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鬼山婴灵神4
chapter04
濮鑫突然倒退两步，几个新人立刻一拥而上表达着虚假体贴的慰问。
濮鑫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怨毒盯着花宴恹，偏偏忌惮于刚才他看到的景象摸不透底细，到底骂一句：“没什么，走不走了，冷死了！”
花宴恹听到肩膀上漂浮的女婴轻蔑阴冷噗嗤一声，小手托脸，表明觉得好笑极了。虽身形婴儿，心智早已几十年，诡秘精怪得很。
一个男新人小心翼翼靠近询问：“你还吃得消吗？”
话外音其实期待花宴恹他吃不消的，毕竟死一个，他们出事的可能性就降低了。
花宴恹：“是有些吃不消了。”
被那么多孩子撒娇不舍得确实吃不消，有被评选为幼儿园最受欢迎温柔爱心幼师的感觉。
“咳，濮哥。”男新人暗示讨好看向濮鑫，虽碍于颜面没有明说显然已站队挑选抱的大腿。
濮鑫脸色差极了，忌惮看着花宴恹肩膀上方的黑雾不知是气得还是吓得发抖，怕被新人玩家们看出端倪，还要面子，只能咬牙切齿干笑：“叫什么叫，关我屁事，拉我下水？”
玩家们看不到，弹幕却早都被：“？？？”刷屏。
弹幕：“濮狗要吓尿裤子了，噗嗤”
“正经说，濮鑫再倚老卖老靠资历，也是刷过a级本的老人，他到底看到什么了吓成这样？这不是d级本吗”
“不知道耶”
“普信男搞什么，我左看右看把平板调转了180度，什么都没看到啊？”
“谁管濮狗，我更关心漂亮的小哥哥！他还是第一次下本的新人吗，直播间链接点不进去，今天juice娱乐的程序员也废物了（恼火”
“找客服反馈了吗？姐妹加我一个，我也去反馈”
“早去找了，什么叫资本家啊juice娱乐（战术后仰，反馈客服从来找不到人永远在排队，我的预计排队时长还有99：99：99，来个熟悉内情的大佬告诉我这是不是意味着排了100小时，也没有真正的人工客服接待我？”
“去年离职juice娱乐的我来了，是的”
“别吧，浩如烟海的上万个无限流副本，下次再遇到漂亮小哥哥就不容易了。小哥哥直播间开门呀呜呜呜，敲门咚咚咚咚，想当你的舰长养你”
村长和众村民才懒得管这群人暗潮汹涌，领着玩家们往村庄走。花宴恹走在最后面，用共通意识与鬼怪们交代：“乖，你们快走吧。”
下一秒，衣摆被怯生生的揪住了。
本来小黑手们都狠辣偏执疯狂，距离还有十公分，就变成了怕冒犯的轻柔、小心翼翼，藏匿在黑夜阴影里偷偷在玩家们眼皮底下冲花宴恹撒娇。
“不想走，不想和妈妈分开。”满是不情愿。
提供给这么多鬼婴如妈妈的怜爱，按理说该吃力。
花宴恹不觉费劲，鬼婴们的关切也不会往那边想，都全然依赖崇拜倚仗的样子。
见他动身，鬼婴们陷入了深深的自闭。偷偷看来的可怖脸上依稀能看到孩子怯生生的怕：我不乖了，所以妈妈不要我了。
花宴恹微微叹息一声。
鬼婴们以为真惹得妈妈生气了，担心害怕又绝望，忍耐着不敢让血泪流下来。
然后听清瘦又美丽的大人悄声与它们：“宝宝们乖，玩捉迷藏好不好？”
“在我来找你们之前，你们不要再来，也不要跟其他坏叔叔坏阿姨走，嗯？”
这张带人类的温度的脸无奈笑了下。
瞳仁清透，唇在皑皑白雪靡艳的红惹得人心微颤，微笑时脸颊出现了小梨涡。
