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将计就计
丘比寿怒斩班超！
班超真让人家给斩了？哪能啊？咱们这部书，主要叙述的是东汉初年以班超为主的大汉英雄们北击匈奴、打通西域的故事。刚写到这儿，主人公之一的班超班仲升就被人给斩了，那咱就别写了，此书到此为止吧！
那丘比寿斩的是什么呀？草人呐！穿上班超的衣服往那一坐，离远了还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丘比寿一刀下去，就觉着不对，这脑袋怎么轻飘飘儿地就掉下去了？仔细一看，是个假人。不好，咱们中计了！他正要拨马往回撤，塗奴过来了：“丘比寿，你不能撤！”
“大人，咱们中计了，这是座空营！”
“空营怎么了？哼，说不定班超他们已经逃跑了呢！”
“那……你说怎么办？”
“咱们不如乘势杀到城下，与番辰合兵一处，等进了槃橐城，再做道理！”
丘比寿一想也对，先把这座槃橐城拿下来再说吧！他大刀往上这么一举：“往前给我杀！”一个汉军也没有，还杀什么呀？
等大军到了城下，丘比寿举目这么一看，嗯？怎么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城门紧闭，吊桥高悬？合着番辰根本就没出城啊？那这里应外合、两迄夹攻还攻个什么劲儿呀？丘比寿看了塗奴一眼，那意思是说，番辰怎么不出城接应啊？
塗奴也正在纳闷儿呢！咱们不是说好的吗，你番辰得过槃橐城之后，在城里放火为号。然后咱们两下夹攻，打他班超个措手不及。你这火也放了，人呢？嗨，不管那么多了，先叫开城门再说。
“城上的人听了，我是龟兹大王派来的使者塗奴，速速叫番辰城头答话！”
他这话音儿还没落呢，就听城头之上“叨”一声炮响，紧跟着灯笼火把、亮子油松把槃橐城的城头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城头之上有一员大将，剑眉虎目、英气逼人，手按配剑，微微一笑：“塗奴，你看看我是谁？”
塗奴定睛这么一看，不认识！他不认识，有人认识。谁呀？丘比寿哇！丘比寿一看城上之人，不由得是心胆俱裂！
塗奴还问呐：“你是何人？”
“呵呵，我乃大汉天使帐下大将——甘英甘崇兰！”
“啊？”把塗奴吓得差点儿打马上掉下来：“番……番辰何在？”
“反贼番辰在此！”说着，甘英一甩手“日——叭叽——骨碌碌”从城上扔下一颗人头来。塗奴一看，果然是番辰的人头！吓得塗奴二话没说，一拨马“呜哇——”冲着东边儿就跑下去了！丘比寿一看，哎，我说，你干什么去？噢，跑哇？嗨，你跑了倒是叫我一声啊！他一拨马，也败下去了。
他手下这五千军校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一个个心里头还想呢，想着这座槃橐城那是富的流油哇，金银珠宝不计其数，听说就连大街旁边儿的栏杆都是黄金做的。嘿，只要咱们一进城，那就开抢，直抢到拿不动为止！还有不少军校把裤子给脱下来了，把裤脚这么一系。干什么？做成袋子装珠宝哇！他们这儿正美着呢，就见塗奴和丘比寿一带马，没影儿了。
“哎，我说二哥。”
“啊。”
“他俩这是干什么去了？”
“不知道哇，大概有什么急事儿吧！”
“不管他们俩了，只要城门一开，二哥哎，咱们可就发大财了！”
“那是啊！你看这城上的士兵对我们多好，一个个拿着亮闪闪的宝贝对着咱们，他们这是要往城下扔珠宝哇！”
“对，扔了咱们就捡，进城咱们就抢，咱哥俩绝不能空手回……哎，我说二哥，他们拿的好像不是什么珠宝。”
“噢，那是我眼神不太好，那他们拿的是什么呀？”
“是雕翎箭吧，发光的可能是箭头儿。哎，二哥，他们好像把这箭搭在弓上了，哎，他们还把弓给拉满了，好像要射咱们。嘿嘿，有意思！”
“射咱们？不可能吧。哎哟，不好，快跑！”
