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康居援兵
甘英大战于槾，两人打了一百多个回，没分出胜负！
一个银枪如同蛟龙戏水，寒光点点；一个大刀好似猛虎下山，冷气森森。二将越打越勇猛、越战越精神，可把于槾的掠阵官给吓坏了！你们干什么，车轮战呐？咱们于槾将军就算浑身是铁，那能打几颗钉儿？时间一长，非败不可！干脆，鸣金收兵吧！“嘡啷啷——”几十面铜锣一齐敲！
对面铜锣一响，班超也松了一口气。甘英要是有点儿差池，那可如何是好？就算甘英没事儿，那战马也受不了哇！甘英他们从莎车撤兵，一路急行军，可以说是跋山涉水，日夜兼程！连走了将近一个月，才到了乌即城这儿。刚到这儿，人还没等离甲，马还没等撤鞍呢，就是一场恶战，这要是有个马失前蹄，就有不堪设想的危险。想到这儿，班超也传下一令：“给我鸣金撤队！”
于槾正杀得兴起，忽听阵上锣响。哎嗨，于槾心说这是谁在筛锣啊？这锣敲得也太不是时候了，再有十几个回合，我就能把甘英给斩喽！可是闻鼓则进，闻金必退，这是纪律，你再大的大将也不能不遵守！气得于槾一带马，看了甘英一眼，甘英也盯着于槾呢，俩人谁也没服，愤愤然勉强收兵，各自把人马带回去了。
班超吩咐，在乌即城外五十里处扎下营寨，跟于槾的大营遥遥相望！
刚把营寨扎好，有人来报，说是塗奴辕门外求见，班超点了点头：“叫他进来！”
塗奴进得大帐，先行一礼，然后就告诉班超，说：“班老爷，您让我打听的事儿，我打听到了！原来这是莎车国使的一计啊，叫‘调虎离山’之计。这个计的重点在于一个‘调’字。虎呢，是指敌方，是一种调动敌人的谋……”
“嗯……”
“啊，是是！您前段时间不是派兵攻打莎车国了吗？他们的国相姑句就想出了这么一个计策。他亲自前来，用重金收买了国王忠，还答应他，等事成之后，莎车国的一半土地也归他疏勒国所有。国王忠……啊……是榆勒特别的贪财好利，就答应了姑句。就这么的，他反了大汉，投降了龟兹！”
班超一听，微微冷笑：“哼，果然如此！”
“我来之前还听说，他榆勒已经秘密派人到康居国借兵去了！”
“什么？”班超一愣：“你此话当真？”
“哎哟，班老爷，我还敢骗您不成？听说康居国的援兵几天后就要到了，还请班老爷早日提防才是。”
“嗯！”班超看了徐干一眼，他见徐干面有难色，就知道这事儿不好办了！怎么呢？眼么前儿有个于槾挡住了去路。此将确实膂力惊人，武艺高强，就连甘英也战他不下，自己如果出手也未必占得了上风！就算咱们用计把于槾给杀败了，可这座乌即城在短时间内也不一定能拿得下来。因为这座乌即城的地势太险要了，三面环山，只有东边一个城门。人多了施展不开，人少了攻不上去。出兵的时候，班超跟徐干、和恭等人商量过，要取这座乌即城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困！把这座城给团团包围起来，时间一长等城中粮食耗尽，他榆勒就会不战而降。可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那时候还没有程咬金呢——如果康居国的援兵一到，他们里外一夹攻，那咱们可怎么办？
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不惜伤亡、不计代价，在他康居国的援兵到来之前，急攻于槾和乌即城。能攻下来最好，如果攻不下来，就想办法围点打援，把康居国的援兵杀败了再说。
班超把这个想法跟徐干、和恭一说，两位谋士也都思考了很久。
徐干用手一捻短髯：“仲升，如果这样一来，胜负难料不说，咱们这边儿的代价可是太大了。咱们好不容易凑齐了三万人马，还等着用他们灭莎车、打龟兹呢，这要都交待进去，往后咱们可怎么办呢？”
和恭一看：“克振的话说的不错！敢问仲升将军，您对此战有几成把握？”
