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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祠堂里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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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赢火虫跟着怀化师傅走进了屋里,屋里的很昏暗,墙上贴着一些东西。正中间摆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有些贡品。下面有着一个铜质钵盂。

    怀化师傅拿起桌上的细口净瓶,倒一些水一样的东西在小碗里,又从另个一个小罐里倒出一点粉末在小碗里,拔出香炉里的香,把香灰弹进碗里一些。几番操作后,端着小碗递给赢火虫,低声说:“喝掉!”

    赢火虫接过来一饮而尽。不大一会,赢火虫感觉身体里骤热,像要燃烧起来一样,浑身的血似乎马上就要喷射出来,七窍都往外冒着热气,脸憋得紫红,两只眼睛不断的向外鼓。

    怀化师傅看差不多了,从桌子下面抽出一把桃木剑,直指赢火虫。

    “说,你是谁?”

    “哈哈,你个死和尚!多管闲事!逼老娘出来弄死你!”赢火虫笑了几声,张开嘴巴说话,居然是女人的声音。

    赫然是富小娥的声音,赢火虫心里一惊,但是嘴巴说不出来自己心里想说的话,自己的嘴巴完全不受控制。

    “你不出来我照样可以让你灰飞烟灭!”怀化师傅大声喝道。

    “让我灰飞烟灭你有什么好处?赢火虫给你什么好处?我灰飞烟灭也要拉着赢火虫一起!都别想好!”

    怀化师傅手里的桃木剑指向赢火虫的时候,瞬间火光四溅,桃木剑变得通体晶亮,寒光凛凛。

    “啊!你个不得好死的臭和尚!”富小娥被桃木剑的光逼的难受,大骂怀化师傅。

    怀化师傅第二次直指赢火虫,赢火虫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每一寸肌肤都要爆裂开了。

    “出来!”怀化师傅低吼一声。

    “你个死秃驴!我死也要把你也带着,谁都别想好!”富小娥骂的声音明显小了一些。

    怀化师傅第三次举起桃木剑,刺向赢火虫的胸膛。赢火虫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桃木剑刺进了自己的胸膛,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赢火虫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屋内的床上了,怀化师傅见他醒了,递过来一个碗。

    “喝了,你现在身子还很虚,喝了会好一点!”

    “富小娥呢?出来了吗?”

    “出来了,这个魂魄缠着你有一段时间了,只是你身体强壮的时候,她压不住你,显现不出来。你手指滴血,危险在即的时候,她就开始兴风作浪了。只要你有弱的时候,她随时都会要了你的命。”

    “富小娥呢?您把她关哪里了?”

    “那里。”怀化师傅指了指桌子下面钵盂。

    “灰飞烟灭了,她已经化成厉鬼了,不除掉她,早晚会害人!”

    “她活着的时候就害人,几次差点要了我的命,又差点害死我母亲,是我把她杀了,她找上我也是正常的吧。”

    赢火虫回想以往和富小娥的过往,你害我,我害你,如果没有遇到怀化高僧,自己的命早晚也被富小娥索去,这是不是冤冤相报啊

    赢火虫缓过来一些了,便起身出来了,鲜于诗和吉雅赛音在门口焦急的等着,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看到赢火虫脸色苍白的走出来,忙上前扶住他。

    “怎么样?你身上的东西除了吗?”

    “是谁啊?看出来了吗?”

    “是富小娥!她化成厉鬼来找我了。”

    “啊?是富小娥?”

    “嗯!她被我杀死,属于横死,不能转世投胎,所以就变成鬼,覆在我身上,随时l来要我的命了!”赢火虫知道是富小娥的时候就已经推测出来怎么回事了。

    “天呢!赢火虫,你能活下来太不容易啦!富小娥找你,赢秋子找你,我都快吓死啦!”鲜于诗和吉雅赛音都忍不住这么想。

    “他现在太虚了,需要回去养些日子,一个月以后,你们来找我,我们去青纱寨,取出赢秋子的《江山图》,看看能不能把赢秋子解救出去吧。赢火虫,你把这个带在身上,不能摘下来,不能丢失,不能沾水,否则的话,不好保命!”怀化师傅递给赢火虫一个红绳系的桃木管,桃木管里装的朱砂。

