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怎么还不好？
面对这样一把未知毒性的毒果，和一脸“狰狞”的林晚意，刘氏的心里一瞬间闪过很多东西。
她此番本来是要一石二鸟，毒死赵氏，构陷林晚意和顾老夫人，再让顾长卿和顾子林反目。
只有把顾子林身边这些个精明的全都打垮，才能最终达到她的根本目的——查出十四年前的那桩秘辛。
可是也不知道是毒量不够还是老天保佑，赵氏竟然没死！而顾子林压根就没有怀疑自己的老娘，对于儿媳妇儿虽然有怒意，但也不多。
反而是人家小两口抱团一起反手对她就是一个大比兜，顾子林立马就怂得把她推了出去！
那张大夫都说了，即便这种果子解毒之后，服下的两种毒叶也会伤到她的脑子，无法治愈。
她是细作，如果被伤了脑子，那不就成了傻子！一个傻子，还有什么用处？
主子那里多的是细作！她甚至敢保证，只要她“病了”，主子那边立马就会送过来她的“表姐妹”，明面上是照顾她，实际却是要取而代之！
毕竟当年，她就是这样贴到顾子林身边的呢……
“刘姨娘，请吧！” 林晚意冷沉着一张脸，再一次把毒果递过来。
刘氏此刻的心情反而平复了很多。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刘姨娘就又恢复到从前展示给人的温婉贤良的一面，抬起头来对着林晚意淡淡一笑：“能替夫人试药，是我的福气。只是这野果不知是何毒性，中毒的样子怕是不会好看，还是劳烦大夫跟我去夫人的房间试药吧。”
刘氏说着就伸手提起背篓，跟张大夫回了偏室。转头，见林晚意还在，刘氏垂着眼皮福了福身：“晚儿也不必在此处了。”
“给婆母侍疾是我的本分，我就在这儿。”林晚意半靠着床沿站着，一是提防着刘氏对赵氏下黑手，二来也是盯着她不要偷奸耍滑。
刘氏心里恨得滴血，但表面上却半点不显。
若是林晚意不在，她大可以一次就吃了那个正确的毒果，让张大夫“顺利找到解药”，这事儿就过去了。
可这个林晚意狡猾得如同狐狸一般，她在这儿，刘氏至少得先试错一次，才能“找出”正确的那个。
刘氏对毒果其实认识得不多，她也是去河边浆洗衣服的时候恰好看到河水里飘落的一颗果子是她认识的有毒的果子，才捡了回来。
如今对着这些果子，她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随手挑了一个她认识的果子吃了下去。
张大夫赶紧用叶子配了一些其他的药草让莺儿煮了一碗药备着。
这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果子，毒性甚强。刘氏只吃了一颗，林晚意估摸着也就是过了五六分钟的时间，莺儿的药还没煎好，刘氏的满身满脸就都起了一层恐怖的紫红色疹子，她的神色十分恐怖，嘴里一个劲儿地叫着“好疼啊，好痒啊，好烫啊”，两只手不顾一切地在身上乱抓。
林晚意心底一阵发毛。
她相信刘氏吃的毒果一定是她认识的，而且刘氏早就对毒发的症状有所预判，所以现在她只抓身上，却不抓脸上，那是怕坏了一张脸让顾子林厌恶。
对自己都能下得去狠手，这个刘氏是个狠角色，不容小觑啊！
毒性已经发作，但解药还没煎煮好，张大夫只得先给刘氏施针，暂时控制住她身体里的毒素。
林晚意就死死地守着赵氏，不让刘氏借机发疯碰到赵氏。
又等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莺儿把药端来了给刘氏服下，刘氏的一身疹子才又慢慢消退了下去。
“没关系，我好了。咱们再试下一种吧！”刘氏说着就要伸手碰另一只长成粉红色的毒果。
张大夫赶紧先揪了叶子，麻利地配药，让莺儿速速煎药过来。
这回，刘氏的症状跟赵氏一样了。
咳嗽，恶心，发烧，出虚汗，神志不清。
张大夫心下一喜，连忙又配了一副药，让林晚意拿去再煎了端来。
见到刘氏已经昏迷，林晚意这才放心地出去。一掀门帘，就看到守在外面的顾长卿。里面那个毕竟是他亲娘，就算对他没几分真心，他也狠不下那个心肠。
林晚意冲他眨眨眼，小声说道：“放心，找到了！”
顾长卿点了点头，转身去正屋给顾老夫人和顾子林回话。
林晚意轻吁了一口气，顾长卿心软是好事儿。今日他对赵氏心软，以后才能对她心软。
药煎好了，第一碗药，自然是要给赵氏灌进去。刘氏中毒时间短，那就且让她等一会儿吧。
赵氏中毒的时间有些久了，服了药也只是慢慢退烧，脸色逐渐恢复红润，但还是没有醒过来。
张大夫把脉之后笃定地说道：“你家夫人无碍了，只是折腾了一回身子虚，睡一觉就好了。这几日肠胃都会很弱，要吃半个月清淡的！切忌荤腥！”
“多谢大夫！”林晚意冲着张大夫福了福身子。
第二碗药很快也端了过来，可是奇怪的是，刘氏喝下去之后却没有立即好转过来，而是跟赵氏一样持续昏迷着。
“奇了怪了，这位小夫人的毒素怎么比那位的还深？”张大夫给刘氏把脉差不多把了一盏茶的时间，才神思凝重地说：“你家小夫人以前是中过一次寒毒，伤了身子。当时排毒就没有排得很彻底，这次服用毒果倒是无妨，可这解药却激发了她体内的残毒……”
“可有大碍？”林晚意问道。
“无妨，老夫再开一剂药。”张大夫又配了一副药，让莺儿再次煎好了端过来给刘氏灌进去，刘氏的脉象才逐渐平稳，但张大夫的眉头依然紧皱着。
“姑娘，咱们外边说话。”张大夫看了一眼炕上的两个女人，带林晚意出去才说道：“你家小夫人之前所中的寒毒伤的是妇科，此次虽然连同她的残毒都清理干净了，但是……恐怕还是会有一些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