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回忆·完成塞缪尔的精神治疗3
01
对于第五攸的推断，以及后面明里暗里的挖苦，系统只能在心里苦笑，因为它知道这个任务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
但系统无法直接告知他。
虽然知道按照现有的信息，宿主也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但眼看着宿主自信的做出错误的判断，系统心里不由得有些烦躁。
系统忍不住问：【你眼里的游戏就这么恶趣味吗？】
第五攸：【我眼里的游戏不仅恶趣味，而且非常恶劣。】
系统语塞，它想起自己在宿主刚苏醒时说的话，有种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呼——系统按捺住情绪，不再陪着宿主插科打混，开始整合自己所知的信息，并且思考该如何引导宿主达到目的。
cg仍在继续。
目前的画面是丹妮特丝带着凯瑟琳走在去见塞缪尔的路上，看周围的环境这个所谓的“监管处”大概是监狱改造的，环境十分阴暗压抑。
中间她们还路过了一片“危险哨兵关押区”，两侧狭窄的格子内关着一名名身形壮硕的哨兵，面对走廊一侧的墙面是透明的，可以看到他们统一剃掉了头发和眉毛，面容显得很是怪异。看到凯瑟琳和丹妮特丝经过，被关押的哨兵纷纷看了过来，有的贴在透明墙壁上留着涎水，有的一把扯开衣服露出变态的笑，也有猛地朝墙壁撞过来发出沉闷的响声。
从第五攸的视角能看到，虽然经过时凯瑟琳依然昂首挺胸，但那透明细丝一样的精神触梢已经完全收敛了回去。
第五攸：【卧槽，这场面可真够掉san的，就算是为了突出之后塞缪尔的出场也不用搞的这么惊悚吧，这游戏不得18x啊？】
第五攸在意识频道里跟系统吐槽，但系统并没有回答他，而他似乎沉浸在cg的画面里，没有在意系统的沉默。
第五攸：【之前我的助理凯特还说这个丹妮特丝蠢头蠢脑，凯瑟琳看上去也看不起她，人家天天就在这种环境下工作，现在看来是咱们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大概凯瑟琳也是这么想的，cg里她对丹妮特丝的态度缓和了不少，然后两人来到一个单人牢房门外。
丹妮特丝说这个时间塞缪尔应该在例行祷告不能打扰，要等一会儿。然后凯瑟琳脱口而出“连时间都卡不准吗？”，这句说完凯瑟琳就咬住了下唇，给自己找补了一句：“档案里有写，他是个虔诚的教徒。”
第五攸看得直乐：【明明是她自己被刚才那些哨兵吓到不想进去，丹妮特丝给了个台阶让她下，还嘴硬。】
努力思考对策的系统，现在是真的觉得宿主站着说话不腰疼。
cg画面里，等在外面的丹妮特丝和凯瑟琳聊了几句别的，丹妮特丝表示“之前‘黑巫师’的治疗方式很有效，也许……”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凯特琳不屑的打断了：“我会按照自己的方式治疗塞缪尔。”
第五攸：【可以了，我已经知道凯瑟琳有多讨厌我了。】
然后单人牢房的门忽然打开，这次任务的对象兼攻略目标塞缪尔终于登场。
第五攸：【这不合理吧？牢房居然能让里面的人自行打开？】
cg里凯瑟琳也被吓了一跳，但她随即看到了出现在门口的年轻男子：
昏暗的光线下，塞缪尔银白色的长发像是披着洁白的月光，冰蓝色的眼眸清澈如湖水，笼着一层悲伤的薄雾，静谧而忧伤。
他目光浅淡的看着凯瑟琳，轻声有礼的说道：
“你好。”
仿佛天使行于人间。
第五攸：【好嘞，于是凯瑟琳就这么沦陷了，接下来再给一点凯瑟琳对塞缪尔的同情，然后暗下决心一定要让塞缪尔摆脱我的影响，这cg大概就能结束了。】
事实也跟第五攸预计的一样，cg画面结束在塞缪尔神情忧伤迷茫而凯瑟琳神情坚定，最后塞缪尔将手放在了凯瑟琳的手上。
第五攸：【啧啧啧……】
cg结束，视野也重新暗了下去。
随后，视野再度亮起，第五攸发现自己坐在了一个非常眼熟的休息室内。
第五攸：【能不眼熟吗，刚刚才看见凯瑟琳坐在这儿。】
第五攸：【咦？】
他立刻发现了不对：视野的左上方，【扮演指数】、【解谜进度】和【攻略指数】的系统蓝字全灰了。
游戏里，灰字一般表示不可选中、不可更改。
还未等第五攸在意识频道里呼叫系统，眼前又浮现出了新的系统蓝字：
【您当前位于回忆篇章。】
【警告！回忆篇章内发生的一切都会成为正常时间线的现实，请审慎做出您的选择！】
警告的蓝字停留一会儿之后缓缓消失。
第五攸：【这……】
消失到一半的蓝字忽然又变得浓郁：
【警告！回忆篇章内发生的一切都会成为正常时间线的现实，请审慎做出您的选择！】
【警告！回忆篇章内发生的一切都会成为正常时间线的现实，请审慎做出您的选择！】
