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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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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越住的偏殿外有一片绕宅而生的黄竹,沈蒙撩起衣袖折了一小截竹枝,将边缘的尖锐磨平,又用指尖摩挲了几下,才满意地回到殿中。

    他含了一口温水,然后试图掰开容越的嘴巴,用竹枝将水喂进去。

    可他掰了半天,含在嘴里的水都不小心吞了下去,也没能撬开容越的嘴。

    这孩子,牙关咬这么紧干鸡毛啊!

    不管了,就这么着吧!

    沈蒙又含了一口水,扒开容越的唇,将竹枝一头含进嘴里,另一头抵在容越的齿间。温水顺着空心的竹枝淌下,全溢了出来,顺着容越的嘴角滑进了衣襟。

    他连忙取下竹枝,从怀里拿出方巾擦去容越嘴边和脖颈的水迹。

    一通手忙脚乱后,沈蒙长叹一口气,攥着竹枝急得在屋内来回踱步,怎么搞?这么喂根本咽不下去,难不成要嘴对嘴地喂他喝?

    不行不行!老子的初吻,日后可是要留给小公主的!

    他踱到榻前,突然顿住脚步,看了一眼仍蜷缩着身子抖个不停的容越,要不试试掐人中?

    电视剧里都那么演的,什么昏迷了休克了要死了一掐人中秒醒,试试就试试。

    沈蒙扔掉手中的竹枝,弯腰撸起袖子就掐了下去。

    掐了半天…

    毫无反应,跟死人无异。

    艹!果然电视剧都他妈是骗人的!

    沈蒙又焦急又生气,看着容越这副遭罪的可怜样儿,又想到他是因为救自己才受的伤。

    老爹喂儿子喝口水,应该…

    也没啥问题吧?

    沈蒙闭上眼,深吸几口气,不停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这是喂水,不是亲嘴!不是亲嘴!

    不!是!亲!嘴!

    他甩掉脑中一切不正经的想法,带着英勇就义的决心,闷了一口温水,紧闭双眼俯身覆上了容越发白干裂的唇。

    小心地,慢慢地,将水一点一滴地喂进去。

    容越眉心一凝,眼眸半睁,弯起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随后又阖上双目,喉结微动。

    沈蒙感受到容越有了吞咽的动作,心中庆幸不已,幸好这样有用,不然他真的没法子了。

    很快水就喂完了,沈蒙又闷了一大口,缓缓喂给他。

    好大儿,多喝热水。

    我这老父亲也是做得够可以的,你小子要对得起我这巨大的牺牲啊!赶紧好起来!让我做太上皇!

    喂完水,总算有了点唇色,沈蒙用方巾替容越擦掉嘴角的水渍,探了探他的额头,又连忙端着盆出去打热水。

    刚出门就见取药的小太监回来了,沈蒙叫住他,“把药给我吧,我来煎。”

    原本这药应当在御药房煎好了再送回来的,沈蒙不放心,特意嘱咐小太监将药取回来,他本就打算亲手煎药。

    小太监看着他嘴唇有些发白,说话也有气无力的,似乎很虚弱,便道,“沈侍卫忙了这么久,歇会儿吧,这等小事小的来就行了。”

    说完,他便进了耳房,耳房里有小炉子,烧水煎药完全没问题。他自顾自地取来药罐,添水生火,洗药材。

    看着眼前这个约莫十三岁的小太监,忙碌的瘦小身影竟让沈蒙觉得有些许安慰,容越终于不是那个没人疼的孩子了,起码除了自己,还有这个小太监是真心关心他的。

    原本容衍就没给这偏殿安排几个宫人,除了这个小太监,就只有一个伺候起居的丫鬟和一个洒扫太监。

    如今那两人早已不见了踪影,也不知是见主子势弱故意躲懒,还是被容衍给调走了。

    沈蒙走过去,帮他一起洗药材,“你叫什么名字?”

