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还魂案 吊唁
第十一节 吊唁
“张彪，你给潘氏安排个住所，非我允许，不许任何人打扰！”王思宗把张彪叫到面前吩咐道。
“是，大人，属下马上就去安排！”张彪抱拳答复道。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潘氏感恩戴德地拜谢道。
“潘氏，随时会找你问话，呆在家中，不要外出，明白吗？”王思宗看着跪在地上的潘氏说道。
“回大人，民女不敢，皆凭大人主做。”潘氏说完磕了个头。她明白，自己不管去哪里都无容身之所，也只有县衙安排的地方，她才能暂时安居无忧。
张彪带着潘氏退了下去。王思宗一拍惊堂木，说道：“退堂。”
两班衙役也都退了下去。程安看了看王思宗，不知道是留还是走。
“赵师爷，我们是不是要去趟陈宅呀？”王思宗转头看向身侧的赵俊霄，笑着问道。
“陈宅死了人，我们那是必然要去的，王大人！”赵俊霄也笑着答复道。
“程安，你跟我们一起吧。”王思宗看到了犹犹豫豫的程安，吩咐道。
“是，大人。”程安答应道。
“赵师爷，我们去换身衣服吧。”王思宗说道。
“好，王大人，请！”赵俊霄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进了内舍，换了身素淡点的衣服，出来时，程安已然在门口等候着。
三人出了县衙，上马而行。这次王思宗骑马走在了前头，赵俊霄和程安依次而行。由于前天已经去过一趟柴家巷，王思宗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了。
三人刚来到柴家巷巷口，就看到陈宅门口挂起白布，门口挂着一个大大的白灯笼，上面写着斗大的“奠”字。还隐约听到有阵阵锣鼓敲打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丝丝的哭声。
“王县尉，你看，陈家真的有丧事！”程安靠近了两步，大声地说道。
“嗯，看到了，你刚才有没有进陈宅确认死者是谁？”王思宗在马上问道。
“回大人，我刚才没有进陈宅，就询问了巷口的老人，听他们说陈家死的是陈大富。”程安略显尴尬地回答道。
“为什么没去陈宅确认？”王思宗继续问道。
“巷口的老人说，陈家之前少爷还魂，这次陈大富殒命，肯定是阎王爷之前抓错了人，这次重新来索命了。让我不要去这家人家，阴气太重了。”程安把刚才巷口老人跟他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告诉王思宗这家人家太邪门了，因为自己害怕所以没敢进去核实。
听完程安的回话，王思宗脸色一沉，严肃地说道：“怎么会有如果邪门之事，你不上门核实，还净拿这些鬼话来搪塞本官，你可小心屁股遭殃”！
“大人，小人不敢搪塞，确实是巷口老人这么说的，我下次不敢了。请县尉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次吧！”程安一看王思宗发火了，赶忙求饶道。
“现在命你前去通报，就说县衙王县尉来给陈秉坤吊唁！快去！”王思宗继续沉着脸吩咐道。
“是……属下这就去通报！”程安犹豫了一下，没敢抗命，惴惴不安地骑马上前去通报了。
王思宗俩人骑着马慢慢前行，等到到了陈宅门口的时候，程安已经完成了通报，正在门口等候。身旁站着一个披麻戴孝的小伙子，看年纪在二十岁上下，面白无须，唇红齿白，脸上两条泪痕，身穿孝服。看到王思宗两人，抱拳行礼道：“陈齐愈见过两位大人”！
果不其然，此人就是陈家大少爷陈齐愈。王思宗早就猜到了，他翻身下马，缓缓地说道：“原来是陈公子，惊闻令尊大人仙逝,不胜哀惋之至!务望忍痛节哀顺变”!