把正从右眼里缓慢抽离的荒谬又瑰丽黑雾的寒意都彻底遮掩，变得温柔可亲了，阴冷黑雾和恐怖鬼婴似乎都被人类的脆弱又可爱的温热捂暖了。
如果说刚才鬼婴们从凶残变乖有多快，现在开心到笑弯眼睛就更快百倍千倍。
它们骄傲的不得了。
它们的妈妈，这么漂亮美丽，还年轻，关键对它们都好温柔！身上还香香甜甜暖暖热热的。现在更是甜蜜暴击！妈妈也舍不得它们，想它们永远跟随妈妈身边，专门叮嘱不要跟别人走。
鬼婴们乖的不得了，抢答踊跃答：“好！”、“妈妈，我们不会再来啦！”、“妈妈小心，慢慢回来别着急！”，又撒娇卖乖。
安抚好了，耳畔声音无奈笑道：“大人，果然只有您才能做到。它们是一定要见到您一面才能平静下来的，毕竟您是您啊。”
鬼婴们乖巧隐入山林不见了，唯独那个小女婴撒娇不舍的蹭了蹭：“我们给妈妈的礼物很漂亮，妈妈，请您能够喜欢……”
正好玩家们最难走的藤蔓遍地路过去了，走着走着村长也到了最后，递来一个木盒子，浓重乡音说道：“这是请示后看中了你要给你的，娃子。”
视线范围内玩家们几乎都避开了眼神，被鬼怪看中要倒大霉。
濮鑫本来又恨又怕要背过气去，被新人们伺候走在前面，余光不经意偷偷往这边瞥。
见状，濮鑫脸色稍虞，不知道意淫出什么。
拿着小木盒的花宴恹周围只有四个人没变化。
两个是叶曳及叶少星，叶曳现在退居脑内，叶少星单手插兜悠哉悠哉宠妻帮嘴硬心软的男朋友干体力活，护送玩家们断后。
剩下两个……
黄毛靠过来羞涩搓手，在其他人唯恐避之不及时，他像完全不会读懂气氛：“毕竟我们都是大佬的小弟了，我终于敢过来了，嘿嘿嘿。”
花宴恹倒退半步，保持了距离。
黄毛尬住。大受打击，神情萎靡不振的开解：“没事没事，可能大神你们都不太喜欢接触，哈哈哈。”
花宴恹有些抱歉的挤出小酒窝。
——不喜欢人类。
笑容稍微让黄毛情绪好了不少，心里想这个玩家好亲和啊，温柔可亲，就见裹紧风衣的漂亮小哥哥踏实的倒退了三四步。
“请和我保持两米以上。”
黄毛一脸迟钝和迷惑挠头又挠了挠脖子，脖子后面痒得不行，然后惊恐万状对上手指趴着的婴头蛛。
婴头蛛的专业学名黄毛势必是不知道的，所以爆发出的是一连串吱哇乱叫以及手舞足蹈的描述，逃窜到前面新人玩家中，惊起哀嚎遍野：“老大蜘蛛有乒乓球那么大，婴儿的脑袋还有稀疏的头发，吓死我了！！”
婴头蛛，不知哪个鬼婴杀回马枪，还是残余意识，吓唬完了所谓的“情敌”，掩耳盗铃溜进草丛里面不见了。好像这样就没来过，很有小孩子偷吃零食来不及收拾，就鸵鸟埋沙堆自欺欺人的既视感。
花宴恹无奈抿嘴笑了笑。
——毕竟鬼怪们很容易吃醋，又容易多想。相信他，保持距离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另个态度不变的是大巴上的低马尾西装套裙女生，白衬衫黑外套黑领带，她很谨慎，尚没有表达过站队，让做什么就小心观察做。此刻站在两米之外。
但花宴恹还记得，女生在刚才感性不忍向前一步。这种行为不一定得到那些精致的理性的利己者的承认，可珍贵美好的感性，其实是一种更高维的理性。
女生推推眼镜：“你好，我叫bank。”
