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今日早朝倒是发生了件大事。
漠安府今晨前院走水好在救的及时并未蔓延开来但毕竟是焦了好大一处势必要进行修缮,按往常来说这都该是府上的人自行承担的但因为漠安府小侯爷刚刚继任这天桁帝还得多多散发散发自己的光辉而且这一事故可能还不太简单所以综上等等,这次修缮便有皇家承担了。
可怜夭之这边还未得到一点风声那边家被烧修缮事宜也未曾参与甚至
“老三是想让漠安小侯爷先借住在太子府?”其实漠安府内部并未多大损害最多就是植物和一些边缘的房屋被烧毁了一些严重的不过是外院漆黑了些罢了。天桁帝也实在没想出哪里需要借住的地方,更何况自己这个儿子向来早朝时辰一到便不见人影的这次倒留了下来一腔热情的想要负责漠安府修缮一事。
“父皇此言差矣。”宗宵辰笑着站在案前徐徐道来,“如今漠安候刚刚身死漠安府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难道不正是父皇收拢人心的好时候嘛?漠安府如今内部虽无损害但外表着实难以入眼现在还让小侯爷住在里面岂不是再打父皇的脸嘛?”
天桁帝哪里没有想到之前要帮助修缮也不过是想在百姓心里留个好名声,宗宵辰说到这一点也不无道理但天桁帝觉得绝对还另有打算绝不是表面说说这般简单,想着便状似无意的试探到,“老三这话倒是提醒朕了,不过借住太子府也太打扰你了,而且朕瞧着那孩子身体着实不好不如就先住在宫中吧也让太医好生调养调养。”
宗宵辰这要是听不出天桁帝的意思便是白活了一笑半真半假到,“诶呀父皇,您还不知道儿臣嘛?儿臣看着那小侯爷生的一副好颜色着实好看的紧便想留人多看看,好父皇便让人借住在太子府吧?”
天桁帝听到自己想听的话这才缓和了些表情但听到这话也不由的皱了皱眉好似不大赞同。
现在汴京盛养娈宠的事情天桁帝还是略知一二的,第一次见到夭之的时候他也颇为惊讶到没有想到漠安候那个五大三粗的人竟也能养出个这么水灵的孩子,就连自己见了都不由的移不开眼。早些时候自己对于南风是极为厌恶的但见了人之后也不免的想要尝试一二。但怎么样他都没有把心思打到漠安小侯爷的身上毕竟是自己好友的孩子,倒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儿子这么浑不吝竟就直接下手了。
天桁帝的表情可不算好看,“太子那毕竟是天桁朝的武侯啊。”
宗宵辰装傻充愣道,“好父皇儿臣自然知道啊,儿臣不过是看他顺眼想要亲近一二罢了,父皇可准许?”
要换个人这般问天桁帝就肯定要怀疑他拉拢朝臣了但经过宗宵辰刚刚的铺垫天桁帝一时也真的想不到那里去。瞧着不远处的太子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模样天桁帝不由的一脑门官司,又定眼瞧了几眼实在是脑子疼便一脸无奈的挥了挥手。
宗宵辰早知结果但表现的还算合时宜一脸欢喜道,“就知道父皇最好了儿臣谢过父皇!”礼罢便告退了。
宗宵辰前脚刚走一旁伺候的大太监从佴便端了杯茶来委婉道,“殿下如今二十已立想玩些新奇玩意儿也不奇怪,太子向来如此陛下不必太过挂怀。”
天桁帝才动手揉了揉头从佴见了便连忙上手给他揉了起来,天桁帝舒服的眯了眯眼这才到,“这老三是越来越不着调了朝中上下早就颇有微词如今再掺合进这一着怕是难以收场。朕着实是头疼。”天桁帝说的有些好听但表情却是一派放松。
从佴伺候了这么多年当然知道一二当即奉承,“陛下爱子心切太子殿下会知道的。如今陛下正值壮年想必太子殿下定是觉得能受到陛下的照拂便尽情玩乐了。殿下从小到大便是这般真性情。”
天桁帝听着不置可否但面上却是缓和了下来。
太子府
“太子殿下果真好谋算不过一日臣竟无家可归了?”宗宵辰回府之后便折着话将早朝的事情说给夭之听了,毕竟漠安府着火是件大事等下皇帝肯定也是要让人去漠安府请人去慰问一二的所以根本没有瞒的必要。
因为宗宵辰吩咐的所以他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身寝衣披着披风坐在窗边看书的夭之。一身淡然的气质好似瞬间便要飘飘离去,所以宗宵辰才一进来就讲了果不其然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生动表情。