“王县尉能来吊唁我父亲，我们做儿女的不胜感激，先父在天之灵也必感欣慰。王县尉，里面请！”陈齐愈感激地说道，说完邀请王思宗进屋。
“那本官就叨扰了。”王思宗客气一声，抬腿就进入了陈宅。
陈齐愈在前面引着，王思宗三人随后而行。
陈宅真的很大，两边都是厢房，在进屋的正中间的天井中搭起了棚子，上面全是白布围绕，后面传来阵阵哭声。再往里走，就见客厅的正中放着一口棺材，两边坐了两排披麻戴孝的家人。棺材后面白色的圆圈中写着一个高大的“奠”字。两边白幡林立。在侧边的房子中，有几个身穿道服之人，在哪里跳着奇怪的动作，口中念念有词，旁边锣鼓家伙敲打着，分外的热闹。
王思宗三人在陈齐愈的带领下，来到了正厅。见有人进来，家属们都哭泣了起来。当先跪着一个妇女，头戴白纱，素面素服，见到王思宗几人，抬头在每个人身上都扫了一遍。
陈齐愈一指那个妇女，跟王思宗介绍道：“王县尉，这位是家母林氏”。
王思宗看着林氏说道：“惊悉噩耗，不胜悲痛。逝者安息，请节哀顺变”。
林氏深深一拜，亦是回礼。
“陈夫人，不知你家家主是因何去世的呀？”王思宗接着问道。
“王大人，先夫年岁已高，最近家中突遇变故，悲喜交加，心梗而亡！哎……可怜我们这一大家人，以后该怎么活呀？”林氏回答完王思宗的问话，立刻又抽泣了起来。
“陈夫人，节哀顺变。陈家家大业大，相信各位生活还是没有问题的吧！”王思宗看着抽泣的林氏，缓缓地说道。
“王大人，此话是何意？”林氏听出了王思宗的弦外之音。
“陈夫人，你想多了，我哪有什么意思！陈家毕竟是江宁县首富啊！”王思宗辩解道。
“王大人，民女请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就夫君去世的？我们并没有通知官府呀？”林氏没有继续和王思宗争辩，而是猛然想起了什么，她突然抬起头，盯着王思宗一字一句地问道。
林氏这几句话问的王思宗不太好回答。人家并没有通知官府，他这冒然前来吊唁，确实有点不妥。
“陈夫人，你怎么知道，你们没有人通知官府呢？”王思宗笑着问道。
“哦？是哪位通知的王大人，民女到时很想知道！”林氏盯着王思宗继续追问道。
“陈家可是有个姓潘的支婆？”王思宗看着陈夫人笑着问道。
“那个魅主的狐狸精，不是什么好东西，被我关在柴房，你怎么知道这个小妮子的？”林氏气愤地问道。马上他就想明白了这一点。她马上吩咐道：“来人，去柴房看看那个狐狸精还在不在”。
马上就有两个下人快速地走了出去。
“王县尉今天，莫非是为了那个狐狸精而来？”林氏愤愤地追问道。
“我今天是为陈秉坤而来，确切地说是为命案而来，我有理由怀疑陈秉坤非自然死亡。”王思宗严肃地说道。
“王县尉，无凭无据的，此话怎可乱说？我们陈家虽然不是为官人家，但是在江宁县也算有点脸面，多少也还认识些达官贵人。就算你们范县令和袁县丞，也是要给我们几分薄面的。大人还请三思呀！”林氏搬出了范县令和袁县丞来压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林氏勿要多言，我要开棺验尸！”王思宗故意高声说出了这个大胆的想法。
坐在棺材两侧的家属，听到这句话，都纷纷站了起来，对王思宗怒目而视。
林氏激动地手都发抖了，她高声喝道：“王县尉，你真的是欺人太甚，家主尸骨未寒，你居然如此过分，我们一定会到范县令那里去告发你。你如果要验尸，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我们陈家五十八口人，怎容你如此欺负”！
王思宗一看林氏他们态度这么坚决，心里多少有了点谱，其实王思宗知道无凭无据也不好在这里乱来。他这么说，就是想试试林氏的反应。这时赵俊霄走过来，轻轻地捅了捅王思宗的后腰，在耳边轻轻说道：“先撤，再想办法”！
王思宗立即明白了赵俊霄的意思，硬的不行，咱们来软的。王思宗更加肯定了陈秉坤之死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既然今天不宜开棺，那我们先回去吧！”王思宗假装听了赵俊霄的意见，话锋一转，提出要回去。
林氏怒喝道：“来人，送客”！
王思宗三人从陈宅中出来，一路上几个家丁都是怒目而视，直到盯着三人出了陈宅，他们才转身回去。
“赵师爷，你有什么高招？”等到家丁进去了。王思宗看着赵俊霄问道。
赵俊霄凑到王思宗耳边，耳语了几句。
王思宗哈哈大笑道：“赵师爷，好一招，调虎离山呀”！
程安看着他们两人相视而笑，脸上写满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