班超苦笑了一声：“我是一成把握也没有哇！”
“对啊，所以这仗咱们不能打。兵法有云‘胜兵先胜而后求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还请仲升将军三思！”
“胜兵先胜而后求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这句话出自《孙子兵法·形篇》，意思是说胜利的军队总是先有了胜利的把握才寻求同敌人交战，失败的军队则是先同敌人交战而后企图侥幸取胜。和恭把这句话搬出来，是想提醒班超，你刚才说的就是先交战而后取胜，那是败兵所为，所以班超你要三思啊！
班超一听：“嗯，那依二位呢？”你们说怎么办？
“我看，咱们还是班师回槃橐吧，等将来时机成熟再发兵来取乌即城也不迟啊！”
“哎，你们都退下吧，让我再想想。”就这么退兵回去，班超说什么也不甘心。这次发兵，本来是要攻取莎车的。等把莎车打下来之后，回过头来再打龟兹和焉耆。可没想到的是疏勒王榆勒在莎车国的唆使下竟然反了，这要是打不下来乌即城退兵回去，那就得留下重兵监视榆勒。否则的话我们将来不管是打莎车也好，攻龟兹也罢，趁我们出兵之即，他榆勒在背后捅我们一下子，今天打一下疏勒城，明天攻一下槃橐城，你说那得多难受吧！打又打不下来，退兵又不死心，这可怎么办？
就在这时，塗奴过来了：“啊，班老爷，我有个主意说不定能让康居国退兵呢！”
大伙儿正往帐外走，一听说，什么？你塗奴有办法让康居国退兵？好些人差点儿没笑出声来。咱们班长史那是什么人呐？可以说有勇有谋！勇是一方面，关键这谋略也厉害。还有徐干、和恭两位谋士，他们都没想出来什么好办法，你塗奴一个通译家的孩子，能有什么好主意？你说梦话呢吧？那既然他说了，咱们也听听他这梦话说得怎么样吧。这些人“踢里突噜”又回来了！
班超也是一愣：“噢？那你说说看。”
“啊，是这样。其实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不过全当死马当做活马医吧，不管怎么样，也比您退兵强不是？”
班超把脸一沉：“少废话，说重点！”
“啊，是！我听说月氏国与康居国前段时间办了一件大喜事儿，就是康居国的国王娶了月氏国国王的女儿为妻，两国结成秦晋之好了，而且现在的关系也是非常的和睦。我想班老爷您如果派我携带一份重礼去一趟月氏国，凭我的三寸不烂之……啊，不是，让我去贿赂月氏国王，说如今大汉想与月氏国结成盟友啊，国王你只要让康居国退兵，不管什么要求，你是要金、要银、还是要珠宝美玉，我们大汉都能给。我想他月氏国王一向贪财好利，在这么好的条件之下他准能答应。如果月氏王真的让康居国退兵，他康居国是不能不退啊。怎么呢？您想啊，老丈人发话了，做女婿的敢不听吗！我想到时候康居的援兵必退。班老爷您在他退兵之即举兵攻城，榆勒可擒，乌即可得！”
哎哟，这番话一出口，大帐里的文武不住地点头。嗯，他这个主意不错，看来不是梦话！
班超一听，什么？贿赂月氏王，让他劝说康居国退兵，哎哟，可把他给高兴坏了！这是个什么脑袋，意然能想出这个办法来？好，好！不管成与不成，可以一试！想到这儿，班超绕过帅案，几步来到塗奴跟前“嘭”一把抱住了塗奴的肩膀。倒把塗奴吓一跳：“哎，班老爷您这是何意呀？”
“哈哈哈……”班超仰天大笑：“你这个主意好哇！只要能说服月氏王，让他劝说康居退兵，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这样，你即刻动身前往月氏，事成之后我必有重谢！来人，备马！”
“啊？现在就走哇？我……我还没吃饭呢！”
“给你多带些酒肉，路上吃吧！”班超派一百名飞虎营的军校保护塗奴，另外再带上好多的礼物，即刻出发。
