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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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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山围场。

    年过五旬的皇帝身着铠甲张弦开弓,羽箭划破湛蓝晴空,春猎开始!

    一众皇子和侍卫跟随在皇帝身后,策马驰骋。容越和沈蒙也在其中,马蹄搅动春风,掀得衣袍猎猎作响。身穿暗金铠甲的容越时不时回头看沈蒙,见他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便策马出了队伍,停在一旁。沈蒙见状,也连忙拉动缰绳,朝容越行去。

    “沈哥哥不会骑马?”容越眼眸微弯,意味不明地看着他。

    沈蒙逞强道,“我会啊!”会那么一点点…

    他会个鬼啊!在现实世界中,仅仅去过一次马场的人,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带上头盔,穿上马靴和护腿,勉强骑过几圈。之前在宫里当值,不必骑马,可这春猎随行,不得不骑马。在这古代,又没有专人给他牵马,他是硬着头皮咬牙爬上马背的。现在两腿都直发颤,生怕这马儿一个不爽撂挑子将他摔下去。

    容越眸光淡淡地扫过他,只见他双手紧紧攥着缰绳,手指关节都攥得发白了,双腿也紧紧夹着马肚子,一刻也不敢松懈,似乎还在隐隐颤抖着。

    随即他笑出声,“沈哥哥,不会就不会嘛,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说完他踩着马镫,脚尖随意一点,便稳稳地跨坐在沈蒙的身后。

    “我教你。”耳边穿来容越低沉缓和的嗓音,仿佛带着隐隐的诱惑,唇齿间的热气萦绕在沈蒙的耳廓,烫得他耳尖一瞬便红了个透。

    “殿下,不…”

    “驾!”一声厉喝,容越策动缰绳,身下的马儿奔腾起来,踏碎簇簇红蕊,沈蒙抗拒惊惧的声音消散在这花香弥漫的春风里。

    不知跑了多久,四周全是郁郁葱葱的林木,容越终于在沈蒙发颤的阵阵求饶声中停了下来。

    半晌了,沈蒙仍紧紧抱着马脖子不撒手,趴在马背上的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狂跳的小心脏还‘扑通’作响。

    容越在他身后俯身下去,笑着低语,“原来沈哥哥,这么胆小啊。”

    沈·瑟瑟发抖·娇软无力·能趴着绝逼不起来·蒙:“…”艹!换你丫的到现代去坐过山车试试!

    感受着身下之人微微颤栗的娇弱身躯,容越双手缓缓握紧沈蒙抱着马脖子的手腕,鼻尖凑到他露出的一截莹白脖颈,他闭上眼沉醉地嗅着那让他痴狂的味道,殷红的舌尖缓缓探出,在即将触碰到那白皙的皮肤时,又无比克制地缩了回去。

    “沈哥哥,你这样,我很辛苦的。”他嗓音低沉,隐隐地透着诱惑和克制。

    “我都说了不用你教,你非要教。”沈蒙埋怨道。

    容越松开他的手腕,双手缓缓滑至他的腰腹,搂着人就翻身下了马。“能站稳吗?”容越唇角轻勾,低声问道。

    沈蒙掰开腰间的束缚,两股战战地走到前面一棵油桐树下坐着。

    容越笑着跟了上去,坐到沈蒙身边,双手置于脑后,曲起一条腿顺势一躺。他望着满树白中透粉的桐花,脑子里全都是沈蒙不着寸缕的勾人模样。

    “沈哥哥,你看这桐花,美吗?”他淡淡地开口。

    沈蒙仰头望去,带着粉蕊的白花一簇簇的,春风过境,摇曳生姿,“美。”

    “你觉不觉得这桐花,特别像你身上的某个部位?”

    沈蒙:“!”这不问还好,一问,我他妈能想到的就是菊花!

    “沈哥哥,你说嘛。”容越用曲起的那条腿撞了撞他。

    沈蒙:“…”说尼玛啊!老子只想静静。

    见他不理人,容越起身摘了一朵桐花,俯身轻轻插到他鬓边的乌发里,笑着道,“你不说,那我可说了。沈哥哥别恼。”

    闭嘴吧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还是别说了,不想听。”

    沈蒙抬手就要将那桐花扯下来,却被容越握住了手腕,他凑到沈蒙的耳边低语,嗓音撩人,“我瞧着这桐花,特别像沈哥哥的脸颊,白里透粉,粉里泛红,千娇百媚,煞是好看。”他顿了顿,将嗓音压得更低,“所谓花容月貌,大概就是说的沈哥哥这样的妙人儿吧?”

    沈蒙:“…”听明白了,搞半天是夸我帅!

    但是你夸人就夸人,离这么近干嘛?吸阳气吗?!

    沈蒙抽出手,一把推开他,眉心微蹙道,“殿下,花容月貌是形容女子的。你什么时候才能不乱用词汇啊?跟着谢太傅那样的饱学之士,你就学成这样?”

