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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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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库上游的这座小房子最初就是给看水库的人住的,看水库的原来是傅川的亲二爷,后来傅二爷为了救在水库溺水的孩子牺牲了。

    二奶和二爷看了水库十多年,二爷没了她自己又看了五六年。

    后来水库废弃了,她年纪也大了。

    二奶思念老伴儿,也不愿意和儿子一起回水泉村住,就把这房子买了下来,独自住在这座小平房里。

    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住在这里了,用她自己的话说,住在这里自在。

    小平房不大,只有三间,窗户是六块小玻璃对开的样式。墙面糊了一层粉绿色的砂粒,用五颜六色的彩宝做了装饰,这些都是二爷在世的时候弄的,他一直觉得二奶嫁给他委屈了,总是在力所能及的方面给她她喜欢的。

    院子外面一圈是二爷在世的时候垒的土墙,上面攀附着茂盛的藤本粉蔷薇。银灰色的铝大门两侧的小花圃中种着许多月季,月季根枝粗壮看着有些年份了,被精心修剪成了月季树,红的、黄的、粉的花朵都盛开着,看着就很有精气神。

    “啪啪!”

    傅川放下尿素袋子,拍了两下大门,告诉了声:“二奶,我是傅川!”然后就等着了,老人家腿脚慢,不能催得太急。

    屋里很快传来的回应,“是川子啊,听着了,这就来,别急啊。”二奶是一个慈爱又爽利的人,现在年纪大了,声音也是中气十足的。

    “啊,我不急,二奶。”

    二奶六十多岁,穿着一身蓝灰色的斜襟褂子,既干净又立整。花白的头发整整齐齐地在脑后梳成了一个圆圆的发髻,一走进还能闻到桂花头油的香味。

    “川子啊,哟,遇上啥事了?背上这是谁啊。”二奶看到傅川浑身湿哒哒的,背上还背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吓了一跳。

    “她没事,二奶,她是咱村的李四幺,掉水库里有些吓到了,我和她在你这儿待会儿行吗?还要麻烦您给她找件衣服换换。”

    “行,那有啥不行的,早就和你说让你把二奶这儿当你自己家,想来就来,待多久都行。人没事儿就好,这水库可没少死人,平日让你少去你也不听。”

    二奶让傅川把葛根拎到院子东侧的棚子里,关上大门,带着他们进屋,又在炕上给李四幺铺了条褥子,这褥子还是她当年专门为傅川准备的那套,可惜后来傅川当兵去了,没用上,但是她一直留着,为着就是傅川来了有的用。

    傅川看着这熟悉的被褥,眼眶发酸了一下,他小心的避开褥子,把李四幺放在旁边的炕席上,李四幺身上湿着,得先换衣服。

    二奶在东边自己住的那间给李四幺找了一套自己年轻时候的衣服,也不拘着男款女款,想着就先凑合一下,她递给傅川示意他给人换上。

    二奶虽然不常回山下的水泉村,但也是认识李四幺的,她想着等会儿问问川子怎么会和李四幺在一起,这李四幺的名声可不咋好,要是被人知道傅川和“二椅子”李四幺搞在一起,以后可不好找对象了。

    傅川看着二奶递过来的衣服,尴尬地推了回去,“我换不了,二奶,您帮她换吧,我是男的不太方便”,他看着二奶纳闷的神情,只得告诉她,“那个她好像是个女的。”

    傅川进屋后眼神就一直回避着,没有落在李四幺身上,此时说到李四幺是女的,还很不自在。

    二奶愣了一下,有些不相信,“女的?你这孩子,别呼弄二奶,他,他不是李四幺吗?我认得啊?虽说他是那那啥,但也是男的,你咋说他是女的?”

    傅川迎着她的探究的目光,认命地点了点头,“二奶,我刚才不小心看到了,应该没看错,反正您来吧!我出去了。”

    二奶还没反应过来傅川看到什么了,傅川就落荒而逃似的大步出了屋,着急忙慌地晾晒他那些葛根了,像是急于找点事儿做,怕她再多问。

    二奶摇了摇头,这孩子至于吗?她不问就是了。他又不住她这儿,这葛根凉现在她这儿,一会儿走了不还得再收了装起来带回家再晒,折不折腾?