塗奴连夜去了月氏国！第二天天刚亮，有人来报，说是于槾在营门外骂阵，点名捉将，让甘英将军马前授首。
嗬，来得够早的！那是，昨天回营之后，于槾生了一夜的闷气！昨天在阵前，我不费吹灰之力，杀得汉军两败一亡！这个小小的甘英甘崇兰不知好歹，竟然跟我大战了一百回合，要不是我的掠阵官鸣金收兵，哼，再有十合我定斩甘英于马下。今天我要让你甘崇兰好好见识见识你家于槾将军的本领！好嘛，气得一夜没合眼，第二天天没亮就把兵给带出来了，点名捉将，要与甘英决一死战！临走的时候，他还告诉掠阵官：“今天只许带鼓，不许带锣。”
“啊？于槾将军，这上阵哪有不带锣的？您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敲什么呀？”
于槾这气，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是不？“再多说一句，我斩了你！”
“哎……那好吧！”这可多吓人呐，带锣就得死。算了吧，我还是别带了，“叮哩咣啷”，什么动静？把锣都给撇了！
于槾来到阵前，刚一骂战，就听汉营之内一声炮响，甘英领着三千人马杀出营外。
“叭”两阵一对圆，于槾举目这么一看，“嘶！”不由得暗吸口冷气！就见对面一杆大旗，掐金边儿、走金线、海水江崖，当中几个斗大的汉字：汉护军校尉——甘！大旗下有一名小将耀武扬威，他身高能有七尺开外，面白如玉，眉分八彩，目如朗星，鼻直口方，齿白唇红。头戴银盔，身披银甲，脚蹬虎头战靴，跨下白龙驹，手提五钩神飞枪！
看他身后的三千大汉飞虎军，是明晃晃刀枪耀眼、光灿灿锤叉斧棒，盔甲鲜明、旌旗蔽日，强弓硬弩押阵脚、虎头藤牌护中军，小校似下山猛虎、武将如出水蛟龙，汉军军容整肃啊！
于槾昨天光顾着杀了，根本没仔细看，今天一看汉军的军容，不禁暗暗点了点头。他虽然是奴仆出身，没什么文化，也没读过什么兵书战策，但他知道，一支军队要是能打胜仗，最重要的就是军容军纪了——按现在的话说是军容风纪啊。军容整肃说明这支军队训练有素、纪律严明、战力强悍，要是一个个歪戴帽儿、斜愣眼儿、带儿也不扎、扣儿也不系、松松垮垮，那能打什么仗啊？欺负老百姓一个顶俩，要是上了战场就得完呐！
三通鼓响过，二将刀枪并举、战马齐飞，又杀到了一处！甘英越战越勇，于槾越杀越凶！两人又杀了一百多个回合，正杀得起劲儿，就听汉军营中“嘡啷啷”一阵铜锣响，这是要鸣金收兵！
“吁！”甘英一带马：“于槾听了，今日不是我甘英怕你，实是战马太累。你若不服，明日咱们换马来战！”说完一拨马，人家回营了！
把于槾一个人晾在阵上了。什么情况？打的好好的他怎么鸣金了？战马太累？我看还行啊，嘶鸣尥蹶的不是挺生猛的吗？噢，明日换马来战？那就明天再打吧！他也把人马带下去了！
嚯，一连十多天，天天如此！甘英阵前跟于槾打上这么几十回合，多者百八十回、少者二三十合吧，甘英总有个由头，不是伤风感冒，就是出汗手滑，反正不管什么原因吧，人家总是先行鸣金撤兵，我不跟你打了！你说这气不气人？
又过了二十几天，不管你于槾怎么在营前骂阵，汉军一员将也不出战！是辕门紧闭，免战高悬。你攻急了，人家就一阵箭雨把你给射回来！嘿，把这个于槾给急得团团乱转！
又过了十几天，有人来报，说是康居国的援兵到了，大王让于槾将军撤兵回城。于槾没办法，只好把兵给带回去了！
其实这是班超的一个缓兵之计。他不是派塗奴去月氏国了吗？这事儿还不能让榆勒他们知道，所以每天装装样子，跟你于槾打上这么几个回合，就鸣金收兵！果然就把于槾给拖在这儿了，他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整天就这么僵持着。
过了不到一个月，探马来报，康居国果然派精兵五万，来救榆勒，现在大军已经进城了。班超命令汉军后撤五十里，紧守大营！现在是敌众我寡，可千万不能让人家把大营给劫喽。
