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陆氏说亲
回了府，许芯言自是将今日遇到的事情，同家人说过了。又着重说起万阳秋的态度，叫许大庆登时冷了脸。
“万家这样过分？我的女儿，岂是他能肖想的？”
周香秀也道：“我早就听说万家对程家女有意，怎么突然就……而且，之前也未得万家一丝风声，倒是……倒是奇怪得很。”
许大庆最近在忙两家小观园的事情，听到这里也只是冷笑：“没什么奇怪的，趋利罢了。之前我们虽然进了京城，小言被封乡君，但毕竟没有站稳脚跟。如今眼见着咱们家一起开办两座小观园，将要落成，并非那小门小户，他们才将主意打到小言头上的。”
“那……那怎么办？”周香秀迟疑着，“若有人来说亲，我自然不会答应。但是万家那样强势，我这……”
“无事。”许芯言很是淡定，“若万家来提，爹娘直接拒绝便是，若不来提，我也将自己有童养夫的事情，说给程茵和左双云了，想来他们很快就会告知程家陆家，到时候风声也会传出去。万家看上我是想结亲，不是想结仇，爹娘语与其担忧我，不如担忧担忧哥哥吧。”
许大庆一愣，便也反应过来。的确，万家是想要与许家结亲，发现许芯言已经定亲了，便应当无事。反倒是许明已经十七岁了，再过个一年也该做亲，若万家打这个主意，又该怎么推脱？
许明早就听说万思雨欺负妹妹的事情，当下跳将起来：“万家？我不同意不同意，那万家女我看着就不喜欢，将来便是不能寻个志趣相合的人，便也该温柔娴静，怎么能娶个母老虎回来？到时候日日拿着她那个做三皇子侍妾的姐姐说话，我还怎么办啊？”
周香秀也点头：“是，我也觉得不妥，咱们家的儿媳妇不能门楣太高，不然心气高便麻烦了。家里是小言掌事，这换了旁人，怕是不妥。”
一般府内是长子长媳管家，但是许家的情况不一样，大家都接受许芯言为主许明为辅了，若是娶个万思雨那样的儿媳妇，一准儿不乐意。
“不如，爹娘也说我有个童养媳？便回临河州赶紧给我寻一个去？”
“胡闹。”许大庆皱眉，“你以为婚姻大事是儿戏？”
但是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只叹口气说着：“罢了，便说年岁尚小，往后再议。等事情真的发生了，再考虑吧。”
先拖着，等能与许光耀相认了，许明的亲事，旁人就拿捏不了了。
第二日，没等到万夫人，倒是先把程夫人陆氏给迎了来。
陆氏眼下乌青，瞧着便是夜间没有歇好的，来时带了大批的礼物过来，与周香秀拉扯一番，便说起万家子的事情。
“本来万少爷与茵茵的事情，想来许夫人也是知道的，我却也没想到万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当然了，不管你们是怎么考量的，我与茵茵爹也想过了，只求女儿家嫁得安稳，绝不求旁的。”
“是这个理。”周香秀也笑道，猜到陆氏的来意，是怕因着亲事，让两家生分了，便又说，“我们都是慈母心肠，自不会有什么嫌隙。昨儿小言回来也是说过的，却没想到万家如此行事，实在叫人不齿。”
便又说起许芯玉的事情。
“昨儿收到少楠的信，唉，小玉这孩子也不叫人省心，藏着掖着不说，若不是少楠担心，问询我止吐的法子，我还不知小玉孕吐那般严重。”
二人讨论着，索性一起给程少楠与许芯玉写信，叮嘱着孕期的注意事项。
周香秀又感叹道：“还是程夫人懂得多些，我虽是四个孩子的娘，但那时家中清苦，生产之前都要下地干活，并不知这么多讲究。”
陆氏却是实打实的富家小姐长大，自幼养尊处优，怀孕生产时也颇为精细：“别担心，这封信递送过去，我也选了懂生养的婆子，让她们赶紧去凉西州，好生照料小玉。”
二人说着体己话，陆氏犹犹豫豫，许久才忍不住开口问道：“听茵茵说，小言是有个童养夫的？之前倒是不曾听说过……”
因着是亲家，周香秀也不瞒着，小声解释：“当时也是特殊情况寻了人，我们其实想着，若是长大了两个孩子有感情便成亲，若是没有，便当做自家孩子，替他们操持嫁娶了便是。如今这是，还小呢。”
陆氏听了这话，倒是微微松口气，不好意思的笑起来：“亲家母勿怪，我今日啊，原也是受人之托，想要提一提儿女的亲事。亲家母若觉得合适便成，不合适也没什么，只当是他们无缘。”
“什么亲事？”
“我那侄子程少朗，少楠的堂弟，你也是见过的吧？”陆氏连忙说道，“其实啊，我们也知道芯言这孩子与小玉不同，你们是想要将她留在家里的。而且少朗不是长子，从前对商务不太上心，只是……是那孩子见过芯言一次，便巴巴的惦记上了，求了我这个做伯娘的……”
“这……”周香秀愣怔住，她见过程少朗，是个翩翩少年郎，生为商贾之子，却没什么铜臭气，反倒是多了一股子书卷味。为人文质彬彬，见着便让她喜欢。
若是万家子，她自是一千一万个不乐意，但这人是程少朗，而且说是他心仪小言的，倒是还听心动。
陆氏见周香秀似有意动，连忙又道：“我是想着，既然他如此心仪芯言，若不提他跑这一趟，我这做伯娘的也颇有些过意不去。当然，成不成也是看你们的意思。”
周香秀缓缓点头，也明白陆氏的意思。一则是听得万家有意，程家怕这样的好亲事被抢了去，二则，也是来探探她的口风，虽小言说了童养夫，但小时候的事情，谁又说得准？而且她知道，许家从前一贫如洗，还是这几年才发达的呢。
如此，周香秀倒是不好直接推拒。
不过她微微顿了顿，想起昨日许芯言斩钉截铁的话，到底没有松口：“恐怕要让亲家母失望了，我家拖延着，并不是因有旁的打算。而是小言尚小，总归要等两三年再说，而且得要守诺，她那童养夫虽则现如今不在身边，两个孩子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