    二奶回头看到炕上蜷缩在一起还打冷战的李四幺,心想:得,管她是男是女呢,反正自己也一大把年纪了,李四幺就算是男的,也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半大孩子,也没那么多避讳了。

    李四幺很瘦,二奶觉得也就有七八十斤的样子,胳膊腿细得好似一用劲儿就能捏折了,她胸前的肋骨根根分明,怎么看都不像女孩。二奶用毛巾囫囵地给她擦干了头发和上半身的水,扯过一边的被子先给她盖住了。

    然后才去脱李四幺的裤子,这一脱她也明白了傅川看到了什么,

    “造孽呦!还真是个女孩子啊!”

    她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什么没见过,但这么缺德又丧良心的爹妈还是头一次见,就那么喜欢男孩吗,女孩就养不了吗?

    她把李四幺翻了个身,李四幺屁股上和大腿上都是的大片的淤青,有的像是刚打的血红一片,有的乌黑得发紫,有的散开了些青黄斑驳的带着血点,还有更浅些的,焦黄的。

    李四幺像是一直在挨打,身上的新伤旧伤重叠着,二奶拿着毛巾都不敢用力碰,怕弄疼她。

    她虽然只生了一个儿子,没闺女,但是她也有孙女啊,对自己的小孙女她是很稀罕的。都是女人,她很不理解这种虐待闺女的人家,

    “女娃有什么不好,你不要你送给想要的人养啊,何必这么折磨孩子呢?”

    李四幺是男孩时,她身上的一切偏向女孩子的特质就成了她要命的缺点。可她不是男孩啊,她是女孩啊,她身上的这一切特质难倒不是别人家女孩求而不得的优点吗?

    这狠心的爹妈怎么就忍心毁了这么好的闺女呢?

    女孩子家家的模样是一顶一的好,长得又白净,身量高挑还纤细,声音又软又甜也好听,性格还乖巧柔顺让干啥干啥,听说学习还不错,这是多少人家求都求不来的好闺女啊,偏偏被李家那对爹妈养的不知自己是男是女,在最好的年纪落得个声名狼藉的下场!

    二奶越想越心疼,她可怜这个孩子,心里为李四幺感到不公,怎么偏偏就托生到了这样一个人家。

    她手上擦拭的动作很轻,很细致,慢慢的把李四幺身上的水和腿上脚上的黑黄擦干净了。

    看着李四幺还没醒,又小心翼翼地帮她仔细检查了那处,二奶怕李家那个恶婆娘还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二奶带着老花镜仔仔细细看过了,才放下了提着的心,好在李四幺那里没伤到,今后还有机会做一个正常的女孩子。

    二奶把毛巾放到水盆里,小心的把李四幺挪到了褥子上,帮她盖好被子,自己下地又去隔壁屋找衣裳了,她刚才只给李四幺拿了一套外衣,现在知道李四幺是女孩子了,可得精细些了。

    她找了一套水粉色的、新裁剪的、还没穿过的短裤和小衣,这原本是打算给孙女的,现在就先给李四幺吧,孙女的她明天再做。

    等到给李四幺穿好衣服收拾妥当,二奶的额头都有些冒汗了,她年纪大了,有些日子没这么忙过了。

    可她还想给李四幺熬一些红糖水鸡蛋,傅川想来是也没吃饭呢,也得给他做些吃的。

    傅川看到二奶来棚子里拿柴火,连忙过来帮忙,二奶做饭,他就在一帮生火,烧火,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

    二奶知道他不好意思,等到饭菜都差不多了,就拿了一个小板凳靠着门框坐着,她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气愤又心疼地说:

    “是个女孩,李四幺是个顶顶好的女孩子,李家那对丧天良的爹妈,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狠得下心,之前听他们怎么怎么管教孩子,觉得虽然有些狠,但是男孩子板一板也没什么,你二爷也说过男孩不打不成器。现在想来,这个女孩子是吃了天大的苦呦!你是没瞧见,那孩子新伤旧伤的看着就没断过打!”

