔·所罗门的资料同样也不多，照片上金发碧眼的男人五官端正，长相正派，“精神图景”“清澈度”的数值十分优秀，甚至比那位女性哨兵艾米丽·菲兹捷勒还要稳定，同样有一条退役军人的记录。
凯特有点琢磨出来了：“他们都是退役军人，跟军方有关系？”
凯特又给毛巾换了个面，心想：可是他们已经退役了，难道退役只是一个障眼法，他们实际还在执行军方的任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反向刺探向导塔的情报？那也太看不起“黑巫师”了！
正当凯特思考的时候，就听第五攸开口道：“诺曼·奥古斯汀的数据不对，他的‘清澈度’已经很危险了，梅尔维尔·所罗门恐怕就是因此才会接受这个任务。”
凯特傻了：“啊？”
她又低头看了一眼那两份资料，诺曼·奥古斯汀的数值波动很小，比那个刚成年的安德森·米勒要好很多，甚至比阿瑟·昆西还稍微好一点。
凯特：“……你是从哪看出来的？”
第五攸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没什么情绪，但凯特总觉得自己被鄙视了。
第五攸：“你说对梅尔维尔·所罗门的印象不错，是一个礼貌克制的人，言谈得体。而我从朋友那里得知，‘银翼’也曾在七区执行过任务，相当的高效且专业。”
这些凯特都知道，甚至一半都是凯特告诉攸的——其实凯特很不情愿说梅尔维尔好话，但她怕有失偏颇的评价最终会反噬自己人。
“啊，”凯特说道：“你是说‘银翼’这么高效的关键就在梅尔维尔和诺曼两个退役军人身上？确实，另外三人里只有艾米丽是军校出身称得上专业……可诺曼·奥古斯汀的精神问题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而且为什么说梅尔维尔·所罗门是因为他才接受的任务……话说什么叫他接受？他还能不接受？”
第五攸指尖轻点了一下桌上的资料：“梅尔维尔·所罗门这样的数据基本只能在已结合哨兵身上看见，他能够不依靠向导构筑自己的‘精神屏障’。”
凯特立刻联想到了塞缪尔·休，顿时也对梅尔维尔·所罗门戒备起来。
第五攸接着道：“仅凭这一点，很多军方现役的军人都做不到。”
凯特若有所思：“所以，他退役这件事就很值得推敲。”
凯特不怀疑第五攸的判断，毕竟有突发情况需要他支援的不只是哨兵塔。
第五攸：“诺曼·奥古斯汀这个名字你应该有印象，还记得那个‘十七岁以下的向导不允许成为精神治疗师’的规定吗？”
凯特恍然大悟：“啊！他就是当时那个哨兵啊？”
“十七岁以下的向导不允许成为精神治疗师”这项规定之所以被制定出来，是因为当时有个十六岁的精神治疗师迷恋上了自己的患者，求爱无果之后便在治疗过程中直接从对方的“精神图景”下手，试图强行修改认知。结果当然是失败了，不仅那个哨兵受了很大伤害，向导本身也遭到反噬精神受损。
当时这件事闹得还挺大的，哨兵塔向向导塔提出了严正抗议，而向导塔以“未成年人＋向导自己也受了伤”为由，最后制定了这么一条没什么用的规定应付了哨兵塔。
第五攸：“我没有见过他本人，但当时为了评估他‘精神图景’受伤害的严重程度，看过他近两年的检查数据。他的精神状况呈现难以抑制的下降趋势，那个向导实际也没能治疗出效果。当时向导塔为了息事宁人，曾想让我治疗他，但被他拒绝了，虽然本身在不知道他症结所在的情况下，我也只能治标不治本。”
原本精神状况就恶化到需要治疗，还倒霉遇上个神经病向导导致“精神图景”受损，连“黑巫师”都觉得是个难题，那之后还排斥向导……这么一通看下来，他确实不太可能维持得了自己的“清澈度”。
随后只听第五攸又道：“主要是因为这份数据太假了，一看就是外行做的，其他的都是我后面才想起来的。”
凯特：“……”
原来我是个外行吗？
凯特：“那你说梅尔维尔又是怎么回事？”
第五攸：“你觉得梅尔维尔·所罗门为什么退役？尤其这两人是差不多的时间退役，现在还在同一个战队。”
凯特：“他们同时犯了什么错？也许梅尔维尔可以不退，是为了陪诺曼？嘶，这有点牵强……也可能是他们两个执行任务时遭遇了重大损失，心灰意冷之下退役，这倒是跟诺曼现在的精神问题联系上了。”
第五攸：“我也比较倾向后者。一个能靠自己构筑‘精神屏障’的哨兵，军方是不会轻易放他走的，他身上恐怕有不小的军功，有一定话语权。退役之后加入快速反应部队，这是个比较自由但又能利用军方人脉的位置，不是胡乱选的。再加上你对他评价，一个决断、理智、克制的哨兵，如果我是他，就不会选择接下这个任务。”
凯特：“为什么？”
第五攸：“‘银翼’战队五个人实际需要精神治疗的只有诺曼·奥古斯汀和安德森·米勒，而我去了‘银翼’之后出行和日常安全就要由他们负责，研究院的项目和哨兵塔的求援也不会少，况且还有促使高层做出这个决定的事，以他表现出的深思熟虑，不该淌这趟浑水。所以说，诺曼的情况是真的很严重了。”
