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夏加和维克多环绕四周，才看到楼上窗户口趴着几个脏兮兮的孩子，见夏加发现了他们，大叫着嘻嘻闹闹地做起了鬼脸。
看来刚才噼里啪啦的声响是这群小屁孩干的，估计列韦和这群小孩是认识的，看到他和俩个陌生人发生冲突，就出手帮助。
又或许，神之城的人在此果真不受欢迎，连小孩都要捉弄一下。
维克多本也没料到初来北森尼亚，就和这里的人发生激烈的冲突，掏枪也只是形势所迫，吓唬对方一下，好在双方都没受伤，算是个不错的结果。
但经此一番，就该明白，这里的人可不是什么善茬，要想在这儿治好马叔的病，就必须万事小心，低调行事。大隐隐于市，隐藏起来才能更好地了解这儿的情况。
夏加和维克多俩人各自思索着，往科林号停泊的方向走去，一个佝偻的老太婆从他俩身边，匆匆走过。
她提着一箩筐花花绿绿的东西，一条裙子从筐内露出，裙摆随着她飞快的脚步，在夜色中飞扬。看来这个婆婆是刚才白川大厦卖衣服的一个小贩。
夏加灵光一闪，叫住了婆婆。
“婆婆，你的衣服没有卖完，可以给我看看吗？”
那婆婆停下脚步，诧异地看着他俩，疑惑地问道：“小姑娘，你想要我的衣服？为什么，这衣服都是我手工做的，粗麻布料，比不得你身上精致的面料。”
看来今天这件深红色斗篷真是没穿对，已经是第二个人提到它了，说实话，夏加很喜欢它的颜色，没承想竟造成这么多误会，她平时的衣服也比不上这件啊。
夏加一狠心，直接脱下这件斗篷，交到婆婆手上。
“婆婆，我们来交换吧，我用这件来买你的货物。”
婆婆大吃一惊，不过从神色看得出是非常惊喜。连忙把手里的一箩筐东西都推给夏加，说道：“真的吗？我的东西不值多少钱，那你都拿走。”
维克多接过箩筐，沉甸甸的，看来婆婆的衣服市场行情不怎么好啊。
婆婆细细揣摩着手里的斗篷，轻声说道：“果然是好东西，小姑娘，你穿上这斗篷可真是天仙下凡，虽然你戴着面罩，我看不到整张脸，不过从眉眼便瞧得出好看来。如果你后悔这次交易，三日内来白川大厦找我，兴许它还在我手里。”
“三日内？”夏加差点沉迷于婆婆的夸赞中，忘记了重点。
“对啊，我得了稀奇宝贝必须上交给教堂那些人，他们才会允许我继续在这生活下去。幸好我还有一点做衣服的本领，不然早被他们赶走了。”婆婆笑眯眯地说道，对于今晚最后的意外收获由衷地开心。
“所以稀奇宝贝是房租？”夏加有些意外，原来这些人寻宝竟是为了给教堂交房租？芯片也是教堂在管理，看来得尽快了解教堂的情报。
婆婆没听明白房租的意思，时间也很晚了，道别后匆匆离开了。
维克多抱的那一箩筐的衣服，花花绿绿，也不知是什么款式，只能尽快回去再看了。
这俩人肯定没有料到，回到了科林号的这一幕才是今日最惊吓的一幕。
杰米凶神恶煞地站在登船的楼梯口，一夫当关，万夫难开。下面黑压压地围了一圈人，一个个都想要上船。
小科林躲在一旁不敢作声，她自出生还没见过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人。
之前那个鸡尾头小哥无奈地站在一旁，见夏加和维克多回来，忙招呼他俩道：“你俩终于回来了，都一个多小时了，不知他们这些人哪来的消息，说你们船上有宝藏，都想来看看热闹，结果你们船上这少年死活不让上船……”
维克多冷冷瞥了他一眼，低沉说道：“不知哪来的消息？这船是我们的私人财产，为什么要允许这些陌生人来参观，你说过船停在马索里的位置上，会保证船的安全，现在一伙来路不明的人强要上船，都一个多小时了，你们毫无作为，还在这看热闹！”
这人见维克多变了脸色，眼珠子一转，又嬉皮笑脸道：“没有，我一直在劝他们离开，怎么能都说毫无作为呢，只不过我人微言轻，没起到什么效果。”
夏加在旁边听着听着气不打一处来，若说有什么是她最难以忍受的，那就是油嘴滑舌的人。
“请问你没有能力让这些人离开，有没有找公司其他人帮忙，请你让有能力管理的人来！还是说这些人就是你找来的？”
鸡尾头见连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都来指责他，瞬间收起笑容，眼神变得凶狠起来，骂起来：“别给脸不要脸，你们一分都还没给呢！凭什么对我吆五喝六的，神之城又怎么样，记住你在北森尼亚的土地上。”
