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龟兹降汉
田虑田兴霸活捉了瓦尔达内斯，把他带来的两千月氏兵马给杀了个全军覆没，一个人也没跑了！
月氏国的副国王索特·麦加斯还等呢！等什么呀？等这个瓦尔达内斯从龟兹国借粮回来好吃一顿饱饭呐！噢，合着月氏的大营断粮了？敢情，这都断粮三天啦！为了这七万将校不被饿死，索特·麦加斯吩咐人，杀马充饥！就是每天杀几匹战马，把这马肉煮熟喽分给将校们垫吧垫吧！可也不敢多杀，怎么呢？你把这战马都给杀光了，咱们怎么回去呀？几千里的路，还要翻越葱岭，靠这两条腿走回去，11路？那不都得累死喽！
你说一个大活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每天就吃一点点儿的马肉，那能吃饱吗？哎哟，把这七万月氏兵给饿得前胸贴后背，两眼冒金星！别说打仗了，就连站都站不起来，一站起来就打晃，这怎么受得了哇！
索特·麦加斯每天是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瓦尔达内斯早点儿回来。就在这时，有人来报，说汉军长史班超班仲升请副王城前答话！
什么？索特·麦加斯一听，让我城前答话？哈哈，看来这槃橐城里的粮食也吃完了，他班超莫非是要请降不成？这可太好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哇！你班超要是降了我，只要能给我们找点儿粮食，我保证不杀你！反过来，我呀，还得供着你！想到这儿，他立刻吩咐：“随我出营一见！”
等索特·麦加斯来到城下这么一看，城头之上旌旗招展、秀带飘扬，汉军将校一个个盔明甲亮、气宇轩昂，这哪像是要请降的样子啊？
这时，就见这门旗一闪，打城楼之中走出来一员大将，只见这员将燕颌虎颈，仪表堂堂，颏下三缕墨髯迎风飘摆，甭问呐，这就是班超班仲升了。
班超在城头之上微微一笑，一抱拳：“副国王殿下，汉将班超这厢有礼！”
“你就是班超？”
“不错！”班超听索特·麦加斯直呼他的名字，也不生气！怎么呢？其实在古代，直接叫人的名字就跟骂人一样，只有君叫臣、父叫子才直呼其名呐。那不叫名叫什么呀？叫表字呀！这才显得对对方的尊重！所以啊，您以后要是穿越回了古代，一定要先搞清楚你所接触的人的名和字，当面叫的话一定要叫表字，就像叫班超，您得叫人家仲升,否则的话你在古代活不过两天！那索特·麦加斯直呼班超的名，班超怎么不生气呀？他不是外国人吗？外国人哪懂中原的礼数？
“哼！班超，我来问你，我们国王殿下想娶你们大汉公主为妻，你为何无故阻拦？”
班超一听，微然一笑：“好叫副国王知晓，我大汉从来都没有与月氏国通婚的先例，班超实在不敢擅自做主！”
“啊呸！我把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匹夫！想当年，你派人来到我们月氏国，求我们国王给康居王写信，让他康居国退兵。还答应说，事成之后，就把大汉的乐平公主给嫁过来！我们国王这信也写了，康居国的兵也退了，你班超倒好，是翻脸不认账啊！今天我们国王派我来兴师问罪，你还有何话说？”
班超班仲升用手一捋胡须：“索特·麦加斯，你休要逞强！我劝你速速下马受缚，归顺天朝，万事还可商量。否则的话，‘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我班超定要将你这七万蝼蚁之兵杀个片甲不留！”蝼蚁之兵？啊！别看你有七万人马，可在我班仲升眼里就像是七万只蚂蚁一样，根本不值得一提！
嗬，这句话一出口，可把索特·麦加斯给气坏了：“哇呀呀，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来人，给我攻……嗯？”气得索特·麦加斯就要攻城。可他这令还没等传完呢，就见自己这边儿的月氏兵一个个蔫着头、耷着脑，刀枪往地上一撇，坐在那直喘气，饿的！
