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深入虎穴
班超班仲升宴请了三十六名勇士。
席间他就说了,说北匈奴所派的使者也来到了鄯善国,国王要是听了他们的话把咱们都给杀喽,或者是都给绑喽送给北匈奴,那咱们不全完了吗?唯今之计,只有连夜攻打匈奴使者营寨,斩杀贼酋方能保命立功。
有人说,这事儿太大了,怎么地也得跟正使郭恂商量一下吧。班超不同意,说郭从事是一介文官,胆子又小,一害怕再把这事儿给抖搂出来,那咱们可就白忙活了。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那也不是壮士所为呀!
嗬,一番话说得大伙儿全服了。紧接着,班超班仲升连夜点兵。大家整束停当,就在二更时分,他们可就悄悄地出了馆舍,直奔匈奴使者的大营而来。
约莫走了大概一半儿的路程,就听打北边“呼……”好家伙,可就刮起了大风!这风刮得天昏地暗,飞沙走石!这狂风卷着沙粒,就像雨点似地的打在人的身上、脸上。那时候还没有天气预报呢,要按现在的气象学说这风怎么地也有八九级,都快赶上沙尘暴了。大风一起,不光人受不了,这三十几匹战马也不由自主地“嗒嗒嗒”后退了好几步,有的马就想扭头往回跑,“吁……”费了好大的劲儿,大伙儿才把这些马给控制住!这时有人就过来劝:“仲升将军,风大难行,今天不如暂且退兵如何?”
“哎?此乃天助我也!众位尽可放胆前行,毋庸忧惧!随我来!”说着一催胯下火龙驹“呜哇——”领着大伙儿顶着风沙,冲着匈奴大营就急驰而去!
这时候,北匈奴的使者、右骨都侯车利将军干什么呢?嗨,他正在这大帐之内睡觉呢!
自从他率领二百人的匈奴使团来到了鄯善国之后,不是让鄯善国的国王广在三天之内派兵攻打大汉使团吗?这三天已经过去了,国王广一点动静都没有!嗬,可把这车利将军给气坏了,你鄯善国想干什么呀?我们大匈奴的命令你都不听了?你好大的胆子!行,你不是不愿意发兵吗?哼,你不发兵我发兵!等明天我派兵先洗劫了汉使的馆驿,砍下郭恂的人头,看你还有何话说?
想到这儿,他吩咐人:“今晚好生休息,待明日随我斩杀汉使!”
他睡得正香呢,就听有人慌慌张张前来禀告:“启禀将军,大事不好!”
车利一骨碌身儿,由打床上坐了起来:“何事惊慌?”
“营中火起!”
“哎,慌什么?”大营起火算什么大事儿,赶快扑灭不就得了。扑不灭了,这火顺着风势可是越着越大啊,展眼的工夫,就快烧到车利的大帐了。
就在这时,就听“咕隆……”战鼓如雷,喊杀声四起!
车利一看,不好,有人前来劫营!赶紧吩咐人:“抬刀,备马!”
有人赶快把盔甲拿过来了,车利刚想戴这盔啊,他这大帐可就着起火来了。得了,这盔也别戴了,甲也别穿了,跑吧,再不出帐就得被活活烧死。
他刚跑出大帐,翻身上马,举刀这么一看,好家伙!从辕门那杀进来十好几个人,他们个个武艺高强,见人便杀,逢人便砍。居中一位大将更是威风凛凛,但见此将猿臂蜂腰,浓眉深目,面似淡金,燕颌虎颈,大耳有纶,三绺墨髯随风飘摆。头戴镔铁盔,身穿锁子大叶连环甲,内衬大红袍,足蹬虎头战靴,跨下火龙驹,手使蟠龙点钢枪,真是神威凛凛,英气逼人!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两名副将鲜堂和交勒苏也过来了。一看车利这模样,俩人差点乐了。怎么呢?那么大的一个骨都侯车利将军盔也没戴、甲也没穿、光着两只脚丫子骑在马上,怎么看怎么别扭!
车利这气,心说你们不上前撕杀老看我干什么呀?
“鲜堂!”
“啊?在!”把这位吓了一跳。
车利用手一指这员将:“去将此人生擒活捉!”
“遵命!”
