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章 峰回路转，船有了，货也有了。
秦海晏辞别安娜和菲利普后，一回来便开始召集亲卫队。
一边安排人手去接收那两艘武装商船；一边同大家商量该装些什么货物去西洋贩卖。
众亲卫虽然作战勇猛，但对海上贸易却是一无所知，毫无经验。
符十三忍不住吐槽：“东家，你啥本钱都没有，拿什么进货？”
众亲卫面面相觑。
华润芳在一旁一脸惊奇地插嘴：
“秦哥，你居然没钱就想做生意？还订那么多船？”
秦海晏尴尬地咳嗽一声，挠挠头发：
“这个，忘了这荐了。”
众人绝倒。
秦海晏想了想，又说：
“其实我们也不需要本钱。”
众人不明其意。
秦海晏谆谆善诱：
“你们想想，咱们为什么要来勃主港？”
“当然是为了阻止小甸继续侵犯我天朝边境。”
“怎么阻止？”
“东家曾说，断其经济来源，使其不战自溃。”
“那怎么断其经济来源？”
“我们也做生意？可是我们没有资本啊？”
一群猪队友啊！
秦不屈抚额，无奈继续提示：
“资本的原始积累都是血腥的。”
“是啊！海上贸易听说风险极大，还有海盗趁火打劫呢！”
“一艘船就是好几万两银子，还要造好几年，风险太大了，不稳妥。”
“万一要是遭遇台风或者触礁，就是船毁人亡，血本无归啊！”
……
众人越说越可怕，纷纷打起退堂鼓来。
秦海晏郁闷不已，他眼巴巴地望着众人：
“都是血性汉子，凭什么就是海盗抢我们？我们不能也抢吗？”
众亲卫大眼瞪小眼，然后一齐摇头：
“我们不是海盗啊！不可以抢劫的。”
秦海晏跪服。
他艰难的组织语言：
“正经商人咱们不抢，但是遇海盗打劫我们，我们能不能反劫了他们？”
“啊？那是黑吃黑啊？不太好吧？”
“打击海盗是水师的事，我们不是水师啊！”
“对啊！我们也没有关防文书，任命职务啥的，打海盗没有好处啊！”
“是的，师出无名啊！”
众人七嘴八舌，各种理由推托，都不愿意去打什么海盗。
秦海晏辛苦引导了半天，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不禁有些傻眼。
华润芳见秦海晏不爽，大怒，“呯”地一拍桌子，怒瞪众人：
“兔崽子们，都反天了是不是？
“秦哥才是东家！他说打海盗就打海盗！
“谁支持？谁反对？”
众人给华润芳的火爆吓了一大跳，赶紧站起来向着秦海晏齐齐拱手：
“但凭东家吩咐！”
欠管教啊！
秦海晏觉得自己应该更强硬一些才行。
他环视一圈，问王五：
“国师一事怎么样了？”
“禀告东家，隋五不用去勃固城了，因为甸王已经在来勃生港的路上。”
“甸王来勃生港干嘛？”
“据说是来觐见那个西班牙王储的。”
“他们有什么关系？”秦不屈看向华润芳问。
华润芳摇头表示不知道。
王五忽然猥琐的插嘴：
“东家，听说甸王从我朝五慰地区抢夺了大批象牙、翡翠、金佛、银饰、丝绸和茶叶等物正在运往勃生港，准备卖往西洋。”
秦海晏一听，惊喜万分，拍掌道：
“好！咱们的船终于有货装了。”
王五贼笑：“咱们劫了它？”
“劫个屁，咱们就十几个人，怎么劫？”
秦海晏指指脑袋，吩咐：
“隋五，你假扮我的样子，去找甸王。就说咱们有两艘空船，正好返航西洋，还有西班牙无敌舰队免费护航。
“为感谢甸王赠受国师之恩，我们以一千两白银的价格为其承运这批货。”
王五眼睛一亮，赶紧拉了隋五就跑。
赵大楼问：“东家，真帮甸王运货？他们可是敌人啊？”
“在商言商，我们没有资本，只能帮别人承运了。”