    傅川也沉默了,他怎么没瞧见,那青红的颜色只瞟一眼就知道是被打的。村里老一辈很多人都奉行棍棒底下出孝子,他小时候淘气也挨过打,之后当兵了也吃过不少苦。

    但是李四幺吃的那些苦,他当兵这么多年也没受过。大夏天的被绑到滚烫的大石头上晒着,大冬天的穿着单衣在外面打工,无冬历夏的给家里干活,三天两头的挨她爹的毒打,被她娘按着泡慢性毒药。

    人们都说李四幺娇气没男孩子的硬气,可他觉得李四幺比许多男的都有韧性,她活的艰难,但是从未放弃。

    “这孩子今后可怎么办呦!”二奶是真心为李四幺着急。

    如果没那对爹娘,李四幺的人生不一定会顺利,但可能就不会吃这些苦、受这些罪!可这对爹娘都在,他们会允许李四幺做回女孩子吗?

    李四幺呢,她当了这么多年男的,能接受自己是女孩子吗?

    还有哪个好人家愿意娶这样男女不清楚的媳妇,哪家爹妈愿意和这样狠毒愚昧的人家结亲家?

    李四幺啊,她以后要怎么生活呀?继续过现在这样的日子吗?

    “我负责。二奶,我养她,今后她就是我傅川的亲妹妹!”

    傅川顶着一口气说完,心下反而坦荡轻松了。他看了她的身子,他看不惯她的遭遇,他看不得她在他眼前死掉,他也佩服她的韧性,这些都足以说服自己心甘情愿的担下李四幺的后半生。

    他傅川不是什么舍己为人的大善人,也不是什么人都愿意接纳的。

    现在他也做不到为李四幺的名节付出自己的后半生,但是他能给李四幺一个安稳的后半生。以后,她嫁人,他就送她出嫁;她不嫁人,他就像照顾亲妹妹一样照顾她一辈子。

    李四幺一个女孩子,她能吃多少,又能花多少?怎么着他都养得起,他爸妈生前一直很希望能再生一个小闺女,现在他就当是帮爸妈认一个闺女。

    “川子,这,你想好了?”

    “这事儿可不能冲动,咱就算是养个小猫小狗也是要花心思的,更何况是个大活人呢?再说,你还没找对象呢,现在就领一个大姑娘回家当妹妹,你让别人怎么想你,更何况她是李四幺,虽然咱知道这孩子无辜也很可怜,但是别人呢,他们不会这么单纯的想啊?”

    二奶没想到傅川这么快就做了这样的决定,“其实,我们可以找村干部,帮助李四幺摆脱那个家就好了,你没必要搭上自己啊?”

    傅川摇了摇头,他当然知道。

    或许有人会说李四幺不男不女勾引他,或者说他傅川也不正常,有那方面癖好,就喜欢李四幺这样的。

    但是人不能总害怕被别人说三道四就违背自己的意愿,他傅川活的坦荡,而且只为了自己活,不是为了别人。

    “二奶,只有李四幺不是李家人了,才能摆脱那个家。我傅川自小独自过活,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也知道自己不能做什么,人这一辈子要是顾虑太多就活的太累了。我知道您担心我,您放心,以后等我立住了根,那些碎嘴子只会说好听的话。当然认妹妹这事儿也要李四幺自己愿意才行。”

    傅川从小就自立,不仅是生活上,心理上也很成熟,他也很有远见,从他坚持自己独立门户,再安排自己去当兵就能看出来。

    二奶跟着点了点头,也不多操心了,就像是傅川说的,她们为李四幺怎么打算,都要李四幺自己愿意才行,那毕竟是李四幺的亲爹亲妈。

    “二奶,红糖鸡蛋好了。”傅川听到了屋里李四幺苏醒的嘤咛声,看着锅里沸腾的红糖水,收起了思绪。

    “我去吧,我来跟她说。”二奶摘了围裙起身,“川子,你先吃饭,也忙了一大天了,别挨着饿。”

