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回忆·完成塞缪尔的精神治疗7（小修）
01
虽然第五攸一直很在意跟塞缪尔的初次见面，但对方真正站在面前的时候，他的注意力却并没有第一时间放在塞缪尔身上。
他发现自己依然在关注丹妮特丝。
饱受惊吓的助理小姐看见塞缪尔的一瞬间就像找回了主心骨一样，情绪肉眼可见的平复起来。
——跟他不同，塞缪尔在第一时间便关注着“黑巫师”：
“黑巫师”的目光落在丹妮特丝身上，看着她的情绪在须臾之间转变，随后，他抬起眼帘，看向塞缪尔，细密的眼睫下，一双幽黑的眼眸，幽邃的仿佛透不出一丝光，让对上他视线的人下意识的回避。
塞缪尔的眼瞳微微收缩了一下，然后垂下了细密的银白色眼睫。
“冷静一点，”塞缪尔虚托着丹妮特丝将她引到一边，随后看向“黑巫师”，开口道：
“我是塞缪尔·休，你是新来的‘精神治疗师’？”
他的嗓音清冷淡漠，语调却很柔和，如同牧师布道一般让人平静。
“攸，”“黑巫师”微微颔首，简短的做了自我介绍。
塞缪尔也微微颔首致意，侧身道：“请进。”
他的神情有些许恍惚迷茫，但眼神是正常而理性的。明明是一个被关押的哨兵，可他的态度就像主教邀请教徒进教堂祈祷一般温和自然。
第五攸：【怎么自我介绍的时候也不带姓氏？在别人眼里我就是有名无姓？这算哪门子设定？】
第五攸：【这个长相，这个气质，好吧我也能理解为什么会同意让向导跟他独处了，要不是我能看到他周围的逸散的精神力，都不会觉得他是个哨兵。】
第五攸：【话说塞缪尔逸散的精神力都还没有我在新手任务里的那些哨兵npc身边看到的多，档案里除了几次自残的记录以外，也没有其他的暴力行为，所以为什么会把他关在这里？就只是因为他的“清澈度”不达标？】
系统开口：【之前介绍时跟你提过，“精神图景”代指哨兵和向导具象化的精神世界，也是他们真实精神状态的体现，而“清澈度”就是衡量“精神图景”好坏的硬性指标，分为五个级别：5：极好，一般已结合哨兵才能有的状态；4：较好，一般未结合哨兵所能达到的最好状态；3：一般，不限制哨兵自由但需要注意；2：警告，应当限制自由且进行一定程度治疗；1：危险，哨兵极易陷入狂躁状态，必须立刻控制并予以强制治疗。】
【从档案上看塞缪尔的“清澈度”一直在2级，没降也没升过，把他关在这里是符合级别要求的。】
第五攸：【这么一说就更奇怪了，一般治疗不都是检查结果做参考，实际治疗效果才是最重要的吗？怎么我们“精神治疗师”是只看检查结果，患者的实际表现一点不做参考？而且级别3还是不限制自由，级别2就直接关进监管处了，这里没有医院吗？那级别1要怎么办？】
系统对宿主的敏锐表示赞赏：【你说的没错，一般级别2的哨兵其实也就住院隔离治疗就可以了，被关进监管处的哨兵一般都是级别1，甚至也不是所有的级别1都会被关进来。但是从级别2开始哨兵就会被限制民事行为能力，就医也必须由监护人来办理，所以塞缪尔会被关在监管处最大的原因是他没有监护人。】
第五攸：【喔，真惨……但你好像一点都没回答我前一个问题。】
系统：【你的问题就已经是答案了。】
第五攸：【这也太简单粗暴了……所以完成治疗的意思是我至少得把他的“清澈度”拉到3，越高越好？】
说话间第五攸已经进入了塞缪尔的单人牢房，一直到沉重的铁门在丹妮特丝的面前缓缓关上，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丹妮特丝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清醒，忍不住打着哆嗦，仿佛要把身体里的阴冷全部抖出去，身上的冷汗终于沁了出来。
缓过来的丹妮特丝大口喘气，站立不稳的扶着墙，眉毛皱起，目光透着自我怀疑的纳闷，但她嘴角已经挂上了笑，摸了摸满是冷汗的额头，觉得刚才真是自己吓唬自己：
不就是个名气大点有点变态的向导嘛，监管处还都是真·神经病呢，怎么那一下就被吓成这样？
丹妮特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工作环境太压抑，我可能是真的需要出去放松放松了。
于是她拿出手机，编辑信息约朋友出来吃饭。
02
