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江靖宇给温梨亲自送了一瓶草莓牛奶,是他家在新西兰的牛奶工厂推出的新品。
“沈司勋叫我给你的。”
“怎么他不叫你给我你就不给吗?”
温梨嘟着嘴,脸上的小酒窝若隐若现,江靖宇一看就知道她又要耍小脾气。
“可甜了,你肯定喜欢。”江靖宇哄她。
“不喜欢。”
“那给你换个?”
“留着当细菌培养皿。”
温梨开玩笑的,不然也不会手里还拿着那瓶牛奶,她是准备回教室里再喝,先站在门口跟他说会话。
“他想借花献佛而已,我本来就要给你。”江靖宇接着哄她。
“他给你钱了?”温梨小酒窝露出来,勉强给个笑颜。
“五百。”
“那还差不多。”温梨偏头,“下周就是运动会了,你报项目了?”
“一千。”
“我会去看的。”
“看我面目狰狞跑死操场?”
“怕你累死了没人收尸。”
“付淮呢?”
“他?”温梨往班里看了一眼,付淮不在,出去跟朋友打球去了,“报的引体向上,射击和跳远。”累死他。
“咱们两个学校还有篮球友谊赛和足球友谊赛。”
“我在拉拉队,到时候给你们加油。”
江靖宇说到这,话锋一转:“沈司勋报了篮球,但是够呛能回来。”
“他爱回来不回来吧,缺他一个又不耽误。”
温梨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想让沈司勋快回来,尤其是和江靖宇唠嗑之后。
教室里虞汀安安静静坐在位子上,温梨从她身边经过只看了一眼,就略过了。
自从付淮在班里那么说,就没人再去找虞汀的事,虞汀也终于能过会儿安生日子。
温梨和魏星没有因为她有任何不愉快,该说说该笑笑,温梨调和下,魏星也不记恨付淮了。
“讲真的,如果那么个大帅哥高调出来当我的救世主,要是我都愿意以身相许了。”魏星坐在付淮椅子上,跟温梨说话。
温梨心头一口呛气,魏星这话说得确实对,按理说虞汀那种被欺负惯了的才应该斯德哥尔摩才对,哪轮得到付淮。
“她一直那样?”
“你说虞汀?反正从一开学她就因为心瞎眼盲被欺负。”魏星不多说,温梨也听得懂。
温梨瞅着虞汀那个方向,她真的不愿意在这种小白花身上浪费时间。
“付淮昨晚被我说的想开了,你们该怎么着继续怎么着,有一点,私底下得了,别在明面上,别说付淮,万一被老师看见了怎么办。她不是住宿生吗,折腾她难不成还没法子?”温梨说完眼睛扫扫周围,确认没人听见就放心了。
魏星会意:“你想吗?”
“往楼下扔衣服,床上泼脏水这种简单的事自然用不着咱亲自动手,话撂这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怎么也这样,你不怕她告状你哥继续为她出头吗?”魏星担心。
“我想看看她的忍耐限度,试试她到底是真的柔弱不能自理还是演给人看的。”温梨扬着高傲的头,无情又残忍。
如果是真的,那她怎么被欺负都不会吱声,如果是假的……
到时候温梨一定要她好看。
晚自习温梨去拉拉队彩排,不在教室,趁此机会,付淮准备逃个晚自习出去玩。
一中一墙之隔是艾希林顿,一道之隔是职高。
艾希林顿操场最大,所以运动会选在艾希林顿,本来是两校联合,后来加上了职高。
职高今晚熟悉场地,来的人不少。
一堆人冲着付淮来的,付淮不露面就不合适了。
“你怎么下来了?”教导主任看见付淮,也没责怪。
“这不有朋自远方来吗。”
“少耍滑头,下来就老实点,可别给我整幺蛾子。”教导主任嘱咐了几句也没真管他,由着他去了。
付淮满操场和几个哥们乱窜时,温梨正在舞蹈室做示范。
“温梨同学动作很标准,大家学习一下,达到她这样就很自然美观。”
温梨跳了一整曲,累的不要不要的,拿起水就往嘴里灌。
“梨汁,第六个动作干嘛来着,手举着拉花,脚上怎么样?”
