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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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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醒来那日谢淮安来过一次后,苏雾就再也没见过他。

    很显然,他在避着她。

    苏雾在房间忧心忡忡地又躺了几日,天气一日日炎热起来,但她的身子恢复的很慢,如今依旧站都站不起来。

    苏暖担心苏雾闷坏了,几乎每天都带些新鲜玩意儿来找她,这一日,她还将陈汲带了来。

    陈汲来的时候,门外刚巧来了一个婆子扫撒,扫帚划在石阶上沙沙作响,苏雾抬起头,看到陈汲跟在苏暖身后迈了进来。

    许久未见,他黑了些,身体也比从前结实许多。

    苏雾见他来有些意外。

    “许久未见你了”

    陈汲恭谨地朝着苏雾见礼:“见过大小姐。”

    苏暖搭着腿坐在苏雾身边,笑眯眯道:“姐姐,他最近在为谢大人做事,忙得不行,我都好久未见他了。”

    “为谢淮安做事?”

    “对呀。”苏暖扭头看向陈汲,等着他接话,却看到陈汲忽然起身。

    苏暖回身,原是苏修远也来了。

    他手里提着一个大包裹,沉甸甸的,一进门就将包裹放在苏雾的桌子上,气喘吁吁道:“累死我了,淮安这次不知道给你买了些什么东西,太沉了。”

    他抱怨完,才瞧见杵在一旁的陈汲。

    陈汲匆忙朝他见礼:“见过苏大人。”

    苏修远皱了皱眉,发出一声轻轻的哼声。

    如今陈汲给谢淮安做事,苏修远也早将他了解了个透彻。他府中真是人才辈出,一个小小的侍卫竟做过汪庭的幕僚,如今还成了谢淮安都要青眼有加的兵器师。

    藏得真是好。

    想到这个,苏修远又看了一眼苏暖,那声“哼”声又变得更大了些。

    苏暖撇撇嘴,偷偷朝着陈汲吐了吐舌。

    陈汲脸色微红,有些拘谨地朝着苏雾和苏修远请辞道:“谢大人晌午要去在下那儿过目新的兵器,现在时辰快要到了,在下就先告退了。”

    他待了不过一会儿,想是看到了苏暖的眼色,所以才提前请辞。

    苏修远摆摆手,苏雾笑道:“好,小暖,去送送陈先生。”

    “好嘞,我晚会儿再来找姐姐。”

    苏暖哒哒跑了出去,苏修远的视线却落在陈汲的背影上,一脸审视,久久没有挪开。

    苏雾见他神情,不由笑道:“父亲的眼神带着刀,人家两情相悦,您难不成要棒打鸳鸯?”

    苏修远回头扯了扯嘴角,胡子翘起:“胡说什么,为父什么都不知道!”

    他望着桌上大大的包裹,岔开话题:“你最近和淮安是不是发生什么了,为何近日他送东西都不亲自送来?”

    他一提到谢淮安,苏雾一愣。

    谢淮安和她之间的事,苏雾尚还未告诉苏修远。

    她轻咬着唇,看向苏修远:“父亲,如果我和淮安如果我们的婚事取消的话”

    “取消?”苏修远倏地看向她,“淮安要和你退亲”

    但他看着苏雾的眼神,又忽然反应过来。

    “你要和淮安退亲?”

    苏雾望着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苏修远一脸震诧,险些吓得说不出话来,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淮安知道了吗?为何要退亲?”

    苏雾既已经开了口,便对苏修远不再保留。

    她低声道:“他大概知道了。父亲,我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历了这一场生死,我发现自己所爱之人不是他。”

    苏修远依旧一脸震诧,他抬起双脚,下意识来回走动着。

    “不是他,那是谁?难道难道”

    苏修远像是猜了出来,倏然闭上了嘴。

    他沉默了许久,慢慢一脸严肃地看向苏雾:“婚事不是儿戏,此事休要再提。”

    他甩下这句话,步伐匆匆地走了出去。

    苏雾看着他急匆匆离去的背影,沉思了一会儿。

    苏修远不同意她退掉这门亲事,不仅仅是顾念他和谢淮安的情分,还因为他认为谢淮安会是最后的赢者。

    看来如今,她很难找到一个人能站在她的身边。

    苏雾捏了捏眉心,转头望向外面的天光。

    快要晌午了,烈日炎炎,不起一丝风。

    那个扫撒的婆子拿着扫把,终于沿着檐下的阴影离开了。

    苏雾看着她的背影,慢慢眯起眼睛。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每次只要她的房间有人进来,总有扫撒的婆子或者几个做杂事的小厮忙碌在外。

    他们不远不近地挨着她的房间,干活十分认真,但次数多了,便让人觉得奇怪。

    苏府的下人,不该有那么繁重的事务。

    苏雾的眉眼渐渐沉下来,是谁在她的身边安插了人?

    她有什么值得别人这般费心思?

