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还魂案 堂询
第十节 堂询
十日为限，时间紧迫。不过既然王思宗敢以此为限，必有他自身的道理，我只要尽力配合他就好了。赵俊霄心里这样想着。开口说道：“大哥，那我们先从哪里下手？是否从击鼓之人开始呢”？
“贤弟所说极是，我们现在最好的入手就是那击鼓之人，我想着击鼓之人必定了解些陈宅内部之事，刚好从这里入手，我们抽丝剥茧，必会有所成果。”王思宗听到赵俊霄的提问，微笑着解释道。
“大哥，那我们去前厅会会那击鼓之人？”赵俊霄询问道。
“好，走吧！”王思宗答应着，带头走了出去。赵俊霄紧随其后，并肩而行。
范县令从王思宗处出来，就吩咐下去了，除了县尉这边原本当差的，配合王县尉查案，其他各司其职，维持县衙正常秩序。
二人来到正堂，江宁县的捕头张彪带着六个捕快，在正堂等候王思宗二人。程安也在正堂。看到王思宗出来，张彪带着那六个捕快上前施礼道：“捕头张彪，及捕快们见过王县尉”。
王思宗看了看面前的七人，加上程安总共八人，他朝各位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说道：“还请诸位戮力同心，协助本官，尽快查明真相”。
“是，属下一定尽力！”张彪带头大声承诺道。
王思宗说完，坐到了官位上。赵俊霄站立在左后方，张彪等众人分列两旁。
击鼓的妇女被安排在此等候。王思宗也看到了，他吩咐道：“把击鼓之人带上来”！
有个捕快走上前去，给那妇女做了手势，那妇女立即上前拜倒，口称：“请老爷做主，请老爷做主”！
“你是何人？为何击鼓？所为何事，如实说来本官知道。”王思宗看着那妇女高声问道。
“回大人，民女柴家巷陈宅潘氏。”那妇女低着头说道。
“柴家巷陈宅？是陈秉坤家吗？”王思宗故意问道。
“正是，我是陈秉坤的三支婆，我叫潘小云。”那妇女继续低着头回答道。
“击鼓所为何事？”王思宗继续问道。
“回大人，我家家主陈秉坤昨夜死了，我觉得死因可疑。”说道陈秉坤死亡时，潘氏提高了嗓音。
“陈秉坤死了？潘氏，具体什么情况，速速说来！”王思宗也提高了嗓音问道。
“大人，容民女禀报。昨天一切都还好好地，晚上家主陈秉坤还喝了几杯小酒，留宿在我房，早上起来，我梳洗打扮完了，去叫家主起来吃早饭，发觉家主没有动静，刚想去找人来，没想到还没等我去叫人，大娘子他们带着一帮人就冲进了我的房间，非要说是我狐媚，害死了家主。大娘子还说过两天要找个人贩子，把我卖了。我乘大家办理葬礼，找个机会逃了出来，想来想去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来衙门击鼓鸣冤，请老爷给我做主呀！”潘氏一边说着，一边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说道最后，跪在堂前呜咽了起来。
王思宗大概听明白了潘氏的叙述，他没有马上追问，而是把潘氏的话，细细地回味了一番。看到潘氏情绪渐渐地平复了下来。才开口问道：“这么说，今天陈宅有丧事”？
“回大人，是的，我逃出来的时候，他们都在忙着。不信，你可以派人去核实。”潘氏眼含着泪水回答道。
“程安，你马上去趟陈宅，核实一下！”王思宗朝程安一招手，吩咐着说道。
“是，大人，我马上就去。”程安拱手抱拳，答应着退了出去。
等到程安出去了，王思宗才继续问道：“潘氏，本官问你，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说详细点”。