    容越又厚脸皮地坐到他身边,勾住他的胳膊,笑得蔫坏儿,“沈哥哥比女子还美,为何用不得这‘花容月貌’四字?越儿巴不得,将世间一切美好的词汇都用在沈哥哥身上呢。”

    沈蒙真想给他个大比兜,好像他还有理了似的。

    “殿下,你若再不狩得猎物,小心待会陛下罚你。”

    “我若猎得多了,岂不是抢了他人的风头?我可不想趟那浑水。”容越又抱着后脑躺了下去。

    自从他不能人道之事公开以来,出了承明宫,他遇着的每一个人,都明里暗里地带着异样的眼神看他。

    此次春猎,皇子众多,那些奴才不敢说的,他们可敢说。他瞒沈蒙瞒得很好,可不想让他听见那些污言秽语。

    沈蒙眸光淡然地扫过周围的林木,说得也是,锋芒毕露不是好事。容越如今年纪尚小,羽翼未丰,能做的就是先保命,厚积薄发,徐徐图之。至于该怎么图谋,还得找个机会教教他。

    他唇角微扬,不禁心下自嘲,自己是否太过操心容越了?都已经决定离开皇宫,这些事他也管不着了,把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以容越的聪明才智,夺嫡之路应是畅通无阻。自己又何必再去琢磨这些事?容越始终是要长大的,始终要一个人面对腥风血雨。

    突然他有些内急,“殿下,我去方便一下。”

    说完,他便起身,匆匆朝林间深处走去。

    沈蒙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无人,便放心地解开裤子放水。

    他尿到一半,身后突然被人抵住了,一双大手紧紧握住了他的纤腰,“沈侍卫,想本宫吗?”

    又是容衍那个色批!

    “滚尼玛的!”沈蒙一手抓住裤腰,另一只手曲起用力向后顶去。

    这一下对容衍来说,无异于挠痒痒。

    他单手将沈蒙的双手禁锢在身后,然后将他转过来,贴紧自己,眸中血丝遍布,“这裤子还提它作甚?脱起来倒显得麻烦。”他一把扯下。

    只着亵裤的沈蒙,无尽的屈辱感瞬间升腾起来,他想起了那个让他受尽折磨的小屋子,想起了那架承载了他所有辱虐的铁床,想起了那个变态恶魔!

    恐惧从他的脚后跟一路攀爬,裹挟了全身,他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栗。

    仿佛他惊惧的样子取悦到了容衍,容衍捻起他鬓边的桐花,笑得狰狞可怖,“三弟还给你带花呢?本宫很好奇,他不能人道,要如何满足沈侍卫这销魂窟呢?”

    “什么…”沈蒙失神喃喃道。

    容越怎么会不能人道?没有这个设定啊!也没听他说啊!一定是这个色批在胡说八道!

    “沈侍卫还不知道吗?哈哈哈哈哈…”容衍发狂似的大笑起来,“看来三弟瞒你瞒得够辛苦的。真是个小可怜儿,让本宫来疼疼你吧…”

    他解开沈蒙的盔甲,一把扯开他胸前的衣襟,便要吻上去。

    沈蒙攥紧双拳,浑身蓄着力,在他狗嘴即将碰到自己胸膛的时候,膝盖用力向上顶去。

    容衍吃痛,瞬间变成捂裆派,他佝着身子,强忍着剧痛,额间青筋暴起。沈蒙趁势朝来路奔去,他满脑子都是容越慵懒地躺在油桐树下的身影,他渴望见到那个永远对他露出纯真笑意的少年。

    这一刻,他只想躲进容越的怀里,就像这几个月以来度过的每一个日日夜夜那样,仿佛那个比他小十岁的少年能稳稳地护住他一样。

    身后的容衍面目狰狞,像一条穷追不舍的恶犬,离他越来越近。他跌跌撞撞,双手慌乱地扒开面前杂乱的荆棘,尖刺划破他的掌心,鲜血滴落,没入松软的苔藓里。

    “沈蒙!你逃不掉的!这片林子里都是本宫的人!哈哈哈哈哈…”容衍癫狂的笑声仿佛就在耳边,沈蒙喘着粗气,拼命朝着远处那棵油桐树跑去。

    再近一点,再近一点,殿下就能看见我了…

    突然,他被扼住了后颈,脚下一滑,便被人重重地压在了身下。

    他扬起沾满泥土的脸,张开嘴想喊一声‘殿下’,却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捂住了嘴,随后他听见了衣衫被撕碎的声音。

    唔——唔——

    他的求救和抗拒全部化作了绝望的呜咽声…

    “你是不是还想着容越那个废物?可惜了,他此刻恐怕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又一声衣衫撕裂的声音,“还是让本宫来润润你这朵渴雨的娇花,让你享享这人世间的福吧。”

    一滴清泪从沈蒙发红的眼尾滑落,殿下,救我…

    视线很快被泪水模糊,沈蒙渐渐地看不清周遭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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