往哪儿跑哇，就听“嘭”的一声巨响，城上万箭齐发，一眨眼的功夫，这莎车兵就被射倒了一大片！“哗——”这些兵可就乱了套啦，大旗也扔了、兵器也撇了，四散奔逃！有的还想把那裤子穿上，“哎，哎”蹬了好几下没蹬进去。废话，裤脚儿系着呢，能蹬进去吗？算了，不要了，光着跑吧！哎哟，这些莎车兵自相践踏，死伤无算！
那塗奴和丘比寿呢？他们不是往东跑了吗？嗨，夜色之中也分不清东西南北了，逃命要紧。二人跑出去没到两里，就听前边儿“叨”一声炮响，李通领兵截住了去路！“哎哟！”吓得他俩一拨马，想往回跑。没跑两步，“叨”又是一声炮响，刘昕杀过来了！往南跑？人家徐干领着一千飞虎军在这等呢！往北？对往北，北边儿没人！还没等他俩把马带过来呢，班超横枪立马，堵在了路口。
完喽！一展眼的功夫，叫人家给来个四面包围！这回可好了，别说跑，你就是飞，也飞不出去了！
班超在马上一捋胡须：“丘比寿，见了你家大汉天使，还不速速下马投降，更待何时？”
丘比寿一看，嘿，好，现在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让我再降你班超，那我不成了反复小人了吗？这以后唾沫星子都能把我给淹死！不能降。不降就得死。哎，死就死吧，一死百了哇！想到这儿，他在马上一躬身：“天使大人，非是我丘比寿愿意投降莎车，实是他广德知我被俘，无故杀害我一家老小！敢问天使，我丘比寿誓死不降，有何罪过？我一家老小，又有何罪过？我丘比寿满门二百多口，被他广德斩杀殆尽，我是无路可退，这才不得已投降了莎车。如今兵败被围，我又有何面目再降于你？罢了，罢了！”说到这儿，他把手中大刀一横，就要横刀自刎！
“且慢！”班超在马上一欠身：“丘比寿将军切勿鲁莽行事，我有话说！”
“难道说在我临死之前，你还要羞辱我一番不成？”
“班某不敢！”
“那你还有何话说？”
“丘比寿，我想告诉你的是，你的一家老小并没有遭到杀害，你所听到的都是谣言！”
“什么？”丘比寿以为自已听错了：“你说什么？他们没死？”
“对，他们没死！”
“那……我不信！”
“你若是不信，问一问你身边儿这个人，看看他怎么说！”
丘比寿扭项回头这么一看，塗奴都抖城一团儿了！
“我来问你，我的家人是否真的被杀？你要如实说来！”
“啊？啊，确……确实被杀了，我骗你干什么呀？”
“你是如何得到的消息？”
“这……这于阗国都传遍了，说是国王广德听说你投降了莎车，一怒之下就杀了你全家老小！”
“大胆！”班超在马上大喝一声：“塗奴，事到如今你还想继续蒙骗下去不成？我劝你从实招来，这样我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如若不然，我定将你碎尸万段！来人，将塗奴给我绑了！”
话音刚落，“呼啦”一下就过来几个人，一伸手“嘭”抓住塗奴的小细胳膊：“你给我下来吧！”就把他把马上给薅下来了，然后绳捆索绑。就塗奴的小细胳膊跟麻杆儿似的，“嘎吱”这么几下，好悬没拧折喽！疼得塗奴“哎哟”一声，差点儿没晕过去！。
“塗奴，你招是不招？”
“哎，我招我招。是这么回事儿！我是怕丘比寿他老人家誓死不降，就心生一计，让人到处散播谣言，说于阗王广德听说您老人家被俘之后，一怒之下斩杀了您的一家老小。您听说了之后，果然就降了我们！这叫‘釜底抽薪’之计，你说我这计使得怎么……不怎么样！还请班……班……”班了半天，怎么呢？他不知道管班超叫什么了，叫“天使”？我是龟兹国的，还没归附你们大汉呢，叫什么“天使”啊！叫“大人”？他是哪家的大人？叫“阁下……不对，足下……”嗨，我在你足下跪着呢！他情急之下：“还请班……班老爷饶命！”好嘛，老爷都出来了。
差点儿把班超给气乐喽。他看了一眼丘比寿：“怎么样？现在事情清楚了，你的家人还活着。你丘比寿是继续助纣为虐呢，还是想重回于阗？”
