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代女认错
赢达旺扶了一把要摔倒的李美娥,向前迈了一大步,用自己的身体挡在李美娥和赢火云的前面,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赢达旺更要做的顶天立地的,牟丽掐着腰对视着赢达旺,大声喊道:“就是你,看看你的好女儿,下毒要毒死婆母!你瞅什么瞅?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打!”
“你个泼妇!要不是你是女人,我就”赢达旺的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
“你个不要脸的老头子!你打我一个试试?给你厉害的!赢家瓷器老东家带小妾来打亲家母了!”牟丽蹦起来使劲喊。
“母亲!”李李白看着几个人闹成这样,也不解决问题,就喊住了母亲。
赢达旺借机回头看了一眼,马上说了一声:“今天就便宜了你这个泼妇,我们走着瞧!”
四个人狼狈不堪的走出李李白家的小院。临走前,赢达旺为了挽回面子,又扔下一句:“李李白,你给我等着,你敢报衙门,赢家瓷器就别想待下去了!”
“你算个屁!我儿子想干就干,你管不着!咋不累死你个老不死的呢!”牟丽披散着头发窜上来,又开始跳着脚骂起来。
“母亲,算了,别理他们了!下次你一个人在家,别放他们进来!你一个人会吃亏的!”李李白劝着母亲。
“要是你小妈在就好了,她会摔跤,那几个死婆娘,都不是她的对手!”牟丽说着说着自己就停了下来,想起艾吉玛竟然是因为发现赢火云下毒,才被赢火云用一锅热汤药给烫伤的,心里也开始愧疚起来。
“儿子, 我冤枉你小妈了,我说那天艾吉玛怎么忽然打掉我手里的茶盏,我还以为是她疯了呢!没想到,真正疯了人应该是我!她现在怎么样了?伤好些没有啊?她在哪里呢?我这就去看看她!我去给艾吉玛赔罪!”牟丽边说脑子里边回忆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原来一切都是有缘由的,并不是无缘无故的出现的。
“行了,你还没有好,歇息吧!你中毒挺深,还是别出去了!今天感觉好一点了,说明郎中开的药方还是好使的,再者你没有继续中毒,我要不是把灶房上锁,她就会一直给你下毒,小妈不在家,她更加有恃无恐,恐怕你早晚会有一天”李李白不想母亲去医馆大呼小叫的,因为这件事,他还想听听赢火虫的意见。现在还不想过早的声张出去。
“那我就等着艾吉玛回来再道歉吧!”牟丽一想到自己冤枉了所有为她好的家人,独独认错了赢火云这个恶人。心里就会不自在起来。
“儿子啊,我和你说个事啊,可能是我最近做的错事有些多,昨天晚上我睡觉,梦见你那个死鬼父亲了,他骂了我整整一个晚上,还要把我带到阎罗殿去,母亲差点就醒不过来了!儿子啊,你今晚在家睡吧,母亲一个人有些害怕!”
“怎么你也梦见我父亲了?”李李白诧异地问道。
“难道还有谁也梦见了你父亲了?”牟丽听到儿子李李白的口气,不可思议的问。
“小妈也梦见父亲了!”
“昨天你父亲这是显灵了啊?”牟丽不理解的问。
“父亲说他的棺材被老鼠磕了一个大洞,让给他重新买一口棺材。”李李白省略了中间的很多内容,是担心母亲事儿多。
“那个死鬼,死了也不让我们消停,老鼠好好的磕他的破棺材干什么?就是给我们没事找事干?这个死鬼,活着就让我们操心,死了还是这个样子!”牟丽忍不住骂了起来,心里盘算着给李秋天换一口棺材,肯定需要不少银子,还要找人挖出来,里外里就得搭进去好几两银子,有这好几两银子,干点什么不好啊!
“母亲,这个事儿您就别管了!我去上工,你在家里告诉下人,不让外人来家里,包括赢火云。记住了吗?”李李白看着母亲问,“你一个人在家对付不了她,还是不要直接面对了,这个事儿我来解决,你不用管了。”
“嗯,儿子,母亲全都听你的!”知道真相以后的牟丽,变得听话了许多。
李李白安排好家里以后,就去了赢家瓷器,赢达旺已经等候多时。李李白看见赢达旺,也不惊讶也不热情。
“李李白,你跟我进里屋一趟!”
