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讲道理, 白石飞鸟是真的很想拒绝这个建议。
但是当五条悟‘不经意’地举例说明了一下身为一个人形咒灵催熟器以后要面对的生活之后，他还是非常可耻地动摇了。
毕竟，谁都不想在上厕所的时候和一圈嘴歪眼斜的咒灵大眼瞪小眼啊！
五条悟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那些咒灵有可能出现的场景, 虎杖悠仁在一旁仿佛打开了新世界一样惊叹连连, 之于白石飞鸟
得益于过于活跃的思维以及写手的本能，他的大脑不受控制地跟随着五条悟的描述脑补出那些场景。
某戴眼罩的羽毛球大概看不到少年发白的脸色，无论是身高还是武力值都很符合天花板定义的男人越讲越兴奋, 说道激情处的时候甚至还如同一个陈年中二一般在原地比划了几下。
“那个五条老师？”
虎杖悠仁把已经开始吐魂的飞鸟稳住，出声打断了‘五条悟故事会’。
“他看起来已经失去意识了啊喂！”
“？”
某只白毛撩起眼罩看了一眼, 发出了一声遗憾的轻啧声。
还没完全昏迷，但脑海中已经被各种奇形怪状的‘大眼萌’所充斥着的白石飞鸟举起手，做出了退让：“我同意入学了, 我愿意去高专上学。”
“喔！”
五条悟大手一挥，把人从柜台上拎了起来, 十分自来熟地搂住了白石飞鸟的肩膀：“不错不错, 很有觉悟！”
以上，就是白石飞鸟被拐来高专的全部经过了。
和在屏幕里看到不同, 真正地走在去往高专的路上时他才真正的意识到这所学校的所在地是多么的隐蔽。
这几乎是在山上了。
走到一半的时候他们就不得不选择步行上山。或许是因为山间露水重、阳光少的缘故, 白石飞鸟走在路上时只觉得鼻腔内的空气都是阴冷阴冷的, 露水的清新味道和青苔特殊的湿润气息缭绕在鼻间，偶尔还能听见一旁的山林内有虫鸣或者鸟兽叫声。
好在白石飞鸟不是一个人走在这种小路上, 身边一左一右两尊大佛足以令他安心，更何况这里鲜有人居住，人口最密集的地方还是山上的高专。
无论是从哪种角度来看, 诅咒都很难在这种地方诞生。
这座山并不算陡峭，因此路也不算难走。他们越往深处去，脚下的路就越具有年代感。
刚才他们还走的是水泥铺成的盘山小路, 现在脚下踩着的就已经是大块的砖石垒成的小道了。
会走过这条路的人并不多，因此从旁边的石块垒成的墙面上的磨损程度和青苔的生长程度来看，这一片的建筑搞不好比在场的三个人加起来都老。
或许是因为已经是深夜的缘故，想象之中的见校长环节暂且没有发生，五条悟把白石飞鸟安排在了虎杖悠仁隔壁，临走时还特地嘱咐了一句‘明早先借悠仁的校服穿一下吧’。
“”
虽然这句话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为什么五条悟的语气中隐隐约约透露出了‘暂时委屈一下吧’的含义？
他真的没有女装癖啊！
哪怕新的同学是个疑似变/态，虎杖悠仁的热心依然不减半分，他兴致勃勃地给飞鸟指了一下伏黑惠的房间，然后认真安利了一下伏黑的迪士尼在逃公主的属性。
“可惜伏黑同学和一个二年级的学长现在在外地做任务，要不然明天早上就能带你认识一下了。”
虎杖悠仁语气遗憾，他本来还想再给白石飞鸟多介绍些什么，但是碍于时间，这些都只能暂时搁置。
两个少年互道晚安后就打算钻进各自的房间去睡觉，白石飞鸟拉开房门，才刚刚走进去就立刻被人拽了出去。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人尖锐的指甲划过水手服宽松的衣袖，特殊材质的布料被轻而易举的划破，甚至连布料拉扯的声音都没有。
和动漫里时常出现的爆衣情节不同，白石飞鸟的上衣是在一片静默中被撕碎的。
破碎的布料散落一地，墨发少年裸/露着上半身和罪魁祸首面面相觑，白石飞鸟顺着抓着自己的那只手臂看过去，对上了一双愕然的眼眸。
“呜”
一声轻微的呜咽声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白石飞鸟心中骤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顺着那截小臂上若隐若现的黑色纹路望过去，不出所料地在少年的侧脸上看见了一只暗红的眼眸和一张嘴。
“你别走。”
“啪！”
虎杖悠仁一个巴掌把某诅咒之王拍了回去，然后用另一只手帮助白石飞鸟把手腕挣脱出来。
“对不起！”
面红耳赤的少年看着白石飞鸟现在的打扮，只觉得有一股热流径直冲到了头顶。
可恶啊。
这种打扮也太十八禁了吧。
虎杖悠仁的视线飞快地挪开，然而在扫过飞鸟腰侧的时候又被两抹白色吸引了视线。
没看错的话那是一圈蕾丝边的腰带？
对于吊带袜并不了解的少年想不通是什么腰带需要系在衣服里面，虎杖悠仁自知再这样看下去的话会十分失礼，于是被这一幕刺激得头昏脑涨的少年飞快地钻进了房间。
白石飞鸟隔着门仍然能听见虎杖悠仁和两面宿傩对骂的声音。少年的嗓音因为羞涩甚至都变了个调，而宿傩理直气壮地在那边嚷嚷，房间内隐约传出来一两声拍巴掌的脆响。