“往前走三拍,然后手放胸前,往后跳。”
温梨从卫衣口袋里拿出一张卫生纸擦擦嘴,她今天扎的丸子头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我真醉了,我想叫邓依依或者晏浓来领,不是找俩领舞吗怎么就我一个?”温梨有点无语,因为她的高高在上只对不熟悉的人,对朋友还是很义气的。
“晏浓今晚晚自习统计卫生分去了,来不了,领舞又改了,咱们学校原来两个,分给了高职一个。”
温梨有些为难,细眉微微皱起,心中有些不满:“今早不还只有咱和一中吗?”这个她并不是真的在意,她烦躁问周围人她在意的,“那晏浓怎么办?”
“已经跟她说了。”
温梨有些烦得难受,每次情绪上头都不好控制,她只好借口上厕所出来透口气。
现在是纽约的清晨,沈司勋已经出去遛狗回来准备吃早餐了。
——我想你了。
沈司勋手机特别提示音响起,他赶快赶快拿出手机来回复。
——我也是,你那边是不是快下晚自习了?
——没,还有一节我在拉拉队练舞。
——渴了喝温水,今早牛奶喝了没?
——还挺好喝,分了付淮一点。
沈司勋嘴角露出笑意,隔着屏幕散发出幸福的气息。
——我过几天回去,给你带个普拉达。
——那我得好好奖励你这么懂事。
温梨心情舒畅不少,吹着小风,看着操场上几个主任打着远光灯不知在做什么,一群职高那边的运动员熟悉场地。
“你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温梨听声音回头,是刘允彻。
“没有。”
“还没有,我过来你都不知道。”
“你闲下来了?”温梨不看窗外了,和她聊天。
刘允彻往下看了一眼,叹口气:“是啊,闲下来了,知道你在这就来找你了。”
“你和周旻熙怎么样了?”温梨关心一句。
“你也知道了……不奇怪,周旻熙告诉你的吧,看来他还真的巴不得跟我撇清关系。”刘允彻气笑,“那个婊子看来美若天仙。”
“确实漂亮,不过气质这一块跟你十万八千里。”
“有什么用,指不定周旻熙觉得我差她十万八千里。”刘允彻越说越气。
“确定因为她吗,翻过他手机没?”
“我哪敢动他手机。”
“可惜了,翻手机可是我的拿手绝活。”温梨摊手,“男人总喜欢把想留住但不该存在的东西备个份存在某处。”
“随便他吧,但他还没跟他爸说呢。”
“那你要跟伯父说吗?”温梨不觉得她会说。
“我爸现在人在俄国,我下周还要去韩国,没时间。”
她哪里是没时间,她是不想说。
“在舒琴回来的局上跟你说话的梁砚你认识吗?”温梨好奇这个。
“我去香港逛商场时候遇到过,他捡到了我包上挂着的玩偶,为了感谢他请他吃了个饭。”
那简直天赐良缘,梁砚可不会闲的没事低着头走路就为了捡到一个挂件。
更别说还同意和刘允彻一起吃饭。
“你不考虑考虑他?”
“考虑什么呀,”刘允彻看着温梨那费心的样,由衷心领,接着微笑道,“他那时候一直在跟我聊关于你的事。”
?
温梨听到这句蒙了。
天地良心她只听说过梁砚,压根和他不认识啊,而且就算是有过几面之缘也只可能因为陈舒琴。
“香港时他说我的口音像京城人,我说我刚从韩国回来,他又说就算是离家再远,再久,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也不会变,我觉得有道理,就告诉他我是京城刘家的,他说刘家跟温家关系很好,我问他怎么知道的,家也在京城吗,他只说拖一个亲戚的福,知道了温家有个漂亮可爱的女孩,我一想,觉得那就是你。”
刘允彻边回忆边描述,嗓音温婉平静,听着让人舒服,温梨听得真切,但是又难以置信。
她明明跟陈舒琴这个表哥没有交集,人家居然还能记住她。
“他还说,如果你没有订婚的话,他是真想让你给他做老婆,多久他都等,说着说着他还低下头好像寻思什么,我问他是不是开玩笑,他说就是玩笑话,让我别放心上,可我越来越觉得那不是玩笑话,那天就算是你后来跟付淮他们打台球去了,他目光还是有意无意落在你身上。”
刘允彻是微笑耐心着对温梨讲这些话的,希望温梨明白梁砚并不是喜欢她的,中意的是温梨。
温梨飞速眨着眼大脑一片空白,梁砚一共没来过几趟京城,怎么可能跟她认识呢,而且岁数也比她大,在美国普林斯顿上大学,因为温庭衿去世,家里才让他回来。
“我不认识他啊,他有提到过具体怎么认识我的吗?”