因为一时气急夭之血色上涌到是让原本苍白的脸庞看起来有些生机,但因为话说的急一时间气提不上来说完话后便猛咳了几声,原本就有些胸闷的症状更是紧的让人难以呼吸,夭之能感觉到自己的口中有些许腥气涌上来但他现在不能落于下风便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宗宵辰瞧着夭之咳得几乎背过气去当下就有些后悔了忙上前几步将人抱在了怀里顺了顺气,“好啦别气嘛孤没有损害府内一切不过就是烧了些许围墙罢了,而且孤还给你带了礼物的。”
夭之顺了气便想退出宗宵辰的怀抱谁知这人一点眼力见也无惯会蹬鼻子上脸这边夭之才缓过了些那边他便抱着人坐在了靠椅上,夭之坐在宗宵辰的大腿上委实有些不自在但宗宵辰不放他也无法只能就这样说道,“殿下的礼物夭之怕是受不起。”不过除了一人现在他便没有了住所这要是再大点的礼物夭之还该何处?
“诶呦怎么还气呢?”宗宵辰好笑的在夭之的脸上吧唧了一口也不管人愿不愿意便将自己的脑袋撑在了夭之的颈肩,“想知道放火的人是谁吗?”
不就是你。夭之腹诽道。
“不应当这么问,你希望是谁呢?”宗宵辰补充道。
夭之立刻反应了过来一下子便联想到了手中的名单,放火之事可大可小对于那些权势滔天的人来说根本无关痛痒但对于那些可弃的棋子便是致命一击当下夭之便有了决断,“我与孙家无冤无仇他为何要烧漠安府?”
宗宵辰笑之,“谁知道呢?可能看你长的好看心生嫉妒?”
孙家,孙笃名单倒二之人。
朝中文官从末流任兵马司吏目。
瞧着夭之也安抚好了宗宵辰这才回到了自己进来时看到的正题上余光微微一扫一旁桌上一块未动已然凉透了的餐食问道,“不合胃口?”
听到宗宵辰的说的早朝一事夭之便无心在听下别的些有的无的,漠安府被烧现在陛下又要负责修缮那等下肯定要有宫里的人来造访而自己还在太子府成何体统?而且自己也有事要回府当下便挣扎了起来,“殿下还是先放开臣,按殿下的脚程说不准宫里的人也要到漠安府了臣要先回去了。”
“急什么?”宗宵辰微坐起来了些但双手还是紧紧的扣着夭之的腰身不容人动弹,“孤问你的话还未回答呢。”
夭之也明白了过来和这人着实是没法讲道理停了下来不急不缓道,“不饿。”
宗宵辰却不听直将人抱了起来坐到了餐桌前,宗宵辰回来之后谷禄便吩咐小厨房的人去将吃食做起来了现在看着宗宵辰的神色便知道这人想法当即撤了桌上已经凉透了的吃食端上了一桌热菜。
夭之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面上有些发热但这人却无知无觉竟还抱着自己坐在他的腿上,夭之实在拗不过宗宵辰这人脸皮实在厚得很一副自己不吃便不放人的模样夭之只能缓了口气,“放我下来吧我吃。”
“这不就得了。”虽然宗宵辰抱着人一点也没有感觉甚至有时候觉得这人是不是都没有吃饭啊竟然能轻到这般程度,他还想多感受感受但怀里的人儿明显要生气了他也只能不再逗给人放下去了。
夭之艰难的吃完早饭之后总算在宗宵辰的‘服侍’下穿好衣服回府了。
他之前听到漠安府起火的消息心里是有一定的预估的但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惊了一下,着墙面黑的几乎像是有人专门熏烤过了一般令人不忍直视,但府内的一切损坏并不大最多是府边缘的屋舍需要整修其他的可能除了熏入了味一点影响也无。
夭之回府的时候是太子府的人送回来的但一到府前於穆便得到了消息赶了出来。夭之一下马车便见到了人。
“小侯爷太子这是要软禁你?”朝中的消息漠安府自有来源而於穆正是转接之人所以早朝一闭也就夭之得到消息来的晚。
“进府再说。”
见府外也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於穆再多的话也只能压下进府去了。到了书房的时候白易安已经坐着等待了夭之一进去身后的於穆便将房门关上一副密谈的架势。
夭之先走到了白易安的面前问了好才缓缓走向侧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漠安府被烧的消息早些时候夭之便在太子府被宗宵辰整的被迫消化了所以现在也就没有那么急切反倒问了题外的话,“漠安府被烧姐姐一定知道了可有消息来?”