    赢火虫接过来挂在自己的脖子上,藏进衣服里。

    怀化师傅给三个人准备了一辆马车,赢火虫太过虚弱,骑马会很危险的,鲜于诗赶着马车,吉雅赛音坐在另一侧,赢火虫躺在马车里。三个人告别了怀化师傅,回大都去了。

    到了大都,鲜于诗先把赢火虫送回赢府,吉雅赛音却不走了。

    “他这么虚弱,需要恢复几天,我这两天反正也闲来无事,在这陪着他,万一他有什么危险,我可以保护她。”

    “那我白天去店里,晚上我也来,人多力量大。”鲜于诗说完就回诗礼画轩了。

    吉雅赛音和赢火虫在赢家,赢火虫躺在床上,一路的颠簸,他还是有些乏累。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吉雅赛音坐在书案前,铺开宣纸,伏案开始写佛经。他想把自己曾经写过的,能背下来的佛经都写出来。放在赢火虫的屋内,万一可以派上用场呢。

    鲜于诗挥到诗礼画轩,画轩里赏画、买画的人还真不少,鲜倩儿在柜台里熟练的和客人交易,一切都井井有条。看见鲜于诗走进来,鲜倩儿笑着点点头。

    “大哥回来了!你先歇会儿,我忙完过来。”

    鲜于诗看见温暖萨日盖在里面的桌上玩着围棋子,白色棋子和黑色棋子分得很开,各摆一堆儿。瞧见鲜于诗回来,温暖萨日盖非常高兴,起身拉过鲜于诗坐在桌前。

    “倩儿叫我下棋,很有意思,她忙完了还要教我,你会吗?你教我一点啊?”温暖萨日盖显然对围棋很有兴趣,整个人非常兴奋。

    “我会的,来,我教你。”鲜于诗被温暖萨日盖的神情所感染,耐心的教起温暖萨日盖下围棋。

    鲜倩儿本来就是会画的,李李白找她和鲜草来在诗礼画轩卖画,她一下子找到存在感了。在收画卖画的同时,她一针见血的对画的评判,对价格的评估都非常精准。她立刻喜欢上了诗礼画轩的这个生意。加上和她这种书卷气的美人谈画议价本来也是享受,所以鲜倩儿在诗礼画轩很受欢迎。

    温暖萨日盖来玩的时候,鲜倩儿一开始是不知所措的,后来看见店里的伙计把画轴拿给她玩,就灵机一动想到了围棋,果然温暖萨日盖很喜欢,她每天教温暖萨日盖三招两式的,温暖萨日盖就可以玩一天。

    鲜于诗也发现,妹妹鲜倩儿非常适合在画轩里经营,不仅画的价格给得准,还特别会说话,现在来店里的客人都找鲜倩儿不找他了。鲜草就没那么喜欢了,卖画收画她都插不上嘴,只能负责烧水沏茶。

    鲜于诗悄悄地溜走了,他还很惦记赢火虫怎么样了,店里用不上他就跑回赢家了。赢火虫还在睡,吉雅赛音在书案前写着。看到鲜于诗回来了,吉雅赛音很奇怪。

    “诗礼画轩没活吗?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小妹倩儿在,我看她干得很好,就偷着跑回来了。”鲜于诗跑得呼哧气喘的。

    “鲜于诗,我想到一个事,你说赢火虫和赢秋子长得会是一样的吗?”吉雅赛音停下笔问鲜于诗。

    “我也不知道啊,太姥爷说一样,赢家有没有赢秋子的画像啊,能不能看一看啊?”鲜于诗眼珠子直转的在想。”

    “我也没进过赢家祠堂的,要不我们偷着进去看看啊!”赢火虫醒来了,听见了两个人的说话。

    “行啊!我们进去看个究竟,也好和太姥爷说清楚啊!”鲜于诗立刻两只眼睛睁亮了。

    赢火虫坐起身来,想着怎么带他俩去赢家祠堂,

    “还是等晚上吧,晚上府里会更安静,不容易被发现。”