夏加本就戴着那张骷髅面罩，一双怒气冲冲的眼睛瞪着他，颇有凶相，她毫不示弱道：“你什么时候说过一开始就要交费，没交费就得被一群人围着强行上船，想干什么，暴力抢劫？我们的人身安全都无法保证，你还有脸提收费的事！钱我们给，一分都少不了，但你这样要，做梦！”
维克多拦着俩人之间的距离，就害怕那厮一不小心伤到夏加。不过她这么暴躁的样子还从未见过，看来气得够呛。
他环望一圈，周围已经没有人了，他们总不能这样僵持一晚上吧。
“好了，去找你们公司能负责的人来，这么晚了，没有闲工夫耗在这里。然后你把账单也拿来。”
鸡尾头没想到夏加这么凶狠，见吵架也吵不赢，船也上不了，怏怏败下阵来，心不甘情不愿离开了。
还有那伙围在船前的那伙人，见鸡尾头离开，竟也跟着去了。一是因为船上的这少年虽然年纪小，看体格也不怎么强壮，但莫名有一种强大的气场，令人生畏。
二是神之城来的人，虽不知是什么身份，但教堂的人可不允许他们这样闹，若真把事情闹大，教堂那边来人了，那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杰米见维克多和夏加过来了，一脸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圈，埋怨道：“你们怎么这么慢啊，他们人多势众欺负我，要不是我忍耐再忍耐，想着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不要闹出人命案，不然早就把他们打成肉饼了。”
“啊，原来你刚才是在想这些啊，所以才杀气腾腾的样子。”夏加不由失笑，杰米肯定是人格分裂吧，怎么总是两幅性格，一会儿英勇果断似战神，一会儿又天真烂漫如孩童。
不知鸡尾头还会不会再回来，维克多和夏加决定不浪费时间了，先上船再说。
小科林待夏加上船后，一把抱住夏加，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哗啦啦就掉下来。
“我好害怕！”说完哇一声就哭了起来，一张小脸都哭花了。
“别怕别怕，小科林要勇敢，不哭了，”夏加轻柔地拍着她的背，安慰道。
突然看到维克多拿的那一箩筐衣服，不知有没有小科林穿的。
夏加牵着小科林进入船舱，打开这个潘多拉的箩筐。
“哇，好多衣服！”小科林开心地叫道。
这似乎是某一民族的服饰，裙装，敞口领，束腰，衣服领口禳着白色、粉色的花边，从肩部到胸部装饰着一块长方形的深色布块，布上有蝴蝶结、徽章、纽扣作为装饰，两个袖子是可爱的泡泡袖。
小科林被这精致的可爱的衣服吸引住了，正好也有她的尺寸，夏加看着她欣喜的眼神，把几条小孩的裙子塞在她手里。
“这是你的，之前你都没有换洗的衣服，现在好了。以后要保持干净哦。”
“谢谢姐姐”小科林甜甜地说道。
看着剩下的都是成年女性的裙子，没有一件男士衣服，夏加有些发愁。最初的目的是穿上当地的衣服，融入其中，好更容易获取信息，尽早找到治疗马叔的办法。
可现在只有女士的衣服，总不能她带着小科林去当卧底吧。况且她还没穿过这种漂亮可爱的衣服，总觉得有些难为情。
杰米看出夏加有些害羞，故意打趣道：“夏加，明天你就穿这些裙子，多好看啊，不要再戴你那面罩，吓死个人！哦，对了，你这些衣服是买的吗，这里用什么货币？”
“这里不使用货币，就用东西交换，这些是用我那件斗篷和一个婆婆交换的。”
“啊，不用钱，这么原始吗？”杰米一脸惊讶，“还有什么新奇的事儿快告诉我！”
“赶紧睡觉吧，你个大懒虫，”维克多考虑到现在都已经三更半夜了，催促着大家都快点去休息吧。
杰米一脸不情愿，“你们都出去逛了一大圈，我可是好久都没见过这么多人了。太好奇了！”
“那明天你下船去打探情报怎么样？”
那也行，杰米心满意足地去睡觉了。夏加也抱着那堆花裙子回了房间。
……
一大清早，太阳即将升起，教堂的钟声再度响起。
杰米为了能够早早下船，也不睡懒觉了，一个人悄悄下了船。
夏加还沉睡在梦中，不知过了多久，隐隐约约听到了杰米哀嚎的抱怨声。
“怎么回事啊，在这破烂地儿转了有三圈了，一个人影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