    小太监注意力都在手里的药材上,头也没抬地说道,“小的叫福贵。”

    “小福公公,你去屋内照顾三殿下吧。记着用于热敷的水,一定要比平日里殿下洗漱的水略烫些,水温降至温热就必须得换水了。”沈蒙拿过他手中的药材,温和一笑,“去吧。这药我不亲自煎,是如何都放不下心的。”

    福贵看着眼前这个虽然病气缠身却眉眼含笑的俊美男人,不禁在心下感叹,多温柔的一个人啊,可惜被中了欲香的三殿下轻薄,在这东陵朝,名声毁了,前程也就毁了。

    日后怕是只能依附于三殿下,可三殿下原本就毫无根基,且如今已是声名狼藉,唉——

    他拿起水盆打了热水,缓步踏入殿中,这偌大的皇宫,最是吃人不吐骨头,他六岁被家人送进宫来,这么些年从下层打扫处的小太监,一路摸爬滚打拼了命才进入广阳宫。他见惯了权势的东升西落,多少贵人的荣光旋生旋灭,他年纪虽小,却深谙这宫中的生存之道。

    这三殿下,怕是要废了。

    宫里又要多两个可怜人咯。

    其实他没有随那丫鬟和太监一道走,倒不是他有多忠心。只是他刚来广阳宫不到一年,好的差事宫里老人早占了去,哪里还轮得上他?与其同他们鸡蛋碰石头,倒不如敛藏锋芒静待时机。

    福贵想,在其位谋其事,专心照顾好三殿下,日后他若是真不成了,再谋个去处也不迟。

    他走到榻前,将热毛巾小心地敷在容越的额头,看着病重的少年眉头紧锁,似乎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他沉沉地叹了口气,掖了掖被子便退到一旁候着。

    这三殿下少年英姿,气宇不凡,若是没有毁了名声,日后能登至何种高位,也未可知啊。

    主子荣光,奴才也跟着沾光,他之前还做过这样的美梦,如今看来,还真就是一场梦。

    沈蒙将药煎好后,倒入碗里不停地吹气,待温度合适之后,连忙端进殿中。

    福贵见他进来,赶紧扶起容越。

    “殿下,该喝药了。”他端着药碗坐到榻边,柔声唤着容越,“殿下,殿下…”

    容越仍是毫无反应,他看着那抿到发白的薄唇,叹了一口气道,“小福公公,你先出去吧,我来伺候殿下服药就好。”

    福贵应是,便退了出去。

    沈蒙见房门仍敞着,又快步走过去心虚地关上门。

    回到榻前,他心情沉重地端起药碗,灌了一大口进嘴里,然后俯身贴上容越的唇,缓缓喂进去。

    这只是一个操碎了心的老父亲给病入膏肓的儿子喂药,嗯,就是这样!

    如此一想,喂完这碗药,沈蒙内心稳得一批。

    以至于他后面再给容越喂水喂药都熟练了起来,心里负担也没那么重了。

    一连两日下来,容越总算醒了过来,只是醒的时候有些尴尬。

    沈蒙闭眼闷了一大口温水,将将俯身贴上了容越的唇,突然察觉被什么温热湿软的东西快速舔了一下。

    他美眸圆睁,发现容越正眉眼弯弯地盯着自己,噗——

    极度惊慌之下,没忍住,喷了容越一脸。

    他连忙背过身,捏着袖子擦了擦唇上的水渍,心虚到极点,“殿…殿下,我…那个…在喂你…喝水。”

    容越抬手抹了一把脸,唇角勾起笑意,可话音却是委屈巴巴的,“沈哥哥,你用这样——的方式喂水,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我还是个病人呐,你喷我一脸,弄得我都湿透了,若是着了凉…”

    对啊,他好不容易醒了过来,可不能着凉!