事到如今，丘比寿还有什么可犹豫的？他赶紧跳下马来，“咣”把大刀一扔，“噗嗵”跪在了班超的马前：“老夫被奸人所骗，一时糊涂这才投降了反贼。现在愿重回于阗，请天使重重发落！”
班超也赶忙下马，将丘比寿扶起：“哎，常言道不知者不罪。这件事情都是龟兹国在兴风作浪、搬弄是非，不怪老将军！”
“老夫多谢天使！”说完一指跪在地下的塗奴：“天使想如何发落此人？”这人怎么办呢？是杀还是放？
班超一捋胡须：“还请老将军发落！”
“嗯……”丘比寿想了一会儿：“既然事情已经清楚了，我想杀之无益！不如将此人先押入大牢，以做后用！”那就先留着他的小命，说不定以后还能用上！
班超一听，不禁暗挑大指，夸赞老将军的气度！
班超怎么知道这是个谣言呢？一开始，班超听说这丘比寿投降了莎车，就觉得奇怪。这位丘比寿以忠义闻名，怎么这么快就投降了呢？他一连派出好几拨探事马去打听情况，就在丘比寿和李通刘昕对峙的时候，探事马回来报告了准确的消息。班超这才让李通刘昕撤兵，使下了这个计策，将丘比寿给困住。果然不出班超所料，丘比寿听到消息之后，立刻就回归了于阗！
那这番辰被斩又是怎么回事儿啊？这也是班超使的一计呀。他槃橐派将、抵挡莎车，不是单单没派甘英吗？甘英都跟他急了。班超这才告诉他，有一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他，让他在飞虎营中挑选两名武艺高强的士兵，干什么？自从班超杖责了番辰之后，班超就看出来番辰有不服之心。他让甘英他们秘密监视番辰的一举一动，如果他不乱来，你也别乱动，如果他一旦有谋反的迹象，你就格杀勿论，先把他杀了再说。
甘英他们就秘密潜入了番辰的府里，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果然，就在两军对峙的时候，从府外来了一个人，偷偷地溜进了番辰的内宅。甘英他们悄悄地跟了过去，趴在窗外一听，原来这个人是莎车国派来的密使。他们约好，明日三更时分城内起火为号，里应外合，给汉军来个两迄夹攻，班超腹背受敌必然大败，然后番辰就献城归降！
甘英派人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班超，班超这才人不知鬼不觉的，将兵马从大营里撤走。临走之前，还扎了个草人儿放在了中军大帐里，以迷惑敌军。
好几千人马撤走了，番辰还一点儿都不知道呢。嗬，这一天把他给忙的，他派他的亲信四处堆放柴草。告诉他们只要三更鼓一响，你们就点火，火势越大越好，最好能让城外五里处看得清清楚楚。这些下人哪敢怠慢呐，把这些柴草堆得老高，生怕火小城外看不见。
等都忙完了，番辰把守城的五百军校召集到帅府门前，告诉他们今晚三更，只要城中火起，你们就打开城门随本都尉杀出城去，与大汉天使合兵一处，偷袭莎车大营！
敢情他没敢说实话？多新鲜呐！噢，实话实说，说今晚三更城中火起，你们随我杀出城去……与莎车兵里应外合，攻打大汉天使的大营！等杀了班超之后，我就献城投降。咱们疏勒国从此归顺莎车国了，咱们也都成亡国奴了！将士们，为了咱们成为亡国奴而英勇战斗！大伙儿非把他生吃了不可！
天刚察黑儿，番辰就来到了城头之上。干嘛这么着急呀？干这么大的事儿，你说他能稳得住吗？好不容易挨到三更，就听这城里“邦、邦、邦、咣、咣、咣”三更锣刚这么一敲，“噗——”好家伙，城里可就起了火了！
番辰一看，行了，咱们出城吧！他刚想下令，就见对面过来一个守城的士卒冲着他一笑。番辰就觉得这个人有点儿面熟，好像在哪见过。仔细一想，哎哟，这不是班超手下的大将甘英吗！他怎么在这儿？还没等他明白过味儿来呢，就见甘英甘崇兰右手一挥，紧接着白光一闪，就觉得这脖子一凉，自己就飞上了半空。他偷眼一看，哎，有个没脑袋的身体在城头上还走呢，这人是谁呀？有点儿意思！然后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甘英斩了番辰，可把守城的这些个军校给吓坏了。甘英就告诉他们，这番辰如何吃里扒外，与莎车国勾结到了一处。今晚点火，是为了和莎车国里应外合，对付大汉天使。你们要是不信，你们就等。等一会莎车兵必然来到城下，到时候你们就明白了。