同一句警告的话重复了三遍才缓缓消失，第五攸都被震住了。
第五攸：【这……什么啊……不是修罗场吗？怎么就回忆篇章了？回忆的哪个部分？】
【任务：完成对塞缪尔的精神治疗】
第五攸：【回忆……完成治疗……卧槽不是吧？这是之前的那次治疗，导致塞缪尔攻略值-5的那次？！】
第五攸：【系统，救命啊！】
相比起宿主的急切，系统的声音反倒平静且透着循循善诱：【急什么？回忆任务岂不比你以为的修罗场要好？至少你已经知道结果了，大不了维持原样而已。】
第五攸：【你怎么说的这么轻松啊？你变了！游戏特意把我拉回原来的时间线，难不成就是为了让我体验一下这段剧情？我要真是个玩家，倒也信了，但我不是啊！我是个被游戏抓来抹掉记忆，达不到要求，就连意识都要被抹除的打工人啊！我哪有这个底气像你说的这么做啊！】
系统：【……游戏也只是说完成精神治疗罢了，也没说必须要跟原先不一样吧？】
第五攸：【这暗示的还不够明显吗？！刚才那重复了三次的警告你难道没看到？这是游戏对我□□裸的威胁呀！】
系统：……好像用力过猛了，导致宿主产生了不必要的联想。
系统试图往回拉：【不要这样想，游戏还是比较宽松的，你看在新手任务里，你没有按照系统推荐的方式完成，游戏不也给你积分了吗？】
第五攸：【你也说了那是新手任务，而且结束之后你不是还说算我这次运气好吗？】
系统：它最近的运气是被狗吃了吗，为什么随口一句话也会变成坑啊？
第五攸：【从游戏的态度看，显然这次的任务非常重要，塞缪尔是我的攻略对象，在之前的时间线我显然是攻略失败了，导致他的攻略指数变成了负数。现在游戏把我拉回过去，这明显就是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曾经的过错的意思啊！】
第五攸：【但我觉得我之前的推测也没有错，除非是有明显的外界因素干扰，不然我肯定是讨厌这个攻略目标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第五攸：【外界因素到现在一点端倪也没有，硬要改变角色的行动又会违背人设，这不就是坑嘛！】
如果系统是个人的话，现在大概已经戴上了痛苦面具。
就在系统努力引导，而第五攸大倒苦水的时候，任务已经是进行中的状态，并且剧情已经开始发展了。
“叩叩。”
休息室门外响起了不紧不慢的敲门声，不等里面应答就径直打开门，来者带着笑意对休息室内的人说：
“你好，我是塞缪尔·休的助理丹妮特丝·伊斯。”
第五攸下意识就想转向声音的方向，却发现自己没有动。
第五攸：【？】
这种感觉有点像刚刚进入游戏的时候，有意识，感官正常，但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注意：自动演绎时身体会自动按原有剧情做出反应，您可以根据需要进行调整】
眼前的系统蓝字消失，他尝试着动了一下小拇指。
能动，有种轻微阻力的感觉，但是真想按照自己的意愿行动起来也完全没有问题。
在第五攸研究怎么控制身体的时候，剧情还在继续演绎下去，第五攸听见自己身后传来助理凯特熟悉的声音：
“你好，我是凯特·康斯坦斯。”
语气有种微妙的感觉，像仅仅只是表面上客气。
第五攸看到了来者的正面——塞缪尔的助理丹妮特丝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看到他正脸，丹妮特丝眉宇一瞬间微扬，好像“黑巫师”的长相有点超出她的预计。
与此同时，看清了丹妮特丝外表的第五攸，心里的惊讶远比她要大：
与在观测cg中看到的形象完全不同，丹妮特丝穿着服帖合身的职业装，富有光泽的金发带着波浪般的卷度，低跟鞋敲打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状态自信且从容。
第五攸：【以前的丹妮特丝是这个样子？】
前后反差过大，第五攸本能地认为这是个值得注意的地方，随即，他发现了更多的细节：
丹妮特丝绿色的眼睛仿佛两颗玻璃珠，瞳孔有些微的扩散，微笑的表情像是固化在了脸上。然而，她的神态却又跟表情的僵硬割裂开来，身体站立的姿态都透出自信大方，自然和不自然混杂，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第五攸：【这人的精神状况是不是有点问题？】
系统回应道：【游戏不会做没用的设定。】
这基本就是肯定第五攸的判断了。
“你想必就是‘黑巫师’了，”说完，丹妮特丝自顾自的坐下了，把带来的档案放在了桌子上：“感谢你前来为塞缪尔提供治疗。”
第五攸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只是个助理吧？这姿态有点嚣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