刘允彻回忆:“好像是我在切牛排时候,他说在法国……”
法国?那时候她才多大啊。
“允彻姐,我要去一趟一中,就现在。”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可以以后慢慢打听,现在她固执得偏要知晓答案。
温梨到了操场上跟付淮撞到了一起。
“你怎么来了?”“你怎么在这?”
两个人同时发问令周边人搞不清楚状况,付淮这群狐朋狗友多多少少都认识温梨,但是有的不知道俩人关系。
“我去一中有事。”
沈司勋临走前把一中校服外套留给了温梨,好让她进出一中畅通无阻。
“墙能翻过去?”
“摔不死。”温梨说完径直往前冲,看样就很急。
温梨这么着急也不说什么事,使得付淮面带微微愠色担心她,到底没真生气,跟周围朋友们说了句走吧,就没再管。
温梨随意地将外套系在腰上,身手利落翻墙落地一气呵成,有不少一中的叛逆少年少女们在教学楼上探头听艾希林顿这边操场的动静。
熟门熟路摸到一班,毕竟是大红人,一路上也被不少出来上厕所的学生认出来,不过她没在意,因为拿着沈司勋的考评部负责学生的执勤牌,一路畅通无阻的。
她来找顾听谭。
旁敲侧击问问关于褚墨葵——她是唯一的可能性。
顾听谭是原本就在一班的,不过温梨出事时候他请假在美国旅游没在学校。
“温梨,怎么了。”顾听谭看她着急,温梨晚自习溜过来肯定是有要紧的。
“这几天你都和一个叫褚墨葵的在一块是吧。”温梨横刀直入话题。
顾听谭以为她特地来找事,不乐意了:“我也没管你跟谁在一起吧……”
“我不是在质问你,顾听谭。”温梨扶额,无奈,“我就问是不是这个人。”
“嗯,怎么了?”顾听谭恢复平静。
“她今年多大你知道吗?”
“我姐的同学,比咱们大三岁左右,上下幅度不超过一岁。”
那就能对上号了,褚墨葵就类似古代宫廷公主的伴读,是温庭衿怕温梨一个人无聊给她从麾下人员家中女孩里挑选的,将来好用做心腹。
梁砚是在法国见过她,那有可能就是褚墨葵的同学,或者说通过褚墨葵见到过温梨。
“那行我知道了。”温梨刚要走,被顾听谭一把拉住。
“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是想问梁砚,你认识他不?”
“……并不认识。”顾听谭摇头。
温梨疑惑:“那你抓我干嘛?”
“我怎么知道你要打听梁砚,他不是台湾梁家的吗?”顾听谭放手。
“是啊。”
“那关褚墨葵什么事?”
“……”她总不能说褚墨葵是她派过去勾引顾听谭的吧,“我觉得她岁数大,或许认识。”
也不能说觉得褚墨葵有嫌疑跟他来对对信息吧?
“她更不可能认识。”
“怕你识人不清。”温梨又想了借口。
“操心好你自己吧。”顾听谭没当回事,懒得计较更多。
谭屿乔和谢栖真通了个电话,决定这周末在温公馆设宴,商讨两家婚约。
“真真啊,我儿子这回就是顽皮,我已经说他了,再敢出去跟那些以身涉险的人玩我打断他的腿。”
“年轻人,爱闯荡也是好事,不要错了方向就行,都是好孩子,指点指点肯定是迷途知返的。”
谢栖真对好友的儿子十分满意,是必然会选他当女婿的。
抹平这点小错误对于她们这些有权有势的人不过动动手指,只要没什么大错,她都可以接受,毕竟……
她那造孽的爱人罪孽深重,对比起来,顾听谭不过是九牛一毛。
而女儿到底是要交给知根知底,门当户对的孩子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