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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花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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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兽的嘶吼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泪眼朦胧的沈蒙,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正朝着自己这个方向奔来,而那个人影背后,紧紧跟着一个庞然巨物。

    沈蒙感觉整个地面都在震动,他想擦掉眼泪看清来人是不是容越,可他的双手被容衍紧紧地禁锢在后腰之上。

    脱了裤子的容衍正欲行事,突然见到花豹追着容越正朝自己这边跑过来,裤子都来不及穿上,拔腿就跑。

    手腕和身上没了束缚,沈蒙连忙擦掉眼中的泪水,透过茂密的杂草,看清了容越,也看清了他身后张牙舞爪体型健壮的大花豹。

    “二哥,你可让越儿一通好找啊。”容越咬牙切齿低语着,捂着左肩朝容衍奔去,翻开的血肉不停往外淌着鲜红,可他仿佛不知疼痛似的,带血的唇角勾起阴狠的笑意。

    随后他又敛起阴毒,面露惊惧之色,一边跑一边慌乱地大叫着,“二哥,救我!救我啊!二哥!…”

    容衍吓得屁滚尿流地朝林间跑去,“凌阙!凌阙!!凌阙!!!”他嗓子都喊破了,也不见凌阙的身影,甚至一个侍卫都没有。

    怎么回事?自己明明让凌阙带人守在附近,怎会无人应声?

    莫非凌阙也背叛了自己?

    想到这里容衍气急,胸口一阵闷痛,速度也不知不觉放缓了些。此时容越飞扑过来,一把就按住了他。

    那花豹紧随其后,扬起利爪朝容越的后背扑了下去。

    容越抓住容衍的双肩,迅速翻身平卧,利爪狠狠地划过容衍的右眼,接着剜入胸腔。容衍痛得龇牙咧嘴,双手奋力地掐住花豹的两只前爪。无法撕咬到猎物的花豹疯狂嘶吼,口中的涎液顺着尖锐的獠牙流了下来,淌了容衍一脸。

    沈蒙看到花豹朝容越扑了下去,连忙起身,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

    见衣不蔽体的沈蒙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容越将一直握在手中却未曾用过的匕首,扔向沈蒙。

    “沈哥哥,刺它的脖子!”

    沈蒙捡起匕首,颤抖的双手紧紧握住刀柄,却是迟迟不敢上前。

    他害怕!

    非常害怕!

    他连鸡都没杀过,又怎么敢杀这凶残的猛兽?

    可他若是不动手,等这大花豹撕碎了容衍,就会轮到容越。

    此时容衍已经有些撑不住了,花豹的利爪再次剜入了他的胸膛,凄厉的叫喊声在树林里回荡着,将沈蒙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高举匕首,心一横,咬着牙闭着眼就朝那大花豹冲了过去。

    噗——呲——

    匕首刺破皮肉和着鲜血涌出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沈蒙紧握刀柄用力横向划拉,大花豹的脖颈被割开了一个大血口子,鲜血倾泻而下,淌满了容衍的整张脸。挥舞的利爪慢慢失去力量,疯狂的嘶吼声也逐渐化作痛苦的呜咽。

    大花豹健壮的躯体轰然倒下,瘫在容衍的身上,很快便没了气息。

    沈蒙连忙将大花豹的尸体推开,又将容衍推开,才把容越拉了出来,紧紧地抱在怀里,“殿下,没事了。殿下,我在,别怕…”

    他唇齿颤抖着,明明更怕的是他,他怕得要死啊,可容越这孩子一向胆小柔弱,肯定吓坏了,他得护着。

    容越靠在沈蒙的怀里,双手圈住他的腰,无声地笑了起来。

    二哥,你早该死了。

    让你活到如今,是越儿的错。

    沈蒙摸到了容越身上的血迹,连忙扶起他,“走,我带殿下回大帐找太医。”

    容越却迟迟不迈步子,眸光无比疼惜地盯着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的暗金铠甲,脱下衣衫,双手拎起衣襟一甩,将后背和臀部尽露的沈蒙包裹起来。“沈哥哥,对不起,越儿来迟了。”

    沈蒙惊惧过后的所有委屈瞬间涌上心头,泪水盈满眼眶,可他的头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强忍住哭腔道,“殿下来得刚刚好…”

    “哟,是本宫来晚了吗?这好好的一出大戏,本宫竟然错过了,真是可惜,可惜啊…”

    远处传来容策戏谑的声音,他自林间深处缓缓走过来。身后跟着一群带刀侍卫,押着凌阙一行人。

    他走近浑身是血的容衍,俯身一瞧,随即捏着鼻子转身,“啧啧啧,二弟温润儒雅,芝兰玉树,名满天下,如今怎么弄成这副鬼样子?来人哪,还不快将二殿下带回大帐医治?”

    闻声,出来两个侍卫,架起奄奄一息没穿裤子的容衍,拖着他朝大帐的方向走去。

    容策正要离开,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对容越和沈蒙微微一笑,“你们俩也随本宫一道回吧,今日之事,本宫定会替你们做主。”

    龙帐外,皇帝看着奄奄一息没穿裤子的容衍,失血过多晕过去的容越,紧紧裹着衣衫惊惧不已的沈蒙,还有那个叽里呱啦说个没完的太子!

