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沐浴阳光的理由（6）
有的甚至来不及出声、躺下之快，对手真正的面容究竟长什么德性林桑也不在意，反正拳头下去就是凹陷瘀青，差不了多少，没人会认真去比较凹陷的茄子和砸烂的西红柿到底哪个比较丑比较惨，林桑每每在对手倒地后，就是头也不回地走回角落休息，或是高举双手接受赌徒们的喝采。
所以，林桑根本不擅长藉由表情揣摩他人的心思。
他随后将好奇的目光移至女服务生的脸庞，被他冒犯无礼地乱问后，她的双颊似乎又比方才更红了些，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女服务生害羞尴尬的脸，林桑突然好想朝她脸上……咬一口？
“那个……不好意思……”被林桑盯得耳根发烫，女服务生黑鞋内的脚趾早已内卷：“请问，先生今天想吃什么呢？”
她强逼自己恢复镇定，她以为自己憋得很好，乔装得完美，只因她没注意到自己皱紧的眉毛早背叛了她。
他则隔着小段距离嗅到了她的发香，他知道每个人身上都有某种独特的气息或是香味，那间接代表着一个人的性格，更是他们“下面”人用来嗅分人类的一种判断方式。
是浓烈激情的，是压抑内敛的，是严肃稳重的，还是令人不寒而栗的，每个人藏于皮囊下的真实性格会透过眼角的神韵泄漏，会透过气场释放，更会透过体味外溢。
林桑非常肯定，他异常喜欢面前少女释出的气场，更喜欢藏于她身上那淡淡的甜味，那一丝独特的女性贺尔蒙正刺激着他灵敏的嗅觉，哪怕空气充斥周遭女子乱七八糟的沉重香水，哪怕在满是烘焙咖啡和蛋糕甜点的香气中，他都能轻易嗅出少女身上的味道。
是非常舒服，非常温柔的气味。
此时少女已注意到身前的男客人似乎呆掉了，她只好再次出声：“如果您还没决定好，我等下再来为您点餐……”
“不，我决定好了。”林桑倏忽返回现实，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抹了把脸，揉揉鼻子后便开口：“就今日的推荐餐点吧，店外小黑板立牌上画的那个，谢了。”
终于得到该有的正确答覆，少女慌张地猛点头，连出声回应都忘了，她只管在点菜单上抖着手乱撇字，随后将手伸向桌子准备回收菜单。
然而就在这刻，她伸向木制圆桌的手突然被林桑抓住。
非常粗糙，长期游走生死边缘、因摩擦失去了正常人类该有的纹理，可林桑的手却一点也不冰冷，甚至比常人的掌更有温度，只因他体内徜徉着野兽沸腾的鲜血。
少女娇细的手腕就这么被突然抓死、抓牢，林桑厚实、因反覆受伤结满厚茧的掌抓得她差点哭出来，抓得她差点仰天大叫。
“啊，哇哩勒抱歉，这边好像不能这样……”意识到自己可能闯下大祸的林桑过了两秒才松手，忙着注视少女纯净的眼，他一时忘记这儿是地上世界，跟“下面”不一样，这里不是一男一女看对眼就能立马去厕所开战的文化。
而少女没有回应，满脸涨红的她只管瞬间抽起菜单转身离去。
“该死，那女的该不会一会儿就报警了吧？”
林桑坐在窗边低语，他难得会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懊悔，实在是情不自禁就想对那女的……做些什么，唉！
像自己这种不懂礼俗，跟那位少女绝对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脑中怎么会突然想要什么、渴望什么，那女的怎么会剎时点燃自己踏上地表后，刻意压抑的野性跟侵略性？
这，该不会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
不得不承认，他此时的脑海飘过很多正常男人都会闪过的性幻想，他确实很想跟刚刚那位少女到床上大肆翻云覆雨一番。
想到这里，林桑忍不住拿起桌上免费取用的柠檬水狂灌，他根本没将柠檬水倒入玻璃杯，而是直接一大罐对嘴喝，试图用暴饮凉水冷却自己的野兽欲。
所幸，过了一会儿没有警察上门，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名长相斯文的男子朝窗边走来，不再是刚刚的少女。
“不好意思冒昧打扰一下，我是这间咖啡厅的店长，请问，您刚才是否对我们店里的女服务生做出什么不礼貌的动作？她似乎被吓到了。”
前来的男子装模作样推了下黑框眼镜，一副死文青的白斩鸡身材，男子颈前刻意别上绅士的黑色蝴蝶结，身穿用熨斗烫得死平的白衬衫配卡其色长裤，脚下还穿了双名牌黑白运动靴，标准的时下年轻人潮流打扮，还真是潮到出水。
外表就算了，重点是这男的讲话刻意字正腔圆，咬文嚼字故意挤口音，机掰欠揍的模样看得林桑拳头都硬了。
纤细时尚的外表在粗犷的林桑眼中，就是地上世界的死娘炮一枚，林桑十分笃定，自己用一根手指就能推倒面前这根瘦竹竿，两根手指就能把他折了。
不过……原来这瘦皮猴就是这间咖啡厅的店长啊，呵呵呵呵呵呵，怪不得怪不得，果然就是要这种等级的弱智才会上当，这种假掰货色被地下钱庄骗刚刚好，刚刚好而已啦！林桑于心中窃笑地合不拢嘴。
面对质问，林桑用轻蔑的冷笑回应：“怎么？你小子要叫条子吗？餐点还没上，老子屁股还没坐热，你就要叫警察把客人拖上警车是吧？我没在菜单上看到叫车服务呢。”
林桑不以为意的表情使男子皱眉，一般人绝不会如此嚣张回应，竟然还敢自以为幽默地开玩笑回嘴？
对此，男子刻意调整自己脖前的蝴蝶结，调整衣物就是为了保持自己外表的优雅和礼洁，说穿了就是另一种故作镇定的方式，开口前还故意清嗓轻咳两声：“咳咳！不好意思您误会了，身为店长的我无意冒犯，只是想在这边提醒您，请您不要骚扰我们的店员，如有必要，本店会采取法律途径，还劳烦您配合，谢谢。”
听到这儿林桑忍不住笑了出来：“噗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