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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万阳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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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芯言连忙过去,关切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头……朱二爷的头给砸破了,太可怕了。”

    这儿的富人之间,基本都是熟识的,略有些不太熟,要么是末流贵人府上的庶子,要么是外地来跟着友人过来的富商之家。身份地位上都不会有太大的出入,按道理,也不会闹得如此难堪。

    左双云便有些担心,她二婶待她尚可,到底不忍这二婶娘家人出事,便急急问门口的侍从:“朱家少爷人可无事了?”

    “无事吧?”侍从如何知道?只勾着头一边看一边喃喃又道,“许是无事,好端端的,招惹那位作甚?唉,又是报官,他也落不到好。”

    左双云问:“这是什么意思?之前也出过事?”

    “没有,是小的胡说,还请小姐见谅。”毕竟关系着生意上的事情,侍从不敢多言。眼瞧着那边的纷争慢慢平息,早有人将秩序维护好,他便招来两个力壮的男人并四个婆子,要将雅间内的富贵小姐们送出去。

    程茵这时候已经放下手,冷声道:“我们且等一等,你先去忙吧。”

    马场的事情的确多,侍从见她们不走了,也不多说,让伙计与婆子守好,自去忙别的事情去了。

    “便看清楚些,看那万阳秋是什么样的人,也免得眼睛没擦亮,所托非人。”

    这也不用程茵回去告状,今日的事情,程家仆从自然看得一清二楚,回去便禀报程家老太爷与程二老爷等人,他们都是疼爱程茵的,定不会将她往火坑里推。

    倒是左双云听得这话,却不知在想些什么,只讷讷发呆,并不言语。

    不多时,官府的人便过来了,很快了结了此事,责令朱家赔偿,还将朱家少爷给抓起来了。

    许芯言十分困惑:“这是怎么回事?朱家那位虽有口舌纷争,是为不妥,但听得方才的意思,是万家子惹事在先,而且还动手将朱家子打伤。两边打起来,也是万家打得更凶啊。”

    程茵没有多说,见人都走了,这才带着许芯言左双云赶紧离去。

    去到外面,也一直有人议论这件事,还有带着自家子侄过来玩的富商,便训诫子侄:“看到没,做人要知天高地厚,可莫要什么人都招惹。”

    “可是叔父,万少爷虽为皇商之首,却也不至于如此吧……”

    “你懂什么?他是三皇子的小舅子,他姐姐在三皇子府可是最得宠的那个呢!等三皇子封王,怕是能得个侧妃的位分。”

    男人抬头看看,见周围就只有程茵几个女郎,便松了口气,低声道:“那些官衙都是看人下菜碟的,万家若不是背靠着三皇子府,万少爷何至于如此轻松,什么事情都敢惹?将来可要远着些,知道吗?”

    几个子侄都是受教的模样,但这些在程茵三人听来,更是只觉得心下悲凉。

    左双云心下悲愤,眼眶都红了,她没有别的想法,怕官衙们将朱家仆从也抓了去,只差人赶紧去朱家报信。自己也没什么好心情,靠在马车内一语不发。

    许芯言待要安抚她,便听得马车外有敲击声。

    马车外传来丫鬟的声音:“万少爷,这是小姐们的车驾。”

    车内三个女儿家对看一眼,还是程茵胆大,平复了下心绪,将车帘掀开,打量万阳秋问:“我们要归府了,万少爷寻我们,所为何事?”

    万阳秋目光大喇喇看过来,扫视三人的面容,看得三人都是怒目圆睁,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最终将目光落在许芯言面上,淡淡一笑问。

    “你是那个被封乡君的许家女?”

    许芯言轻轻点了点头:“不知万少爷有何赐教?”

    “果真与旁人不一样。”万阳秋挑眉,“虽则家世低了些,还好歹是个乡君,这门亲,我答应了。”

    说罢,也不管她们怎么想,转身大笑着扬长而去。

    车内三人登时惊呆了,面面相觑都还未能反映他是什么意思。

    程茵顿了顿,赶紧将车窗关上,关切的看着许芯言:“什么意思,他……他,芯言,你家难道……”

    许芯言张张嘴,旋即摇头:“不可能,我父母绝不会如此。”

    “好个万阳秋,好个万家,这是吊着咱们玩呢。”程茵冷笑着说,“之前万夫人跟我娘好得跟一个人似的,见了我就夸我,虽没有定下来,但多少人都是知道的,他……”

    万夫人属意程茵,万家老夫人属意左双云,端看最终万老爷决定是谁。这事儿富商的圈子里都知道。程茵本来对此便颇有意见,母亲劝了她多时,她都不太乐意。

    如今万家竟然又看上许芯言。

    便是左双云也生了气:“当真不要脸,以为万阳秋跟三皇子似的,可以选妃呢。还什么这门亲事他答应了,我呸!咱们芯言是皇上亲封的县主,他配吗?”

    听得两个好友如此愤懑,许芯言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牵着她俩的手:“我没有此意,但没想到你俩竟一点都不生气。”

    程茵道:“我们如何会生你的气?这也不是你的意思,而且,就他那个骄傲自满的模样,我们都十分不齿。”

    “你俩果真是人间清醒。”许芯言解释说,“我幼年时大病一场,相士批命说是只有招婿入赘,寻童养夫才能保命。因此我七岁那年就有了入赘婿,他是在我家养大的,故而父母不会另外给我说亲。”

    “入赘婿?”左双云惊讶道,“一般只有没能力的男人,才能入赘,你这……”

    许芯言道:“倒也不是,他是幼年失怙失恃,孤身一人无人可依,正好去了我家。而且他一直帮助我们打理家业,并不是外人。”

    见她这么说,左双云便不再说什么。倒是程茵又好奇:“可是,我从不知你还有个童养夫,也未曾听我父母说过。难道……难道你们这次上京,没有将他带来?所以,他还留在临河州那边,替你家打理生意?”

    程茵的长兄是许芯言的姐夫,对于许家事多少有些了解,但不曾听过那入赘婿,便以为是多年前一直留在临河州打理生意的缘故。

    许芯言也不知如何解释段岭的身份,便含糊应下,揭过此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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