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解救向导3
01
一声听不出男女的尖叫让众人一时间都是惊疑不定，指挥官罗丝的对讲机内响起队员的声音：
“长官？！”
指挥官下意识看向了“黑巫师”的助理凯特，却见对方也皱着眉一脸的犹豫不决，知道指望不上，她抓起对讲机就下命令：
“所有人回来，二队突进，医护人员做好准备！”
话音刚落，她就听见“咔擦”一声，房屋的门又打开了。
指挥官抬头望去，只见“黑巫师”施施然地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一把□□，门内隐约可见一个人双手举起半挂在床头，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
这时收到命令的队员们跑了回来，背着急救包的医护人员跑的不比战士们慢，两拨人冲到了房子前的空地上，一个急刹全停住了。
他们在指挥官和“黑巫师”之间来回看，搞不清现在什么情况而自己又应该干什么，场面一时间凝固住了。
助理凯特迅速收敛起了刚才的表情，换上了一副气定神闲为主题的。
“哦，来得正好，”“黑巫师”朝前走了几步，随手把枪抛给了他们：“里面那个已经铐起来了，去处理吧。”
听到“处理”二字，指挥官罗丝下意识看了一眼作战队员们，又转回来看着“黑巫师”，谨慎地问道：
“我不明白，刚才那一声是怎么回事？你把他放倒了？事情已经清楚了？”
正随意活动着手腕，半敛着眼帘像是有点百无聊赖的“黑巫师”闻言侧头看了罗丝一眼，发出一声鼻音：
“嗯？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黑巫师”行为出格，罗丝摸不清他的立场，还没想好说什么，就听见“黑巫师”又道：
“他快醒了。”
罗丝一惊，赶紧点了两个人去把那向导控制起来，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医护人员去查看那向导有无受伤。
聚在空地上的哨兵们怔愣着相互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震惊：
“黑巫师”……这是秉公执法了？
“黑巫师”预估的很准。那向导刚被反剪双手拷好，两个人——顺带一提，被指挥官点去控制向导的两个都是普通人——一左一右把他架出来的时候就醒了，看清自己的处境后开始拼命挣扎：
“你们干什么？！不是来救我的吗！”
“黑巫师”平淡地瞥了他一眼，语气有点匪夷所思：
“还真信了？你的行为有任何一点像是被胁迫的吗？”
一众人默默地心想：
虽然他的行为是很可疑，但我们也以为你是来“救”他的。
连那个向导都愣了一下，怀疑自己是被耍了。
“！”艾米丽下意识想往后退，因为那个向导在短暂的怔愣后，从身体里延展出来的精神触梢突然向他们袭来。
那仿佛透明细线般的精神触梢触碰到身体是没有感觉的，但艾米丽知道这是那个向导在探查他们的情绪，她心里一阵反感，为这种一言不合就窥探他人隐私的行为。
我没判断错！他们就是来救我的！
慌不择路的向导喊道：“我是无辜的！他跟那些哨兵串通陷害我！”
现在众人真的有点相信他不是同伙了，因为实在有点蠢。
喊完那向导也发现自己没法解释之前拿木仓隔着门朝他们射击的行为，可为什么他们又是真的想“救”自己呢？
漏洞百出走投无路的向导开始装疯卖傻：
“我头疼！我头好疼！他刚才攻击我！”
旁观他表演的阿瑟忍不住嘲笑：“一个大男人，像个胡搅蛮缠的小姑娘一样。”
艾米丽：“别侮辱小姑娘。”
“黑巫师”淡漠地道：“社会性别不一定跟生理性别一致，把男人放在女人的处境下，他就会变成一个女人。”
艾米丽叹为观止：真敢说啊……
刚才阿瑟的话就已经涉嫌性别歧视了，而“黑巫师”说得更露骨，他也是个名人，不怕被抨击吗？
转念一想艾米丽又释然了：他确实不用担心，向导可是最zzzq的团体了。
罗丝不关心那个向导，她需要“黑巫师”的明确表态：
“他是劫匪同伙？”
听到这个问题，“黑巫师”的唇角微微提了上去，他看着罗丝的眼睛，语气变得轻缓：
“他是劫匪的老大。”
一旁的向导大叫：“我不是！”
罗丝跟那双幽黑的眼眸对视，心里止不住的泛起寒意。
如果只是同伙，那么这个向导的罪责是不明确的，因为还有“主动”和“被迫”的区别，只要他稍微机灵一点，凭借向导群体因“弱势”而“强势”的舆论地位，免罪是很轻松的事。
而黑巫师的话等于是把他的路给堵死了。
但，为什么？