这些个军校还半信半疑呢。果不其然，功夫不大，这些个莎车兵就杀到了城下！他们这才知道，噢，果然是番辰谋反呐！嘿，咱们大汉天使还真够厉害的，这都能让他看出来！边儿上人一撇嘴：“你要是能看出来，你也成天使了！”
“天使我做不了，城下倒是有一位！”
“谁呀？”
“那不在那发愣呢吗，丘比特！”
“嗨，你还厄洛斯呢，人家那叫丘比寿！”
“噢，不是爱神呐？”
“走走走，该干嘛干嘛去。知道的还不少，穿越来的吧？”
就这么的，汉军这一仗大获全胜。不光斩杀了反贼番辰、收服了丘比寿，还射杀了莎车兵一千多人、俘虏了三四千人。
老百姓一看莎车兵被打跑了，这才打开家门庆祝胜利。家家张灯结彩，处处歌舞升平，一转眼的功夫，这座槃橐城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班超在帅府里杀牛宰马，给将士们庆功！正喝着酒呢，有人来报，说是莎车国国王且都听说先锋军惨败，丘比寿和塗奴被俘，吓得连夜退兵，看这架式是要一直退回莎车都城！
“嗯！”班超捻髯一笑：“看来，这位且都也是平平之辈！”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丘比寿也笑了：“没错儿！他给老夫放羊都放不明白呢，还想当国王！”
大伙儿一听，哄堂大笑！
正笑着呢，就见丘比寿把酒杯一推，站起身来几步走到帅案之前，“噗通”又跪那了！
把班超吓了一跳：“老将军，你这是何意？”
“天使大人啊，老夫一时糊涂上了莎车国的大当了。如今只有戴罪立功，才能洗去我一身的罪孽。我想向天使讨一支令，去收复叶城和皮山，打通于阗与疏勒之间的联系，还望天使恩准！”
大伙儿一听全愣了，心说，这老头儿行啊！这叫什么？这叫从哪儿跌倒从哪儿爬起来！
班超赶忙绕过帅案把老将军给扶起来了：“老将军不必如此着急，此事可从长计议！”
“哎？我看是事不宜迟！现如今守在叶城和皮山的是我的亲外甥，只要我去了一说，他准能倒戈归降。趁他且都初次兵败，还没醒过盹儿来的时候，咱们给他来个速战速决，二城可得。如果等他明白过味儿来，再把叶城和皮山的守将一换，那可就不好办了。”
“嗯！”班超一听有理：“那老将军此去要带多少人马？”
“老夫单人独骑，一兵一卒也不带！”
啊？大伙儿一听全傻了，这老头儿可够横的，单枪匹马的就想取过两座城池？老头儿不会喝醉了吧，怎么净说酒话？
“那老将军何时动身？”
“事不宜迟，现在就走！来人，备马！”
得，确实醉了！这时候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来人，快扶老将军回去休息！”
“啊嘟！”把大伙儿吓了一跳！“你们以为老夫喝罪了不成？此事干系重大，岂可儿戏！真是气煞我也！哇……呀……”好嘛，老头儿火儿了！
班超看了一眼徐干，徐干微微点了点头，班超就明白了：“既然如此，请老将军受班某一拜！”说着冲丘比寿一拱手，深施一礼。
倒把丘比寿吓了一跳：“哎呀，岂敢岂敢！”
“那就祝老将军马到功成！”
“多谢天使！”
说完，老头儿“叭”一抖袍袖，走了！
班超一直把丘比寿送到城外，一番叮嘱之后，丘比寿拱手告辞，打马而去！
果不其然，丘比寿到了叶城之后，他的外甥高接低迎，把他接入帅府。从此，叶城和皮山又归于阗了！
过了几天，班超和徐干一商量，都觉得莎车虽然反叛，可它现在龟缩在都城不敢出来，已经对疏勒够不成什么威胁了。当前最强的敌人和对手，还是龟兹国。要想进攻龟兹，手头的这点儿兵力可就不够了。就算于阗、鄯善、拘弥等国还肯借兵给咱们，加到一块最多也就能凑齐两三万人马！可人家龟兹国呢？加上焉耆、尉头、姑墨、温宿等国的兵马，怎么的也能有七八万之多！这可怎么办？