“不是代号，是我的工名，我工作的私立银行对我们这些打工人螺丝钉都不叫名字的，只有工号bank001、002，我们不配叫自己的名字。打工人模式没切换出来，抱歉……”
花宴恹：“你好，bank小姐。”
社交恐惧无恶意只想结束，不知道是不是不礼貌，花宴恹停顿下，又添加一句：“我是flower。”
耳畔透明人先生一阵轻笑。
bank小姐苍白脸色红润不少，也感激笑笑。她显然细腻体察，比黄毛更擅长人情世故，愁眉不展客气交谈就维持距离去了前面，留出私人空间。
花宴恹目送着bank小姐走远。
打开小木盒，顶上一枚突兀华丽的碧玉手镯在月光山林内熠熠生辉，流淌着碧绿醉人的可爱幽光，鲜艳明丽的绿色像孔雀石光彩夺目。想必就是交代的礼物了。
腕内做成蝴蝶的样式，底下坠着十来条纤长坠子，整体剔透玲珑翡翠栩栩如生，冰冷蝴蝶仿佛振翅欲飞。
鬼婴们恨不得把荒山野岭搜集到的金银珠宝都供奉堆在他身上。
之前说，玩家们从四年前开始进入无限流副本。
——除了表面的交锋，闻风丧胆的无限流副本之外。
前方某个新人玩家在弹幕的引诱下，点开了面板，浏览副本书店，吓得冷汗流淌发抖颤音。
“《偶之馆》、《摩登尖叫夜》、《灵瞳练习生》、《雾都》、《人肉御膳房》……好可怕，这都是以后要刷的副本吗”
——还有私底下的交锋。
鬼怪们会吃醋。
人类和鬼怪们太不一样了，至少鬼怪们恐怖丑陋的外表就容易吓退。
另外，无限流闯关秀大竞赛开赛后的最初一两年，鬼怪们没有做出回击，也是看它们的小人类的眼色。
较劲：想证明它们没那么恐怖不堪。
花宴恹知道。
因为他还是人类，他会不会重新选择踏入人类社会呢？在人和鬼怪们之间选择另一方呢？鬼怪们都在担心。紧张不安的情绪不能加注在他身上，就只能施加在倒霉玩家身上了。
花宴恹耷拉着眼皮，把木盒盖上，把女婴悄悄贴在他手腕处的小红花堂堂正正摆正。
他手腕很细，贴纸很新，嫣红的小红花盖章印在了凛雪般白皙的腕子，视觉效果很惊艳。
他轻轻呢喃：“其实不必的。”
选择鬼怪世界，不是说说而已的。
一小时后，玩家们抵达了山腰处的小镇村庄，被飞扬的尘土呛得直咳嗽。视线所及荒废得厉害，马路牙子每隔几十米会有悬挂的黯淡红灯笼，经过时簌簌落灰。
村长及众村民把玩家们七拐八拐带进小院。
稻草顶低矮平房七八间。煤油灯昏暗下，依稀看到屋檐门槛都仍然挂着红绸红丝，院里土地燃尽红蜡烛像堆叠的泪，像婚嫁喜房，不知道之前举办过什么仪式。
小院中央有个废弃水井，轴子不见了。
“钥匙？没那个东西，三更之后别在屋内乱溜达了，遇到什么邪异玩意儿咱可不管的。等会儿叫给你们送点吃食啥的。”村长翻个白眼，丢下几张纸扭头就走。
玩家们有莫名其妙：“钥匙都没有怎么进屋啊？”
也有捡起纸的：“这有密码，输入进屋。”
果然，七八间门上挂四位密码锁。
无限流副本住宿向来没单独睡的，即便身边其他人心怀鬼胎，正常玩家也会寻个做伴的。
黄毛又伺机靠近，他似越挫越勇永不言败：“要不，我能跟你一起睡？”
花宴恹倒退摇了摇头。
黄毛哈哈挠头：“那行”失落败退习惯了，又燃起斗志跑去叶曳那边。先被叶曳冷僵着脸犹豫不决即将松口，又被顶上来的叶少星噙笑抱臂吃醋，惨遭二次拒绝。
花宴恹等玩家们都挑选白纸完毕才选了最后一间。取了最后纸条。
写着：口十口乀。