鲜堂催马舞刀就杀过来了,在这员将马前没走上三个回合,就被他一枪挑落马下。
“哇呀呀,还我兄弟命来!”交勒苏一看鲜堂被杀,气得暴跳如雷,抡着双锤直杀过来!
两人走了能有十几个回合,交勒苏这汗可就下来了。心想:“这员将怎么这么厉害?我……我还是败吧我。”想到这儿,他左手锤虚晃一招,一打马……他想败下来。就在他一转身的工夫,这员汉将一长腰,左手伸出“嘭”的一声,就抓住了交勒苏的绊甲绦,一使劲“哎”,好家伙,那么大的交勒苏就像小鸡崽子似地被这员将从马背上给提溜过来了。“叭叽”往地上这么一摔,过来几个人“噗噗”几刀就给剁了。
车利一看,好勇猛的一员汉将,转眼的工夫连杀我两名副使,真是岂有此理!他在马上用刀一指:“来将通名!”你是谁啊?敢情打了半天,他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班超右手提枪,左手一拢胡须:“某乃大汉讨北将军帐下假司马,班超是也!”
“什么?班超!”他在马上一晃,差点没掉下来。吓的?哪呀?他是乐的!他听见是班超怎么这么高兴?单相思?不是!他听说此人在浦类海枪挑呼衍王呼延寿,那可是一员猛将,怪不得展眼的工夫连杀鲜堂和交勒苏。嘿嘿,今天我要是把他给杀了,给呼延寿报了大仇,那可是奇功一件!升官发财是指日可待。我要是能把他生擒活捉……哎哟……他正琢磨呢,就觉得这背后发烫。回头一看,整个大帐那火都烧出好几丈高去,火星子都嘣到他后背了,你说能不烫吗?
算了,别想了,再想下去我就得被烧死了。想到这儿,他一催马:“休走,看刀!”“唰”一招力劈华山,举刀就向班超砍了下去。
班超也正纳闷呢。心说,这火都烧到你屁股了,你不上前撕杀在那发什么呆?这时见他举刀来砍,手中枪不慌不忙来了大鹏展翅。就听“嘡”的一声,震耳欲聋!
班超双臂微微发麻,心说:“此人好大力气!”车利也不禁暗暗吃惊:“此人确实有些本领!”俩员将就杀到了一处。
杀了能有三十几个回合,车利打着打着,就觉得不对。怎么呢?周围怎么这么静啊?之前还有喊杀声传来,现在除了这呼呼的大风声和噼里啪啦的着火声,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哇?他偷眼这么一瞧,把他吓了一跳。怎么呢?只见能有三十多名大汉勇士,盔明甲亮地骑着马举着刀站了一圈,正跟他在那交流感情呢!自己带来的人呢?他一寻摸,一人儿没有!噢,就剩我一个啦?
可不是吗!他带来的那二百来人儿,有一多半儿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呢,就葬身火海了。还有那一小半儿算是比较机灵的,一看大营着火了,不好,一骨碌爬起身来,往帐外就跑啊!衣服也没穿,兵器也没拿,到了帐外一看,我往哪跑啊?往哪儿跑?哪儿没火往哪儿跑吧。“哗——”就往辕门那跑。那儿是没火,可有汉军在那等着呢!这些汉军看见他们二话不说,一催马,手中环首大刀“劈球噗呲”,好家伙,砍瓜切菜一般呐。按目下钟点不到十分钟吧,就把剩下的这些个匈奴兵杀了个一干二净!
车利一看,就剩我一个了,那我还打个什么劲啊?我跑吧我!想到这一拽马的缰绳,磕膝盖一点这飞虎韂,一带马找了个缝隙“哗——”就冲出去了,“哗——”他又回来了!怎么呢?差点儿冲火堆里头。这四周围全是熊熊大火,就辕门这儿没火,可不得回来嘛!
班超一看,乐了:“呵呵……敌将休走,来来来,咱们再战三百回合!”
