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挺丑的，模仿方青明还差点
两人双簧唱的响，让白江顺有点晕乎。
白江顺赶忙挥手叫停：“你们知道我傻还不把话说明白。”
“等进了林子有人给你解释。”姜玖没给废话的时间，一剑劈开鬼树支起的围墙，闪身就往里冲去，还不忘交代白江顺：“你跑快点，被这树抓着有你受的。”
进了林子，周身氛围都为之一变。
在这里，空气都仿佛停止流动，薄雾弥散在其中，让远方显得人影重重。
姜玖跑了没几步就拧起了眉。
他找不到方向了。
为了不惊扰鬼树，姜玖没开口说话，只是扭头看向方青明。
这一眼看的他险些脚下急刹车。
跟在他身边的哪还是方青明，分明是个面目模糊的鬼物！
姜玖暗自给手中剑注入魔气，背在身侧以作防范。
还没弄清楚具体情况，轻易动手对他没好处。
那鬼物还没发觉姜玖知晓了它的身份，又或者它本就只是个摆设。
继续在林子中穿梭，姜玖刻意的按照一个步数去走，没走两步那个鬼物就突然有了动作，扭头朝他看过来。
那与方青明相近的身量却顶着个没有五官的大脸盘子，着实有些冲击人。
姜玖没甩给它眼神，脚下步子更快。
那鬼物幻化出原型穷追不舍，脖子拉了个两米多长。
几个错步间，那鬼物的头已经挨近了姜玖。
“还有个事儿跟你说，”姜玖突的开口，挑衅的说：“你挺丑的，模仿方青明还差点，下回装成白江顺吧。”
鬼物自然听不懂他的话，张嘴就要撕咬姜玖，合嘴时却咬了个空。
姜玖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但其实姜玖只是破开了那个幻阵。
等到从那片无边际的枯木林里出来，姜玖就进到一处绿野里，显然又是一层幻境。
应该是早些年的无花原。
姜玖觉得挺没意思。
他平生最烦的就是这些幺蛾子，想杀人，就得有杀人的能力，用幻境捆缚那是最不上档次的行为。
没心思陪幕后人玩过家家，姜玖直接挥剑想破开幻境。
却听到一道女声从前侧传来：“魔尊，你来了。”
听到这声音，姜玖动作一顿，垂下眸子。
“鲜少见你这般着急，是遇上什么事了？”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走来，面上是潇洒的笑。
“……”姜玖看向那女人，眸中是无尽的冷意。
女人感受到敌意，却也只是笑：“别这么生分，你以往不是都叫我姐姐的吗？”
姜玖挑眉：“你也配？”
“真是让人伤心，”女人颇为失望的叹息，挥手变幻出一个石桌：“坐下聊。”
姜玖自然不会依着她，手上剑直指女人的心口：“鹤鸣，你有什么废话赶紧说，没有就别挡道。”
见身份被看破，鹤鸣也没变幻身子，顶着女人的脸说：“怎么这么不怜香惜玉？红月怎么说也是个美人。”
姜玖不说话，手上的剑又往前抵了一寸。
“何必呢，你不会动手的。”鹤鸣用两指点上剑尖：“不用这样威胁我。”
姜玖没什么反应。
鹤鸣说的是实话。
这里虽是幻境，但极有可能跟白江顺的封阵有关系，贸然杀了幻境里的东西可能会对阵主造成反噬。
这也是在第一个幻境里，姜玖没选择直接杀了那鬼物的原因。
“你拖延时间是想做什么？”姜玖不收剑，俨然是不退步的表现。
鹤鸣轻哂：“我怎么就不能是单纯想跟你待一会呢？”
这话把姜玖恶心的不轻。
尤其是鹤鸣还顶着这张脸，更让他接受无能。
姜玖手上剑刃一拧，没入了鹤鸣的心口。
伤口处没见任何血迹，甚至鹤鸣都没什么反应，只是喝茶的手顿了下。
见姜玖不喜，鹤鸣还偏要恶趣味的顶着那女人的容貌。他挥手散去石桌，一步步的走向姜玖，任由剑刃在心口俞进俞深。
“姜玖，你怎么能这么偏心呢？”鹤鸣的眼中是淬毒，声音却还轻飘着：“那方青明和我是一路上的，为何你对他百般袒护，甚至甘愿俯首于他，怎么对我就这么狠呢？”
姜玖双眼微沉，似是被踩到了痛脚。
“你为他收拾烂摊子，还帮他清理记忆，可你最重的伤来自于他，最痛的经历也来自于他，”鹤鸣已经行到姜玖身前，面貌出现些许不可查的变化：“可你还是甘愿在他身边，即便是被他囚禁……”
“闭嘴。”姜玖往剑身注入魔气，原本像打在虚无上的剑身登时触到了实体，他向上方一挑，一道黑色的血丝飞溅而出，但鹤鸣也已退离数步。
鹤鸣并不在乎这点小伤，双眼始终锁死在姜玖的脸上。
可姜玖俊秀的面上连生气的意味都没有，抛给他的只有一片冰冷。
“为什么？”鹤鸣问着，闪身到了姜玖的背后：“明明是你我先签的魂契，为什么你要跟方青明走？我对你不好吗？”
姜玖手上攒力，不想理会鹤鸣的问题。
“你是不是没有心啊？让我来看看。”鹤鸣的声音轻缓，抵在耳畔就像是呢喃情话，可下一秒，他的左手就破开了姜玖的后心伸了进去。
皮肉破开，筋膜断裂，皮下每一寸的变化都能传到姜玖的感知内。
可他却没什么反应。
甚至连蹙眉都没有。
反倒是鹤鸣先行一惊：“你的心呢？”
这话听起来还挺像笑话的。
要不是问的是自己，姜玖指不定就笑出来了。
“到此为止了。”姜玖双唇碰出冰冷的字音，深浓的魔气顺着心口的残洞攀附纠缠上鹤鸣的手臂。
转息之间，魔气就从鹤鸣的手臂蔓延到了全身。
姜玖往前踉跄了两步，显然这一记伤口对他也是不轻的，只是他宁愿背负这样的伤势也要给鹤鸣挖坑。
“你真是奇怪，明明只要你一句话，我就会甘愿死在你手上的。”鹤鸣被魔气锁住，微微幻化的面部显得有些雌雄莫辨，更加的妖冶起来。
姜玖要信他的话就有鬼了。
当下话都不回，将心口的伤草草处理后，就挥剑斩向幻境，破开了虚妄，开出了条通往真实的口子。
鹤鸣也不拦着，就在原地被锁着，目送姜玖离开。
这一层幻境破开，原本那枯木林就显现在了眼前，
绿野沃土不过是百年前的虚影，焦土枯木才是这个地界的真相。
刚落到实处，姜玖的身子就猛的踉跄一步，靠着手上剑撑地才勉强站稳。
身后，方青明紧跟着他的步子出来。
见到姜玖身形不对，方青明几步赶过来，淡淡的血腥味萦绕在空中，让他瞬间阴下脸色。
“怎么回事？”方青明一手托住姜玖帮人疗伤，问。
“遇上孙子了。”姜玖不甚在意的答。
可他忘了，他的伤在心口。
这个地方对局中三人都是个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