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家里的小妹妹
假期本就是商场等地人流量剧增的黄金期，长达七天的假期便是超级黄金期。连平时坐不了几个人的公交车都变得拥挤起来。
“你为什么非要坐公交？让我妈送不好吗？”常榆被后面挤着上车的大妈推了一把，他抓住横杆才没撞到前面的顾年薏。
“你懂什么？出来玩的乐趣就是没有家长啊。”顾年薏没有注意到后面的情况，拿出手机扫码，“我帮你一起扫了哈。”
“那为什么不能打车？”大妈去刷公交卡了，背后的推力终于消失。
公交车上没有空位置了，顾年薏随便找了个靠近后面的地方站着，常榆走过去站到她左边。
“公交车怎么了？打车虽然快，但是坐在公交车上可以看到更多的风景和人啊。”
“是站在公交车上吧。”
车门关上，公交车毫无征兆地出发，顾年薏一个没站稳叫唤着向常榆身上撞去，常榆右手握着吊环，还没来得及松开，顾年薏就撞到了他怀里，撞得他也闷哼一声。
“妈呀，这司机大叔咋也不提前说声，这要是没你堵在这，我能带着这个吊环一路滚到大叔旁边去。”顾年薏抬手揉揉自己的头，松开手里的吊环，向后面挪了挪，紧紧抱住杆子，“说不定还会坐到某个大妈或者阿姨的腿上去。”
顾年薏紧紧抱着的杆子旁边坐的是一个年轻妇女，听到顾年薏的话没忍住笑了。
常榆跟着顾年薏向后移去，握住了顾年薏松开的吊环。
“你就不怕带着我一起滚到前面去？”常榆低头看着像熊猫一样抱着杆子的顾年薏。
却得到了顾年薏的一通白眼：“别以为我没听出你话里的意思，你居然暗讽我胖，要不是这车上有这么多人，我肯定要把你打下去。”
“……”常榆本人表示他并没有想到这么深层次的内容。
站台播报的声音响起，顾年薏杆子旁边的年轻妇女站了起来。
“小姑娘，来我这里坐吧。”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位置旁边和顾年薏说话。
顾年薏在常榆面前总是张牙舞爪，像个小恐龙，可在陌生人特别是比自己大的人面前可谓是十分正常，甚至还有点小内向。听到年轻女人的话，她有些不好意思，看了一眼常榆，常榆冲她点点头。
“谢谢姐姐。”顾年薏笑着道了谢。
“唉呀妈呀，还是坐着舒服啊。”顾年薏突然冒出一口东北腔，语气夸张到她坐的仿佛不是公交车的椅子，而是铺了软垫的床一样，“羡慕吗？刚才那个姐姐说的可是小姑娘坐这，而不是小伙子哟。”
“所以呢？”常榆换成左手握吊环，右手抓住了顾年薏的公交椅背，顾年薏就这样被他远距离的圈住。
“所以姐姐一定是看我美丽又可爱，才让我接替她的宝座。”顾年薏语气里带着些小得意。
“今天阳光还是不够强啊。”常榆突然望着窗外说道。
“还不强？我眼睛都晒得睁不开了。”顾年薏说着眯着眼睛向外看去。
下一秒，顾年薏的头上被扣了一个帽子，阳光被遮住，常榆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那就是某人的脸皮太厚了，厚得阳光都晒不进去。”
顾年薏将帽子向上抬了抬，顺手给了常榆一拳。
顾年薏接替过的宝座还没坐热乎，目的地就到了。
“怎么？舍不得你的宝座。”常榆看着顾年薏下车还一步三回头的样子，抬手敲了一下她的帽檐，帽子本就偏大，常榆一敲，顾年薏的视线直接被挡住了。
“不可以吗？”顾年薏将帽子的尺寸调到最小，重新戴回头上，“那可是姐姐对我颜值的认可。”
“你开心就好。”
两人虽比约定好的时间提前了，可天气并没有凉爽多少，太阳照着更让人觉得热，商场里面却温度舒适，没有了太阳，帽子丧失利用价值，顾年薏摘下帽子想扣到常榆的帽子上，却因为身高差的原因手停在了半空。
“低头。”顾年薏不轻易说放弃。
