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逛街
“这就是京城的寸土寸金。”许芯言感叹一声道，“那就先赁下来，城北就算了，太过繁杂，不利于居住，就在城中寻，去两边都方便的地方。”
“好。”
许芯言他们的银钱足有万两，倒是不必发愁太多。只是因为之前救灾欠了不少钱，临河州衢州凉西州的产业，估摸着两年内都不太能给他们供应，故而就靠着这么多本钱，连失败的能力都没有。
大刘也是知道这点的，又问：“二小姐，不如我们先开一家？”
“不必，一起开就是了。”
赁钱不算多，但是改建场地程设，招募工人什么的，费时费力费钱，没有半年，两家小观园是开不起来的。
京城内已经有数家与小观园类似的客栈，不过程家贴心，让出的地方周围，最多只有普通客栈，没有大型的。竞争不大，他们的胜算也会大一点。
等了两天，还没赁到合适居住的院子，宫里却来人了。
还是之前宣旨带他们入宫的内侍，应当是内务府的人。这次内侍笑得更加和善，说道：“请惠仁乡君五日后入宫册封谢恩，另则皇上知许家非京城本地，未免不便，特赐城东宅院供许家居住。”
这真是瞌睡来的有人递枕头，许芯言万万没想到，皇上这般细心，竟然还给他们赐下院子。
得了房子的地址，许芯言一家子下午就去看过，说是城东，其实靠近城中，地段不算多好，周围百姓也多。但这样，倒是更方便他们出行，毕竟他们只是商人不是贵人，若真的与达官显贵比邻，反倒不方便了。
周香秀高兴极了：“而且直接都能住，不用怎么打理。”
“是，院子虽然不大，我们住却尽够了。”许大庆也非常满意。
院子是三进的，不算特别大。但分了内外院，刚好许家住进来，另外大刘一家，可以住在外院，方便极了。
许芯言入宫受封之后，惠仁乡君的名号，正式传出来。不过果然如程茵所说，给她的那五十户都是极偏远的人家，能收到的很少。
她不禁想着，古代的女郎若真的只靠食邑过活，不得宠的乡君别说养着下人了，自己怕是都养不活。
好在乡君还有俸银可以拿，朝廷每年会给她发五十两银子，倒也不错。
这刚来京城就入了两次宫，见了皇上又见皇后的，惹得程茵十分羡慕。听闻许芯言得了空，她立刻下帖子邀请她去听戏。
听戏是假，听她说宫里的事情才是真的。
许芯言难得这么个友人，又是姐夫的亲妹妹，她也乐意亲近。刚好现在事务不多，许明与大刘足够，不需要她操持什么，便答应下来。
赴约之后，才发现并不止程茵一个人，旁边还坐着个身姿柔弱的女郎。
“芯言快来，给你介绍新的友人。”程茵拉着她坐下，介绍道：“这位是左家嫡长女左双云，是我最好的朋友。双云，这就是许芯言。”
左双云是一副文静温柔的模样，脸上带着笑，冲许芯言点头：“惠仁乡君。”
许芯言笑道：“一个名头而已，我听不惯，双云姐姐若是不弃，不妨直呼我的名字。”
“芯言妹妹。”
如此，三人之间便更亲近了几分。
两个女孩围着许芯言，要她讲皇后娘娘的情况，许芯言依旧那句话，她哪里敢窥见天颜？皇上的不敢看，皇后的也不敢看。
程茵便撑着脸说：“若是我入宫，我一准要盯着看个够，哪像你这个胆小的？”
“若你入宫，说不准双腿抖如筛糠。”左双云取笑道，“而且面对皇上皇后，岂能大不敬？自然是要低眉顺眼，绝不能直视。”
程茵噘噘嘴：“若是那样，入宫了和没入宫，又有什么区别？”
许芯言道：“本来就没有区别，宫里的讲究多，入宫之前嬷嬷教了多少日的规矩，站立行走行礼跪拜什么的，全都不能出错，累都要累死了。”
“这么麻烦啊？我是听说贵人的礼仪多，还好我不是生在贵人家里。”程茵吐吐舌头又道，“其实也差不多，我听说万家自从出了个皇子侍妾之后，就开始要求家里所有人，都比着贵族的规矩来，那真是……啧啧啧。”
左双云笑起来：“是啊，万思雨如今，也拿自己的皇族的亲戚类比，每每见着她那高人一等的样子，便叫人头疼。”
姐妹们在一起最快乐的，不是逛吃逛吃，而是同仇敌忾讨厌另外一个人。二人说起来就没完没了，许芯言都不曾见过万思雨，便听到她太多的消息。
当然，全都是不好的消息。
即便许芯言自认为是个成年人，有自己的判断力，也被这对小姐妹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对那万思雨失了好感。
程茵叹道：“反正万家搭上三皇子这条船，得了这么大的靠山，将来只有好呢。”
左双云听到这里，便看向许芯言问：“芯言，你们许家的靠山，是谁？”
“是……皇上？”
左双云噗嗤笑出声，点点头：“说得不错，我们的靠山都该是皇上才是。”
京城几大皇商，也与世家一般错综复杂，背后的靠山各不相同，又相互牵连。只是许芯言想起那句，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人生在世最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听了一出戏，程茵坐不住，拉着两个好友说：“这里好无趣，我们去逛逛街吧。小言应该还没逛过京城的，且也瞧瞧，京城比你从前住的地方，是不是好玩一些。”
许芯言早就蠢蠢欲动，她之前便是出门，也都是去城南城北去看铺子周围的情况，的确没好好逛过，尤其是难得碰到关系不错的好友，不必商议生意上的事情。
女儿家喜欢首饰，左双云家中最大的商号，做的就是首饰行当，当下带着好姐妹去到凌云商行去，专门捡了时兴的首饰，来给她们瞧。
“我其实，对首饰不太懂得。”许芯言手拿一支繁复的金钗，很有些无奈的说，“像是这个看着精美，究竟是哪里好，我却说不上来。”
还不等左双云与她细说，便听得后面传来讥讽的声音。
“没想到京中还有这样蠢笨的女人，与那粗俗的平头百姓有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