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轻轻的舔吻着他在姜玖颈侧留下的印记
等到姜玖再次醒来，便已回到了朱家府邸之中。
这一觉睡得不是很好。
姜玖半坐起身，右手搭上心口。
在无花原处理幻境的时候，他被鹤鸣穿透了后心，当时没什么感触，但这两天的窘境无一不在指向这个伤处。
无论是罕见的梦魇，还是如今的昏厥，势必都与这个伤处脱不开关系。
鹤鸣对他做了什么？
姜玖眉心紧蹙，左右得不出结论。
素白修长的指尖拢上淡淡的魔气，下一刻，姜玖的右手就没入了心口当中。淅沥的血丝丝渗出，浸透了他洁白的中衣，显得尤为可怖。
方青明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副画面。
“出去。”姜玖低吼，神色被垂落下的长发遮盖，辨不清具体情形。
半个身子刚探进屋子的方青明顿步，却没有依言离开，反倒是背身合上门，缓步走到了床侧。
姜玖没多余力气去管方青明，埋在心口中的右手向外一扯，一个豌豆大小的晶石被扯出。
痛呼被闷在喉咙里，姜玖满额都是汗珠。对于他现在的身子来说，这样的事还是有些吃力。
方青明钳住了姜玖的右手。浸在满手血腥中的是一枚黑色的晶体，那是冥界特有的鬼晶石。
一般用在比较龌龊的事情上——操纵。
与鬼气侵体不同，这种操纵是折磨灵魂，控制肉体，让人彻底臣服于自己的行径。
至于为什么方青明会知道，是因为他曾经也用过这种伎俩。
“放手。”姜玖的声音显得很是有气无力。
这话不知道戳到方青明哪根搭错的筋了，他加重了手上的劲道，姜玖被捏的吃痛，拿着的鬼晶石掉落地面，砸出清脆的声响。
“你别发疯……”姜玖轻推着方青明，想让人离自己远些，却没想人直接压下身子，贴到了自己眼前。
这一看才发现，方青明素来平静的眼眸激起红血，沉默中扬起狠意。他沉着面色，没有征兆的咬在姜玖的颈侧上。
姜玖疼的一颤，想挣开又被人箍的无法动弹，心下登时也起了火气：“方青明！你松手！”
方青明自然当耳旁风。
挣动久了，姜玖本就不多的力气更是散尽，只能尽力平稳住呼吸，然后在心里捅死方青明八百次。
不知多会儿过去，方青明总算是松了口，轻轻的舔吻着他在姜玖颈侧留下的印记。
“是鹤鸣种下的。”方青明声音暗哑，极为肯定的说道。
“是又怎么样，难道你没做过吗？你能比他好到哪去？”姜玖不想给人留情面，句句都带着决绝：“方青明，你是不是真觉得我给你好脸色就是由着你，我实话告诉你，如果不是因为我现在不便单独行动，我怎么也不会和你结伴。”
话音落地，姜玖很明显的感受到方青明身体一僵。
隐藏了两百年的疮痍再次被翻起，将这半月的和平假象掀翻。
再怎么去粉饰，过去也始终没有过去。
只要有个起头，所有刻意忽略的事都会重新浮现，给人以痛击。
“你分明什么都清楚，却还要装出不明了的样子，这没有意义。”姜玖将话抛出口，就没想过再停下：“在幽川的时候，你其实猜到我梦见了什么，就算不记得具体的又能怎么样，难道你现在不想把我关起来吗？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抱着这种龌龊……唔！”
狠历的话语被封在唇齿间，方青明按着人的手颤抖的明显，动作间暴露出急躁与不安。
姜玖让人捞了便宜，直接牙关一合咬了下去。
方青明退出来，偏头轻啐将口中的血吐掉，再偏过来时瞧上去冷静不少，起码眼中的红血褪了干净。
“有意义，”方青明的手悬在姜玖的心口上，灵力温和的覆盖其上，将那可怖的伤口缓缓愈合：“因为这样可以骗到你的温情。”
姜玖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我想把你用链子锁起来，让你的呼吸都只有我能听见，我想占有你的每一寸血液，直到你我彻底消亡。”方青明松了钳制，轻柔的抚上姜玖的颈侧：“不过你放心，我轻易不会这样做的。”
姜玖不知道怎么接话，反正说什么对方青明都没用，有可能还会反损到他自己身上，当即选择沉默以对。
“好好休息。”方青明说完，姜玖的伤口也愈合了个七八，他留下几分灵力继续帮人疗伤，捡起地上的鬼晶石后离开了屋子。
等到木门关闭的声音再次响起，姜玖紧绷的身子才算松散下来，对着悬在自己心口上的晶蓝灵力瞪了几眼，自暴自弃的缩进被子里仰望床梁。
方青明的性子也不知什么时候长歪的。
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姜玖也只觉得他人很空，但不影响打架那就对他没什么影响。之后两人偶尔碰面一起处理事情，这才慢慢熟悉起来，双方对彼此的印象还算可以。
直到方青明开始发疯，两人的关系才变了质。
姜玖回想着过去，闹得满脑子都是方青明那货，本就不顺的心更加烦躁，最后只能把今天的事归根到鹤鸣身上。
散了思绪的姜玖闷头睡去，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等到再次醒来，就见方青明陪坐在床边。
姜玖不咋想理人，当下阖眼又准备装死。
倒是方青明先开口破冰：“主家安排了清谈，你要去吗？”
“……去。”姜玖沉默了会还是应下。
他们之间的恩怨太深，一时半会解不开，又不能像以前那样走哪躲哪，与其别扭，还不如快刀斩乱麻，把眼前的事处理掉，之后如何交由后说。
几秒间做好决定的姜玖坐起，身上的中衣被换了一套，应该是方青明做的。
忽略掉这件事，姜玖拢上外衣下地，没休息得当的身子还有些打飘，扶着床幔才勉强站稳。
方青明用灵力暗暗托着姜玖，跟在人身后走出门：“来的修士挺多，周边大小门派，宣武门、白和山、琼瑶宫这三家来的是掌教。”
“排场倒是大。”姜玖略带嘲讽：“看来云水门的事没给他们什么教训。”
方青明特意提出的那三个门派正巧是在江南地带，他们势必也参与了云水门的浑水，当下却还敢来搀和长泽湖，也不知是蠢还是胆大。
“到场会一会就知道深浅了。”方青明说。
其实多见见这些仙门对方青明来说也有用，这些封阵到最后总要交给这些仙门看守，要是连其水平都摸不准，那就没什么必要了。
也因此，方青明才没有改写无花原那边的封阵，只是对其进行了修补，好让它能挺到他找全乎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