几十年前那个年代会读写的人本身就少，所以字是使用草书，随意又潦草，甚至于鬼画符效果，不懂未知才会有恐惧。
纸张细看也是旧符箓。
怪不得被丢没人选，这行密码看上去像抄录失误。
有玩家进屋时看这漂亮温吞的小哥哥慢悠悠动作，忍不住嘲笑：“看水井干什么，不会想跳下去吧。”
花宴恹先看了会儿水井深不见底的黝黑内部，其中荡漾的青苔污浊井水，水井底下像有悉悉索索不明方向微弱说话声。然后把纸条结合水倒映出倒影：
四□□八。
目睹其他玩家进屋，他才进屋。有村民没离开看到他进的房间提醒道：“娃子你屋里厕所有点问题，水龙头坏了浪费水，哗啦啦流，窗户还漏缝。”
花宴恹：“谢谢，那正好了。”
村民小伙被这个雪肤黑□□亮得不可方物的外来人笑得迷糊不好意思：“正好……正好？”
花宴恹刷牙洗漱后，干干净净换上睡衣：“辛苦啦，不要让其他人打扰。”
之所以表达“我想自己睡”，不仅社交恐惧症不想接触人类，今晚他总会需要一个自己的空间。
耳畔的声音轻柔如天鹅绒，细腻像大提琴：“好的，大人，我会一直看好您的。”
狭窄逼仄的卫生间，寂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见，紧张心跳下，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被无限放大。如果突然爆发有尖利女鬼叫肯定会吸引来玩家。
拧开了水龙头，水流声哗啦啦倒是恰好的好借口。
窗户果然漏风，外面隐约有像玻璃般窥视眼掠过。
漂亮白皙的青年慢慢抬起眼，凝视镜子，例行公事慢慢说出：“我是花宴恹。”
名字是最短的咒。
“花宴恹……花宴恹……”
狭窄的卫生间内起了异象，回音仿佛撞击到白瓷砖又返回来，重复颂念着这个名字。凝视镜子和不断重复名字都会让人产生陌生感，这是种叫“解构”的过程，就像人看久镜子会觉得里面不是自己，不断写相同字会感觉不认识这几个字一样。
花宴恹早习以为常。
直到里面倒映的他的面无表情脸有了不同的表情，龇牙咧嘴伸出手来把他拖拽进去。
花宴恹没有做任何抵抗。
转瞬之后。
神情仍显茫然的昳丽美人混混沌沌撑着额头醒来，狭隘窄小黑暗空间仿佛一个棺材，喘不上气来，什么都看不见时手指向四周触碰到的是丝绸布料的触感。
那就对了，毕竟这里是轿子内部。
不过又不仅限于轿子内部，掀开轿帘子走了出来，花宴恹环顾四周。
他正站在十四年前新海市绑架案的案发地。
身后是送他来的红轿，眼前是冷清的新海市郊外，低矮的平房稀疏分布在空地上，拔地而起伫立的这一座被废弃的灰暗摩天大楼显得尤为突兀。
花宴恹裹紧风衣，站在玻璃大门外说：“我回来了”。
伴随他走进这一座高大又怪异的摩天大楼，脚下废弃的灰色砖砾拼凑搭建，身边逐渐变成香槟色玻璃堆砌辉煌夺目的光鲜亮丽崭新大厦。
衣摆翩跹，迎面而来悠长走廊墙纸闪烁着碎金光。
花宴恹像个美丽人偶，孤零零行走在宝蓝色的地毯上，墨绿并点缀金粉的墙纸及红色灯光下，回魂夜风格的大厦里。
这里是他的意识海。
也是他的摩天大楼，他的家，鬼怪家人们住在他的摩天大楼里。
无数鬼怪灰白色幻影倒映在墙纸上的金色画框中，有着各自名讳档案，向他彬彬然的翩翩行礼。
流动的盛宴，流动的权杖，流动的鬼怪幼王。
