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综艺
回到上海后一阵子，一个选拔创作类歌手的网络节目邀请林芸担任选手的造型师，一起共事的还有好久不见的老熟人杰林，她觉得还不错，贺钊飞也非常支持。
“等节目播出了我要好好看看，欣赏一下我老婆给别人做的造型，有没有比我的好看。”分开一阵子，每晚通话的时候贺钊飞嘴是越来越甜，总是一口一声“老婆”地叫着。林芸一开始嫌他嘴贫，被叫得多了，也就随他去了。
“人家都是创作型歌手，不靠脸靠才华的，我主要是帮他们凸显一下个性。”
“相信我老婆肯定是最棒的，我就等着看了。季晨也会去这个节目当导师，你知道吗？音乐剧的制作他参与一部分，他跟我说过。”贺钊飞顺嘴提起。
“季晨？他那么高傲一人，居然愿意参加综艺节目？”林芸不由得大为惊讶。
“大概因为是创作型的节目，思路比较对他胃口。选手里应该也有不少想走独立音乐人路线的新人，交交朋友、交流一下音乐也挺好。”贺钊飞不清楚详情，估摸着说。
林芸挂下电话，心中仍有几分不解，季晨要上综艺首秀了，居然没听汪佳提起过。看看时间已是深夜，汪佳带着宝宝应该已经睡了，不便打扰，林芸只给她留了个言：
“《未来我独创》这个节目，季晨要去当导师？他那么随行一个人，啥时候想通，乖乖参加综艺节目了？当了爸爸还是不一样，责任心大多了。好巧，我也要去做造型师，你有空带娃来探班，顺便看看我哦！”
消息发出去之后，果然没有收到回复。
第二天上午，汪佳才回复一句：“他爱去就去，不关我事。下次我有空上节目组专门看你去。”
语气淡漠，态度疏离。林芸隐隐有种感觉，两人现在关系不是太好，不知道是不是又在冷战。汪佳和季晨，从学生时代开始磕磕绊绊这么多年，走到今天也不容易。林芸来不及细想个中究竟，只道在节目组看看季晨的状态，回头也抽空上汪佳家里去一趟问问。
进到节目组，果然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季晨。大概真是红气养人，季晨看起来颇为意气风发，被一群工作人员前呼后拥地引到了导师坐席上，明星做派十足地跟其他几位担任导师的乐坛成名人物轻松随意地寒暄着。
想到上次跟季晨一起工作，还是自己临时帮忙，陪着禾子乐队去草原音乐节。当时的禾子乐队算不上大咖，演出的场次被排在前面，各类待遇相比那些重头人物也都还有差距。如今他的才华总算被看见，总算转化成了商业价值，汪佳这么多年的陪伴和付出，总算没有白熬。林芸在心底为他们高兴，季晨正在忙着，自己作为工作人员，便也不刻意去打招呼了。
而她那位更熟的老朋友，此刻正叽叽喳喳围着她聊个不停——杰林刚北京飞过来，一见面就激动地扑了过来，本来就尖利得声音又高了八度：“天哪小芸，你怎么越来越美了！讨厌，不许你比我还美，老娘我必须是最美的！”
杰林穿着最流行的军绿色大衣，里面叠穿着纯白卫衣，最新款波鞋又炫又鲜亮抢眼。
“快点老实交待，是不是恋爱了！我就不信，没有爱情的滋润，你居然给老娘好看成这样！”杰林把脸凑近林芸，故意做出凶神恶煞地模样，恶狠狠地逼问。
“没有没有，现在谁变美还靠恋爱啊，当然是靠美容啊。”林芸临危不乱，贴近男闺蜜的耳朵，“刚好你来上海了，我这就把地址发你，跟老板说是我介绍的，给你最优折扣。”
杰林一听，果然瞬间眉开眼笑，满意地跟她亲亲热热聊起天来。
跟杰林一起工作，完全一刻都不会寂寞。他热情地跟林芸更新各路八卦，从他们家柏馨欣一心嫁入豪门却依然还没过婆婆那一关，到圈内大佬包养的各种小鲜肉、女明星，那一幕幕夸张的戏剧性冲突，简直被他描绘得栩栩如生，就像他事发时正蹲在人家床脚、沙发底。
“杰林啊，我真心觉得你做造型师太屈才了。你这么多一手劲爆的猛料，不去开个营销号当狗仔实在太可惜了。去吧去吧，绝对声名鹊起、财源滚滚。”林芸说的真是肺腑之言。
“老娘才不干那种事儿呢，我现在靠本事吃饭，不知道多逍遥自在。”杰林扭扭妖娆的腰肢，一脸不屑。“不过说到这，我又想起一个新鲜热辣的八卦。现在手上握着最多营销号的那家公司的大老板，乐向超，这人你知道吧。”