眼见第五攸把凯特忽悠得一愣一愣的，系统开口：【这些话你自己都信吗？】
第五攸：【不太信，一个傻逼向导就能导致诺曼排斥所有向导？那我“黑巫师”岂不是早就成为哨兵之敌了。】
系统：【……那你还直接说给凯特听？我看她可是照单全收了。】
第五攸：【我就是故意的呀，让她觉得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中，后面就好劝她去休息一阵子了。】
系统很惊讶：【你要给凯特放假？可她是你现在唯一的帮手，而且除了跟梅尔维尔见面那次有点言行不当外，一直都很得用不是吗，还是说你看出了什么不妥？】
第五攸：【没有不妥，但她很明显非常排斥哨兵，我已经想好怎么跟“银翼”战队那些人相处了，没必要继续勉强她。】
系统：【你打算怎么做？】
从cg里能看出之前助理小姐失误的后果已经显现出来了，“银翼”的人对第五攸显然没什么好印象，而以他的角色设定，也很难再去博取好感，干脆直接黑掉他们的好感度？主线刚开始就这么玩风险可太大了。
第五攸干脆道：【装可怜啊。】
系统都懵了：【……你完全不要“扮演指数”了吗？】
“第一向导”？装可怜？这得ooc到太平洋了吧。
第五攸：【你觉得“银翼”的那些队员像好人吗？】
系统谨慎道：【从cg里看的话还可以。】
第五攸：【我也觉得还不错，自然、真实且重感情。不需要调整太多，他们是好人的话，“我”本身的情况就足够了。】
系统：【但是诺曼显然需要你去主动。】
第五攸：【这也不会违反人设吧，正好可以以梅尔维尔作为纽带，也算事出有因。】
系统：【所以说你信他吗？】
第五攸笑了：【主线刚开始，“银翼”也才刚接触，哪谈得上信不信。况且，你以为我打算怎么做？去救赎诺曼吗？没必要做任何多余的事。】
03
我的天……凯特在心里暗叹：不愧是“黑巫师”，这么短的时间就分析出了这么多。
其实第五攸知道的事自己也基本了解，正因如此才亲身体会到了“黑巫师”的可怕。这可不像是让某个人站在面前分析他，这样还能用向导的“精神触梢”来作弊，攸完全是通过资料和过往信息就分析出这么多——他仅凭观察和思考，就能做到别的向导需要用“精神触梢”来探查才能做到的事。
而且他看上去恢复了不少，不再像前几天那么低沉了，这其中也有他那个朋友和dr陈的功劳吧……等等，对啊，dr陈，他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咦？
可能是发烧导致思维迟缓，凯特想了一通有的没的之后，才注意到他最后那段话理智过头，都有点贬低自己了，赶忙开口：
“什么叫不需要，也没见他们的‘清澈度’上5啊。没有严重到进医院的问题也还是问题，况且现在哨兵滥用药物这么普遍。拿我自己举例，我现在的问题也没有严重到没法工作，但是如果有人跟我说能摆脱这种痛苦，能力范围内我肯定是愿意的，况且你都说了梅尔维尔·所罗门理智又冷静，他既然做出这种选择肯定是有利可图的。”
听了凯特这一番话，第五攸似乎是微叹了一下，然后开口道：
“那么，之后你就开始休假吧。”
“啊？”凯特没想到自己一顿鸡汤竟招致雇主强制放假：“不不不用，我总得试着跟哨兵接触，跟之前相比，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第五攸：“七天假，之后还有别的事需要你做。”
凯特知道他这么说就是已经决定了，一时间有点感动，也有点不放心，还有点懊恼，百感交集之下想说点什么，看着第五攸平静的神情，又觉得感性的话说着也没意思。
她放下冷毛巾，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开始思考休假之前工作还有没有疏漏的地方。
最近的工作也就是跟“银翼”的队长交接，凯特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整个过程，回想起哨兵塔负责人和梅尔维尔·所罗门的每一次神态反应，嗯，应该没有别的值得在意的地方了……
凯特认为不管攸去哪都是对方占便宜，所以并不太关心对方的反应。但是第五攸对梅尔维尔·所罗门的评价很高，于是她也反过来思考了一下对方可能会对这次会面的评价：
第一印象是相互的，“银翼”队长也会通过我来初步了解攸的吧……
凯特：“……”
凯特：“！！！”
她倏然坐直了，神情呆滞的对抬眼看过来的第五攸说道：
“我好像干了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