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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心疼白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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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瑛从静云庵里一出来,就跟等在外面的秦君明俩人紧挨着走在前面,叽叽喳喳的讲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楚思遥走在后面看着白瑛蹦蹦跳跳的身型,陷入了沉思,是谁让白瑛在茶摊儿上找到了我们,又是谁不早不晚的给我们看到了白春秋的画像,让白瑛辨别出白春秋与白仁寿的相似,白瑛与白薇也的确神似,她俩之间真的有什么关系吗,上午张月容进衙门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白薇却丝毫不关心丈夫尹川的案子,反而是去了静云庵,这太多的巧合放在一起就只能是人为,可背后操纵的人又是谁,要将我们引向何处,设的局里,装的是我还是白瑛?

    白瑛一回头,看着楚思遥满脸的忧思重重,就往她身前一跳:“嘿嘿,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楚思遥回过神看了看白瑛的天真烂漫,沉吟了一会儿说:“白瑛,可能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哎呀,你说,我指定帮。”“我想去任宁县,可若是调查人口户籍,免不了要和任宁县衙打交道,你帮我跟你爹求一个异地派令,让我能去任宁查一查白薇。”白瑛一听可兴奋了:“好好好,我也去,带着秦君明,咱们三个都去。”思遥点点头接着说:“你帮我在都州府查一下有没有白春秋的案卷,如果真的是枉死,应该会有案底,但是这么多年肯定已经上报都州了,县里应该查不到。还得麻烦你”“好滴。”“还有,今日静云庵还有白薇的事,千万不能同外人说起,就连你父亲也不行。”白瑛耷拉个脑袋说:“为什么?我还想着让我爹爹看看我有多厉害呢!”楚思遥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跟白瑛解释,想了想说:“你可记得今日大堂上的张月容,还有冤死的张巴山。你父亲他不是平民百姓,也是衙门里的人,若我们将没有证据的事情说出去,很可能就是第二个张巴山。我现在真的好后悔当日带货郎上堂,说出了张巴山,若是我私下调查,张巴山也不会死。”白瑛走过来抱着楚思遥,轻拍着她的后背说:“好了好了,这也不是你的错,衙门本来就是用来审案的,你把货郎带过去问话也是正常的流程啊,怎么就怪自己身上了。你放心,只要是跟案子有关的事情,以后我一个字都不提。”秦君明看着抱在一起的俩人,一股子坏笑的说着:“师父,你这衣服我看还是别换了,我不想要师父,只想要师娘。”“滚,瘪犊子。”白瑛笑着骂着打着秦君明,思遥这边也总算能看见个笑脸了。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三人手持派令骑着快马就赶赴任宁县。路上白瑛给楚思遥讲着,昨夜自己查到的白春秋的案卷。据档上记载,白春秋夫妇是在船上被水贼劫持,将夫妇二人捆于船桅之上,泼了桐油活活烧死,尸骨无存,水贼猖獗且居无定所,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楚思遥听后稍稍安心,应该是跟白瑛家没什么关系,若是有关,凭白仁寿的势力定是要报仇雪恨的,也许真的只是同姓而已。心里想着三人就走到了王家坟,不约而同的都停了下来,想着当日在看坟屋里的月容,再想想惨死的张巴山,三人相向无语。楚思遥一拉缰绳,“走吧,但愿日后不会再有多出来的坟冢。”三人继续向前赶路,白瑛边走边叹气:“唉,世上怎么有这么多的可怜人,王家埋的那七十二口其实也是任宁县人,我爹爹当日念他们没有留后,无人祭拜,就葬在了这两县之交。幸而有宋叔一直看护,不至于成荒坟。”聊着说着就走到了任宁县衙。

    任宁虽是县,地方人口却都不及泰和的四分之一,县衙也是小的只是一个三进的院子,一进是两个门房,一个档案室和一间厨房。二进就是大堂正厅和一小间耳房。最后面就是内衙了。三面盖起来了五间住房。三人站在衙门口等着衙役们进去通传,就听白瑛扒着楚思遥的耳朵说:“我可是打听过了,这任宁县县令也是新任的,叫萧牧云,绣花枕头一个,生的俊俏却是个蠢笨如猪……”话还没说完,就见后院走出来了一拢玄云纹袖的红衣,修长而优美的手指仿若行云流水。长长的睫毛衬着灵动的瞳仁,再看那眉如墨画,面如桃蕊,让人呼吸一紧,好一张翩若惊鸿的男人脸。楚思遥和白瑛眼里都要看出火来了,秦君明在旁边不屑的说:“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一句话遭到那俩人的横眉怒瞪。白瑛压低声音呜啦着:“你懂个屁。”转身就一脸姨母笑的迎了上去:“萧县令果然风姿卓越,我是白瑛,这是泰和县仵作楚思遥和他的徒弟。”秦君明心说换了一个地方,我连名字都不配有了。几人客套寒暄了几句,萧牧云说:“请先随我去内衙用膳。”那声音婉转流连,渗透到每一个毛孔之后,又痒痒的流入心里。