    沈蒙连忙拿出方巾,回到榻边替他擦掉脸上和脖颈的水,擦至颈窝处时,容越一把握住沈蒙有些颤抖的手。

    沈蒙大惊,奋力抽手,岂料容越手一松,由于惯性的作用,加之他这两天照顾容越本就没怎么吃东西,身体早已虚弱不堪,身子不受控地向后倒去。

    容越迅速坐起来,单手捞住了他的腰,幽黑的眸子泛起担忧与疑惑,“沈哥哥如此紧张作甚?我只是想告诉沈哥哥,我自己来就好。”他一手搂着沈蒙,一手握着方巾擦拭着自己的胸膛,“若是冒犯了沈哥哥,那越儿给沈哥哥赔罪,好不好?”

    原来如此,都怪自己想太多,因为书中设定,总是容易把容越想成疯批大猛1。现下看来,他不过就是一个小孩儿而已。

    沈蒙略显尴尬地从容越手里挣脱出来,有些局促地笑道,“赔罪就不必了,殿下昏睡了这么久,一定饿了吧?我去给你熬粥。”

    说完,他连忙转身出了门,若不是身子虚,他此时估计跑得比兔子还快。

    容越看着远去的纤纤身影,唇角勾起痴迷的笑意,他缓缓闭上眼,将手中紧紧攥着的方巾送到鼻尖,贪婪地嗅着。

    “沈哥哥好香啊。”

    转眼又过了两日,容越的病情总是反反复复,一阵一阵的烧,他的手已经肿了起来,掌心的伤口也时常渗血,似乎没愈合一样。

    沈蒙日夜守在榻前,看着容越一时清醒一时迷糊,反复遭罪,他的心也跟着难受。

    庄云霁这个庸医!今日若是再不能彻底退烧,老子就扒了他的皮!

    沈蒙越想越气,出门唤来福贵,让他去一趟太医院,务必把庄云霁请过来。

    “沈哥哥,沈哥哥…”

    刚吩咐完福贵,就听见容越虚弱的声音从殿内传出来,沈蒙立马回到榻前。

    “殿下,我在。是不是手又疼了?我已经让小福公公去请庄太医了,殿下稍安勿躁。”他嗓音温柔,说完抬手探了探容越的额头,还好,不怎么烫。

    “沈哥哥,我难受,我是不是要死了?”容越嘴唇白得毫无血色,呼吸也逐渐粗重起来。

    “胡说!殿下不会死!”你是主角,怎么可能死!何况还有我这个亲爹在,悲剧绝对不会发生!让你活着,可是我价值一个亿的任务!

    “沈哥哥,我好冷啊,你可以抱抱我吗?”容越眼眸半阖,声音越来越弱。

    被子都这么厚了,怎么还会冷?

    沈蒙眉心微蹙,伸手一探,果然,又烧起来了。

    他连忙脱鞋上榻,将容越搂进怀里,然后又用被子将人裹了个严严实实,柔声问道,“殿下,还冷吗?”

    容越阖上双眸,声音发颤,“好…好多了…”

    “殿下,以后不许再做这样的傻事了。你要记住,任何时候,保命要紧。知道吗?”你死了,我也就玩完了。

    “可,那是沈哥哥啊,我死也要去的。”他声音细若蚊吟。

    沈蒙心下一阵感动,不愧是爹爹的好大儿!

    他把下巴轻轻抵在容越的头顶,温声细语,“是我也不行,谁都不行。你得好好活着,答应我。”

    容越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喃喃道,“沈哥哥,你能再抱紧一点吗?”话音到后面几乎听不见。

    “好。”沈蒙将人往怀里团了团,搂得紧紧地,见他如此虚弱,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目光焦急地望着门口,盼着福贵快些带着庄云霁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福贵终于急急忙忙地回来了,见房门没关,他一股脑儿地冲了进去,就看到沈蒙和容越两人在床榻上紧紧地拥着。

    他一个十三岁的小太监,哪里见过这种场景?顿时心中大惊,僵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脑子里还莫名出现各种臆想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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