哎哟，这仗还怎么打呀？这个该死的瓦尔达内斯，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让你去龟兹国去借粮，没让你去种粮。你看把我们这些将校给饿的，这要是饿死一个两个，我……我跟你没完！好嘛，急得他耍上小孩儿脾气啦！
班超在城头之上大喝一声：“索特·麦加斯，你倒底降还是不降？”
“我……我誓死不降！”
“好，那我就叫你看看他是谁？”说完一摆手，从班超身后押上一个人来，这个人没盔没甲，只穿着一件布袍，披头散发，身上带伤。
索特·麦加斯看了半天，愣是没认出来：“他是何人！”
这人一见城下的索特·麦加斯，放声大哭：“副国王殿下，是我呀，我是瓦尔达内斯！”
“什么？”把索特·麦加斯吓一哆嗦：“你……你是瓦尔达内斯？”
“千真万确呀！你派我去龟兹国借粮，可没想到在半道儿上中了人家汉军埋伏，把我们这两千人马杀了个全军覆没，把我也给生擒活捉押回了槃橐城！副王殿下，我有负您的重托，我瓦尔达内斯死有余辜！”
“哎呀——”索特·麦加斯就觉得眼前一黑，“窟嗵”一声栽下马来！可把手下人给吓坏了，赶忙上前施救。过了好半天，索特·麦加斯才慢慢醒转过来：“哎，事到如今，为了咱这七万人马不被饿死在异国他乡，只好降汉，罢罢罢！”索特·麦加斯挣扎着站起，后退两步，“噗嗵”跪倒在地：“大汉将兵长史班大人在上，月氏国副国王索特·麦加斯以下七万人马，愿从此归降大汉！还请大汉长史给我们留条活路，让我等平安返回月氏，从此以后，月氏国定然以大汉为宗主，岁奉贡献！”就是每年都给你们大汉进贡。
班超微微一笑：“索特·麦加斯，我班某早知你们粮草已绝，之所以没有出兵掩杀，实在是我大汉天子有好生之德！还望你回去以后，向贵国国王说明情况，化干戈为玉帛，你我两国世代友好，岂不美哉？”
哎哟，索特·麦加斯一听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啦！班超让他们先回大营，把瓦尔达内斯也给放了回来。当天晚上就给他们送去了不少的粮食酒肉，这些个月氏军校这才吃上了一顿饱饭。
第二天，索特·麦加斯进城致谢，班超就在帅厅里设酒款待。喝着喝着，索特·麦加斯就想让班超给他起个汉名，就是大汉的名字！班超想了一想：“副王殿下今日前来致谢，我看不如就叫‘谢’吧！”
可把索特·麦加斯给高兴坏了，赶忙起身相谢！从此，在我国的史书里，就称这个副国王索特·麦加斯为副王谢了！
副王谢在槃橐城待了两天，启身回国！班超又送给他们不少的粮草，让他们在路上吃。等回到月氏之后，副王谢跟国王威玛·塔克图一说，说汉将班超如何如何的智勇双全，威玛·塔克图长叹了一声：“哎，因我个人之故，险险丧了这七万将士的性命，真是愚蠢至极呀！好吧，就依你之言，奉大汉为宗主国，岁奉贡献吧！”从此，东汉与月氏再度修好。有了东汉的支持，国王威玛·塔克图就不断地向东、北、南三个方向扩张自己的领土。到了他的儿子威玛·卡德菲兹在位期间，月氏国——也就贵霜帝国达到了顶盛！
班超智退月氏国的七万大军，消息一传开，可了不得了！威震西域的班超班仲升简直就跟神一样，西域的好多老百姓都把班超的画相，放在家里最显要的位置上，时时焚香祷告，希望大汉的战神能够保祐他们一家平安！
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龟兹国，国王尤利多一听，什么？班超智退月氏国的七万大军？我的个天，这还了得吗这个！眼瞅着班超这几年平叛乱、灭莎车、退康居、败月氏，威震西域，现在丝绸之路的南道已经畅通无阻了，甭问呢，他下一步定然是派兵攻打我的龟兹国！人家班超现在可是兵强马壮、士气旺盛。咱们龟兹国呢？上一次惨败回来之后，元气大伤，眼么前儿想凑齐三千人马都难，还想跟人家班超打，这打得过吗，哎哟，这可怎么办？
尤利多自从上次败回龟兹之后，连急带气，就一病不起了。将养了两年，也是时好时坏，现在一听说这个消息，“嘎”又病了！这回病得还挺重，他整天躺在寝宫里谁也不见。哎哟，他这一病，可把龟兹国的这些个文武给急坏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大王一心养病，不理朝政，要是班超带兵攻过来，咱们怎么呐？