李李白跟着赢达旺来到赢家瓷器里面的小屋,赢达旺指了一下对面的椅子,让李李白坐下。李李白看了一眼赢达旺,迟疑了一下,才坐了下来。
“我找你,是想与你和解!我女儿一时糊涂,婆媳之间相处的不好,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就做了错事,你看看,你母亲也无大碍,你的小妈呢,治伤的银子由我们家出吧,我再给你们点银子作为补偿,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吧!毕竟都不是外人,我儿子和你是多年的老友,不看僧面看看佛面吧,你就原谅她一次吧!我回去把她也好顿骂!你消消气可好?”
“您是说我母亲没死,这个事儿就过去了,对吧?”李李白一脸的不屑看着赢达旺。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承认我女儿做错了!但是我们不是要解决问题吗?做错了,我们能弥补就弥补,这孩子,我也狠狠地说她了,你看我这么解决不妥当的话,你提啊,你说怎么解决更好,我听你的!”
赢达旺听出来李李白很是不满意了,不过这件事在赢达旺的心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下了点毒,又没出人命,拿出银子来弥补是最大的诚意了,这小子难道是贪得无厌?拉拉个脸子好像死了亲娘一样!都是儿子赢火虫给他惯的,瞧着他是个人才,一直委以重任,搞得这个小子现在越来越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心里打定了主意,先听听李李白怎么说,然后再出手。还不信治不了你个小崽子了呢!
“这是我小妈发现了,如果没发现,我母亲的命就没了。赢火云犯了两个致命的错误,一个是差点要了我母亲的命,二是差点要了我小妈的命,这样的女人我又怎么能留在家里,难不成等着出了人命再休她?”
李李白的话让赢达旺半天没说出来什么,他说的句句在理,这样的行为,也就是自己的女儿吧,换二个人都不敢留在家里,一言不合就下毒,女儿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我们怎么也算个大户人家,虽然是庶出,单凭赢家瓷器在大都城里的名气,女儿也差不到哪儿去啊!不说是名门望族吧,也算得上大家闺秀,怎么就能使出这样下毒和烫人的阴损手段,这孩子和谁学的呢?不可能是别人,别人没有这阴损的招术,肯定是商容雅这个死婆娘教的,没有人能教孩子这样做,这个死女人,就应该告到衙门先休了她。
李李白看赢达旺一直不吭声,也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赢达旺答复。
“那也不能休!我说了,不能休妻!就给她一次机会吧!他是个没母亲的苦孩子,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追究这件事了!”赢达旺不等李李白说话,自顾自的走了。
宫门外,两辆马车里,一辆马车里睡着鲜鱼,一辆马车里睡着赢火虫,鲜于诗坐在马车蓬外看着,三个人这一个晚上都是换着班在马车蓬里睡觉,不知不觉的天亮了,上早朝的官员已经陆续来了,鲜于诗看着这些人,身穿着官袍毕恭毕敬的走过来,站在昨天的堂下等候着上朝。而吉雅赛音进去整整一个晚上都杳无音信,如石沉大海般,牵动着亲人和朋友的心。
鲜鱼伸出头,鲜于诗回头看了一眼说了:“你再睡会儿!”话音未落,鲜于诗看见了安代身穿官袍气宇轩昂的下了马车走了过来,和昨天抬着来的那个安代简直判若两人。
“鲜鱼,你先回去!”鲜于诗低声说。
鲜鱼听到哥哥这么说,赶紧缩回头,仔细用耳朵听着。
安代走过去,余光看到坐在马车上鲜于诗,停下了脚步,走了几步来到马车前,喜笑颜开的上下打量着鲜于诗,而鲜于诗身着侍从的衣服,让安代饶有兴趣。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诗礼画轩大东家鲜于诗吗?我的前女婿,准确的说是我女儿不要的破烂货,请问破烂货这副打扮是在这等吉雅赛音呢?你现在是抱上吉雅赛音的大腿了,可惜啊!可惜啊!”