    好不容易等到天色将晚,鲜于诗都睡了一觉了,赢火虫也迷迷糊糊的躺着,只有吉雅赛音一直在写,他要把赢火虫的房间里写满经文。

    赢火虫翻了半天,找出几件夜行衣,三个人都穿好。赢火虫带路,一起去了赢家祠堂。

    赢火虫长这么大也没进过赢家祠堂,连祠堂所在的院子母亲都不让他进。这回说是要进祠堂看一看,他心里还是很期待的。

    祠堂在赢家宅子最后面,平时很少有人来的。祠堂门上真的有把锁,鲜于诗手里拿着一根棍子,用力一砸,锁头开了。“嘎吱”一声推开门,一阵冷风袭来,三个人都打了个冷颤。

    “赢火虫,你站在我们俩的中间。”吉雅赛音喊了一声。

    “我先进,你们俩跟着就好了!”鲜于诗手里拿着木棍说了一句。

    三个人鱼贯而入,祠堂里漆黑一片的,伸手不见五指。吉雅赛音打着火折,祠堂里有了一些光亮,鲜于诗看到烛台,就拿过来,借着吉雅赛音手里的火折点燃了,火烛点亮以后,供奉的先祖的画像一个个变得栩栩如生,看的让人浑身发毛。

    吉雅赛音一个一个先祖的名字对照,没有看到赢秋子的名字。吉雅赛音感觉他在看每一个名字的时候,画像里的先祖都目露凶光的看着他,看得他直起鸡皮疙瘩。

    “赢火虫,我觉得赢秋子十八岁夭亡,应该不在供奉之列。还有别的房间吗?”吉雅赛音问道。

    “我也是第一次进来,我们再找找!”赢火虫的眼睛在祠堂里来回扫视。

    鲜于诗举着烛台,四周环顾。

    “停!看看那边!”赢火虫大声喊道。

    鲜于诗的火烛照亮这一侧的时候,三个人都看见了这一面墙上有一扇门。三个人走过去,看到门是上锁的。单单只是站在门外,都会感受到凉气逼人。

    “赢火虫,你太虚!要不你在门外等着吧!”吉雅赛音感觉到凉气,不放心赢火虫。

    “我没事儿,可以的。”

    “吉雅赛音,你举着烛火,我砸锁头!”鲜于诗把火烛递给吉雅赛音,自己用木棍猛砸锁头,奇怪的是,他手里的木棍还没砸到锁头,锁头就自己开了,吓得鲜于诗手里的木棍掉在了地上。那扇门吱吱嘎嘎地自己打开了,里面扑出的凉气好像能把人冻住,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颤,鲜于诗忙俯下身去捡起地上的木棍。

    “赢火虫,你站在我身后!”鲜于诗举起木棍对着那扇门,还不忘了告诉赢火虫。

    “你站在我俩的中间!”吉雅赛音手举着烛台。

    三个人一步一步挪进那扇门。

    吉雅赛音手举着烛台进来的那一刹那,都惊呆了。

    这个小屋里供奉着一幅画像,画像里的人分明就是赢火虫。要不是赢火虫就在身旁,谁都会认为画像里的是赢火虫。那眉毛,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巴,没有一处不是一模一样的。下面的牌位写着:赢秋子。

    赢火虫从来没有想道,自己和赢秋子长得像一个人一样,他只知道鲜鱼和太姥姥长得很像,但是没有往自己身上想过。现在亲眼见到了,当场惊呆了。这么多年,家里从不让自己进祠堂,肯定是因为这件事。那么,一个和赵敏之长得一样,一个和赢秋子长得一样,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转世投胎的话,赵敏之去世的时候,鲜鱼已经 十岁了,应该也不太能对得上啊!

    屋里的凉意更浓,吉雅赛音惊奇的发现,画像上的赢秋子表情痛苦,甚至有些狰狞,鲜于诗借着烛光仔细看,惊人的发现赢秋子画像的边框是朱砂做的,红的颜色像血盆大口一样,赢秋子的画像就窝在血盆大口的里面。

    赢火虫惊恐的捂着嘴,看着供案上。供案上正常摆放的都是供果,赢秋子的供案上却摆着一碗一碗的深红色的血,血到现在已经有些凝结了。碗的旁边还摆着一把菜刀,菜刀上还有些许血迹。