    苏雾想了许久,那双微微上扬的杏眼儿渐渐惊诧起来。

    苏修远从苏雾那里出来,直接去了谢淮安的军营。

    晌午刚过,军营中难得一片宁静。

    苏修远进去时,谢淮安正擦拭着手中的一把长剑。

    那剑剑身细长,剑端又薄又锋利,尾部竟带着倒刺和血槽,瞧着轻巧又怪异。

    谢淮安见他来了,将手中的剑递到他手中。

    “陈先生造的剑,我取回一把,你看一看。”

    苏修远只能压着满腹焦灼,接过剑在手中掂了掂。

    剑轻得出人意料,握在掌中宛若无物。

    苏修远暂时将注意力放在这柄剑身上:“这般轻巧,会不会易折?”

    谢淮安却笑道:“我已经试过了,将之对抗赤炎军的重剑,一丝裂痕都没有。”

    苏修远惊讶叹道:“这陈汲,竟真有两下子。”

    “你府中藏着这般人物,我们竟要靠赵长宴引荐。”

    他提到赵长宴,苏修远不由问道:“还未找到踪迹吗?”

    谢淮安摇头,他从苏修远手中拿回长剑,随手丢在了一旁的兵器架上。

    苏修远看着他不甚在意的动作,疑惑道:“怎的?这把剑不合你的心意?”

    “不,剑是好剑,但人”谢淮安眉眼沉着,“还不可信。”

    苏修远一怔,随即也反应过来。

    凡是与赵长宴相关的,皆不可随意用之,不管是陇右军,还是陈汲,谢淮安保持疑心是正常的。

    但苏修远想了想自己那小女儿和陈汲之间的情愫,觉得陈汲应该不至于可疑

    不过这些他也没说出来。苏暖和陈汲年纪都不算大,两人兴许是闹着玩儿,他可不敢朝着谢淮安拍板,说陈汲是他们苏家的人,让他放心用就好。

    谢淮安擦着手,望着陷入沉思的苏修远,开口问道:“你匆匆而来,是有何事?”

    苏修远倏地回神。

    他还记挂着方才苏雾对他说的话。苏修远不知从何开口,想了想,试探说道:“你今日托我捎带的东西太重了,下次你自己给小雾送去!”

    谢淮安握着帕子的手微微一顿。

    他安静地望向苏修远:“她都告诉你了?”

    谢淮安就是谢淮安,即便只听他的语气,就猜到了一切。

    苏修远原本的迂回被生生打断,他胡乱抹了把头发,上前径直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谢淮安望着他,慢慢一笑。

    “我还能怎么想,她一时糊涂而已。”

    苏修远在原地转了个圈,他喃喃道:“当时你求亲时我曾告诉过你,我这个大女儿和从前不一样了,连我也揣摩不透她成日在想些什么但今日,我这个作为父亲的,却难得看透了她一次。”

    他说着,看向谢淮安:“淮安,我觉得,她这次是真的”

    “无论什么,她已经是我的未婚妻。”谢淮安忽然打断他,暗沉的眸光落在苏修远脸上。

    苏修远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只在最后念叨了一句:“我不管你们到底会怎样,但是淮安,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得答应我,就算我这个女儿做错了,你也不许委屈她。”

    谢淮安缓缓垂下眼,他沉默了许久,还是轻轻应了一声。

    傍晚的时候,苏暖拎着一盒糕点如约跑进了苏雾的房间。

    苏雾正捧着一坛酒发呆。

    苏暖吓了一跳,匆忙将手中糕点丢在一旁,上前就要夺她的酒。

    “姐姐,盛太医说了,你养身子的时候,茶酒都不能沾!”

    苏雾躲开她,却固执地将酒抱在怀里。

    “别动,我不喝。人不知道在哪儿,如今只能睹物思人了。”

    她忽然开口,说得悲伤又难过,这声音穿过大开的窗扉,传到了房间外头。

    门外扫撒的声音依旧在继续。

    苏暖听得一头雾水,她贴近一看,才发现苏雾抱的那坛酒似曾相识。

    苏暖的眼睛登时一亮:“这不是那非常非常好喝的露酒吗?”

    她感慨完,才忽然反应过来,随机一脸惊吓地看向苏雾。

    赵长宴的消失苏暖是知道的,如今见自家姐姐抱着一坛酒说着睹物思人,那她思的人是谁可想而知。

    可是,她怎么会思念那位已经和离过的

    苏暖想不明白,但她还是小心翼翼地从苏雾手中接过酒,念叨:“这酒沉,姐姐不能抱着,小暖给姐姐放在一边,绝不会偷喝的。”

    苏雾这才松了手。

    待放好酒,苏暖才又小心翼翼地坐在她的身旁,她打量着她的神色,小声问道:“姐姐,您您现在都定亲了,怎么还记挂记挂那一位?”

    苏雾眼眶红起来,她忽然弯腰抱住苏暖,竟哭了起来。

    她边哭边道:“小暖,我这命得赵长宴所救,才知自己从前误会了赵长宴。姐姐现在想和他重新开始,和谢大人的婚事,退了便罢。只是只是我日日担忧长宴,你说这天下这么大,他会去哪儿呀”

    她哭得泪水涟涟,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苏暖不知苏雾在做假戏,全然当了真。

    她不知所措地拍着苏雾的后背,像是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表情又惊又慌。

    怎么办,姐姐好难过的样子,她要怎么帮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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