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畜生行为
傻妞被他吓了一跳，拢着衣服往旁边让了让。
偏偏那庞老爹今日不打算放过她，盯着她的脖颈两眼放光，不仅不让，反而直直地冲了过来。
趁着夜色，他伸手往傻妞脸上摸，傻妞反应极快，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在庞老爹的脸上，这一巴掌力气不小，“啪”的一声惊动了屋里的庞老娘。
“蜘蛛，蜘蛛。”
庞老爹没料到傻妞会下手，懵了一下，直到看到庞老娘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这是？”
“娘，有蜘蛛。”傻妞指着庞老爹身上，故意躲到庞老娘身后。
庞老爹心术不正白白挨了一巴掌，可当着庞老娘的面他又不敢发作，只得忍着怒气道，“小小蜘蛛不碍事，早些回房吧。”
那副假惺惺的长辈模样，直看的傻妞作呕。
庞老娘似有察觉，夜里睡的也不踏实，这会庞老三还没醒，王郎中说了没事大概是不要紧的，她觉得自己是太累多虑了，翻了个身终于睡着。
听着庞老娘鼾声如雷，庞老爹慢慢睁开眼。
这死婆娘吵的他头疼，加上挨了傻妞一巴掌，庞老爹心里还堵着气，他轻手轻脚地起身，披了外衣往三房去。
外头风大，吹的窗户纸猎猎作响。
他将双手插在袖筒里，猫着腰穿过院子，今夜是最好的时机，家里两个病人，还有那个一睡着就像死猪一样的老太婆，没人知道他干了什么。
庞老爹贼兮兮地搓着手推开三房的门，门内漆黑一片，借着月光能看到傻妞就躺在地铺上，小小的身子蜷缩在一起，惹人怜爱。
他反手关了门，不管不顾地就扑了过去，傻妞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惊醒，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这老不死的还不死心，想趁庞老三昏睡时欺负她，她刚要喊却被庞老爹一下子捂住了嘴，接着就被塞了一块破布。
“呜呜。”
“小东西，别挣扎了，你从了我我保证以后在这家里没人敢使唤你。”
“乖，别动，很快的。”
傻妞瞪着一双眼，眼睛猩红，庞老爹常年在田间劳作，虽然已五十多岁，但是身子骨十分硬朗，傻妞在他身下只有被按着的份，她动弹不得，就连呼救都不能。
但她发了狠，今日无论如何不能让这老不死的得逞，哪怕同归于尽！
她拼尽全力反抗，一双腿不停地扑腾，庞老爹虽然力气大，但想得手也没那么容易。
“小东西，还是个烈性子。”
傻妞故意左右摆头，用力将嘴里的破布蹭在庞老爹的小臂上，庞老爹冷不丁地抬手就是一巴掌，“叫你别动，不听话就杀了你，这一巴掌是还你的，也不看看我是谁！”
他像变了个人，瞬间撕下了平日里的伪装，对她的慈眉善目也变成了凶狠阴鸷。
但这一巴掌恰好打落了她嘴里的破布，她趁机大叫起来：“救，救命啊！”
又是一巴掌落下，傻妞只觉得脑袋嗡嗡嗡地响，视线都开始变得模糊。
“让你叫，给我老实点。”
嘴巴再次被堵上，庞老爹起身而上。
傻妞绝望地闭了闭眼，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砰！”
木门被一脚踹开，棍子准确地落在庞老爹背上，他闷哼一声，歪头倒下，傻妞趁机爬出被窝，赶紧点亮油灯，火光照亮了庞宝木苍白的脸，他手里握着柴火，死死地盯着地上的庞老爹。
“你个死兔崽子，你敢打老子？”
他挨了一闷棍怒火正盛，抓起桌上的茶壶就要去砸庞宝木。
“庞有才，你还是不是人！”
庞宝木的吼声吓了傻妞一跳，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庞宝木，他飘零的躯壳下原来藏着血性，将她护在身后。
棍子扫在茶壶上，茶壶应声落地，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紧接着是庞老娘的声音：“大晚上的做什么不睡觉？这是招贼了？”
她迷瞪着眼进来，看到对峙的二人和哭地稀里哗啦的傻妞，瞬间明白了个七七八八，原来她并不是多想，这死老头子一早就惦记上自个儿的儿媳了。
庞老娘忽然“哇”的一声哭叫着就冲庞老爹拳打脚踢，但她显然也没下死手，只是发泄心里的不快罢了。
庞老爹一把推开她：“闹什么闹！我，我就是来看看老三醒了没有！”
庞宝木冷冷一笑：“看看三叔醒了没须得脱裤子？”
庞老爹脸色尴尬地将裤子一提，顾左右而言他：“你个小畜生，动手打长辈，我倒要去找里正评评理。”
“好啊，评理是吗？这些年我也读了一些圣贤书，若是祖父觉得我冤枉了你，大可以去报官！”
“宝木！”庞老娘见庞宝木胡言乱语，吓地一咯噔，赶紧制止，“一家人报什么官，他好歹是你阿爷，你要做什么？”
“三婶尚未及笄，他跟三叔成天打歪主意，莫说是一家人，就算被欺负的是个外人我也会出手。”
庞老爹冷笑了一声，“你翅膀硬了是吧，你要是报官这死丫头一辈子都会抬不起头来，而你爹，在九泉下也死不瞑目！”
“我爹没死！”
屋里死一般的寂静。
庞老娘看了一眼傻妞，率先压下火气，好声劝道：“既然傻妞也没事，这事儿就过了吧，关上门来过日子，莫要让旁人笑话了去。傻妞，行吗？”
她知道傻妞最好拿捏，平日里也最听她的话，但此时傻妞的一颗心都在庞宝木身上，见他脸色奇差有点心疼。
自己倒不怕坏了名声，但是若是诅咒他爹，庞有才这个狗东西可真该死。
她躲在庞宝木的身后，捏住他的衣角，悄悄探出脑袋来。
“宝木。”
庞宝木扭头看她，她的眼角还挂着泪，那双眼睛水洗过一般清澈透亮，他的心瞬间就平静了下来。
他二话没说，丢掉棍子，拉着傻妞的手腕就往自己屋里去。
“你个小畜生……”
“你还嫌自己不够丢人吗？”庞老娘一把拦住还要叫嚣的庞老爹，“你这么做，对得起老三吗？再说，明日傻妞就要去上工，闹出事来谁给家里挣钱？”
庞老娘一抹泪一跺脚也走了。
庞老爹心有不甘，他怎么可能做错，凡是挡他路的他都要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