    “我们走吧!什么也别动!”鲜于诗看了心里一阵阵不舒服。

    吉雅赛音听到急忙后退,拽着赢火虫离开了刚才的那个房间。鲜于诗退出来的时候,把门关好,锁头锁上。三个人又看了看祠堂里,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就退了出来,把门锁上。

    回到赢火虫的房内,三个人都是一脸凝重。

    正如怀化师傅说的,赢火虫和赢秋子真的长得一样,鲜鱼和赵敏之也是一样,这两个人在相恋之初,就会遇到这么多事情,冥冥之中,是让两个人以同样的形式再次重演吗?三个人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赢火虫,我觉得那个屋里是不是给赢秋子下了什么咒了,不然赢秋子怎么这么痛苦呢?”鲜于诗满脑子都是赢秋子痛苦的那张脸。因为和赢火虫如一个人一样,看着就像赢火虫在备受煎熬。

    “确实像了下了什么咒,而且是非常恶毒的那种。”

    “我去问问我母亲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离开祠堂,三个人回到赢火虫的院内,三个人躺下,久久不能睡去,满脑子都是赢秋子。

    第二天一早,赢火虫就去了母亲商容雅的房间。母亲看他一大早就过来,有些奇怪,可是看到儿子苍白的脸色时,商容雅站起身来,过来仔细看着赢火虫。

    “儿子,怎么回事?脸色这么不好呢?”

    “我是不是和赢秋子长得一样?“赢回虫说完,紧紧地盯着母亲看。

    “你去祠堂了?”

    “对!我还去了那间屋,那是怎么回事?”

    ”儿子,这个事说来话长,可是你不能去那个屋,那股煞气会要了你的命!“

    “为什么赢秋子会被那样对待呢?”

    “你非要知道,我今天就和你说说。你生下来,赢家这辈子就缺男丁,得了你这么个男娃那得多激动!你父亲请了一位高僧来家里给你看看。高僧却说你十八岁必死。可把我们吓坏了!那个高僧是著名的至林道法师,宫里都经常去请的高人,说的肯定没错啊!他还说了是因为赢家夭亡的赢秋子。”

    “他真的很厉害,我们什么都没说,他就全部知道了,而且还说,这世上只有他能破。”

    商容雅喝了口水,继续讲。

    “本来赢家祠堂里没有想供奉赢秋子,夭亡的孩子没给他扔到猪圈里都不错了。但是,他的《江山图》太有名气了,又是圣上钦点的御画院画家,家里连他的影子都没有也有背圣恩。就把他的画像供奉在旁边的小屋内。可是至林道法师非要说不把赢秋子封在里面,你就会替赢秋子死。”

    “我肯定不会让你死啊,就请了至林道法师,在那个屋里做法,那屋里都是至林道法师弄的。这么多年我们都没动过。至林道法师还说了,你不要进家祠,进了会有杀身之祸的。所以这么多年,我们都不让你进祠堂,谁家的祠堂天天上着锁啊,就是怕你有杀身之祸啊!”

    “赢家当年肯把《江山图》给赵敏之,是因为赢秋子的遗言吗?”赢火虫不相信的问。

    “赢秋子的血滴在《江山图》上,这就是不吉利的!不吉利的东西赢家怎能留?给了赵敏之她还会像宝贝一样留在身边。这不就是变相的留下来了吗?更何况,你长到十八岁的时候,我和你父亲发现,你和赢秋子长得一模一样,赢秋子是个夭折的鬼,我可不想让我儿子也夭折。至林道法师都说过你只能活到十八岁,赢秋子就是十八岁死的,这肯定不是巧合,所以,至林道法师做法的那个屋,我们锁了这么多年,不让任何人进去。”

    “结果你十八岁的时候安然无恙,后来这些年都还好,我就没那么害怕了。《江山图》再现的时候,我又弄了回来了。”

    “儿子,你不是进那个房间了吗?”商容雅说了半天,忽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我进了,才会看到煎熬痛苦的赢秋子。”

    “他不煎熬,你就得去死!”商容雅大声的喊。

    “这个事情的确玄虚,我们找到高僧可以解决这件事。您就放心吧!”

    活了二十几年的赢火虫,第一次意识到了,自己的家祠里藏着这么惊人的秘密。真是突破了他人生当中的任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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