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强者为尊
见软的不行，姜玖直接趁人跑前抓了个半大小子过来。
也没人过来拦，兴许不是他们家的。
半大的年纪是最好套话的，这个时候的孩子什么情绪都往面上摆，就算嘴硬不说也会漏出来点消息。
“小孩儿，我问你点事儿。”姜玖的手搭在少年的肩上，看着没使劲，实际将人扣得死死的。
那少年挣不开倒也不怕，直对着姜玖的眼神：“什么？”
姜玖：“你们为什么见了我就跑？”
少年的眼神很古怪：“你们是修仙的吧。”
“？”姜玖的疑惑写到脸上。
少年歪鼻：“就算不是也肯定是富人家。”
在姜玖的印象里，长泽湖一带向来是比较富足的，就算有穷苦人家，也不会说敌视富人。
“这有什么关系吗？”姜玖担心少年急眼，收了压着人的手问。
“因为你们不是跟那个什么城主一伙的，就是那个城主请来的，反正都不好！”少年说完还朝他们做鬼脸，跑的比兔子还快。
那些收拾渔网的渔民也纷纷停了手，满面麻木的看着他们，姜玖丝毫不怀疑他们下一刻就会去拿鱼叉，然后把他俩包圆投海。
最后两人还是退离了湖畔，在一个背人的地方商量。
“我们换身衣服？”姜玖主动提议，但从他那能夹死苍蝇的眉间看得出，他不太乐意换成渔民常穿的粗布短打，即便只是用幻术伪造一下。
方青明考量了会：“换成弟子服吧，素些，等会去找他们口中的城主也方便。”
灵隐山的弟子服姜玖见过，天青色，没其他繁杂的装饰，版式还算凑合，也就点了头。
方青明随手一点，两人身上的衣饰就换了样。
“没我的好看。”姜玖嘀咕了句。
“恩，没你好看。”方青明接道。
“……”姜玖抬眸看人，正巧撞上人弯起唇角。
“进村吧。”方青明抢先说话，免了姜玖找事的机会。
因为身量问题，两人即便穿着弟子服也显得很出挑，但好歹不算扎眼了。
这边的屋子都是草房，甚至连院子都是草草圈起。街上遇不到摊贩，只能看见衣不蔽体的孩童在路上追赶，看其身量都瘦小的可怜。
混沌年月带来的冲击还是难能免去，或许当下的情况便是鬼气造就的。
“他们所说这里有个城主，经常找修士来此地，会是在处理长泽湖鬼气的问题吗？”姜玖说。
“应当是。不过看百姓们的态度，这个城主应当不太合民意。”方青明说。
“去会会他。”姜玖很快下了决定。
他们来长泽湖本就是为了保一方平安，现在的情况只处理鬼气定当不够，与之相伴的其他隐患姜玖不介意一并处理掉。
姜玖摸索着身上，找出了一块不知放了多久的糖，走到在旁边玩闹的孩子面前摊开手：“你们谁知道这里最大的屋子在哪个方向啊？”
那些小孩有点怕生，但架不住糖的诱惑，指了个方向说：“往那边一直走就能看见了。”
“谢谢，这颗糖送你。”姜玖将糖递给小孩，转身走回方青明这边。
小孩指的路正是他们在走的这条，两人便顺着走了下去，果真在一片草房中见到了由砖瓦造就的屋子，显得很无比突兀。
姜玖遥遥看了眼，淡定评价：“如果有人在幽川旁边建个这样的房子，我一定会给它掀了。”
“混沌年月之后的两百年，人间变了很多。我这些年一直在各个地方走，见过饿殍，也见过富态，听闻他们还慢慢形成了聚落，就是有首领的那种。”方青明说。
这对于姜玖来说是新鲜事。
他虽然也在人间晃悠，但鲜少去关注这些事。更多的时候还是去找一些小玩意或者吃食。
“像巫族那样吗？”姜玖问。
“有点，但不是很相像。”方青明放出一缕灵力，在姜玖面前勾画出一幅幅图象，是他这些年的所见。
“人族之间的这种聚落更加强调阶级，大多都是富人说了算，穷人给他们做活或者听他们的，就能拿到一定的钱财或者土地。”
金色的画面上，几个瘦弱的小人正对着一个拿着金元宝的人俯首。
“不过这种弊端会比较大，因为富人一家之言，若是心善还好，心恶的话，跟着他的人就只有苦日子受了。”
画面一转，又显示出一个人鞭打其他小人的景象。
强者为尊。
姜玖倒是理解这个说法，但他不习惯于奴役。魔族中有很多大魔喜欢有手下，最多的甚至能有千来个，但是他不一样，他身边能留下的人很少，这两百年也就安远一个。
“这些人会反抗吗？”姜玖问。
方青明点头：“会。如果富人压榨太多，穷苦人就会聚集起来反抗。就像你说的鲛人族传说那样。成功了，他们就瓜分了富人的财产，失败了，就只能落荒而逃或者被抓起来。”
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走到了那建筑前。
朱门上头还挂着牌匾：长泽城主府。
门口站着一个守门的，倚在门板上很是懒散，见到姜玖二人才直起身子问：“两位是？”
姜玖瞧出这人有几分修为在身上，但是显得很虚，就像是硬堆上去的一样。
“我们是灵隐山的修士，听闻此地有异动，青莲仙君便让我们来瞧瞧。”姜玖随意扯了个话头。
他们现在的面庞罩了幻术，外人眼中就是很平凡的两张脸。
听到‘灵隐山’，那守卫打了个激灵，笑意登时堆满脸：“是贵人啊，两位随着我去前厅，我去请我们老爷来。”
有名气就是好。
要是提姜玖的名号，恐怕得被当成来灭口的。
刚进宅子，姜玖就感觉到几分不适。
就像是被人死盯着那般。
往周遭看去，又找不到源头，可那种心理上的不适怎么也挥散不去。
“怎么了？”方青明的魂识靠过来。
姜玖也放出魂识：“这宅子有问题。应该是有阵在下面，要不然就是供了什么邪神。”
姜玖是魔，对恶念的感知要比方青明强些。所以听到这个说法，方青明没有质询，直接点头表示知晓。
两人被引到正厅，也不知道是不是选地不太好，天上大太阳挂着，正厅却不见有日光照进，反倒是阴冷的很。
姜玖叫住带他们来的下人：“我来的路上听闻主家已经请来很多修士了？”
“是啊，我们老爷对长泽湖水怪的事很是上心，为了解决此事，老爷可是奔波许久。”下人没多想，把事抖了出来。
“水怪？”姜玖留意到这个词。
下人只当姜玖在了解情况：“就是大概一年前开始，长泽湖一入夜就会有怪物爬出来，闹得大家都不敢继续打渔。老爷知道后，就出手镇压，可只拦住了一段时间，之后怪物又开始折腾。”
“这几月还算安分了，我听闻是老爷从一个游方道士那得到了个阵，那个阵落下后，怪物就很少再出现，好歹让人喘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