嗬，国王榆勒一看康居国竟然派出了五万精兵前来救我，那咱们也别在城里守着了，他命于槾带这着五万康居兵，急攻汉营！
这令还没等下呢，叫人家康居国的领兵大将身恬给拦住了：“我们不能出城！”
“啊？这是为何呀？”
“我来之前，我们的大王就告诉过我，说我们康居国这次出兵只为守城，不可出战！他汉军要是来攻，那好办呐，我们帮你们把这座乌即城给守住不就行了。”
“那他要是不来攻呢？”
“那更好办啦，你把给我们大王的礼物往车上一装，我们撤兵回国！”
“哎，啊？”榆勒都快哭了：“别介，哎哟身恬将军，他汉军的人马就在城外，只要将军您的五万人马一到，我想他汉军必败呀！您呐是不管把班超杀了也好、擒了也罢，哪怕是把汉军杀败，让他们退回槃橐城，我恭送将军凯旋，礼物一件也不少，你看怎么样？”
“哼，照你这话说，我们要是不出战，你的礼物就不给了，是吧？”
“没……没这意思，我是说……”
“好了，此事不用再提！我是决不出战！”您瞧，他还认准了不出战！这也怪不得人家，人家出兵来救你，是为了利益。你不给人家点儿金银珠宝、美玉锦帛的，人家能派兵来吗？这是其一。其二就是，即使人家派兵前来，还得保存人家的实力，哪有为了你的国家而去牺牲本国将士的道理。所以，人家身恬根本就不出兵。
他这一不出兵，真把榆勒给急哭了！怎么呢？你不出去打，汉军也不撤，光这么耗着谁受得了哇！城里的粮草本来就不多，满打满算能支应一年多的。可你康居国这五万人马一到，人吃马喂的，这得消耗多少粮食啊？照这样吃下去，不出半年，我的粮库就得空。哎哟，这可怎么办呐！
可把榆勒给愁坏了。他愁？班超也愁！这时间可过去大半年了，想那塗奴也早就到了月氏国，也不知道塗奴能不能说动月氏王让康居退兵，就算月氏王答应了，康居王就真能听月氏王的吗？哎，现在也没别的什么办法了，赌注全都押在了塗奴身上，行不行可就看他了！
说也奇怪，塗奴走了半年多，一点儿消息也没有！班超只能是一边儿守住营寨，一边儿派探马出去打探消息！这探事马一天能派出去好几十拨，还是音信全无！
徐干、和恭也坐不住了，他俩天天往班超的大帐里钻，干什么呀？探听消息啊！有时干脆来了就不走了，陪着班超下下棋、喝喝酒、解解闷儿，一来呢是想舒缓一下班超的紧张心理，二来呢也得研究一下接下来的对策。塗奴如果真的一去不返了，咱们怎么办？
就在这时，有探马来报：“报——”好家伙，这动静是横着出来的！
“啊？”把班超吓一跳：“报上来！”
“禀将军，康居国……康居国退兵了！”
“什么？退兵了？”
“没错！五万精兵全都撤了，不光他们撤了，还把国王榆勒给带走了，说是让他到康居国坐客！”
“果有此事？”
“千真万确！”
哈哈！看来塗奴的计策奏效了：“来人，传我将令，即刻兵发乌即城！”
康居国真退兵了？那还有假？不光退兵了，还把国王榆勒给带走了。这是怎么回事？这全都是塗奴的功劳。
这位塗奴到了月氏国之后，拿出了重礼来见月氏王。月氏王威玛·塔克图一看：“那我让康居国退兵，你们大汉真的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不管什么条件，只要是我们大汉有的，我们定然双手奉上！”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我听说大汉天子有个胞妹，叫刘小迎，也就是乐平公主，乖巧秀丽、能文能武。本王想与大汉结为婚姻之好，你看如何？”
“没问题，不就是乐平公主吗，我去说！不知大王想把乐平公主嫁于哪位王子？”
“啊？哈哈……本王不才，要亲自迎娶！”
“什么？”哎哟，你这个老色鬼，都五六十的人了还想着人家的妙龄公主呢？可要是不答应，他也不能劝康居退兵啊。塗奴一想：“行，就依大王！”
“呵呵……我这就写信给康居王，让他退兵回国！”