白易安一听夭之的问话便知道他心中自有决断了,答道,“小姐知道消息之后很担心一直想要回来看看幸好於穆及时报了平安小姐这才安心了。”
“姐姐在宗王府待的可还好?姐姐一向心思敏感父亲身死的时候正巧我生病了她才一直忍着没在我面前露出难过之情,现在看不到我了姐姐一定很难过吧。”夭之问道。
“宗王府那边消息传来小姐虽然夜里的时候常常哭着醒来但过的还算好,小姐会照顾好自己的。”夭之有一问白易安便有一答两人和谐的仿佛没有早先发生的事情,但白易安能一下看明白夭之的打算不代表谁都可以。
“这就好。”夭之听到答复宽了心,甚至还有余心问候了白易安和於穆,“先生和於穆可有受到惊吓?”
“都好都好。”於穆一早听夭之顾左右而言他就有些心急但却也不好打断这瞧着问道了自己便连忙接话道,“小侯爷能别绕我了嘛我昨日在太子府门前等了一夜差点就要夜闯太子府了!”
“你没闯?”白易安接话反问道。
他还是很了解於穆的虽然他平日里遇事冷静但一碰到有关夭之的事情便会关心则乱,昨日里会灰头土脸的回来定是在太子府那边碰到铁壁了。
於穆被白易安这一问自知气短当下便消了声。
“好啦我没事。”夭之解释道,“昨日是太子让我留宿了。”
“太子让你留宿,为何要留?而且今早传来的消息是说漠安府被毁夭小侯爷暂住太子府呢,我们漠安府也就外面烧了些又不是不能住人了。”於穆不解道。
於穆的问话有些难答夭之便只能先问道,“宫里的人来过了嘛?”
“就在你回来前一个时辰便来的,那时候先生说你突感风寒糊弄了过去。”於穆解答道。
“嗯,我知道了。”夭之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我的小侯爷准备和我们解释解释这件事情了嘛?”於穆自知夭之这般转移话题定是有难言之隐但他还是想要知道不想他一人犯险。
於穆是小时候夭之和母亲出门游玩捡回来的虽然一捡回来便已经十岁了但两人一起长大也算两小无猜,虽然於穆是夭之的护卫但夭之待他一直同兄弟一般是以於穆从小便敢这么和夭之说话。
夭之听见问话也知道是该讲清楚的,而且宗宵辰如此大摇大摆显然是一点不怕世人的眼光与其到时候让他们从别人的口中得知夭之还是决定自己说了出来。
“什么!”听了夭之的叙述於穆整个人都要炸了震惊到,“这是什么条件,当朝太子提出这样的要求和拿你当禁脔有何不同!”
夭之早知於穆会这般气急但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大声但下扶了扶额头轻声道,“你要是还要我的名声便小声些罢…”
於穆当下轻了声但还是气急,“夭之何苦受此屈辱?”