“你不说我还真没看出来呢?这不是我的前泰山大人吗?您昨天可是抬着来上朝了,今天就恢复好了?您好得挺快啊?还别说,您今天和昨天可使判若两人啊?您这出戏唱的可够精彩啊!八个人看十天都未必能看完呢!”鲜于诗看着神气活现的安代,从心里往外的厌恶,真想像吉雅赛音那样当街暴揍他一顿。
“唉!我们蒙古人身体好,恢复快,怎么地?你个汉族人不服气啊?还没告诉你一件大好事呢,听说吉雅赛音昨日被乱棍打死了,我就说他不要太得意了,他不听老人言,结果怎么样,私自判案放走贼犯,犯死罪了吧,还不服气,这回完了吧?你这大腿算是抱不成了!”安代眉飞色舞的继续说,“我这颗心啊,你猜怎么的?是真高兴啊!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身上的病一下子就好了!”
“什么?吉雅赛音他怎么?”鲜鱼从马车跳出来,大声质问。
“安代,你说吉雅赛音什么?你再说一遍!”赢火虫听见安代说吉雅赛音,一着急从马车里摔了出来,从地上爬起来抓着安代的衣襟问。
“我可听说吉雅赛音被乱棍打死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我是第一个告诉你们的!我是不是很够意思啊!”
“你放屁!你才被乱棍打死呢!”鲜鱼气的抬手就给了安代一个结结实实的大嘴巴。
安代正说的得意,突然间就被打了一个大嘴巴,脑袋顶上都要气冒烟了。
“你敢殴打朝廷命官?你是不想活了吗?”安代横了一眼鲜鱼,怎么这么眼熟?这不就是那次和吉雅赛音一起进宫去御书院的人吗?这个人是谁?肯定是认识,是谁?在哪见过?安代的脑袋里转着圈想,一下子想起来牛家镇的青纱寨,那个女子,长得特别好看的女子,就是她!那个叫鲜鱼的女子!
“好啊!你是女扮男装,一个女子还装成男子和吉雅赛音一起进宫去御书院,这下可让我逮到,正好,抓住你给吉雅赛音再添一条罪状!”安代一把抓住了鲜鱼的衣袖。
赢火虫眼看着安代抓住了鲜鱼的衣袖,情急之下一拳头闷在安代的面门上,安代只觉得自己的面门如打翻了五味罐一样,热辣辣的血喷洒出来,鼻梁骨好像碎了,鼻子尖歪到了一边,眼角也迸开,安代本能一捂脸,抓住鲜鱼的手自然松开了。
“殴打朝廷命官了!欧代朝廷命官了!快抓住那个小丫头,那是个女的!给我抓!”安代大声喊起来。守卫宫里的怯萨听到喊声,提着刀都围了过来。鲜鱼看见眼前满脸是血的安代还在大声喊,飞起一脚踹在了安代的身上,安代被踹出去几步倒了下来,反正已经倒了,安代索性躺在地上,连蹬带踹的大叫着:“抓贼人啊!抓贼人啊!”
等候在堂下上早朝的文武百官乱作一团,怯萨的队伍逐渐缩小包围圈,鲜于诗、鲜鱼和赢火虫三个人被围在中间,三个人都没有武器,背靠着背在想应对怯萨的办法。
“都给我住手!”
洪亮的声音让四散逃串的百官停下了脚步。来人正是前上柱国乃仁台和小儿子白音。
昨天晚上吃完饭,乃仁台就找到以前的眼线,打听了一下吉雅赛音的情况,只听说吉雅赛音进宫以后再也没出来,乃仁台感觉这次事情大概是凶多吉少,吉雅赛音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脱险,两个儿子的态度是不一样的,大儿子布和不赞成去管此事,担心再次被牵连,小儿子白音一定要帮吉雅赛音,豁出命去也在所不惜的。
乃仁台反复考虑,吉雅赛音这个事明明就是安代这个贼子搞的鬼,如果不出手,吉雅赛音被安代搞下去,以后朝堂之上更没有人能镇得住安代了,安代会变得更加目中无人了。如果出手,顺利的话救了吉雅赛音,那就可谓一石二鸟了,既压制了安代,又巧妙的站在了吉雅赛音一方。有一点乃仁台敢肯定,如果这一次吉雅赛音平安脱身,说明他在圣上的心中那是相当有位置的,和一个这样的人物站一个队伍总不会是错的。何况救了吉雅赛音,满朝的文武大臣有目共睹,我乃仁台就是这么重情重义,在德行上也会被津津乐道,谁敢不服气?
