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天生全缺
王正仁则是直接起身，笑道：“那大小姐，那今天就打扰了，我带东波先走了。”
婷姨只是客气的点点头：“慢走。”
王正仁拍了拍李东波，李东波才机械般的起身，跟着王正仁离开了关小月的家。
李东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王正仁上了车，一路上他有些恍惚，感觉周遭的一切都很不真实。
他甚至开始有些怀疑，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
他们、还有爷爷，他们付出了那么多，把自己带到这个世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自己是传说中的救世主？肩负着救世的责任？
这也未免太可笑了一点吧？
神匠一脉虽然神奇，但还没有神奇到可以救世的地步吧。
如果真有这样的本事，爷爷又怎么会失踪了三十多年，生死未卜呢？
他现在大概已经是死了，只是不知道死在了什么地方而已，是山林里某个洞穴，还是淹死在了河里？又或者是被山里的老虎给吃了？
不知道，但他应该已经死了，他真的这么有本事还活着，那这些事也不必落在李东波的身上。
可他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都交给李东波去承担啊？
李东波忽然怀念起医院的生活，是那么的简单，每天晚上，神仙姐姐轻轻拍着他哄他入睡时，是那般的甜蜜温馨。
好想回到过去啊，可永远也回不去了，永远。
慢慢的，李东波发现王正仁并没有把他带回家，他不知道开到了哪里，来到了河堤边上。
路过了一家小商店，王正仁下车去买了点什么，又继续往前开了一段，直到河边没了房屋和行人，他才停下。
“下来喝几口吧，这个时候喝点可能会舒服。”
李东波麻木的下了车，看见王正仁扛了两箱啤酒，提了一袋子小吃。
王正仁自顾自走到河边，找了个舒服的位子坐下，就开始剥花生喝啤酒，他好像完全没有被这些事情给影响。
对啊，这反正不关他的事，他是置身事外的，自然还能惬意的喝着啤酒。
李东波突然感觉热血直冲脑门，一拳就照着王正仁的脸上打了过去。
要不是他一直对自己如此隐瞒，如今也不会让自己陷入这般两难的境地，哪怕他不把自己带出精神病院也好。
李东波出拳很重，直接打得王正仁满口血，后者苦笑了一声，吐出一颗碎牙，吞掉口水又继续喝酒。
李东波看见这个情况，是又怒又气，质问道：“为什么不说话？”
王正仁笑了笑，道：“我现在被打也是应该的，说话也只是叫你赶紧打我，我要是这么说了，你反而可能不打我，倒不如不说，让你打两拳泄泄气。”
李东波一下就没了脾气，意思是专门气自己让自己去打的吗？
王正仁又看向他：“你看，我就说了，我一说你就不愿意打了，我本来还想再让你揍……”
王正仁话没说完，李东波又是一拳上去打断，这拳直接给王正仁打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李东波也没管他，坐下，拿酒开始喝。
王正仁好半天才反应了过来，这一拳的确是打得他够呛的，发出那种呜呜的声音，是难受极了。
不过他缓过来又说：“好，这一拳打过，起码我安心了三分。”
李东波没接他的话，只道：“王叔，我不明白你到底什么意思，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要隐瞒我？为什么还要一直骗我？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王正仁吐了几口血，涮了一口啤酒，直到把口腔清空干净。
王正仁说：“关家说得没错，你的确欠关家的，我说得也没错，你不欠江家的，但只是现在不欠，并不代表以后不欠，就像小月的妈妈，也不是当初你爷爷和他家做完交易就马上死了。”
李东波愣了一下，很快想起王正仁曾经说过的话——李东波命中有一劫，江巧儿会帮他度过这一劫。
很快，一股冷意从头传到脚，他感觉寒冷刺骨。
李东波颤抖道：“巧儿……以后也会死？”
王正仁摇摇头道：“我不知道，这个我真不知道到时候会怎么样。”
李东波稍微冷静下来一点，他又问：“王叔，你还有什么瞒着我？我求你了，你今天就全都告诉我吧，不要再给我一个惊喜了，我真的有点承受不住了……”
王正仁沉默了一番，道：“好，那我跟你说实话，你不止欠了关家，所有跟你定下娃娃亲的家族，你都亏欠了。”
李东波现在反而并不惊讶了，冷静的问：“都欠了什么？”
王正仁道：“就拿今天的祝师师祝家来说吧，关家虽然献祭了一条人命，保你出生不死，可你天生五脏六腑七窍四肢全部巨缺！祝家，也给了一条人命，换你的五脏中的脾，因此你才有了脾。”
李东波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条人命换我一个……脾？我有这么金贵吗？”
王正仁转头直直看着他，无比严肃道：“你是一个本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人，要把你完整的带到这个世界，所要付出的代价是你不能想象的。”
李东波问：“可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把我带到这个世界？我是救世主？”
王正仁道：“你爷爷只是说，你必须活，你必须来，我们就这么听了，你要说我们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当然是不可能，只是想不明白，但你爷爷既然都这么坚持，他绝对有他的道理，东波，你不明白你爷爷的本事。”
李东波问：“我爷爷真那么有本事，为什么他会死？”
王正仁道：“纠正一点，没有人说他死了，他只是失踪了。”
李东波道：“如果他没死，他还那么有本事，为什么他不回来把这些都给解决了？”
王正仁道：“很复杂，其实我也说不明白，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他不回来有一部分原因是关于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复杂的很，我们谁也惹不起。”
李东波确认道：“神仙姐姐？”
王正仁没说话，只是喝了一口酒，但李东波知道他就是在说神仙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