作为公认的第一向导，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而阿瑟的震惊犹甚指挥官罗丝，他自诩为揭露真相的人，但就连他都没想过向导是抢劫团伙老大这个选项，觉得没可能定这么重的罪。
任务已经完成了……第五攸看了一眼凯特，助理小姐心领神会的朝车子走去。
他转身欲走，一个哨兵突然喊住了他：
“你……真的觉得他是劫匪老大？”
第五攸看了阿瑟一眼，对方一副震惊到不能正常思考的模样。
傻兮兮的npc。
他的动作都没停，随手点了一下阿瑟隔着作战服的胸口，像一个敷衍又轻挑的吻，带着些许烟草的香味。
阿瑟人都傻了，他第一反应是：“这不能算他骚扰向导吧？”
然后第二反应才是：“他被‘黑巫师’调戏了？”
众人目送“黑巫师”离开，一时无人说话，旁边一个队员拍了拍阿瑟的肩膀：
“兄弟，你已经预定了酒吧接下来三个月的话题。”
02
第五攸一边走一边抬起手，从指间延展出精神触梢，黑暗中透明的细线向四面八方延展，他半敛着眼眸感受自己对精神触梢的控制。
系统的电子音凉凉地说：
【确实有很多向导习惯用肢体动作来辅助控制精神触梢，但作为第一向导，‘黑巫师’对精神触梢地控制比肢体还要得心应手。但凡你能发挥出角色30％的能力，刚才也不至于差点翻车。】
说完系统也不指望他回应，继续道：【你很聪明，推断出了事情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不过，在连基本常识都欠缺的时候冒险，你也很自大。】
【这个世界里向导的舆论优势很大，你作为向导塔的招牌，这么做可有点出人意料，不过，算你好运，问题不大。】
【新手任务已完成，目前系统升级为‘初级’，新增功能‘观测’，该功能可以让玩家观测被指定的角色。】
随着系统的讲解，视野的右上方出现了一行蓝字：
【系统（初级）：15/100】
系统：【完成任务和解谜都可以增加系统点数，达到数值系统会自动升级，希望玩家再接再厉。】
第五攸沉默着听完，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忽然开口：
“npc表达的这么清楚，看不出有问题才奇怪吧。我也考虑到了自己的身份问题，但这种又蠢又坏的人，与其留着当猪队友，不如扔出去平息众怒。”
第五攸的嗓音微哑，语调有点懒散。
他在解释自己之前为什么这么做，在此情此景下带着些许开口服软的意味。
“新手任务”本就是给玩家适应游戏用的，他也算是得到了教训，系统大可以宽宏大量的“原谅”他，自此确认上下关系
——但系统却没有这么做。
一直以来的违和感在此刻第五攸平静的语气里达到了巅峰，系统终于看出了他隐藏的目的，语气几乎有点匪夷所思：
【你不相信我，你在试探我能不能听到你的心声？】
03
“是的，这是‘黑巫师’的判断，没有任何人引导或影响，我全程都开着执法记录仪，您看过就会明白，事实上我们一直都在往反方向努力。”
现场指挥官罗丝正在跟上级汇报，她此刻坐在押送那名向导的车上，等待上级进一步的处置意见。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良久，最终说道：
“‘黑巫师’是专业的，我们应该相信他的判断，把那个向导送到‘研究院’去，你们的任务完成了，辛苦了。”
罗丝简短的回答：“是。”
此次任务的参加者在“黑巫师”离开后就地解散了一半，“银翼”战队的三人也在其中，他们正开车行驶在回四区住处的路上。
坐在驾驶座上的梅尔维尔询问自己的妹妹：“第一次出任务感觉如何？”
艾米丽回答：“还不错，比我想的要容易……当然，我知道这是因为这次的任务很简单。”
梅尔维尔笑道：“过于紧张是不可取的，尤其是在压力大的时候，有可能会让你自己先崩溃。”
艾米丽点点头，阿瑟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坏笑道：
“你对那位‘黑巫师’有什么看法？他是个很特别的人不是吗？”
艾米丽不知有没有听出来他在调侃，仍然一本正经地说道：“虽然看上去还没有我健壮，但也是个让人忌惮的人，希望之后不用再遇到他。”
阿瑟：“……我以为你会对他印象不错呢。”
艾米丽瞥了他一眼：“对他印象不错的人是你吧。”
阿瑟耸了一下肩：“我承认，他真的很特别。”
“之后要不要去酒吧庆祝一下？”梅尔维尔提议。
阿瑟表情夸张的说：“艾米丽第一次出任务，你说呢？”
于是梅尔维尔又加了一脚油门：“打给诺曼，跟他说要是我们到了他还没到，我们就回去开他那瓶麦卡伦威士忌！”
阿瑟跟着起哄：“是，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