车利一咬牙:“好,三百回合就三百回合!今天不拼个鱼死网破,我车利决不善罢干休!”说着举刀就砍,班超拧枪就刺!俩人又打到一块儿了。
这一场大战,把周围这三十六人全都看傻了。火光之下,只见车利手中金背大刀刀光闪闪似金龙戏水,班超手中点钢枪上下翻腾像出水银蛟。这通儿杀,二将战了能有一百多个回合,车利就有点支持不住了。怎么呢?这风越刮越大,他穿着睡衣,光着两只脚,这风沙打到身上,好家伙,跟刀割地似的。班超的枪却是一枪紧似一枪,枪枪致命。车利一看,不打啦,再打我非让他挑了不可!这回他看准了,虚晃一刀,一拨马冲着辕门这儿就冲出去了。
按说辕门这儿不是有人守着吗?是有人守着,还不少人呢。可他们都是顶风站着,这风沙一大,有好几个就瞇了眼了!就在他们用手揉眼睛的时候,车利这马“哗——”冲出去了!
班超一看,想跑?那哪成啊?策马就追。
车利这马哪跑得过班超这匹火龙驹呀!一会儿的工夫就追了个马头衔马尾。班超大喝一声“啊!”“噗”将车利挑落马下!
过来几个人,一刀就把车利的脑袋割了下来。
班超暗自舒了口气,心想北匈奴的这员将果然了得,要是在平时跟他光明正大地打,想赢他还真费点劲。
等战后一清点,自已这边儿轻伤两人——都是在撕杀的时候不小心被火燎伤的。匈奴那边呢?全军覆没!一个活口都没留下,这仗打得漂亮!
班超点了点头,带着三十六人凯旋而归!
等回到馆舍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这位从事郭恂啊,还没起床呢!班超让这三十六人先都回去休息,自己来到了郭恂的房间。
“郭从事,郭从事。”
“嗯……”郭恂打了个哈欠,“噢,是仲升啊!嗯?”把郭恂吓了一跳。他看见班超甲胄在身、风尘仆仆,身上还有不少的血迹:“啊仲升将军,您这是……”
“啊,昨天晚上您不是睡了吗?我就带着我手下这三十六人出去了一趟!”
“去哪了?”
“嗨,也没去哪,就是去夜袭匈奴使者大营了。”
“哎,啊?”好么,郭恂一听啊,吓得差点没从床上掉下来。
“从事切莫惊慌,听我慢慢道来。”他就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跟郭恂说了一遍。
“噢,原来如此!这么说这匈奴使团已经全军覆没了?”
“一个活口也没有!”
“嗯……”郭恂长出了一口气。紧接着他神色一转,微微冷笑:“哼……我郭某人恭喜仲升将军立下了不事奇功!”
听到这,班仲升赶紧起身,躬身抱拳:“啊,郭从事说哪里话来?此事郭从事虽然没有同行,但我们休戚与共,超何心独擅此功乎?”说,您是我们的上司,我也是奉了您的命令行事啊,如果有功,那郭从事您应该算是头功!
“啊,啊,啊哈哈哈哈……”郭恂听到这儿抚须大笑。
就在这时候,王宫里派人来了,说今天国王将在王宫大殿宴请大汉使团。
哟,难道他们已经知道昨晚的事儿了?
“嗯!”班超一摇头:“我看不会,此事必有蹊跷!”
“那咱们去不去呀?”
“当然要去!不过咱们不能空手去,我要给他们做上一盘好菜!”
国王广真想宴请大汉使团?还真有这么回事!这几天不是把他给愁坏了吗?北匈奴车利将军让他三天之内出兵攻打汉朝使团,他不敢呐!眼瞅着三天时间过去,我再不发兵,车利将军就要发兵了。到头来,这事儿还得怨在我们头上,这可怎么办呢?
最后,国王广想出来个损主意来:今天我在这王宫大殿里摆上酒宴,请郭恂、班超一干大汉天使前来饮宴,席间我就布下刀斧手,以摔杯为号,就把他们全杀了。然后再给窦固将军写封信,说是郭恂在酒宴之间调戏我的爱妃,我一怒之就把他们给杀了,这是我的不对,还请大汉再派天使,我们重归于好!这大汉朝即使得到消息也不能出兵打我,为什么呢?这是他们有错在先呐。对!就这么办!你说他心机得有多深吧!
就这么地,他把这郭恂、班超一行人请到了王宫大殿之中,摆上酒宴!嚯,桌子上摆满了山中走兽云中雀、陆地牛羊海里鲜。
国王广举杯呵呵一笑:“啊,呵……近几日小王偶感风寒,慢待了天使,还望天使恕罪则个!”
