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毕业的兵慌马乱
晚上，林玫和赵北垠聊了好久。
母亲的官司，赵北垠全程很清楚，法条和实务回答的头头是道，顾晓慢这才知道，原来赵北垠已经在年初通过了司法考试。
顾晓慢一阵愕然，果然，闷声干大事一直是赵北垠的属性。
但是，母亲的到来，倒是着实给顾晓慢打了一针强心剂，最近因为找工作的经常性的焦虑，也好了许多。
第二天，顾晓慢就收到了一所初中的意向通知，只等着她的六城区成绩出来，就可以顺利入职了。同时，母亲的官司也解决了大半。
送走妈妈，顾晓慢更加干劲满满，毕竟，一切都在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只是，一切还是让人始料未及，顾晓慢n市教师六城区的招聘考试竟然只差一分没有通过，她考的分数报考小学那是绰绰有余。可是n市的教师招考早已经有规定，外地户籍只能报考一次老师编制，顾晓慢已经没有在n市考教师编制的机会了。
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顾晓慢有些万念俱灰。可是现在，谁曾想呢！
就这样，顾晓慢在屋里昏吃昏睡了好几天。最近，赵北垠倒是每天都回来的挺早。赵北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做菜的水平真的有些逊，所以最近他总是拿着一堆熟食和方便面来饲养顾晓慢。晚上，他总会拉着顾晓慢去玄武湖走湖，满满当当地走上一圈，想要消掉她身上的怨气。
没过几天，顾晓慢就收到了本科毕业时候一起实习的女孩发来的消息。
“晓慢，你最近怎么样？”
“额，不怎么好，六城区的中学老师分数差了一分。”
“我也听说了，今年n市中学本来就招的少，报考的人数却增加了一倍。没关系，你不如也来上海考教师编制吧，怎么样？”
“上海！我还没想过。”
“我现在的学校已经开始第二次招聘了，你可以来试试，比n市容易多了。晓慢，你知道吗我的上海落户下来了，上海还是不一样，一个上海户口，以后孩子读书都容易很多的。”
“菲菲，真的恭喜你。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放松了很多，我也试试吧。”
作为一个师范生，顾晓慢还是想要做老师。只是短暂的犹豫，顾晓慢便下定决心准备试一试。
晚上，赵北垠回到家，就看到了一个“全新”的顾晓慢，餐桌上还摆满了满满当当的四菜一汤。
“怎么，满血复活了？”
“可不是嘛。”
赵北垠拉过凳子，开始听顾晓慢下一步的打算。其实这几天，他有在帮她做一些新的打算。
“我准备去考上海的教师编制，就在刚刚，我报了名，下周就考试。”
“哪个同学啊？”
“就那个数学系的孟菲菲，为了男朋友，去考了上海小学老师编制的那个女生。”顾晓慢从电饭煲里装了饭，又拿来了筷子，说，“我打算和她一样，也去考这个小学。我想过了，我就算做一个小学老师，也能努力成为一个小学语文特级教师，是吧？”
“只要有决心，应该是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你。”
这句话，赵北垠倒是说的真心实意。顾晓慢高考失利，复读的那一年，他去县中看顾晓慢。那时候，为了学习，整个人都瘦脱了型的顾晓慢，他依旧记得。
听了赵北垠的话，顾晓慢甜甜地笑了。
高密度看了几天书，没几天，顾晓慢就一个人拖了行李箱，去上海考老师编制。
这一次，顾晓慢顺利地通过孟菲菲所在的小学的招聘。录用后，顾晓慢需要在上海实习上一周。
