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H225直升机
丧尸们时不时围上来，它们欣赏着这台发出震动声响的冰铁块，然后在车身上抓一巴掌，像是顽劣的游客在珍贵的古迹上刻下“到此一游”。
装甲车一路颠簸，大灯在医院白色墙壁上颤动，脚下的汽车被碾扁、破碎。红色的h225直升机静静躺在那，车灯留在上面的反光映出周围丧尸的影子。
“到了。”谢肥呼出一口气。
“让我先把丧尸清理干净。”游羽看了一眼满头乌云密布的余浩，她拿起akm，打开头顶的盖板，站起身朝周围的丧尸开枪。
枪声吸引出停车场里丧尸，细数有十七只。枪声响彻夜空，游羽的枪又快又准，丧尸冲上来前，她终结了它们。
“游羽，厉害！”谢肥从窗口外看去，他啧啧夸赞，“我们出去吧。”
“我一个人先去开直升机，外面可能有危险。”游羽说完爬进黑夜中，她敏捷地跳下，很快摸索着来到直升机旁。
“她进直升机了。”
“启动了。”
“要飞走咯！”
谢肥趴在座位上为游羽全程解说，在她的操作下，直升机有了动作，螺旋桨开始旋转，她朝着两人挥挥手，比出一个“ok”的手势。
“真没想到她还会开直升机，我们走吧。”谢肥转头说。
“你说，被一个女生用枪指着头两次，我是不是很丢脸。”余浩戴上头盔，他苦笑着拿起背包，“我感觉我都不像男人了，被她彻底打败。”
“瞎说啥呢，你还是那个余浩，鼓起勇气来，游羽是在激励你呢。”
“激励我？”
谢肥深吸一口气，拍拍他的肩，“你想想看啊，人家一满级大佬不嫌你是个垃圾，千辛万苦带你去找你姐姐，你和游羽之间还有杀父仇，她两次没杀你，这说明啥？说明你还值得救赎。人家那是爱你啊，余浩，你杀了游羽唯一的亲人，那么她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可以恨，只有你可以激起她澎湃的情感与征服欲，别看她整天板着脸，有种情感好像叫斯摩戈尔综合啥的症，游羽内心其实是不依不饶的，她想作为强者身份来打败和救赎你，你觉得你被她看透，实际上，你才是真正捏住了她的软肋！余浩，好好用你的魅力与人格去征服游羽吧，用你无上的光芒去偿还你和她的债，去报答她的帮助！”
余浩听得那是目瞪口呆，这么无耻的话居然出自谢肥之口，太强了，万万没想到谢肥才是那个洞察一切的boss，就像是诺兰拍的大片里无法撼动的摄像头，总能拍到小丑劫匪的脸。
一时间，余浩的自尊心又回到身体里，被他牢牢掌握。
“我会把那个男人婆推倒，征服，恶狠狠地看着她，告诉她：我才是真正的强者，你是弱者，我才有资格拿起枪去守护她。”余浩咬牙切齿说，他握紧拳头，眼中燃起光。
“对味了，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战神（贱人）余浩嘛。”谢肥猥琐地笑着。
两人收拾完毕下车，在92式璀璨的明灯中走向直升机。登机前，余浩回头久久看着杂乱的停车场，心中忽然有些不舍。
“怎么！你还忘了什么东西吗？”看到余浩呆在门前，谢肥大声问，螺旋桨的声音响得透顶。
“我们要离开这里，奔向远方之蓝。”
余浩自言自语道，他不再留恋，坐进直升机里，舱门关上，游羽调节着输油阀，“我需要有人帮我看着这些仪表。”
“好咧，游羽，我对这些可熟了，可别小看我。”谢肥坐到副驾驶，他摸索着仪器，“这是空速表，陀螺仪，高度表，地平仪这是什么？”
“那是转弯侧滑仪，”游羽啪啪打开标着英文字母的按钮开关，“现在没有塔台协助，我们需要自己找路，待会向我报告这些仪器的状态，低于100米超低空飞行每15秒检查一次，100~1000米低空飞行30秒一次，没有问题我们就出发。”
“好咧！”谢肥兴奋地搓搓手，一会摸摸这个一会摸摸那个。
油阀输出达到阈值，游羽拨动油门杆提升总矩，夜色正浓，h225在轰鸣声中起飞。
“时间19：08：12，室外温度25，室内温度251，气压99，哇，转速一万两千满红，要爆缸啦！”
“温度转速这种数据不用汇报，注意力放在姿态和航向系统上。”
“这一坨数字是什么？”
“那是发动机的油表，不用官这个。”
余浩暗暗佩服于两人的军武知识水平，他往舱门的小窗外望去，心中有些吃惊。
h225已经离地接近百米高。夜晚的风很大，脚下是黑暗的蕃隅，远远望去，大街小巷里时不时绽放出丝许枪火，有些地方亮起了灯，外头映出丧尸孤零零的身影。
“预计航程一小时以内，收拾好东西，下了直升机可能又是一场恶战。”游羽的声音不高清晰明亮，盖过了螺旋桨的声音，“我们缺少弹药，去白云机场前需要寻找更多。
过了十几分钟，谢肥很快就对频繁报数感到厌倦，“空速07马赫，地速225，adi右舵修正-15，前倾38，真实高度442米，如果你想用英式计数，我想我们会轻松点。”他打了个哈欠，“我想起我上一次也是第一次坐直升机，在桂林和爸妈旅游，坐一次一个人500，我当时没顾着看风景，那个驾驶员像喝了假酒，把我全程吓得乱叫。”
他自己说着忽然笑了，声音有些许苦涩，像参杂了苦口的药，“感觉这一切就像是一场天下大梦，我们像井里的青蛙，永远都醒不过来，逃不出。”
沉默许久，机舱里响起游羽无感情的声音，“汇报系统。”
“空速07马赫，地速250，adi左舵修正1，前倾38，真实高度490米。”
余浩呆呆望着窗外，城市下起了小雨，窗外的水渍斜斜地往上走。h225很大，里面有能容纳接近20人的座位，但是一切都空空荡荡的，头顶有盏昏黄的小灯，谢肥和游羽的对话渐渐模糊，耳边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