赵大楼有些困惑：“这个，好像属于资敌？”
秦海晏大怒，正要骂他傻逼。
一边符十三赶紧对着赵大楼挤眉弄眼使眼色：
“大楼，资本的原始积累都是血腥的，懂了吧？”
赵大楼自然不懂。
但是他也发觉秦海晏脸色不好，似要发怒一般，只好诺诺退下。
这些亲卫都是老实巴交的良民，哪里能懂秦海晏的心机。
其实秦海晏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挣甸王的运费。
他之所以开出1000两白银的低价运货费，其实只是为了骗甸王将货装上自己船而已。
只要货装上了自己的船，到时候……嘿嘿嘿，就那个啥……
哈哈哈，懂得都懂。不必多说。
不久后，甸王果然包租了秦海晏的两艘大海船，并大气主动地将租金提高为一万两白银，整整翻了十倍。
当然，这个租金仍然是非常低的，因为海贸的利润都是几十倍甚至是超百倍的！
甸王只是提了一个小要求：
另外三艘小甸国自建的海贸船将跟随秦海晏的船队一起去西洋。
秦海晏听到这个消息后，眼睛一亮，又有了新的想法。
他决定亲自会一会现任甸王莽应里。
有了隋五这个替身，秦海晏已经是随时可以脱身，不会有什么危险。
当然，秦海晏还需要借势。
他先叫过王五，吩咐了几句，王五点点头，马上离开了。
秦海晏又对华润芳耳语了几句。
华润芳有些惊讶地问：
“为什么一定要在表姐的旗舰上面开宴会？咱们家里不可以吗？”
秦海晏轻笑：“咱们家里不够气派啊！再说，有西班牙王储背书，咱们的面子也大不少啊！”
华润芳嘟起红唇：“干嘛宴请那些个势利鬼？”
秦不屈叹气：“小甸犯边，战争导致边民们过的太苦了，不仅仅是汉人，甸人也苦。
“而那些势利鬼却正是可以左右局势，改变现状的关键人物。”
“秦哥，这样你也会很辛苦。”华润芳有些疼惜地挽着秦海晏。
菲利普和安娜十分给面子，不仅仅是同意了秦海晏借船上大厅开办宴会，甚至还主动准备了宴会所需的一切菜肴和洋酒，甚至是安排好了演奏的乐队。
最重要的是，菲力普还在华润芳的撒娇下，给秦海晏册封了两个贵族爵位：
西班牙王国侯爵和葡萄牙王国侯爵。
因为菲利普不仅仅是西班牙王储，同时还是葡萄牙哈布斯堡王朝国王菲利普一世。
这个时候，葡萄牙还是西班牙的属国，尚未独立出来。
华润芳拥着秦不屈，在他耳边轻语：
“我这表姐和表姐夫还不错吧？”
“嗯嗯，不错不错。”
秦不屈大喜，有了这个贵族身份，以后同洋人打交道就方便多了。
“恭喜井（秦）先生，哦，不不，是井（秦）爵士”。
菲利普和安娜举杯过来和秦不屈碰了一下。然后拉过一个人来介绍给秦不屈：“门多萨。”
安娜补充介绍：“门多萨先生是西班牙历史学家，对天朝历史非常感兴趣。并著有《中华大帝国史》一书。”
秦海晏一听，十分惊讶此时的西班牙竟然已经有了中国通。
门多萨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他一听秦不屈的名字，眼睛就亮了，非常热情得同秦海晏握手：
“久仰久仰！早就听闻秦先生赤脚大仙的神迹！今天得见，实属荣幸。”
作为一代著名学者，他称呼秦先生，而不称呼秦爵士，是代表着他对秦海晏的尊敬。
秦海晏赶紧客气了几句。
这时候，一个气派十足的西班牙贵族昂首阔步进了宴会厅。
菲利普赶紧迎接，两人简单聊了几句后，随即一齐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