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强者与弱者
"蛇女。"
余浩的嘴好像被堵住，他说话有气无力，惊恐地后退着，不慎被桌子绊倒了。
“让姐姐来陪你玩嘛。”蛇女诱惑地舔着黑色的手背，看上去她被感染前还是个漂亮的学姐，眼帘间尽显妩媚，长发披肩，有着少女姣好的曲线和雪白的大腿。
“你不要过来啊。”余浩双腿发软浑身无力，“别杀我，我上有八十岁小孩下有二十岁的老父亲要养，放我一马。”
“谢肥那个蠢货去哪了？该不会我一走就被蛇女咬死在三楼了吧？救命啊！”余浩无声地大叫。蛇女伸出分岔的舌头轻轻舔舐两颗突出的尖牙，露出得意的笑，眼前瑟瑟发抖的猎物跑不掉了。
余浩当然幻想过下次遇到这种蛇女该如何对付，比如闭上眼睛躲避她的催眠然后一棒子抡过去。
但是他做不到，闭上眼，那股无力依然持续着，孟辰说的对，再碰见这种蛇女余浩也是第一个凉，他并非没有力气去攻击她，蛇女就像是用一把隐形的钩子钓出了他心里那条脆弱的大鱼，告诉他的四肢应该好好的待着，不要对弱者下手。
弱者？对面要来把你啃了还弱者，余浩泪流满面，他像个翻不过身的蟑螂一样无力地摆动，滑稽可笑。
“你这个混蛋！不许伤害我的好兄弟！”
谢肥神兵般降临，他大吼一声，握着水果刀向蛇女冲过来，余浩这时真想给他一巴掌，你但凡脚步声小一点被刺也没必要硬刚啊，这么冲过去蛇女给他一爪不就完了。
蛇女听到响动转试图控制谢肥，“又一个胖胖的小哥哥呢！”结果余浩这边顾不上了，他拿回身体掌控权，猛地跃起，学着ufc里那样死死锁住蛇女的脖子。
锁喉并非没有破招，稍有不慎，对手可以伸手上来扣你眼睛，蛇女同样可以抠伤余浩的手，让他变成丧尸。
蛇女被余浩勒得喘不过气，她伸手就要抓，哪知余浩反应神速，他迅速放开手，蹲下身抱住蛇女的双脚，然后狠狠一拉，把她无情地摔在了地上。
“叫你勾引我，你这该死的八婆！”余浩大骂，他扳起蛇女的双腿坐到她屁股上，来了个漂亮的蝎式固，稳稳控制住了对方。
“啊啊啊！好痛！”蛇女疼得直叫，捶打着地面，余浩还不解气，再一用力，把她眼泪都疼出来了。
“我牛不牛逼？”余浩得意洋洋地看向谢肥，“这招是我看ufc和wwe学来的，学以致用啊谢肥！”
“什么嘛，这就一化鬼妆的女生，”谢肥蹲下身观察着蛇女哭得湿淋淋的脸，“如果你刚刚那招用在豪仔变的蛇男上我还会为你大力鼓掌。没我来救你早就死了耶，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嘛。”
“好吧，先谢谢你，另外别看她的脸，这是个有人腿的美杜莎，千万别被她诱惑，”余浩提醒，“谢肥，到你动手了，终结了她吧！”
谢肥举起刀，他看着蛇女哭泣的脸始终下不去手，水果刀在空中晃悠悠的，刀身反着光。
“我做不到。”谢肥喘着气说，“我做不到杀人。”
“她不是人！你闭着眼睛给她脖子割一刀就完事了！快点！”余浩恼火地说，“一刀，就一刀，跟杀鸡一样！想想这个女丧尸啃人肚子的惨状，你不去杀了她，她会去害更多人！想办法斩断内心的怯弱，破除心中的枷锁，把同情留给其他幸存的活人！你想想，我都能对丧尸下手，豪仔甚至能杀活人，下一个要醒悟的是谁？谢肥，这是末日，不是过家家！”
“可是，余浩，我连鸡都没杀过啊，我这辈子杀的最多是蚊子和游戏里的人儿！”谢肥哭丧着脸，“我真的下不了手。”
两人默不作声，教室里只有蛇女的哭泣和哀求声。