“不瞒大人，民女跟陈家管家陈大有些私情，本来我被捆绑了放在柴房中，陈大过来给我松了绑，从后宅偷偷地把我送了出来，叮嘱我回老家避避。我想着回老家大娘子也能找到我，那也不是十全的办法，另外平常陈秉坤对奴家也是不错的，想着他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于心不忍，于是我就来报官了。大人，就是这么个过程，请大人明鉴！”潘氏一五一十地把逃出来的详情禀报了。
“潘氏，那你为什么会说陈秉坤死因可疑呢？”王思宗继续深挖下去。
“回大人，我家家主陈秉坤身体一直都挺好的，除了少爷死了的那几天，家主确实受了不少的刺激，身体略有抱恙，不过后来少爷死后还魂，家主陈秉坤的病就好了。少爷还魂才两天，怎么会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了呢？”潘氏把自己的疑问如实地跟王思宗禀报道。
“你说的话可当真？你要知道在公堂之上说谎话，其罪非轻，弄得不好要吃点苦头！”王思宗一拍惊堂木，故意大声恐吓着她说道。
张彪等几人已经几个月没有升堂了，今天站在两边，略微有点不习惯了，几个人我瞅瞅你，你瞅瞅我，默不出声。不过堂审的流程，他们还是懂的，听到王思宗一拍惊堂木，他们几人马上用棍棰着地，口中高声喊道：“威……武……”!
“大人，民女不敢说谎，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绝对没有半点妄言，请大人明察！”潘氏赶忙砰砰地连磕了几个响头，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刚才说，少爷还魂，你说的少爷是不是陈齐愈？”王思宗确认道。
“禀报大人，家主陈秉坤就一个独子，就是陈齐愈，我这里说的少爷正是他。”潘氏回答着说道。
“跟我说说，陈齐愈的情况。”王思宗顺着询问道。
“回大人，民女三年前进的陈宅，陈家少爷那时已成年，奴家今年二十六，陈齐愈少爷比我小五岁。”潘氏回想起了三年前的事情，停下了说话，脸上浮上了淡淡的笑容。
王思宗看到了她的笑容，心里暗暗地想到：“想来那时的她应该是幸福的吧”。
“你继续说下去！”王思宗考虑到时间紧迫，不由催促着说道。
“是，大人，陈少爷，年少多金，自然是获得了不少美女的眷顾，人们都说他有不少女友，但是我知道，他只喜欢一个姑娘。”潘氏微笑着说道。
“一个姑娘？说来听听！”王思宗兴趣越来越浓了，了解到越多的细节，对查明真相越有利。他于是紧跟着说道。
“我曾多次撞见他与这位姑娘私会，那位姑娘我后来找人去查了她的底细，原来她是“销金楼”的头牌，叫柳月。”潘氏继续说道。
“销金楼？柳月？张彪你可知道？”王思宗看了看张彪，开口问道。
“回王县尉，这销金楼就在城南，那可是花钱的好去处，那里歌姬舞女如云，好像听说有个头牌叫柳月。”张彪回答道。
“你去过销金楼吗？”王思宗笑着问道。
“回大人，小人去过那么几次，不过从来没有见过那个柳月姑娘，听说光见面就要十两金，更别说听她唱个曲，我是无福消受呀！”张彪略有点尴尬地回答道。
“潘氏，你继续说！”王思宗继续询问道。
“我家陈少爷在这个柳月身上，花了不少的银两。后来陈少爷死的那天，她还差人送来了一支玉簪子，说是痛失所爱，以贴身簪子给少爷作陪，真是年少多情啊！”潘氏不由地感叹道。
王思宗听到这里，心里默默地把柳月这个名字记住了。
王思宗刚想继续问下去，这时程安从外面跑了进来，来到大堂，他禀报道：“启禀王县尉，陈宅今天确实在办丧事，说是家主陈秉坤因为悲喜交加，心梗而亡”。
“赵师爷，我们是不是要去趟陈宅呀？”王思宗听到程安的禀报后，转头看向身侧的赵俊霄，笑着问道。
“那是必然要去的，王大人！”赵俊霄也笑着答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