“我拿着吧。”常榆伸手要去拿，被顾年薏躲开。
“不行，你低头嘛。”
“……”
常榆只能低下头，尺寸被缩到最小的帽子，根本就戴不进去，可顾年薏的目的是戴而不是戴上，只是随手扣到常榆头上。
常榆顶着浮在表面的帽子无奈地抬起头：“可以了吧？”
“嗯，可以。”顾年薏看着常榆有些滑稽的样子，笑出了声。
常榆任由她笑，将帽子取下来调到合适的尺寸，递给顾年薏：“还要再体验一次吗？”
他问得认真，顾年薏不知道为什么就点了头，帽子重新回到顾年薏手中，直到常榆慢慢弯下腰，两人可以平视时，顾年薏才反应过来。
“你真无聊。”顾年薏嘴上说着，却还是抬手将帽子扣到了常榆头上，这次不是随便一放，而是认真帮他戴好，指尖碰到有些柔软的头发，仅一瞬便被遮盖住，柔软的感觉转瞬即逝。
“好了。”顾年薏收回手，下意识地摩擦指尖。
“嗯。”常榆将额前被压住的头发向旁边撩去，“先去哪里？”
顾年薏看着常榆头上的帽子，脱口而出：“我想去买个帽子。”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您的吗？”顾年薏正挑着帽子，被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抱歉，吓到您了。”似乎是顾年薏的反应太剧烈，导购小姐姐也有些不好意思。
顾年薏急忙摆摆手：“没有，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您是要买帽子吗？我们这里有棒球帽、渔夫帽、针织帽、渔夫帽，您需要哪款？”
“棒球帽。”
“那您具体有什么要求吗？”
“……”顾年薏又看向常榆，抬手指向他头上的帽子，“有没有和他一样的？或许比他的还好看的。”
导购小姐姐看向常榆，笑了起来：“您是想要和您男朋友一样款式的吗？”
“对，最好比他的还好看，不对。”顾年薏突然提高音量，“他不是我男朋友。”说完略微嫌弃地看向常榆。
“抱歉，我以为你们是情侣呢？”导购小姐姐今日第二次道歉。
“这是我闺……兄弟。”顾年薏冲常榆挑挑眉，似乎在说“看我给你面子吧，没有说你是我闺蜜哦。”
“……”常榆表示无话可说。
“麻烦您拿一下上面的那个帽子。”常榆岔开话题。
“好的，稍等。”导购小姐姐将常榆看中的帽子递过来，站在旁边不再说话。
“试试这个？”常榆将帽子递给顾年薏，顾年薏看看常榆手里的帽子，又看看他头上的帽子，一番对比后，接了过来。
“请问可以试戴吗？”
“可以的，我们的样品是不进行售卖的，您看中哪款，我们会给你发新货。”
顾年薏点点头，戴上帽子。
“镜子在这边。”导购小姐姐十分专业地指向镜子方向。
“谢谢。”顾年薏走到镜子前看了看，“感觉有点松啊。”
顾年薏说着抬手想将帽子摘下来调尺寸。
“我帮你。”常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后面。
“那我先摘下来。”
“不用。”
常榆轻轻挑起顾年薏的马尾，两只手将调节带收缩到合适的位置：“可以吗？”他看向镜子里的顾年薏。
顾年薏抬手整了整：“可以。”
常榆松手，马尾从手中滑落，有几缕头发缠到了一起，常榆自然地顺了一把，纠缠着的头发被理顺。
“就这个吧。”顾年薏侧头看向导购，“麻烦姐姐帮我拿个新的吧。”
“好的，您稍等。”
帽子是常榆付的款，顾年薏戴着新帽子靠在门口等他。
刚才两人默契又无比自然的互动，着实引起了导购小姐姐的好奇心。
“小帅哥，那个小姑娘和你什么关系？”
“滴。”二维码付款的声音响起，常榆将手机揣回兜里。
“家里的小妹妹，需要永远被保护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