徐干想了想：“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仲升意下如何？”
“噢，不妨说说看！”
“现在这西域诸国之中，兵力最强的无非就是乌孙、康居、月氏、龟兹和焉耆了。龟兹和焉耆咱不去说他，康居国首鼠两端，不可信任；月氏国贪婪成性，无利不往；只有乌孙国与大汉曾是姻亲，大小昆弥也有咱们大汉的血统，咱们不如向乌孙国借兵，以击龟兹！”
“嗯！克振言之有理！不过此事得上报天子，让朝庭派一使者前去乌孙结盟为好！”
“哈哈，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就有劳仲升用‘投笔从戎’之笔，写一篇‘金殿对策’之策吧！”
说的班超仰天大笑！这都是他年轻时候干过的事儿了，没曾想这个徐干记得这么清楚！
班超立刻给汉章帝刘炟上了份表章，说：“乌孙大国，控弦十万，故武帝妻以公主，至孝宣皇帝，卒得其用。今可遣使招慰，与共合力。”
大概的意思就是，乌孙国是个大国，有精兵十万。以前汉武帝曾经把宗室女子刘细君嫁给了乌孙国主，还送给他们很多的金银珠宝。到了汉宣帝时，乌孙国终于答应出兵帮助咱们，这才大破匈奴。现在陛下您可以再派使者安抚乌孙，与它合力共击龟兹。
刘炟看了表章之后，立即拜班超为将兵长史，赐鼓乐旌旗。将兵长史是个什么官儿？就是协助皇帝处理边疆地区军事事务的秘书长吧。那鼓乐旌旗呢？那是赐给在外征战大将的一整套礼仪性的设备，包括一支乐队和一支仪仗队。以徐干徐克振为军司马，派卫侯李邑送乌孙使者回国，赐乌孙国主大小昆弥及文武百官锦帛无数。
卫侯李邑带着这些个东西就要出使乌孙国。上文书咱们说过，乌孙国在现在的新疆北部这一带。他本来想出了玉门关以后哇走南道，经鄯善、于阗、疏勒再往北就到了乌孙国了。可他刚到于阗这儿，就不往前走了。怎么回事儿？嗨，他害怕了！怕什么呀？现在班超正在与龟兹国对峙，这仗说不上什么时候就打起来了。这要是万一一开战，我这个大汉使团不就成了他龟兹国嘴边儿的一块儿肥肉了吗！我堂堂大汉的卫侯李邑说不定就被杀死在了异国他乡，可能连尸首都找不着了，这怎么能行？可是皇命在身，还不能不去？这可怎么办？
“哎，有了！”李邑三角眼一转，想出个主意来，对！就这么办？
他呀，给汉章帝刘炟上了个奏章，弹劾班超。就是写了一封举报信。他说我这一路走过来，好不容易走到了于阗国，可是我所看到的却是另外一番景象。陛下，我诚恳地告诉您，这西域之功成不了！为什么呢？因为这位班超擁爱妻，抱爱子——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哇，安享国外的幸福生活，细毫不考虑国内的事情。您说就这么一个人，怎么能担负起打通西域的重任呢？既然他打通不了西域，那我还去乌孙国干嘛呀？干脆，我回国得了！
汉章帝刘炟览奏之后，勃然大怒！“叭”他把李邑的奏章往龙书案上这么一摔：“真是岂有——此理！”
“……而疏勒都尉番辰亦复反叛。会徐干适至，超遂与干击番辰，大破之，斩首千余级，多获生口。超既破番辰，欲进攻龟兹。以为乌孙兵强，宜因其力，乃上言：‘乌孙大国，控弦十万，故武帝妻以公主，至孝宣皇帝，卒得其用。今可遣使招慰，与共合力。’帝纳之。八年，拜超为将兵长史，假鼓吹幢麾。以徐干为军司马，别遣李侯李邑护送乌孙使者，赐大小昆弥以下锦帛。
李邑到于阗，而值龟兹攻疏勒，恐惧不敢前，因上书陈西域之功不可成，又盛毁超擁爱妻，抱爱子，安乐外国，无内顾心。”
——《后汉书·班超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