乃仁台和白音刚到宫门外,就听见里嘈杂的叫声和脚步声,两个人快步进来,映入眼帘的是安代躺在地上在叫,怯萨的队伍围着鲜于诗、赢火虫和鲜鱼三个人,怯萨们提着明晃晃的刀,对峙着手无寸铁的三个人。
乃仁台的一声大叫,让怯萨们也都停了下来,带队的怯萨认得乃仁台,连忙跑过来,问道:“上柱国大人,这几个人你认得?他们袭击了平章政事安代大人,您看,平章政事大人还在那里躺着呢,现在怎么办?”
“你们别管他,让老夫来会一会他!”乃仁台目露凶光,快走几步到了安代的跟前,抬起腿对着安代就是一脚,安代正叫得欢,冷不防的又被人踢了一脚,坐起身来看看,一看是乃仁台,安代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安代的脸上 血迹斑斑,眼角流着血,鼻子歪到一边,一说话,牙缝里都是血,白牙夹杂着鲜红的血,看着格外瘆人。
“上柱国大人,您怎么来了?这几个都是殴打朝廷命官的罪犯,把他们抓起来上柱国大人不会有意见吧?”
“殴打哪位朝廷命官了?不会是您吧?平章政事大人!”安代的那一副样子,纵是谁看了都不会怀疑殴打的是他,偏偏乃仁台还要问出来,安代心里十分不满。心想:“怎么把你这个老东西放了出来,就应该在死牢弄死,放出来就说这种不是人的话。”
“难道上柱国大人没带眼睛来,看不到我脸上的伤吗?”安代有些生气了。
“我没带眼睛?嗯,也许老夫真的是老眼昏花,看人看得不准吧!来人,把这三个年轻人放了,我可没看见他们打人!谁看见了?有谁看见了吗?”乃仁台象征性的问了问,哪里有人敢说话。
怯萨那边一听放人,围着鲜于诗、赢火虫和鲜鱼的人就散开了,鲜于诗跳上马车,喊了一声:“上车!我们先回去!”鲜鱼跳上了马车,赢火虫跟着跳上另一辆马车,两辆马车疾驰而去。
看着鲜于诗他们的三个人走了,乃仁台漂了一眼身旁的安代,说:“走吧,一起面见圣上去!”
安代略一迟疑,也跟在乃仁台后边,一起走到等候上朝的石阶下,两个人恭恭敬敬的等着上朝。
赢宅里出事了。赢达旺去赢家瓷器找李李白的这么会儿功夫,商容雅来赢达旺住的院子,看到了李美娥和李美娇两个人,商容雅已经听说赢达旺又纳妾了,而且是一次纳了两个小妾。因为忙着儿子的亲事,没有倒出空去看看小妾长的什么样。按礼数来讲,小妾都要给她这个正妻行礼问安的,可是赢达旺看不上这个正妻,知道商容雅能搅事,越晚让她知道越好,所以也没有讲究那些礼数。
今天恰好让商容雅逮个正着,两个小妾正坐在凉亭里饮茶唱曲儿呢,商容雅一见这两个小妾年纪和赢火云相仿,两个女子长得很像,仪态却全然不同,一个看着更加风情万种,一个看着更加温婉秀丽,难怪把老头子迷的神魂颠倒。
商容雅走上前,高声地说道:“这也不知道哪家妓院门没关严,跑出来些不知廉耻的妖精,这就进了赢家的门,赢家大门是什么人都能进得来的吗?现在老东西岁数大了,什么样的人都敢往回整。不知礼数的东西,还不快过来见过这家的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