长画廊，少年绮梦，零时区的晨昏，沉默的凝睇，前进的车轮，风雨飘摇的坚定，光辉灿烂的掌舵。于是荣耀，责任，孤独，远航。
到了大厅。
那里伫立着此刻并无他人到访觐见的王座。
每次其他鬼怪皇帝国王前来觐见他们共同深爱着的联盟之主脆弱小人类幼主时，花宴恹都穿着丝绸金丝墨绿礼服戴白金皇冠，仪态端庄坐在红丝绒王座上。王座还镶嵌着鬼怪皇帝国王们为表达爱意，特意为了花宴恹搜集来的罕见珠宝钻石及柔软美丽的雪白毛绒。
十岁那年，人类小王子搬了新的宫殿，从宴家豪宅到了天国。蓝色天花板，白色云地砖。
又从天国到了鬼怪世界，坐于皇座之上。
经过中央大厅，前往楼梯。
大厅里摆放的美丽珍宝收藏，是这些年鬼怪家人们对他爱的体现。
骷髅姐姐会哄他睡觉，丧尸王嘴硬毒舌每年送晶核搭的城堡……对了，生日礼物是鬼怪们表达爱意与祝福的重要时刻。捉沙漠宠物、甜血浆饮料和吸血伯爵黄牙、白蜡像、复杂到看不懂的规则规谈书、喝了据说会进化的药剂、他的bjd陶瓷人偶、鲛人蛋、机械臂等等。
他是破碎感的明艳大美人，和真实世界隔着一层，活在无限流玩家的描述里毫无烟火气。
顺着墨黑螺旋阶梯，螺旋上升。
第一层是十岁。
第二层是十一岁。
……
花宴恹平静地看着煽情的浮夸戏剧在眼前上演。
记忆艳丽浮华如同油画般被记录在这里，饱满夸张似真似幻的舞台剧永无止境上演着，视觉效果激烈。
左边。十四年前的他自己一身蓝白医院病服，右眼鲜血蜿蜒，侧躺，眼睫低垂。
右边。十四年前的他被带入鬼怪世界，小时的回忆真实记录影响也在重演着。花宴恹还记得，这是他十岁第一次见到鬼怪之家的恐怖散发恶臭的丧尸boss时。
他蓝白医院病服坚强坐在原地，手指颤抖想给boss贴上一朵小红花的贴纸作为示好的表现，结果最先溃败是丧尸boss。鸡飞狗跳十分钟，读档假装再来一次重新初见，丧尸boss已自卑崩溃梳妆打扮喷上香水。
十岁的小花宴恹在看满脸腐肉高大威猛的丧尸boss努力慈爱无害，单膝跪地让他在肱二头肌贴小红花时，是有种看纹身大叔穿花裙子的怪异错觉的。
前后左右，穿过无数个不同年纪、神态的他自己。
被亲生父母甩巴掌的自己、被“哥哥”所污蔑的自己、奄奄一息侧躺静静凝视，蓝白病服的自己……
后来被家人簇拥，喝了在水母女神玛瑙夫人姐姐的机智说服下吸血鬼蒙巴顿伯爵叔叔送来的酒，生日派对后迷迷糊糊，被粉色水母絮须安抚哄睡的自己……
再到进入无限流闯关秀，作为鬼怪方开始守塔保护的这四年来的自己……
站在第十三层楼的阶梯间隔处，向上看去，眼睁睁地看着黑暗之中新增了第十四层楼——十岁到二十四岁，他来到鬼怪界的第十四年。
最终站在新增的第一扇门前。
门上写：青山鬼怪。
鬼怪危险级别：
▇▇2级▇▇
门上印着代表封印危险存在的，在人类世界里大概是“生物危险标志”？的红色尖头三瓣花符号。
花宴恹轻轻地：“或许我真的与鬼怪对话铸造奇迹，或许我只是在死前做了一场似幻的梦。□□早就破坏，思想在手术后遗症。也许死，也许生。”
“那就让我继续，在梦醒之前。”
漂亮人类青年抬起眼，凝视门例行公事说出：“我是花宴恹。”
门徐徐开启了。
花宴恹眨眨眼，向着门内走去。
——鬼怪之母开始办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