整个过程当中白易安都像是早料到了一般保持噤声但面上表情并不好原本就耷拉的眼眸几乎要垂下去了让人看的极为难受,夭之注意到了捏了捏衣角小声道,“能报大仇不言屈辱。”话是对於穆说的但夭之的余光却是看着白易安的。
果不其然听到夭之说完这句话白易安简直要怒了当下便拄着拐杖站了起来,夭之稳稳坐着但目光却是一直追随着白易安。
白易安徘徊了几下原本是打算出去消消气但看着夭之着模样又是气急当下便举着拐杖怒斥到,“淳于夭之你当真把我的话听到心里去了吗!不是大事?那在你心中什么算是大事!上次我就对你说过你对我的承诺呢?你今天将自己摆在这样令人耻笑的位置上明日…不你还要什么明日!”
夭之闭了闭眼将情绪尽数压下再睁眼时已然完全冷静看着於穆的眼眸波澜不惊缓声道,“於穆去扶先生坐下吧,上个月於穆才说过要忌动气先生可是忘记了?”
“你别提醒我,你自己记得多少。”白易安还是生气但也顺从由着於穆将自己扶到了位置上坐下嘴里不完劝道,“小侯爷我知道你复仇心切但我们并不是全无希望啊我们手里还有老侯爷留下的关系网,老侯爷身死的消息一传来於穆那边便接手,你要相信他们都是真正站在我们这一边的,报仇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可是我等不了了。”夭之轻声道,“先生我昨日又在吐血了,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在一日不如一日…先生您能懂那种时间在一瞬瞬流逝的感觉吗?我每一日醒来都会怕,怕我第二日便醒不来了,那我父亲该怎么办?他那么爱这个国家但这个国家对他做了什么他在前线杀敌这个国家的帝皇在背后计划杀他,您知道参与之人多少吗?有多少人希望他去死吗?就因为他厉害…因为他,功高震主!”
夭之说到他又在吐血的时候於穆便站不住了几步便想走来给人诊脉但夭之情绪不稳他也只能止步等下再诊。
听完夭之的话白易安再多的话也只能咽了回去,他是看着夭之长大的夭之的身体状况他又如何不知,更何况老侯爷身死之后他如此思虑沉重病情恶化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白易安尚未说话夭之又到,“先生放心我和殿下是有条件交换的不说我现在手中还握着武相兵权就说我明面上的身份我若是不愿他也不敢强迫,”
“可是…可是你要住去太子府啊,这天下人会怎么说…”於穆不放心道。
“会说太子殿□□恤下官。”夭之回到。
於穆不解。
“漠安府被烧我借住太子府是陛下下的令,难道坊间会传陛下将我送给了太子?而且宗宵辰虽然表面乖戾但手段不少,为了他未来的光明大道他也不会想要背上断袖的名号的。”夭之解释道,“虽然南风现在在天桁朝广为盛行但你看看哪个人又敢真的摆到明面上让人看的,他是太子,未来是皇帝…不可能的。”
於穆被说服就算再有怨言也被夭之苍白的脸堵了回去。
白易安知道夭之说了这么多只为让他们安心罢了,因为现在就算自己极力反对又能如何?还能上奏折告御状不成?
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默默接受。
白易安沉默了多久夭之也安静了多久,他原本就有些胸闷这番言论之后更是有些气都提不上来,夭之手轻轻按着胸口小口小口的吸气着。
白易安瞧着他这模样再多的气都发不出来了只能梗着气说到,“你现在这个情况於穆必须跟着。”
於穆是暹罗国人暹罗国上自九十老人下至三岁儿童都会行医,在暹罗国医术便是孩童的启蒙学,暹罗国王传承是不以血脉和嫡庶的在暹罗谁的医术高谁便是新皇。
暹罗国人行医厉害,於穆更是其中翘楚。
於穆刚来到漠安府的时候是没有带着面具,他的脸很好甚至很特别,在他的额前有块玄色印记怎么擦也擦不掉小时候夭之尤其喜欢总是在於穆午睡的时候偷偷去扣那块印记,於穆也很宠他总是装作不知道可能起先是寄人篱下的退让但后来却是实打实的偏爱。一开始他也曾没有带着面具出府过但后来实在过于显眼漠安候便让他戴上面具,一带就是到现在。来的时候他告诉他们说是逃难来到天桁朝的但谁都知绝没有这么简单,后来老侯爷也查到了一些,按理说他的身份漠安府是不能收留的,但大家还是都装作不知道。他不说那便不是吧。
更别说自从於穆来到漠安府之后夭之的一应状况都是由於负责的,在他的手中夭之的身体状况是真的在一步步好转甚至好的时候冬日里都能出门,大家更是两眼一闭。但漠安夫人离世之后夭之的身体再次一落千丈漠安候的死对他来说更是莫大的打击。
白易安说的夭之自然想过,若是自己独去太子府的话消息闭塞不说自己的身体也是很大大问题,但人,不能由自己带入,“先生放心我已有方法。”说着便转向於穆说到,“於穆我的药材等下打包一份给我吧。”
“给你个鬼。”瞧着话题总算转到这个方向了於穆再憋也是要憋死了的就算带着面具也知面具下的面色有多难看,在夭之的身旁坐下后干脆连表面恭敬也不装了一把抓过人的手腕给人诊着,“不看看我哪知道我给你配的药是毒药还是灵药!”