    “父皇,儿臣真没想到一向德行高洁的二弟竟然做出此等丧德败行之事!若不是儿臣猎那麋鹿时恰巧碰上二弟的贴身侍卫凌阙带着人埋伏在那林子里,还不知道二弟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对沈侍卫行不轨之事呢!”

    “父皇,这沈侍卫也是可怜,瞧他那一副衣不蔽体受惊过度的模样,估计被吓坏了。”

    “太医呢!怎么这么久还没来?”皇帝本就又气又疼,听着容策不停地叭叭叭实在是烦躁得很,便打断了他。

    谁料,他又开始了。

    “父皇,这云山围场所养的猎物素来都是温顺的兔子啊野鸡啊大雁啊麋鹿啊什么的,怎会突然冒出来一头大花豹?诶,它出来就算了,还一出来便疯了似的追着三弟撕咬。这…”

    “行了!你给朕闭嘴!”皇帝怒喝道。

    这太子容策能力平庸,话还多。若不是因他是皇后嫡长子,加上皇后一向疼爱他,且皇后母族江氏一脉不仅有从龙之功,更是在当初裴震谋反时立下汗马功劳,皇帝压根就不会考虑将他立为太子。

    容策也知道自己的父皇一向看不上他,父皇的眼中只有容衍,对容衍永远是一副慈父的模样,对自己却是横眉竖目,看哪儿哪儿都不顺眼。

    他时常在想,若是没有容衍,父皇会不会多看自己一眼?

    此时随行的太医终于来了,皇帝安排人将容越抬进了龙帐,而容衍则抬回他自己的帐中医治。

    龙帐内,皇帝寸步不离地守在榻旁,太医多次劝他回避,恐引起不适,可都被他无视了。

    于是太医也不敢再劝,便自顾自地开始清理伤口,由于伤口又长太深,且有碎肉嵌在里边,太医清理了好半天,才开始缝合伤口。皇帝看着容越左肩上血肉翻开,直冒鲜血的伤口,心里难受极了。

    这孩子,怎么次次都要无辜受难啊?

    皇帝又怎会不知道太子说的花豹一事,如此烈性的猛兽,云山围场是绝不可能有的。把容越害成这样的人,除了容衍,找不出第二个!

    可容衍如今也身受重伤,虽说他是罪有应得,可他毕竟也是自己的骨肉,命悬一线也难免担忧。

    思及此处,皇帝头疼不已,连连叹气。

    沈蒙手肘和膝盖都是擦伤,上了药换了衣服他便去龙帐外守着,一连三日不分昼夜。

    终于在临近午时的时候,容越醒了过来。

    “越儿,你感觉如何了?”皇帝一脸疲惫地握着他的手,关切地问道。

    无比虚弱的容越正要起身,皇帝抬手轻轻压住他的胸膛,示意他免礼。

    重新躺回榻上的容越,眼泪汪汪道,“父皇,都是越儿不好!若是越儿没有向二哥求救,二哥便不会被那花豹重伤。”说着说着,他开始大哭起来,“父皇,可越儿当时太害怕了,那花豹的利爪剜得越儿好疼好疼,越儿看见二哥就在不远处,想着二哥一向英武,便朝他跑过去了。都是越儿的错,请父皇责罚越儿!”

    皇帝轻柔地擦去他脸上的泪水,温声道,“此事不怪你,放心,父皇也绝不会责罚于你。该受罚的,另有其人。你且安心养伤,别想太多。父皇会在这儿守着你的。”

    容越带着哭腔,“谢父皇…”

    皇帝摸了摸他的头,“好孩子,想吃什么?父皇命人给你做。”

    “儿臣…想吃沈侍卫做的鸡蛋面。”

    “鸡蛋面有什么好吃的?还有没有别的?”

    容越摇摇头,擦去眼角挂着的泪珠,小声道,“父皇不知道,儿臣在冷宫里的那些年,一顿馊饭都是奢侈,所以鸡蛋面对儿臣来说就是山珍海味。冷宫里还有一样难得的东西,便是善意。而沈侍卫,是第一个向儿臣投来善意的人。儿臣吃他做的鸡蛋面,不仅能果腹,还能安心。”

    听完容越这一番话,皇帝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掐住了一般,疼得要命。

    自己当初气裴震联合贵妃谋反,也迁怒于刚出生的容越,将他扔在冷宫不管不顾便是十几年。不曾想他这十几年,竟是这般过来的。馊饭,狗都不吃的东西,对他来说竟是奢望?而他堂堂皇子,金尊玉贵,竟要向一个奴才求安心。

    皇帝年过半百,历经风浪,多少年没流过泪了,可如今竟为这孩子红了眼眶。

    他想,这都是自己造下的孽啊!

    容越当初只是个刚刚降生的婴孩,他何其无辜啊!

    皇帝终是流下了眼泪,他抬手擦了擦,喉间有些哽塞道,“好,父皇这就命他去给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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