    “好。”傅川看着二奶只盛了一碗红糖鸡蛋,又拿起一只碗给二奶盛了一碗,“二奶,你也先垫垫,年纪大了也要注意身体。”

    “也好,人老了,这精神头就是不行了。”二奶确实累了,她端着碗三两口吃了荷包蛋,喝了几口红糖水就进屋了。

    屋里的李四幺醒了,但是她有些不敢再睁开眼睛了,她怕睁开眼睛再次陷入噩梦中,梦里都是妈掐着她把她的头往水缸里按的样子,那种窒息的感觉让她害怕极了。

    那时她是四岁还是五岁,记不清了,她只是记得有一次同村的李晓要和他妈去河里洗澡,问李四幺想不想一起,小小的李四幺很羡慕别的小孩子能在河里洗澡游泳,自然很想去,就回家告诉了她妈一声。谁知她妈听了非常凶狠的骂了她一顿,不许她去。

    李四幺不明白,为什么她妈不让她在外面上厕所,不让她在外面换衣服,还不让她下河洗澡游泳,明明这些别的小孩子都可以做,为什么她不行!

    她对着她妈哭喊诉说委屈,可是她妈没有安慰她,也没有告诉她为什么,反而是把她丢进了大水缸里,疯狂地把她的头往水缸里按,一次接着一次,她妈凶狠地告诉她,如果她敢自己下河洗澡,她就先把她淹死在水缸里一了百了。

    从那之后,李四幺就对水缸、大河还有水库都产生了生理上的恐惧,她一看到大片的水,就会想到嘴巴、鼻子和耳朵被水灌满的感觉,还有那双控制着她,让她怎么也挣脱不开的手。

    “孩子啊,醒了就睁开眼睛吃点东西啊。”

    这是李四幺从来没有听过的慈爱的声音,但是她依然不敢睁眼,糖水鸡蛋散发的那种热气腾腾的感觉温暖得让她眼眶发酸,但是她不敢奢望这份温暖属于她,因为以往的经历告诉她,她的所有美梦背后都是更加可怕的噩梦。

    她双眼死死地闭着,轻声的绝望地啜泣,“妈,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在外面上厕所,不会下河,不会在外面换衣服,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怕。”

    二奶的心里酸痛极了,这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她帮李四幺松开攥紧被子的手,轻声哄道:“李四幺,你别怕啊,你妈不在这儿,你可以睁开眼睛,我是你二奶,傅兰她奶,起来吧,二奶给你煮了红糖鸡蛋。”

    李四幺听到她妈不在,害怕少了一些,又听到是傅兰她奶,将信将疑地睁开了眼睛,在她眼里傅兰是整个水泉村最幸福的小女孩,她的家人都可好了。

    但是她记得傅兰的奶奶早些年已经去世了,听说是因为晚上起夜摔了一跤,就再也没起来。

    现在自己也死了,见到已经去世的二奶也是正常的,而且有二奶在,她妈应该也不敢再出现在她眼前。傅家二奶性子爽利泼辣,凡是得罪她的人都没捞着好,村里的媳妇、婶子、大妈的都害怕这位二奶,她妈也很怕。

    只是自从傅二爷没了之后,二奶就很少下山了,所以她也没见过二奶几次。李四幺睁开眼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位干净慈爱的老人,老人的眼神里没有嫌弃,没有鄙夷,反而是她从没有感受过的心疼。

    “二奶?”李四幺小心翼翼地唤了声。

    “是二奶,乖孩子哦,醒了就好。”二奶看出了李四幺眉宇间的胆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安抚她,李四幺的头发和傅川的一样短,但是手感软软的,不想傅川的从小就又硬又扎手。如果说傅川是个刺头,那么李四幺就是只小奶猫。

    “二奶,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吗?”李四幺看着身上的被褥,熟悉的窗子,还有窗外的山和天空,原来死后的世界和活着的时候看到的一样。

    二奶一愣,这孩子竟然以为自己死了吗,看来是被吓得不清,“呸呸呸,别胡说,什么死不死的,你还活着,活得好好的,你看二奶也是活的呢?”