郭恂、班超等人一齐举杯:“无妨,无妨!”一饮而尽。
国王把酒杯这么一放:“啊,列位天使,席间无趣,不如请歌舞助兴如何?”说完他两手这么一拍,“啪”。也不知道从哪响起一阵音乐来,紧接着就有十六名舞女进到殿里翩翩起舞。嗬,这十六名舞女长得这个美,一个个高鼻深目、肌肤如雪,穿着一袭抺胸,抺胸?就是用一块彩色的绸缎只把胸部围起来,上露肩膀,下露肚脐。底下穿的裙子两边开叉,都快开到胯骨轴了,光着两只脚随着音乐上下起伏、左右摇摆。
可把从事郭恂给看傻了,他哪见过这个?
国王广一看郭恂这表情,暗暗冷笑。哼,等一会儿,我让这些个舞女挨个去给你敬酒,只要你稍微有点无礼之举,我就立刻把你们全部斩杀!
正在这时,就听腾腾一阵脚步声,有人打外边小跑着就进来了。他走到国王广的身边,趴到他耳朵那儿嘀咕了几句,国王广神色大变,“嚯”地一声站起身来:“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那人又嘀咕了几句,国王广这才缓缓坐下,挥手让那人出去。
“歌舞停了,歌舞停了!”国王广把这些个舞女给赶出去了。
这时候,这大殿之上是一片静谧。
大伙儿还纳闷儿呢,这好好的歌舞表演怎么给停了?再看国王,坐在那发愣呢。这脸色儿,一会儿红、一会儿青、一会儿绿、一会儿紫,好嘛,成变色筒了!
郭恂赶紧起身:“啊殿下,不知发生何事?”
“啊?他……他这个?”国王一寻思,这话没法跟他们说啊:“没……呵呵没什么!”
班超也站起身来:“可是国内发生了什么变故?”
“啊?没没……没有的事儿。”
班超上前一步:“可是北匈奴使团大营起火?”
“没……啊?”国王吓得差点跳起来:“你……你们怎么知道?”
“呵……”班超冷笑一声:“来人!”
“在!”
“端将上来!”
“是!”
工夫儿不大,只见由殿外腾腾腾跑进来两个人,谁呀?正是班仲升手下两员大将:甘英甘崇兰、田虑田兴霸!手里托着个红漆盘子,上边儿盖着一块红布。
国王广一看不好!就觉着这个兆头不对!甘英“啪”把这块红布往超一掀,盘子里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可把这国王广给吓坏了,这是谁的人头哇?他怎么叫人给斩了?他仔细再一看,好家伙,感情这盘子里装的不是别人,正是北匈奴使团正使,右骨都侯车利的人头。“啊!这……”“叭叽”吓得国王广坐地上了。
赶紧过来几个人,把国王搀扶起来,塞到了椅子里。塞呀?可是不吗,国王广的腿呀是腿肚子朝前,磕膝盖朝后,都打膘儿了。真把他吓得面如土色,魄散魂消!
“你……你们怎敢……”
班超一抖这袍袖:“哼,有何不敢?萤虫之光怎可与日月争辉!”嗬,这话说的掷地有声!他把北匈奴比喻成萤火虫了,你萤火虫才多大点儿亮啊?怎么能比得过我大汉呢?我大汉是什么?那是太阳是月亮,你比不了!
“那……那匈奴大单于知道了此事,如何……如何肯善罢干休?”他不得派兵打我?
“哎?”班超一摇头,“我大汉天兵,岂能容他胡作非为?”
“嗯!”国王点了点头!
“事已至此,超劝殿下一言!”
“啊,仲升将军请讲。”
“从今往后,切勿再与北匈奴交往,否则,这盘中所盛之物,将是你的项上人头!”
“啊……”“噗嗵”他跪下了:“从今以后,愿……愿属汉,再无二心!”
“空口无凭!”
“小王……小王愿修国书一封,以表归顺,还请上呈大汉天子。”
“国书不重,可随意撕毁!”国书这个东西啊,只是表面形式,在重大利益或者威胁面前,那是可以撕毁的。不光古代,现在也是这样!