余浩想起刚刚谢肥救他时向蛇女冲过去的模样，没有畏惧，多么勇敢，或许他的勇气是在守护他人时才会诞生的，就像《哈利波特》里哈利的妈妈为他挡下索命咒时产生的魔法，而不是对一个失去攻击力的弱者下手。
余浩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嫉妒，他嫉妒了，嫉妒谢肥这种仰视强者的正义，明明他是末日里终将被淘汰的圣母，明明他和余浩一样一无所有，只剩下手上一柄脆弱的水果刀，却能信誓旦旦说出“弱者只会挥刀向更弱者出手”这种话。
“别为难谢有林了，这女蛇人躲了我半天，正要找她呢。”
游羽忽然出现在门口，背后挂着枪，看到她，余浩顿感自己获救了。
“游羽，这蛇女交给你了！”余浩拍拍蛇女的头，“我可是花费好大力气才解决掉她！”
“求求你”蛇女绝望地捂住眼睛，“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杀我”
游羽差点笑出声，她缓缓来到余浩身旁，不屑地踩住蛇女的头，“‘大力气’？蛇人是最废物的丧尸，她身上甚至没有丧尸病毒，甚至还能跟你说话，甚至还是热血生物！能被她控制的，说明你内心还不够坚定！”
她飞起一脚，无情地踩碎了蛇女的颈骨，还特地扭了几脚。
余浩和谢肥听到响亮的咔嚓声，他们目瞪口呆，后退几步撞到墙上，都被眼前这个残忍的少女所折服。
蛇女前一刻还在试图勾引和杀死余浩，后一刻就被人踩死了，她趴在地上不再动弹，眼神是大大的空洞，嘴边流出了腥红的血液。
“照你说，”谢肥说话声颤抖，“还会有男蛇人咯？那我们也是男的，不会对我们没效吧？”
“丧尸病毒是人为的，任何情况都会有，我见过男蛇人，他现在就躺在学校后面的花园垃圾箱里，看到我时装模作样要当我末日中温暖的第二个父亲。”游羽凝冷的目光扫过两人，然后扛起蛇女的尸体，“下次再见到这种蛇人，无需多言语，清空你的弹匣。”
“我们没有枪！”余浩说，他看到了游羽肚子上隐约的马甲线，再看看她两条丰韵的萝卜腿，真不亏是上过战场的怪胎父亲能教出的硬汉女儿。
“那就去抢。”
游羽扛着蛇女的尸体直接从七楼窗口扔了下去，下面传来砰一声。这个动作让余浩想到了豪仔抛孟辰尸体的模样，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怎么抢？”谢肥难堪地问。
游羽她解下头上的发簪一同扔下去，她拍拍手，转过身坐在桌子上，慢慢梳理起及腰的头发来。
“你们难道不想去救自己的家人吗？”她问。
“想，做梦都想。不过他们都在并州，我是自己一个人乘火车来南粤的，现在也没办法。”谢肥说。
“并州？那么远来这里干嘛？”
“因为全世界高中高考分数线康泰是最低的，我姑妈拉着我妈说无论如何也要考到高中，然后我就来了，半年才回家一次。”谢肥无奈说。
余浩忽然想起豪仔，他是北方人，他家里人好像离这里不远，如果他没有背叛草原三嫖客，他们绝对会去帮他找。
“你呢？”游羽看向余浩。
“我和他理由差不多，我家住在鹏城，和姐姐一起来上学，不过我姐在番大读，”余浩看向窗外，“我现在只想找到我姐，我们来找你是顺路的，过会我们就要出发了，就问你，呃，问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
“等等，我还有个问题，”游羽顿了顿，“你是如何得知自己的姐姐还活着？现在这种情况，一个弱女子恐怕”
她的话被打断了，外面响起稀稀落落的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