这封信到了康居王那，康居王一看，二话没说，派人星夜前往乌即城让大将身恬立刻回国。还告诉他咱们退兵是退兵了，可他榆勒答应给咱们的礼物一样也不能少，全都给我带回来！
康居国的使者到了乌即城，把撤兵的消息这么一说，榆勒一听，“嘎”死那了！好多人救了半天，才把他给救醒。哎哟，你说我这忙活来忙活去，图的什么呀？本来我这国王当的好好的，你莎车国的姑句非得让我造反。我说那我反喽，班超领兵来打我怎么办呐？你姑句说没问题呀，咱们向康居国求救兵啊。这么的，我才反的。可没想到康居国的救兵来了之后，一仗没打就要撤，消耗了咱们不少粮草不说，还要把这些个礼物都带走，我这叫什么？我这才叫自作自受呢！康居国一撤兵，汉军必来攻城，到时候我还得落到班超之手！不行，这些个馊主意都是那个姑句给出的，我非杀了他不可！“姑句人呢？”他才想明白。
“嗨，大王，人家早走了！”
“啊？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不知道？”
“据说是康居国援兵一到，他就走啦，估计这时候早就到莎车啦！”
“嘿，这个老东西，溜得倒快，否则我非把他脑袋砍下来不可！”
榆勒一看不行，我得找身恬：“身恬将军，你们就这么走了？”这不废话吗？不这么走还怎么走哇？
“啊，是啊！你的礼物都备齐了吗？”
“齐到是齐了，可我想多送贵国王一件礼物，你看怎么样？”
“噢？那好哇！什么礼物哇？”
“啊，就是我呀！您把我也带走，送给你们国王得了！”
把身恬吓一跳：“你？”
“啊，我！”
这倒不错，回手还搭了个国王：“你为什么要跟我们走哇？”
“身恬将军，您想啊，您这一退兵，他汉军必来攻城，我榆勒早晚被汉军所擒！不如我跟你们回去，在康居住上几年扩充一下实力，等机会成熟了我就再向您的国王借兵杀回来。等我杀败汉军，重得疏勒的时候，我就把疏勒国的一半财宝和土地双手献给你们的国王，你看如何？”
身恬一想，这条件不错，说不定我们国王能答应：“那你走之后，这座乌即城怎么办呢？”
“啊，我让大将于槾守住城池，可保万无一失！”
“那好吧，你收拾一下，咱们这就出发！”
身恬这一下令退兵，乌即城可就乱了套啦！这五万康居兵逢东西就抢，见东西就拿，好家伙一夜之间，城中百姓被抢个十室九空！这哪是援兵，分明就是土匪呀！对啦，国家弱小就得挨欺负，谁让他榆勒背叛大汉了呢！
城中的几个大户原本就是国王榆勒的宗族，这次也被康居兵给抢了个底儿掉。等康居兵和国王榆勒撤走了之后，几家一商量，不行，要想保住性命和财产，就得再次归附大汉，否则他们再回来一趟，咱们可就真完了！商量来商量去，他们决定派个人秘密潜出乌即城，来到了汉军大营。
班超正要起兵，听说乌即城有人来见，说了声：“请！”
来人见了班超，就把这几家大户的决定跟班超说了，说今晚三更时分，班将军您将人马带到城下，我们悄悄打开城门放你们进来！趁他于槾不备，你们就夺下城池！
班超一听非常高兴，重赏了来人。然后命令全军于今晚二更出发，攻取乌即城！
这时候徐干过来了：“仲升将军，小心有诈呀！”
班超微一沉吟：“嗯，我想不会。他榆勒倒行逆施，康居兵趁火打劫，已经引起了民愤！我看得出来，这几家宗族大户是真心归降！”
“那仲升将军还是要小心为上！”
“料也无妨！”
等班超将人马带到城下一看，果然城头上稀稀拉拉没几个守军，都在那拄着大枪打盹儿呢！
三更天儿刚过，就听“咔嚓——哗啦——吱扭扭”一阵响动，城门大开！
班超在马上把蟠龙点钢枪在半空中这么一举，“哗——”三万汉军一涌而入，杀进了乌即城！
“积半岁，而康居遣精兵救之，超不能下。是时月氏新与康居婚，相亲，超乃使使多赍锦帛遗月氏王，令晓示康居王，康居王乃罢兵，执忠以归其国……”
——《后汉书·班超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