这一周，顾晓慢寄住在一个远房亲戚家。原本，顾晓慢报考的学校就在上海的郊区，远房亲戚家则是更远。每天路上的通勤时间就需要两三个小时，顾晓慢得坐了公交车，再换乘三趟地铁才能到达实习的学校。
顾晓慢的代教老师是一个东北人，办公室一半上海本地人，一般从外地来的新上海人。在办公室，她并不多话，听着年长的老师们每天谈天谈地，学生，家长，房子，收入……
短短几天，大家就熟悉了，老师们每天课间的闲聊很自然就联系到了顾晓慢身上。
“哎，小顾，有男朋友了吗？”一个上海本地老师随口一问。
“我……”这一句话倒是帮顾晓慢给问住了。
卫哲算是她的男朋友吗？算？……好像，也不算。对于卫哲和你自己的关系，顾晓慢总归是心虚的。算到底，他们还是接触的太少，连一句很肯定的承诺都没有。
“这是不好意思说吗？”
“小顾，我和你说，没有更好。”
……
“上学的时候，我都没太考虑找对象的事情。”面对老师们的八卦，顾晓慢回答的小心翼翼。
老师们纷纷偃旗息鼓，更有老师承诺以后要给顾晓慢帮忙介绍对象，顾晓慢只能笑着应好。
虽然，上海是一个一线国际化大都市，但是，也是现在顾晓慢才知道，上海老师的工资竟然和n市差不多，更比上紧挨着的苏州。虽然，顾晓慢毕业的时候获得了一个校级毕业生，也是一个重点大学的硕士研究生，但是她能不能落户，还真不好说。
没有上海户口，仅仅靠着一个上海的小学教师编制，那又有什么意思呢？难道要把自己的所有希望寄托在嫁一个有上海户口的老公身上？想到这里，顾晓慢就一阵“心绞痛”，感叹人生真是无解。
上海的小学中午学生几乎都是在学校吃饭，所以老师要从早上看着学生一直到晚上。作为一个新人，顾晓慢总是抢着在代教老师前面就把事情都做好了，抢着批改作业，带早自习，中午分饭……一切忙忙碌碌，时间过得让人毫不经意。
刚开始来上海考老师的时候，并没有想太多，现在问题倒是接踵而至，去上海找工作的事情，顾晓慢并没有和卫哲说。
但是，她倒是发了几条个人动态，也没有得到卫哲的任何回复，倒是卫冉冉每天盯着她问东问西的。
晚上，在回去的地铁上，顾晓慢主动找卫哲聊天。虽然，卫哲的毕业答辩已经结束，可是他的工作还是没有定下来。这一段时间，卫哲考虑过上海铁路局，上海的设计院，也联系了n市的一所高校，但是他更想去铁四院和铁二院做项目。因为卫哲找过上海的工作，所以当初顾晓慢来上海找工作的时候，也考虑了这一一点。
“师兄，晚上好！”
“嗯。”
“还在忙吗？”
“嗯。”
“哦，你忙吧。”
“嗯。”
卫哲的头像黑了，顾晓慢不再打扰卫哲，下了地铁，转了公交车，过了好久才到了远房亲戚家。
晚上十点，顾晓慢还是没有忍住，给卫哲发了一条信息：
“师兄，我找了上海的老师的工作。”
“嗯。”
“我……”手指在手机的键盘上来回徘徊，终于，顾晓慢还是狠下心来，回了，“我想，我们是不是要定下来……”
良久，对面没有回复。
“？”对面终于回复了过来。
紧接着，顾晓慢也回复了一个“？”
许久，顾晓慢又回了，“算了，我累了，睡觉了。”
晚上，顾晓慢的状态并不好，她写了一条心情动态，“是否能忍受这持久的慢热，可能时间久了，我也会变。”
发完之后，顾晓慢才好容易睡着了。
第二天，又是早起。顾晓慢打开手机，就收到了卫冉冉的短信，“真的不好意思，我哥哥拿了我的手机，帮你的微信给删除掉了。”
顾晓慢点开手机，发了一条信息给卫冉冉，只收到一排红色的“对方已经不是你的好友”。
于是，她又随手发了一条信息给卫哲，“卫师兄”，对面又是一排红色的“对方已经不是你的好友”。
她又拨通卫哲的电话，对面是永远的占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