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打架
荀彦在病房里看书，孙长易却闯了进来，二话不说就狠狠打了他一拳。
孙长易没有手下留情，荀彦觉得脸颊传来剧烈的痛感，鼻翼一热，血便滴落在书页上。
荀彦并没有恼怒，只是合上书本，平静地看着他。
“你和她说什么了？”孙长易揪着荀彦的衣领，眼神中凶狠骇人。
“只说了一部分，”荀彦的语气不紧不慢，他挑着眉眼看他，“需要她知道的，我会完完整整地告诉她。”
咚！
荀彦被拎着衣领拽起来，狠狠扔出去。
莹从荀彦身上爬了出来，恶狠狠地哈着气，弹跳跃起，却被孙长易一掌拍倒在地上。
“莹！”
荀彦担忧地看过去，却被孙长易拎着沧澜棍指着头。
沧澜棍！
就连沧澜棍都拿出来了！
天上的事情他还是听说过一些的。
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棍子，上可大闹天宫，下可震慑万海。想当初这臭猴子桀骜不驯，将天宫搅得不成样子，倚仗的就是沧澜棍。
当时小白还在天上的时候，也就她能治得了这只猴子。
荀彦的眼睛逐渐变化成竖瞳，抹去鼻下的血迹。
他也不是软弱之辈，若是这臭猴子真的要打一架，他也能奉陪。只是这里人多眼杂，不好动手。
“我们换个地方”
话没说完，迎面而来就是一棒。
荀彦被打得飞出去，他咳出些血来，看着掌心一滩鲜红，不由得眯起眼睛。
“你疯了！”荀彦低声呵斥，他撑着身体爬起来，有些生气：“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孙长易没说话，棍子一甩，那荀彦却身形一闪躲，不见踪影。
下一秒，荀彦出现在不远处，蛇一样的瞳孔亮着异光：“你对小白，有男女之情。”
孙长易的动作丝毫没有变慢，棍子横扫过去，荀彦来不及躲开，屈臂侧挡。
巨大的冲击和棍子本身强悍的力量袭来，荀彦只觉得胸口发闷，又大大地逼出一口血来。
“你忘了吗！我们来到小白的身边，是需要她的力量，不是盲目地将她保护起来！”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怕她受伤？还是你怕她撑不过去？”
“你过分的保护，是因为你的私心，你”
荀彦没把话说完。
因为他感觉到，有人把门打开了。
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孙长易。”
那个声音小小的，却清楚地传入两人的耳朵里。
小白扶着墙，慢慢走了进去，房间里有股血的铁锈味。
她看见荀彦满身的狼藉，和神情冷淡的孙长易。
孙长易收起棍子，走到小白身边。
小白心里明白，她向着荀彦鞠了躬：“对不起荀彦。”
她看向孙长易，声音像羽毛一样，轻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了。
“是我自己问他的。”
孙长易低头看着那张苍白的小脸，虚弱掩盖不了她的清丽诱人。视线下移，停在她淡粉色的唇瓣上，只一秒，他立刻把头撇开。
荀彦说的那番话在脑海游荡，他咽了口水，心里却千方百计地否认那些话。
“我没有那么软弱。”小白抬头看着他，却发现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正眼看自己。
小白拉过孙长易的手臂，强迫他面向自己：“看着我！”
孙长易眼神闪躲，小白有些生气，直接双手捧着他的脸，强制他看向自己。
“我想过了，再害怕再自怨自艾都没用，至少”
脑海里闪过大家在一块的画面，小白酸涩地扯出一个笑容：“至少我现在拥有你们，不管未来怎么样，现在便让我满足了。”
她的眼尾泛红，杏眼流转间，露出的坚定和顽强，让人更加心疼她。
孙长易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只是很不爽，情不自禁间已经抬手，下意识便想触摸她。
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贴上她的脸颊，孙长易连忙拍开她的手，几乎是落荒而逃。
那样微小的身躯，却要承担那样重大的责任，那单薄的脊梁骨，看起来那样不堪折磨。
荀彦眼底生出触动，他不忍地转过身，心底有什么东西正破壳而出。
几天后，小白出院了。
之前因为在医院养病，灵管局的人才没有叫她审问。如今她出院了， 灵管局的人自来请她去调查。
到了老地方，都是熟面孔。
赵明俊、程元舟、还有两个圆桌骑士。
一个是上次用荆棘的，叫方诺；另一个是个成熟的姐姐，叫做罗子芙。
上次小白对方诺用了毒针，他应当不太记得一些事情，对小白的记忆会很模糊。
而他左边的罗子芙是个穿着深紫鱼骨裙的美艳大姐姐，她看着兴趣缺缺的模样。
而程元舟则拿着一叠白色的文件，对她进行了一个例行的询问。
小白将自己进入山林无人区的经过，仔细地描述了一遍。
方诺听完全程，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你为什么要作弊？”
“作弊？”小白疑声问道。
“就是隐瞒实力，你明明可以独自应付丙级委托，却伪装成只能应付戊级委托。”程元舟给她解释了一番。
小白笑了笑：“怕你们把我抓去解剖研究。”
几人一听，都乐了。
方诺无奈笑着：“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能独自接下丙级任务的角色，还是不少的，不至于解剖的程度。”
“如果我说，我是唯一一个，能够消灭泉眼的人呢？”小白依旧笑着。
对面几人却笑不出来了。
“我知道你们在怀疑我，”小白站了起来，将坐垫上的测谎仪拆下来，扔在他们面前：“看看，我说的是真话假话？”
几人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赵明俊看着小白坦白的样子，他调侃了一句：“怎么？不怕我们把你解剖了吗？”
小白抿唇，晃了晃神：“当然怕，只是我更怕的要来了。”
她缓缓闭上眼睛，心里的声音叫嚣着，不管结局如何，她要与天相抗。
天既注定，她偏不认命。
只有变得更强，才能延迟她结局的到来，甚至是扭转结局！
睁开眼，小白轻轻吐了口气：“我要见你们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