左将军乌带这么一看：“我说诸位，咱们也不能光在这着急了，怎么的也得想个对策出来！”
大伙一听：“嗨，我说左将军，咱们能想出什么主意呀？我看整个的龟兹国谁也没有您的主意多，您怎么说，我们怎么做不就完了！”
“哎？那哪成啊？那我不僭越了吗？咱们还是得集思广益，商量商量，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来报给大王，请他老人家定夺，你们看怎么样？”
“集思广益呀？”
“啊！”
“商量商量？”
“没错！”
“嘿嘿，没那脑袋！”
“哎——”乌带这气，你们都怎么了？噢，平时人五人六的，整天跟在大王屁股后边儿，不是奉承拍马，就是说人家坏话，今天可倒好，全没主意了！
就在这时，有人来报，说姑墨国国王安得、温宿国国王须弥求见大王。
乌带一听，什么？他俩回来了？这可算找着能商量事儿的人了：“快，快请！”
前回书咱们说过，这两位国王，加上尉头国的国王可都是龟兹国的王室贵胄。龟兹国把姑墨国、温宿国和尉头国灭了之后，就把他们派过去当国王了。这个姑墨国的国王安得，不是还把石城给丢了吗！好在田虑田兴霸力保他的家眷不被骚扰。后来班超又派甘英甘崇兰秘密护送安得的家眷平安到达了姑墨国的都城南城。哎哟，可把国王安得给感动坏了，他告诉甘英，只要你们大汉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义不容辞！从那个时候开始，安得就有了降汉之心。
前几年，疏勒国的国王榆勒诈降班超，他不是想来个里应外合之计，拿下槃橐城吗？他在里，让姑墨国国王安得在外，约好了时间一齐行动，哪曾想让班超给识破了！榆勒到死都不知道是谁泄的密。谁呀？就是这位姑墨国的国王安得！他给班超写了封秘信，里边详详细细地说明了榆勒诈降的经过：榆勒怎么向康居国借的兵，怎么又向龟兹国借兵，乌带怎么给出的主意，什么时候诈降，怎么个里应外合，写的一清二楚，所以班超才在酒宴之上立斩了榆勒！
安得这次回来，就是想劝龟兹王尤利多降汉的。人家尉头国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归降了大汉，听说班长史还减免了他们国家的三年赋税，让国王继续打理国内事务。咱们要不是怕尤利多怪罪，也早降了！可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汉军大破月氏国七万人马，班超班仲升威震西域，下一步攻打咱们的姑墨、温宿、龟兹那是势在必行啊！就咱们那点儿人马，怎么能跟人家打呀，到时候必定会伤亡惨重、血流成河！我看晚投降不如早投降，早投降不如现在就降，趁他尤利多病重，我就逼宫 一回又有何妨！想到这儿，他点齐了三千人马，连夜杀回了延城！
走在半道儿上，碰见了温宿国的国王须弥了。敢情他的想法跟安得一样，也是想逼着尤利多降汉的！嘿，这倒好，俩位国王一拍即合！立刻带兵就进了延城。
左将军乌带赶忙过来：“哎哟，二位大王回来的好哇！正好有事儿想跟二位商量，咱们龟兹国现在该怎么办呐？”
安得一听：“哼，这有何难？为今之计，只有降汉一条路可走，还请诸位勿庸迟疑！”
这话音儿还没等落下呢，就惹恼了一位：“啊嘟，你好大的胆子！”哟，大伙一瞧，原来是没那脑袋的国相史干。刚才乌带问他怎么办，他一句话也不说，还说我没那脑袋，想不出什么主意。这回倒好，他一听安得要让龟兹降汉，他骂上了！
“安得，你没有王命私自回国，其罪一也。妖言惑众，意欲降汉，其罪二也。不敬尊长，剑履上殿，其罪三也。有此三罪，你罪不容诛！来人，将安得给我推出殿外，斩首！”
啊？大伙一听全都给气愣了！你国相史干想干什么呀？把安得给斩了，那还了得？人家怎么说也是先王派到姑墨国的国王，爵位上比你还高呢，你说斩就斩，真是岂有此理！
这时，“腾腾腾”从殿外进来几名武士。史干一指安得：“快，把这个无君无父、卖国求荣的匹夫给我拿下，推出去斩！”
