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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说话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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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越满怀期待地垂下双手,突然他‘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侧头对沈蒙道,“沈哥哥,这次,我好像太贪心了点。”

    沈蒙宠溺一笑,“殿下许了什么愿?”

    容越一把将他扯进怀里紧紧搂住,“沈哥哥又问又问,越儿不是说过嘛,这愿望说出来可就不灵了。”

    突然他惩罚似的,在沈蒙的后腰上掐了一把,“沈哥哥是不是故意的,就不想让越儿的愿望实现?”

    沈蒙身子一向敏感,被突然这么一掐,不禁腰腹骤缩身形一颤。他伸手去扒拉腰上的禁锢,却被容越翻转身子,从后面紧紧锁住了他纤瘦的腰身。

    容越低头,眸光沉醉地在他耳边低语,“沈哥哥,你看这满城风雪,灯烛辉煌的人间,人人都有至亲至爱,唯独越儿孑然一身。你说,是不是越儿不配?”

    “殿下怎会是孑然一身呢?殿下有我啊。”即便我出了宫,也会心系殿下的。

    “那沈哥哥,你能亲…”

    “殿下,你放心,我定会让你这一生尽善尽美花成蜜就。”好孩子,我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一定会为你寻来良医。

    “好。”容越将下巴搁在他的肩窝,笑意沉沉,沈哥哥说话可要算话。”

    沈蒙抬眸望向远方,伸手接住下坠的雪花,轻轻握在掌心,仔细感受那一缕凉意。

    “嗯,说话算话。”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微微侧身,脸颊刚好碰到了容越的鼻尖,“对了,刚刚殿下想说什么?”

    容越收紧手上的力道,就势蹭了蹭,“没什么。”

    寒夜里,落雪簌簌,将门楼之上拥着的两人披上一层莹白柔光,那高悬的冷月瞬间便失了颜色。

    容衍终是没有熬过这个寒冬,死在了阖家团圆的除夕夜。恶臭盈府,满身血洞,溃烂致死。

    皇宫灯火通明,大摆筵席。皇帝正饮得尽兴,有人匆匆来报容衍的死讯,他仅是眉头微微一皱,道了一句。

    “容衍失德败行,存心灭国,其心可诛,不得为其建陵,不得设立牌位。以草席裹之下葬,碑上不可留名。”

    自此,曾经风头无两名满天下的二皇子,最终在千夫所指万民唾骂中结束了他短短的一生。

    宫宴散去,待到四下无人之时,容越才缓缓起身离席。一出殿门便温柔地牵起沈蒙的手,在凛风呼啸的夜里笑得肆意。

    “殿下在笑什么?”沈蒙任他牵着,迎着猎猎寒风,缓步走在皇城里。

    “没什么。”他侧头看着沈蒙,笑意盈盈,“沈哥哥,今晚夜色极好,我们走慢一点,赏赏景。”

    沈蒙抬眸望去,四周乌漆嘛黑的,除了呜咽的风声,衣袍翻飞的响声,就是他俩平缓的脚步声。哪来什么极好的夜色?

    不过他说赏景就赏景吧,毕竟能陪这孩子的时日不多了。

    明日大年初一,祭天礼,祭神礼,百官朝贺,开年盛宴,团圆家宴,这一整套流程能拖住容越一整天。

    沈蒙握了握没被牵着的那只手,掌心的翡翠玉戒已然生温。

    是时候去百闻书肆一趟了。

    沈蒙侧头回望他,笑意温柔,“好。我们走慢一点。”

    容越一手和沈蒙十指紧扣,一手缓缓抚过宫墙,“沈哥哥,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的场景?”他声音雀跃,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记得,”沈蒙忍不住笑了一下,“殿下那时候灰头土脸的,但一双黑眸却是无比干净澄澈。”

    “那沈哥哥可知,你在越儿的眼中是何种样子?”

    “是何模样?”

    容越顿住脚步,微微垂首看向他,明眸深情,嗓音低磁,“是春日暖阳,是皎皎明月,是云上流风,是山巅白雪,”是越儿的,心上之人。

    沈蒙莞尔,望着乌发飞扬的容越,缓缓抬手,将他凌乱的发丝拂至耳后,“我哪有殿下说的这般好。”

    容越一把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亲昵地蹭着,“就有。”沈哥哥是越儿此生唯一的美好,是越儿拼了命才能攥在手心的珍宝。

    沈蒙望向他,温柔地笑着,任他握住自己的双手。

    这孩子终是长大了,如今身姿挺拔,丰神俊逸,人中龙凤,日后会成为多少闺阁少女的梦中情郎啊?

    沈蒙仿佛已经看到容越君临天下,坐拥后宫三千佳丽的景象了。

    光是想想,就替这孩子高兴。

    可他下身有疾,太医都轮了几轮,皆是束手无策。皇帝也曾不止一次提出广发告示,重金求医,都被他婉拒了。

    这孩子,应是对自己失去信心了。

    可沈蒙不信邪,自己笔下好好的主角,疯批大猛1,怎么可能说萎就萎?