瞧瞧,又气着一个。
於穆虽然很生气但手下却是极为轻柔的如果不是诊脉的时候越发沉重的气氛就更好了。夭之对自己的身体还算了解虽不说久病成医吧但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懂。虽然看不到於穆的表情,但光是看於穆的诊断时长和看自己的眼神他都能明白一二了,这人啊还是不懂的掩饰掩饰自己。
见於穆诊脉好了夭之也不等人说话便收回了手理好衣袖轻声道,“给我去配药吧一剂分量便好,哦别让姐姐知道了。你知道的现在这种情况还是不让姐姐担心的好。”之前夭之不配合的时候於穆总会和淳于琇打小报告这些无关痛痒夭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如今这个状况若是再让淳于琇知道她定是不会乖乖呆在宗王府中的。
於穆叹了口气,“知道了。”便乖乖的下去配药了。
於穆走后白易安才微微松了一点气,鬼知道他刚刚看着夭之憋了多久的气好似诊断要死的是自己,不,也许自己的话还不至于这般难受,“你有何打算?现在漠安府和太子府已然连成一线,但漠安府老侯爷一死声望不说全无也所剩无几了,当朝官员可能看着你这头衔会礼贤一二但谁知道心里怎么想,若是仅靠太子你也难有作为。”
“先生说的是。”夭之点头,“我也想过,报仇要报但漠安府也不能断在我的手里,我虽无保命之能但武相之名又怎么不能以另一种方式威震天下呢?”
“你想走权谋?”白易安哗然到。
武相武相无人不知是以武为相,但夭之根本不懂一点拳脚要真上阵杀敌不用敌人出手能自己骑马到战场都是难事。
“知我者莫若先生也。”夭之轻声道,“谁说武相必要上场杀敌?一营将帅能指点便可。”
以往父亲上战场或多或少总是会有些伤夭之也想他能退居营后但老侯爷脾气实在倔势要与士兵同进退后来也因为老侯爷是一介武夫没有谋士要真让他坐着点兵也是难事夭之这才放弃。但,武相不会武绝无可能吗?
不尽然。
夭之说的不无道理而且现在也没有其他出仕的可能白易安只能默认了,“我知道了,你想做的便放心去做吧,老侯爷留下的后续我这边会交接好的,但我就一点别不拿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漠安府扬名不难但你要身死武相照样后继无人,你当天桁帝那么好心还敢将兵权交在你手里?不过是看你时日无多了!”
“那就让它有来无回?”夭之一笑甚至还有闲心玩笑道。
“你心中有谋划便好你向来聪慧从小教你时我便极为省心。”白易安停了停道,“我原以为慧极必伤是世人对早夭之人的缅怀现在才知这一词有多伤人。”
“先生何必如此感怀。”相对于白易安的愁苦已然一脚踏在奈何桥上的夭之却显得异常潇洒,“先生之前教夭之的一句诗夭之极为喜欢——今朝有酒今朝醉。夭之只望没有白活这一世。”
“你自己想好便罢,但你要知道漠安府就算再无人,你也是有家的人。”
“先生宽心,漠安府会灯火长明的。”
夭之向您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