单人牢房改造成的狭小房间内，方形窗格透进来的阳光隔在两人中间，塞缪尔坐在床边，攸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靠墙摆放着一张小桌子，被布置成了简陋的神龛，十字架在阴暗的角落里泛着铁器的冷光。
塞缪尔的脊背微微佝偻着，手肘抵在腿上自然交握，低垂着细密的银白色眼睫，几缕银白色的长发垂下来，这是一个像是在祈祷一样的自我防御姿势。
明明在门口表现的很是温和有礼、交流积极，进了房间后却又一言不发了。
第五攸：【这人怎么忽然自闭了？这是游戏留给我观察的时间？这光柱可真烦，要是有第三视角就好了。】
整个房间唯一的光源就是窗户里透进来的阳光，但这并没有改善多少屋内的照明，反而显得其他地方更暗了。
以第五攸的视角可以看到塞缪尔穿着类似中世纪传教士那样简朴的长袍，没有穿鞋子，脚上有灰尘和伤痕。
第五攸：【他衣服上那是血吗？】
塞缪尔的衣服下摆似乎是有斑斑血迹，这时外面大概是一朵云挡住了太阳，透进来的光柱黯淡了下来，而第五攸借此看清了塞缪尔正坐着的简陋折叠床的床头放着一个皮带样的东西，内侧嵌着许多短钉，上面有着斑驳的痕迹
系统适时开始解说【“苦修带”，这是狂信徒用来展现虔诚的一种方式，他们会把“苦修带”有钉子的一面绑在腿上，以□□的痛苦来赎罪或是表达觉悟。】
第五攸随即想起塞缪尔档案记录中那几次自残的记录，恐怕说的就是他佩戴“苦修带”的行为了。
第五攸：【可以，人设很完整，但是精神问题再有极端信仰加持，很难找突破口吧。】
这时，剧情开始推进了，居然是塞缪尔先开的口：
塞缪尔略微低垂着银白色的眼睫，不显强势，也不带质问，平铺直叙的开口：“你刚才给我的助理造成了很大惊吓。”
第五攸：【塞缪尔会为了丹妮特丝主动询问，看来他们关系还不错。】
“黑巫师”的语气更加平淡：“事实上，是她试图惊吓我。”
塞缪尔沉默了一下：“她不是有意的。”
第五攸：【嗯？等等，原来你知道她在背后搞小动作啊？！】
“黑巫师”的语气没有变化：“因为是你指使的。”
塞缪尔慢慢抬起眼，面对这样的无端指控，只是平静道：“‘黑巫师’果然强势又傲慢。”
第五攸：【卧槽，这么自信吗？但这样直接说出来，塞缪尔肯定不会承认的。】
“黑巫师”无视了塞缪尔的讽刺，表情淡漠道：“你助理的精神状况明显不对，针对我的动机也很勉强，从她刚才的反应看，她跟你的关系很密切，这也跟你档案上的描述不符。”
第五攸：【档案上确实有之前三位治疗师留下的“塞缪尔虽然积极配合治疗，但因为过去的创伤导致性格淡漠，难以培养与他人之间的信任”的评价，啧，我当时看的时候注意力主要集中在塞缪尔的过去经历上了。】
塞缪尔：“她只是被你吓到了。”
“黑巫师”以平淡的语气说：“哦，有意思。”
塞缪尔忍不住问：“什么有意思？”
第五攸：【不好，我预感“我”接下来话会导致难以挽回的局面。】
系统：【你打算干预？在这种时候？想好你接手要说什么了吗？】
第五攸：【没有……】
“黑巫师”：“你的态度很积极，前几位治疗师的报告上也说你十分配合，可你精神图景的清澈度却没有任何起色。你是一个自控能力很强的人，以你的状态，对自己的问题显然心里有数，他们认为你很配合，却没有解决任何问题。有意思，你似乎很希望脱离□□，表现得很配合，但是又蒙蔽了自己的治疗师，不去真的解决问题。”
“是什么让你表现出这样的矛盾？就像是有什么在阻止你……又像是你有两个彼此相反的目的。”
“黑巫师”的眼神像是要看透塞缪尔那双清澈如湖水的冰蓝色眼眸，一直到深不可见的湖底。
一番话直接了当直指核心，塞缪尔被那双幽黑的眼眸注视着，几乎控制不住身体的战栗，瞳孔都有些颤抖。
但很快，他又恢复了那清冷端持的模样，垂下眼眸：
“我也希望你可以帮我解决问题，得到解脱。”
塞缪尔没有对那一番犀利的剖析做正面回应，而这本身就能说明一些问题。
第五攸：【妈诶，就这点信息“我”居然能分析出这么多？而且看塞缪尔的反应还都说对了？这就是“第一向导”真正的实力吗？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第五攸：【“我”tm把人底裤都掀了这后面该怎么刷攻略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