    李四幺握住二奶伸过来的手,很温暖,手腕处的脉搏是跳动的,是活人的,她有些难以置信,“二奶,我竟然没死吗?”

    “当然没死,我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都活得好好的,你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怎么会死了,来喝点糖水,肚里有食,心里不慌,就也不会瞎想了。”

    十七八岁吗?

    虽然她疯了很长时间,但是李四幺依稀能推算出自己死时应该也有三十多岁了,她看看自己的白嫩的手确实不是三十多岁的样子,而自己十七八岁的时候二奶确实还活着,印象里二奶是在两三年后没的。

    而她是在自己二十岁那年疯的,那年她终于通过自学考上了大学,满心欢喜的期盼自己的大学生活,可是她等了一个暑假都没等到自己的入学通知书,爹和妈告诉她没考上,让她死心。

    可之前曾经教过她的一位老师明明告诉过她考上了,让她安心等通知书的,她不相信自己没考上,然后就自己一个人跑了六十多里地到县里的高中去查,却被告知通知书已经被她爹妈领走了,领取登记单上还有本人的亲笔签名,那蛛蛛爬的字迹她认识,确实是她那没上过学但会写自己名字的亲爹的。

    回家后,李四幺绝望地质问她爹为什么领了通知书却不给她,让她着急上火这些日子,她分明告诉过他们她早就挣够了学费,不花家里的钱,不给家里添负担的,为什么他们还要藏了她的通知书?

    那是她第一次反抗她的爹妈,结果只换来了她爹更狠的一顿毒打,那一次她断了两条腿和一只胳膊,后来她便开始时而清醒时而疯癫了。

    她爹妈也没带她看过大夫,他们好像还很庆幸她疯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一次清醒时,她听到她妈说,买了她通知书的那家人给的钱已经汇过来了,钱很多,足够给二哥盖一座大新房子。

    然后她大闹了一场,把家里能砸的都砸了,之后便彻底的疯了。

    李四幺顺着二奶的手喝了一口糖水,只一口便甜到了心里,原来,糖是这个味道。糖的味道勾着李四幺脱离了不好的回忆。

    如果活着有糖,谁不想活着呢?李四幺希望这个活着的梦能做的长久些。

    二奶喂饭的动作很熟练,她看着李四幺喂一口吃一口的乖巧模样,喜欢的紧,自家的儿子和孙女都没这么听话过,都是三天两头上房揭瓦的性子。

    “好吃吧,你身体还有些虚,不能多吃,晚上二奶再给你做啊。”

    李四幺从来没被人这么细致的照顾过,脸颊红红的很是腼腆,“二奶,谢谢你愿意给我好吃的。”这年头只有富裕人家才能常吃到红糖水和鸡蛋,普通人家红糖水都是留着用来待客的。

    李四幺家里的好吃的轮不到她,也没有人把她当客人,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吃到红糖水和鸡蛋。她注意到炕上铺着的干净整洁的被褥,还有自己身上的衣服,脸一红,不好意思的问,“二奶,我不记得自己怎么回来你家的了?”

    二奶爽朗一笑,告诉她衣服是自己的,先凑合穿一会儿,“你掉水库里了,被救上来之后就到了我这儿。”

    李四幺听到自己掉水库里了,惊吓的微张着小嘴,怪不得自己会想到妈把自己按在水缸的事呢,原来看到水库那段不是梦。

    “二奶,谢谢你救了我。”李四幺记得二奶以前是看水库的。

    二奶拍着李四幺的手,和蔼地笑了笑,她余光看了一眼门帘下露出的军胶鞋,就知道是躲在外屋地不敢进屋的傅川,她故意提高些了声音:

    “那你可谢错人了,救你的可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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