    几人到了后衙来到正厅,萧牧云吩咐人从厨房端出来几个小菜,众人边吃边聊。萧牧云说县里人口虽少,可自己毕竟也是刚到不久,不太熟悉,就叫来了管户籍造册的长史蔡蒙正。蔡蒙正听明情况之后,就疑惑的说:“本县人口不多,姓白的就更少了,若说是谁家的女儿妹妹,叫白薇的没有,可那胡阳村的胡时之妻,可是姓白名薇。”此话一出,楚思遥三人是面面相觑,白瑛更是惊呼:“这……不会吧?一女可嫁二夫?”蔡蒙正说:“自然是不可,但胡时与白薇在本县是登记造册的,白纸黑字的婚书假不了。她跟你们说的那尹川,若没有本县出具的归礼公文,在泰和县是登造不了的。”

    膳后几人决定穿着便服去胡阳村一探究竟,县令萧牧云带了个容貌俊逸的护卫裴奕为众人带路。这裴奕身着墨色缎子衣袍,神色静宁,除了回答一句是,大人。仿佛不会说第二句话。真看不出是个护卫,倒像是那天山的泉水。萧牧云却是热闹,东一句西一句的一路上都没个正型。县小,众人骑着马不要两刻就到了胡阳村。村子也不大,仅有的几条街也是静昵空旷。几个外人骑着高头大马真的是惹眼,就听身后细碎的脚步声和隐约的议论。却引得四邻的狗叫的那是一个沸腾热闹。

    走走问问就来到了胡时家门口,独门独户处在村东角的一个小院,周围也没什么邻居,大门没锁,推着就进去了,四周用篱笆围起来三间成排的茅草屋,水井旁边搭了个草棚子,下面用泥垒起来一个灶台,应该也算是一个厨房了,院里除了一颗高大的榕树和一个半人多高的水缸,什么都没有了。秦君明在院里喊了几声胡时,也没人应声,几人就来到了屋里,三间房两间都是空的,也就头顶那粗壮的房梁让人觉得这房子最起码还剩了个结实。里头那间房也就一个床和半拉桌子,桌子上的东西却是丰盛的很,烧酒花生,还有一小碟酱牛肉。看这架势人应该也是没走远。

    几人扭身来到了街上,楚思遥找个扎堆围观的人群就走过去问:“娘娘,胡时出去了吗?”几个同村的就开始叽叽喳喳起来“他都不沾家,成天的赌。”“那,家里卖的就剩个水缸了。”说完周围的人哈哈大笑。思遥也跟着乐:“那他媳妇白薇回来过吗?”这话一说,众人可就有点懵了“他俩成婚了吗?没听说过三书六礼啊?”“就他那还六礼呢,能给人家闺女个花生米都不错了。”“真的是,有娘生没娘养的玩意儿,好好的姑娘算是给他祸害了。”众人一看楚思遥他们听的那个认真劲,七嘴八舌的就敞开了说呀,好不热闹。几人听了半天总算是听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事还带往十几年前倒腾,胡时家里没别人,就他自己,整日靠着偷鸡摸狗的过,爱赌爱嫖,有段时间不知道出去干啥去了,算是发了横财了,骑着高头骏马,穿着绫罗绸缎,整日的泡在青楼赌坊,顿顿的山珍海味,还买了两条不小的船,租出去按月收钱。出去浪了几个月,回来的时候就带个孩子,就是白薇,胡时跟他的赌友们说是白薇一看见他,就抱着大腿非要跟他,说是愿意给他养老送终,胡时看白薇虽然小,可是个美人坯子,长大了说不定能挣俩钱,自己也确实没个根儿,死了都没人给埋,也就养着白薇了。可这钱不经造,不出一年就见胡时领着白薇又回这破草屋里了,可没住几天俩人就又走了,说是出去跑船去了。可村里有在外头跑着的人呀,回来就说那胡时卖了一条船,把另一条船给整了一下,还在船里找木匠打了一个床榻,让白薇在船上卖身接客,那时候白薇也不过是刚过金釵之年,也就是现在的十二岁。

    “那白薇为何不逃走?”楚思遥此话一出,人群里有个妇人就激动了,站出来说:“都劝啊,谁不劝啊,如花似玉的姑娘到哪吃不了一碗干净饭呐,我跟我家里的往县里客栈送菜,那天天还不亮就见白薇从客栈里拖着腿走出来,花钱的男人也不是个货,把姑娘折腾的都没人样了,满腿的血顺着往下流。我当时就给她拿钱让她跑,她说她不能跑,她得在这等个人,等谁咱也不知道,问了她也没说。”“快看,那不是胡时吗,不是人的玩意儿又喝多了。”几人正说的热闹呢,就见远处胡时一走一晃荡的往这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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