“遵命！”几名武士上前，不容分说“嘁啾咔嚓”就把史干捆了个结结实实！
史干一看：“哎，错了错了！不是拿我，是拿他！”
这几名武士咧嘴一笑：“没错儿，拿的就是你！你给我走吧！”
“大胆狗奴，我是国相！你们想造反吗？”
“你给我闭嘴吧！”过来一名武士一挥手，“啪”给了史干一耳光。史干就觉得耳朵“吱儿”这么一声，脑袋“嗡”这么一下，眼前“咔”这么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几名武士把国相史干押出殿外，手起刀落，“咔噗”就把史干给斩了！这一下，可把大殿里的这些个文武给吓坏了，谁还敢说话呀？全都在那噤若寒蝉，闭嘴了！
这是怎么回事？原来，这些武士都是安得的人，他带兵进宫之后，把原来那些站岗的、护驾的全都给换了，换成了自己的人马。
安得冲着乌带一拱手：“不知左将军意下如何？”
“哎！”乌带长叹了一口气：“不瞒安得大王，老夫也早有此意！不过，还请大王跟班长史美言几句，以保我尤利多大王的一条性命！”
“那是自然！”安得说完，用眼角儿一扫大殿中的文武：“你们呢？你们以为如何？”
这些个文武一看，降啊？降就降了吧！谁敢不降啊，不降真杀呀，国相史干就是例子：“啊，我等愿意降汉！”
“哈哈哈，天意如此，不得不尔！”天意就是这样，不得违抗。安得吩咐手下人，将龟兹国王尤利多的寝宫团团包围，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所有文武全部归班，该干什么还干什么。然后他亲自修书一封，就是写了份降表，派人快马送到了槃橐城！
班超一看这份降表，可把他乐坏了！龟兹降啦？啊，不光龟兹降了，姑墨和温宿也降了！这个一直跟大汉对着干的北道强国终于降汉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班超立即修书一封，告诉安得，龟兹国能够降汉，你居功至伟。说我这就表奏朝庭，让大汉封龟兹国的质子白霸为龟兹国的国王，然后派人把他给送到你们龟兹国。在此期间，你要想方设法地维护龟兹国的安全稳定，做好降汉的宣传工作，让老百姓都知道降汉的好处。另外，还要保护好前国王尤利多，让他该看病看病，该吃药吃药。除了不要让他私自与别人见面，生活待遇跟以前一样，他要什么给什么，千万不能虐待他，更不能让他遭到奸人的暗害！说白了，就是把尤利多给软禁起来了。
紧接着，班超就给汉和帝刘肇上了份表章，说明了龟兹国降汉的前因后果，并请求朝庭封白霸为龟兹王，派人给送到疏勒。
这个白霸是谁呀？他就是龟兹国前国王建的另一个儿子，国王建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尤利多，打小就送到了北匈奴当人质。国王建去逝之后，北匈奴就立尤利多为龟兹国王。另一个儿子就是白霸了，他打小被送到洛阳当人质。国王建去逝之后，东汉也想把他送回去当国王，可惜的是路途太远，还没等出玉门关呢，人家尤利多就已经成为龟兹国王了，白霸没办法，只得又回到了洛阳。
班超这次让白霸回龟兹继承王位，就是看重了他在洛阳生活学习的这段经历，可以说中原文明已经在他的血液里生根发芽，茁壮城长了。他回国之后，必定能与大汉联合，保证龟兹永不叛汉！
事情还果真如此，这个白霸回国之后，加强了龟兹与东汉之间的联系。不光是他，就连他的后代历任国王，也一直以中原王朝为宗主，并以白姓自居，这就是著名的龟兹白氏王朝。到了唐朝，龟兹国成了安西都护府的驻地，还是安西四镇之首，使得龟兹国与中原的联系得到了进一步的强化。
安史之乱时，唐王朝紧急命令安西——也就是龟兹出兵平定叛乱，吐蕃趁机占领了龟兹，导致很多的龟兹王族离开故土，来到中原生活。在他们的后代当中，还出现了一位杰出的人物，他就是白居易。当然了，这都是后话。
