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暂时无解之问
“我怎么不知道你泪点这么低了？”
“你懂什么？”顾年薏从常榆手里接过纸巾，擦着眼泪，“明明相互喜欢，却因为不说出来最后没有在一起，这么悲伤的故事多好哭啊。快点递纸啊，你愣着干嘛？”
常榆无奈地又抽出一张纸巾递过去：“电影而已，别太当真。”
两人买完帽子，吃完饭决定去看电影，影片是顾年薏选的，青春伤痛文学，常榆睡了大半时间，睁开眼就看到顾年薏在哭，电影结束了还在哭。
“艺术源于生活啊，这要是发生在我身上我能哭晕。”顾年薏再次代入，又开始抽泣。
“好了，别哭了，再哭眼睛会肿的。”常榆耐心哄着顾年薏。
顾年薏陷入了情绪漩涡，眼泪仿佛擦不完一样，常榆带着她在休息区坐了会儿，给她买了最爱的奶茶，顾年薏的情绪才勉强平复下来。
“不许拿这事嘲笑我。”顾年薏哭过后开始考虑面子问题了。
常榆被逗笑了：“好，不嘲笑你。”
“以后也不许再翻回来。”
“好，不会的。”
电影散场已经临近五点了，顾年薏又哭了十几分钟，饭点差不多到了。
“回家还是吃饭？”
“回家吧。”顾年薏因为刚哭过，带着鼻音。“我妈做了糖醋排骨，让你去我们家吃饭。”
“好。”常榆将顾年薏喝完的杯子扔进垃圾桶里，顾年薏还坐在位置上没动，“抬头。”
“怎么了？”顾年薏不明所以地抬起头，看向常榆。
常榆弯下腰，抬手将顾年薏的帽子向上抬起，两人视线交汇，顾年薏哭过的眼睛还在泛红，有些肿的迹象，鼻子也有些红，难得一见的脆弱一面。
“怎么了？”顾年薏又问了一遍。
常榆将顾年薏的帽子重新戴好，拍拍她的头：“看看小薏米眼睛哭肿了吗？”
“啊？那肿了吗？”顾年薏胡乱去揉眼睛，被常榆拉住。
“别揉了，有点肿，不明显，回去用热毛巾敷一敷吧。”
“啊！早知道就不看这个电影了，都怪你，也不知道拦我一下。”
“……”常榆再次背锅。
顾年薏虽然没有那么注重形象，可也没有到能顶着红肿眼睛走在大街上的地步，所以两人选择了打车。
“木鱼。”两人在小区门口下车，顾年薏突然叫住了他。
“嗯？”常榆没再纠正她的称呼问题。
顾年薏小跑几步，跟上常榆的步伐：“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你会主动和她说吗？”顾年薏问得认真。
常榆看了她一眼：“不确定。”
“为什么不确定？”
“看会不会对她造成影响吧，如果我的喜欢会影响她，那我就忍着，等时机到了再说。”
“那如果不会造成影响呢？”
“不知道。”常榆摇摇头，“这种不是真实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我也不清楚我会怎么做。”
顾年薏难得没追问，低着头向前走去。
“那你呢？”
“什么？”
“你会主动吗？”常榆看着顾年薏，对她的答案待竟是连自己都没发现的期待。
顾年薏停下脚步，低头用脚碾碎一个土块，再抬头时脸上带着笑容，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等我有喜欢的人再来回答你吧，如果你有了喜欢的人，也不要忘记告诉我你的答案哦。”
“好。”常榆嘴角扬起淡淡的笑。
一个看似认真的问题，却没能得到一个认真的回答，最后如同被碾碎的土一般，等到了时机，才能给出肯定答案。
七天的假期伴随着一张又一张的试卷结束了，顾年薏回学校的路上被低气压环绕着。
“我才玩了一天啊，剩下这六天全在写作业。”
“不是七天吗？怎么感觉一下子就过去了。”
“是不是谁按快进键了？”
“能不能退回去，我想再重新拥有七天假期。”
常榆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耳边是顾年薏一路的念念叨叨。
“好了，别念了。”这次换成了周茹送他们上学，她只觉得耳边像是有无数个顾年薏一样。
“妈，你就没有半点不舍吗？”顾年薏问得十分真诚。
“我有什么不舍的？”周茹看了一眼后视镜，“七天假期，你除了吃饭睡觉在家，那天不是跟住在木鱼家一样，反正都是见不到，没差别？”
“……”顾年薏不说话了，整个国庆假期，除吃饭睡觉被周茹或老爸顾磊行揪回去，她确实如同常榆家的人一般，不过她不敢说她只是为了看自己私藏的小说。
“怎么这么快？”
“刚才不还在路上吗？怎么我就坐在教室里了？”
“不仅没倒退，还加速了。”
顾年薏的念叨由车上转移到了教室，她抱着书包坐在位置上，一脸惆怅，周茹耳朵清静了，常榆还得听更新版。
“薏姐怎么了？”月考之后调了一次位置，班长程琦坐到了顾年薏和常榆后面，他们也由此知道程琦的性格完全不和长相沾边，没有可爱，倒是大大咧咧仿佛一个男孩子。
顾年薏抬头看了她一眼，没回答。
程琦走到自己位置上，顾年薏也跟着她将头转回去。
“哟，这小脸委屈的。”程琦抬手挑了一下顾年薏的下巴，“咋了薏姐。”
“王奇，你有没有觉得这七天过得太快了。”
“……”程琦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称呼叫懵，“我姓程，叫程琦。”
“我知道啊，程琦，琦不就是王奇吗？”顾年薏一秒又继续忧伤，“算了，你根本理解不了我的忧伤，你的眼里只有你的名字罢了。”
“……”
“快点收拾一下吧，再忧伤也得等两个星期。”常榆敲了敲顾年薏的桌子。
顾年薏看了他一眼：“你也不懂我的忧伤，你的眼里只有收拾书包。”
“……”
顾年薏觉得大家的眼里除了她的忧伤，什么都有。
“来，进来吧。”徐成杰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顾年薏向外看去，发现门口站着一个背着书包的女生。
顾年薏觉得有些眼熟。
“哎哎哎。”常榆左胳膊伴随着顾年薏的声音被疯狂击打。
“说话，别老是动手。”常榆向旁边躲了躲。
“这个就是开学典礼那天当着我的面把你夸得天花乱坠的女生。”
“奥。”常榆不记得了。
“当初她居然还觉得我是你女朋友，有空我得向她展示一下我的审美，才没有那么低呢。”
“……”常榆突然就有印象了。
“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咱们班的新同学，从隔壁三班转来的裴熙善。”
一中的班级成员并不是固定的，每次考试会根据成绩小调，有人会升到高一层次班级，也会有人掉到下一层次班级，三班是第二层次班级，而裴熙善就是靠成绩升上来的人之一。
“大家好，我是裴熙善。”裴熙善也是个很开朗的女生，笑起来嘴角处有两个小小的梨涡，活泼又外向，这点顾年薏深有体会。
“那个正好之前有同学反应位置不合适，我就重新调了一下，程琦，把这个投到黑板上，大家根据位次表找自己的位置。”徐成杰将手里的纸抬起来示意程琦。
“老师，现在就调吗？”
“调吧，咱们比其他班早来一个小时，正好用来调位置。”
“难道这不是全年级统一的到校时间吗？”顾年薏再次听到了重点。
“不是，杨书砚他们班比咱晚。”
“……”顾年薏觉得很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