似乎已经跟自己毫无关系了，却不知道为啥还是心脏砰砰地跳着。“嗯，知道，听说过。”林芸微微点了个头。
“他现在在圈儿里玩得巨开，男女通吃。男的，就那个谁，夏睦涛，人人都知道是他新欢；女的小姑娘就更不用提了，一大堆，都见天儿换。嘿，你说那些男明星，到底跟我一样本来就是弯的，还是为了前途含泪做零啊？老娘我真的好有兴趣了解个究竟啊。”杰林比手画脚地议论着，把自己说得嗨得不行。这些漫不经心的话语，在林芸听来却暗暗心惊。有了权势的加持，如今的乐向超竟已如此肆无忌惮。
“哎，对了，那个贺钊飞老师，他怎么样啊？我看他一直清心寡欲的，连个像样的绯闻都没有，也从不参加任何夜生活，他跟依尔那些传闻，老娘我一看就知道是假的。哼，我就不信这个圈里，还真有这么纯洁的人。”杰林说着说着突然话锋一转，贼眉贼眼地靠拢林芸，“你现在跟着他干这么久了，有没有一手消息说来听听。”
林芸非常清楚，杰林这个好闺蜜，可以一起做指甲做头发做美容去shopping，但绝对不能如实跟他交代自己的感情，否则第二天全娱乐圈应该就都知道了，再往下，全国人民也都该知道了。她开始运用自己生涩的演技，努力若无其事地说：“贺钊飞的事我哪知道啊，他那么闷的人，开工就工作，收工就回家，我有时间还不是自己找乐子去，哪有功夫八卦他。”
“说的也是，他还真就那样。”杰林倒是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点了点头，又开始拉着她叽叽喳喳拉扯别的了。
工作的日子过得飞快，给创作歌手们做造型，相比选秀的孩子们更好玩一些。选手们的身材普遍没有那么出挑，但对衣着的接受度反而相对宽泛很多，基本上都愿意跟林芸一起，摸索着打造属于自己的形象设计。新人有充分的可塑性，做起来也十分过瘾。
节目录了几期，嘉宾和选手们都渐入佳境。从最初的海选开始，一步步引导学员们以不同的主题进行各种词曲的原创，第一次上综艺节目的季晨也适应良好。他不喜欢说场面话，不会花式夸奖选手，但发言都很实在，毫不吝啬地把自己音乐方面的积累和创作方面的心得分享给选手，干货不少。能看得出，选手们都挺佩服他，节目组也觉得这个嘉宾选得值。
林芸全心投入在新的节目里，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单独跟季晨聊天。即使没有镜头拍着，他每次出现身边也都花团锦簇，不是选手们围着他问问题，就是节目组的编导跟他讨论流程，带他去做备采。所以林芸心里的那些疑问，也只好暂时先搁置起来。
到了录制中段的时候，节目组整个拉上大队，找了个依山傍水的度假胜地，让学员们出出外景，采风感受生活，在大自然中寻找创作的灵感。学员和导师们在摄影机的拍摄下坐上一辆大巴，后面便是各种工作人员、保障团队。
“嘿，你觉不觉得季晨跟他的编导不一般，”坐在车上，杰林突然神秘兮兮地探问，“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两人有点什么东西。”
林芸不想接他这个话茬，假装疲累得很，哼了一声，把衣服的帽兜立起来，靠在车座上假寐起来。
“不信等着瞧吧，我八卦这方面就没走过眼。”杰林见她兴致寥寥，自言自语说了一句，戴上耳机开始听歌。
到达营地时，大家都惊喜地发现，这里真是一方绝佳的度假胜地。群山枕水、碧波荡漾，万亩竹海在风中沙沙作响，更有麋鹿、黑天鹅、松鼠在林间静池肆意徜徉。
远远地林芸就听到季晨中气十足的吼声，“在这么漂亮的环境里，别再找借口说写不出歌了啊！”
“噢，no！”紧接着便是一群选手们的起哄声、欢呼声，嘈杂不绝于耳。
置身如此优美的环境，林芸也倍感心情舒畅。除了帮已经迫不及待找好角度的杰林拍各种各样的美照，她也尽量把这里的美景记录下来，准备发给正在大山里的贺钊飞看看。哪天等他有空了，两人可以一起来这里度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