咱回过头来说说汉和帝刘肇。刘肇这时候干什么呢？正高兴呢！就在这一年，大将军窦宪派左校尉耿夔、司马任尚出居延塞，在金微山大败北匈奴，北单于逃走，从此下落不明，北匈奴被汉军给灭国了，这是其一。其二，就是刘肇在这一年加元服了，也就是加冠礼呀！在古代贵族，小孩子成为大人的一个重要仪式，就是加冠礼。仪式上，小孩子需要戴四种帽子：一是缁布帽、二是爵弁帽、三是武弁帽、四是通天帽。这四个帽子挨个戴一遍。等仪式结束，这个小孩子就成为大人了，这就是成人礼。
汉和帝刘肇这一年多大啦？十三岁！别看他只有十三岁，可加了冠礼之后，那就是成人啦，以前我是小孩儿，你窦太后得临朝听政，现在我是大人了，你就得归政于我！从此，这大汉的天下就我一个人说了算了，你说他能不高兴吗？
等接过班超的表章一瞧哇，他更高兴啦！好家伙，没费我们大汉一兵一卒，就把龟兹国给平定了，这是多大的好事啊！他连忙下诏，重设西域都护府，任命班超为西域都护，总统西域诸国的军政事务。甘英、田虑为戊己校尉，徐干为将兵长史。任命白霸为龟兹王，派司马姚光把他给送到西域！
这西域都护是多大的官儿？相当于中原的一个郡守吧，奉禄是二千石，跟现在的省长一个级别！
班超接过西域都护的兵符令箭之后，带着姚光和白霸就来到了龟兹国的国都延城。
龟兹国的满朝文武和尤利多早就在城外十里等候了。哎哟，尤利多这相儿可惨点儿。披散着头发，光着两只脚，浑身上下就只穿了一件白袍，手捧着国玺在路边儿一跪，看到的人无不为他感到惋惜！曾经不可一世的龟兹国王尤利多，会落到如此的下场，时也运也？嗨，其实都不是！只因他志大才疏、贪利忘义、残暴狠决、穷兵黩武，这才导致了国人对他的不满，最终把他扔进了历史的垃圾堆里。
班超一见尤利多，下马相扶，把龟兹国的国玺接过来，送到了白霸的手里，从此，白霸就正式成为龟兹国的国王！
这时，姑墨国国王安得、温宿国国王须弥过来右手抚胸：“安得、须弥见过都护大人！”
班超赶忙将二人扶起：“龟兹能降，二位殿下居功至伟呀！”
安得一听：“都护大人，还请不要以殿下相称，我等已决意辞去国王之位，回来要好好辅佐白霸大王建功立业！”
“哦，这是为何？”
“姑墨、温宿、尉头三国的人种与我龟兹国毕竟不同！先前派我等去当国王，是为了加强龟兹国在这三国的统治。现如今我们都已降汉，还请都护在三国的国人之中各选一贤者为国王，以他们自己的人种来统治自己的人民，那岂不更好！”
“哎呀呀！”班超对安得、须弥深施一礼：“二位能有如此高见，足见胸襟之宽阔，眼光之长远，请受班某一拜！”
“岂敢岂敢！”
三人正客气呢，左将军带过来了：“见过班都护！”
还没等班超说话呢，田虑乐了：“哎哟，这不是龟兹国的左将军……啊这个……蓝带吗！”
气得乌带一瞪眼：“我叫乌带！”
“啊，对！乌带！”田虑挤了挤睛，转过头来冲着班超说道：“我说都护大人，这个乌带可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有很多的毒计都是他出的，像什么莎车反叛了、榆勒诈降了、举兵救莎车了等等吧。要不是他，咱们早就拿下龟兹国了！我看要不要先把他给绑缚起来，开刀问斩喽？”
“哎，啊？”把乌带吓了一跳：“别介！班都护，这都是各为其主嘛！”
“兴霸不可造次！”班超瞪了一眼田虑：“左将军雄才大略，超早已经领教过了，如蒙不弃，还请乌带先生多多指教才是！”
“哎哟！”乌带赶忙躬身施礼：“不敢当，不敢当！班都护真是大人大量，乌带感激不尽！从今往后，乌带唯都护马首是瞻！”
班超客气了几句，举兵进城！在城里住了两天，他让姚光护送尤利多回洛阳，到时候怎么处理他，还得请刘肇下诣。自己带着田虑田兴霸驻守它乾城、徐干驻守疏勒城、和恭驻守槃橐城，其它各国抓紧时间招兵买马、聚草屯粮，只等一声令下，兵伐焉耆！
“……超伏兵遮击，尽杀之，持其使首以示谢。谢大惊，即遣使请罪，愿得生归。超纵遣之。月氏由是大震，岁奉贡献。
明年，龟兹、姑墨、温宿皆降，乃以超为都护，徐干为长史。拜白霸为龟兹王，遣司马姚光送之。超与光共胁龟兹废其王尤利多而立白霸，使光将尤利多还诣京师。超居龟兹它乾城，徐干屯疏勒。”
——《后汉书·班超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