    他定要寻得医士治好容越,自己也算此生圆满了。

    “殿下,走吧,夜里风大,前面的路还长着呢。”沈蒙见他一直蹭着自己的手,柔声提醒道。

    “再长的路,只要有沈哥哥陪着,越儿就不觉得远了。”就像小时候,跟在沈哥哥身后,不论寒暑不知春秋,往返在侍卫府与安乐宫的那几年,越儿一点也不觉得时光漫长,反而渴望岁月的流逝能缓一些,再缓一些。

    傻孩子,“放心,我会永远陪着殿下的。”即使,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容越眸光熠熠,一瞬松了手,将人紧紧拥进怀里。他下巴抵在沈蒙的肩窝,嗓音沉沉,又暗含兴奋,“真的吗?”

    “真的。”

    “不许骗我!”

    “好。”

    “拉勾!”

    “拉拉拉。”

    “盖章!”

    “盖盖盖。”

    …

    大年初一,举国同欢。

    五更未到,沈蒙就把容越叫了起来,替他选了一件绛红色金纹流云广袖长袍,腰间束上一条嵌了红宝石的黑金腰封,上坠一枚绯色螭纹流苏玉佩,三千墨发以金冠高高束起。琼林玉树,俊逸卓绝。

    望着眼前少年的英挺模样,沈蒙不禁流露出老父亲般慈爱的目光,只一瞬他又垂眸,接着去为他备下祭服,朝服,吉服,和备用的常服。

    一应事务准备妥帖后,沈蒙和福贵便随容越出了承明宫。

    天还未亮,皇帝便携皇室宗亲和文武百官,举行各项祭祀大典。

    看着容越渐行渐远的身影,沈蒙攥紧手中的令牌,决绝转身,与他背向而行。

    红日自东方缓缓升起,瞬间驱散了清晨的雾气。

    在这艳阳高照的暮冬,暖暖日光倾泻而下,整个皇城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色,可沈蒙每走一步却像是赤脚踏在雪地里,带着寒意的隐痛,开始蔓至周身。

    他抬头望去,眯着眼与那团火红对视,多美的日出啊,容越那孩子也在看吗?

    突然他又垂下了眼眸,笑着摇头,自己未免有些太优柔寡断了,既已决定要走,便要了无牵挂。

    脚下的步伐逐渐加快,袍角翻飞,他甚至开始奔跑起来。两侧的朱红宫墙在他身旁飞速倒退,慢慢地,他闻到了自由的味道。

    沈蒙在皇城外背身而立,他将手中的令牌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而后回望身后高耸的门楼。仿佛还能看见初雪夜,容越长身鹤立,双手合十,许下生辰愿的样子。

    “殿下放心,我说话算话。”

    一整日下来,容越都没见到沈蒙,他问了一直跟在身后伺候的福贵好几次。这全天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候着,福贵哪里能知晓沈蒙的去向。即便是平日里暗暗守着沈蒙的宫人,此刻也没法来报啊。

    晚间宫宴刚开始,容越就坐不住了,向皇帝谎称身子不适,便匆匆回了承明宫。

    还未走近宫门,远远地就看见一排宫人跪在门口,容越快步走过去。

    “说!”他疾声厉色,心中极度不安。

    “三…三殿下,沈侍卫他…”一个宫人哆哆嗦嗦道。

    “他如何了!”

    “沈侍卫他…出宫了。至…至今未归…”

    容越勃然大怒,随手抽出门口侍卫的佩刀划破那宫人的脖颈,鲜血喷射而出,宫人瞬间倒地没了气息。

    其他宫人见状,惊惧万分,连连磕头求饶。

    容越眸子猩红,目光冷到极点,仿佛看蝼蚁一般扫过身下跪着的众人。

    “杀!”

    侍卫手起刀落,宫人哭声戛然,接连倒地,殷红的鲜血淌到了容越的脚边。

    他回头瞥了一眼福贵,福贵立马跪伏在地上,“三殿下放心,奴才一定寻回沈侍卫,否则提头来见!”

    “备马!”

    福贵大惊,伏在地上的身子都在颤抖,“三殿下,皇宫不可跑马,请三殿下三思而行。”

    容越一脚踩在他的背上,杀意四起,“福掌事,本宫的命令,你也敢违抗?”

    “奴才不…不敢。”福贵抖成了筛子,“奴才这就去…备…备马…”

    容越一脚踹开他,拂袖进入承明宫。

    他在正殿翻箱倒柜了好半天,愣是没找着皇帝赐他的那枚可以自由出入皇宫的令牌。

    此时马已备好,容越顾不得那么多,翻身上马,朝皇宫正门策马而去。人人皆知容越有令牌在身,加之他如今圣宠极盛,又得太子关照,一路上无人敢拦他。

    福贵飞鸽传书给宫外替容越豢养的死士,随后也急急忙忙地带上人前去追他。

    冷月高悬,容越策马踏遍了京城的每一寸土地,沈蒙就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踪迹全无。

    他万念俱灰,缓缓下马,丢魂失魄地走过当初为了给沈蒙疗愈失魂症时逛过的每一条街道。每走近一个他们逛过的铺子,他便顿住脚步,眼眸幽幽地驻足良久。

    容越不自觉地探出手去,仿佛那眉眼含笑的娇俏人儿,仍触手可及。

    寒风呼啸而过,吹散了他眼中仅存的光。

    英挺的身躯缓缓下坠,‘扑通’一声跪在了晨光熹微的长街正中。他紧攥双拳,头颅低垂,血丝遍布的眸中阴晦至极。

    不知过了多久,容越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指甲剜入血肉,鲜红无声滴落,他笑容更盛。

    沈哥哥…

    你终是欺骗越儿了…

    终是逃离越儿了…

    终是,不要越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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