“那……愿将小儿……啊犬子送往洛阳,朝夕奉侍天子左右!”这是把自己的儿子当成人质了。
“嗯!”班超一看,行了!赶忙将国王扶起,从新落了坐,斟满了酒,祝大汉鄯善从结旧好!
国王广派人把兰虎尔给放了出来,从此他是真心归汉!
又待了三天,郭恂、班超一行人带着鄯善国的国书和王子,回到了大汉。国王广和兰虎尔一直把他们送到玉门关,这才回去。
等他们到了张掖,见到窦固,把出使鄯善的情况这么一说,可把孟孙将军高兴坏了。连夜大摆筵宴,给班超一行庆功!大将陈睦、刘张、耿秉、耿恭、马廖、马防都过来给班超敬酒,最后骑都尉秦彭端着酒杯也过来敬酒。秦彭?就是曾经跟班超抢着出使鄯善的那一位。
“呵呵……仲升果然好手段!”
“伯平将军过奖了!”
“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秦某佩服!”
“嗨,我这也是冒险之举,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嗯,当时如果是我老秦,你的这个冒险之举,我恐怕连想都不敢想!”大伙儿哄堂大笑,把那么大的一个正使从事郭恂又给凉一边儿了。
第二天,窦固写了一封表章,表章?就是情况报告吧。把出使鄯善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都给汉明帝刘庄做了汇报。报告中还特意说到了班超的功劳,说他有勇有谋。最后,孟孙将军说,接下来还要出使于阗国,这于阗国情况比较复杂,还请陛下您派一员有能力的官员出使于阗。
汉明帝刘庄一看,“嗯!”龙颜大悦:“好一个班超,真是不负朕望!”赶忙传旨:“吏如班超,何故不遣而更选乎?”说班超智勇双全,哪有不让他去而让别人去的道理?“今以超为军司马,以遂前功!”现在升班超为军司马,以前他不是假司马吗?就是副参谋长。现在给他升了半级,为军司马,就是正的参谋长了,让他出使于阗,再建功勋!
这边儿窦固窦孟孙一接到圣旨,就把班超找来了:“圣上有旨,升你做军司马,以正使的身份再出使于阗,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班超微微一笑:“既是陛下有旨,超敢不用命!”
“哎!”孟孙将军长叹了一声:“想那于阗国情况十分复杂,还请贤弟小心行事。”
“多谢将军挂怀。”
“于阗不比鄯善,其国强而路远,贤弟这次可多带些兵马前去!”
“呵呵,将军不必!”班超摇头一笑啊:“于阗国大而远,今将数百人,无益于强。”就是说于阗国啊,非常的强大,而且路程还比较遥远。就算我带五百一千人,对于他们来说也不算强大,为什么呢?人家于阗国兵马超过十万,这怎么打得了哇。“如有不虞,多益为累尔!”要是真打起来,这些人不但不管用,反而成为累赘,不行不行。
“嘶!这个……”窦孟孙用手一撕胡须:“不知贤弟要带多少兵马前去?”
“三十六员故将足矣!”跟着我去鄯善国的不是有三十六人吗?哎,我呀就带着他们出使于阗就行!
“嗬!”孟孙将军一听,暗挑大指,此人真有胆略!
班超要出使于阗!
“初夜,遂将吏士往奔虏营。会天大风,超令十人持鼓藏虏舍后,约曰:‘风火燃,皆当鸣鼓大呼。’馀人悉持兵弩夹门而伏。超乃顺风纵火,前后鼓噪。虏众惊乱,超手格杀三人,吏兵斩其使及从士三十余级,余众百许人悉烧死。明日乃还告郭恂,恂大惊,即而色动。超知其意,举手曰:‘公虽不行,班超何心独擅之乎?’恂乃悦。超于是召鄯善王广,以虏使首示之,一国震怖。超晓告抚慰,遂纳子为质。”
——《后汉书·班超列传》
“(超)还白窦固,固大喜,具上超功效,并求更选吏使西域。帝曰:‘吏如班超,何故不遣而更选乎?今以超为军司马,以遂前功!’固复使超使于阗,欲益其兵;超愿但将本所从三十六人,曰:‘于阗国大而远,今将数百人,无益于强。如有不虞,多益为累尔!’”
——《资治通鉴·卷第四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