墨发的少年一时间没有动作。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上半身，然后目光又转向脚下支离破碎的布料，最后直接因为刚刚想小型社死而压抑着发出一声哀嚎。
两面宿傩，你到底在干什么啊两面宿傩！！
哭就哭吧，一边掉眼泪一边撕人衣服是什么操作啊！
白石飞鸟醒来的时候天色不过是蒙蒙亮。
窗帘隐隐透出青色的光，晨间朝露的气息也顺着窗户缝溜进来。
他没起床，而是偏过头去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在看清时针刚过5的那一刻忍不住叹了口气。
托宿傩和五条悟的福，昨晚上在和次元神短暂沟通过后他做了一晚上的掉san梦。
梦境内容包括但不限于一群大眼萌咒灵一边啃他一边哭着管他叫亲爱的。
一想起那些断断续续的画面，白石飞鸟就觉得一阵头痛，不过比起稀奇古怪的梦境，更令他不愿回想的是昨晚次元神给他看到的卷轴。
会哭哭啼啼要抱抱的两面宿傩必定是任务目标之一，这种ooc不用脑子都能看出来。
因此他久违地在梦境里和某不靠谱神开了个会议，次元神掏出金色的卷轴，白石飞鸟费了半天劲才把那张摊开了比他腿都长的卷轴看完。
他看完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沉默。
次元神见他这样也不出声。
“我不想干了。”
白石飞鸟说。
“？？消极怠工是不可取的！”
次元神惊叫出声。
墨发少年面无表情地把卷轴往前一扔，圆柱形的楣杆在草坡上骨碌碌滚落下去，白石飞鸟望着散开卷轴上那密密麻麻的小字揉了揉眉心。
他跟宿傩的‘故事’远比和太宰治或者中原中也的故事要复杂得多。
次元神掏出卷轴时他就注意到了这一点，这次的卷轴比以前见过的都要粗上几圈，打开前他还想象着会不会笔者写这幅时字写得大了一点。
然而很快他的幻想就被无情地击碎了。
也不知道是谁编的这段故事，除了狗血之外就是狗血，什么虐恋情深、前世今生之类的素材全都被一股脑地扔了进去。
白石飞鸟把这些牢骚一股脑地吐了出来，然后又狠狠地辱骂了一下作者，次元神在一旁沉默地听完全程，等到少年稍微冷静一点后他才开口。
孩童模样的神明面色严肃，语气沉沉。
“可是，这不是你自己写的吗？”
白石飞鸟：傻掉jpg
啊，是啊。
这难道不是他写的故事吗？
狗血也好，ooc也好，这不都是他自己搞出来的东西吗？
回想起刚刚他诅咒过的‘写文者必秃头’，飞鸟的脸色突然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起来。
围观了‘我骂我自己’全程的次元神默默收起卷轴，露出了谴责的目光。
“年轻人，敢作敢当才是你应该具备的美好品德啊！”
门口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白石飞鸟的回忆，透过门缝，他大概能判断出有人来到了他的门口。
是虎杖悠仁吗？
那人在门口似乎是在犹豫着一些什么，白石飞鸟看见深色地板上的影子停顿了好一会儿，然后对方似乎是弯下身放下了些什么。
影子随着动作缩小再放大，最终伴随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抽离。
白石飞鸟下床开门去看，发现地上的是一套高专/制服
阔腿裤，红帽衫，还有一双球鞋。
是虎杖悠仁的衣服。
他低头看了看浑身上下只穿一条内裤的自己，只觉得这套衣服送得十分及时。
那一套水手服连着吊带袜已经被他扔在垃圾桶里了，手工制作的女式皮鞋则被他收在了床底。
因为扎辫子而变得卷曲的发丝垂在肩上，白石飞鸟轻叹一声，把那套衣服抱了进来。
其实他能猜到虎杖悠仁为什么不敲门。
一个可能是因为现在时间还太早，另一个可能则是——
昨天的经历实在是太过尴尬了。
“小鬼，你不要碍事。”
虎杖悠仁刚做完一组拉伸，突然听见了一道阴恻恻的声音。
他低头去看，发现又是宿傩。
这次是长在手上的宿傩。
威胁似的，覆着黑色斑纹的舌头在齿间缓缓磨了一圈。
虎杖悠仁清楚两面宿傩指的是什么。
少年总是直率的，因此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出心中的疑虑。
“你为什么在乎他？”
两面宿傩不说话了。
手背上重新变回平整光滑的皮肤。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稍微讲讲大爷和飞鸟之前的故事，希望能控制住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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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这波啊，这波是我坑我自己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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