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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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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咻——嘭!”

    “哇,你们看——”

    一时间漫天的烟火,几乎照彻了整个琰京。

    一树树火焰在天空绽放,映在眼中,让人心生欢喜。

    在街上的百姓都觉得这是朝廷为太女殿下庆生而举办的节目,都纷纷庆贺的喊着太女千秋万岁。

    “相爷。”

    辅成王府中,是有霍钺的书房的。

    霍钺开着窗,抬眼看着外面的烟火,又过了一年了。

    “嗯。”

    “今夜仙妖二界已经开战了。”

    霍钺回身看向跪在地上的暗探:“今夜吗?”

    霍钺的狐狸眸半眯着,今夜就行动,未免太早了些。

    “传言是因为,妖皇失踪了。”

    妖皇南宫潇是个时好时坏的疯子,但和他是妖界最强者并不冲突,妖皇不在,确实是最好的攻击时机。

    只是不知道这妖皇失踪,是巧合,还是殿下的手笔。

    “慕容疏幸运,殿下的心思倒有几分在他身上。”

    殿下喜欢温润的男子,赫连雪茗、慕容疏还有殿下带回来,养在东宫的几个侍子,哪个不是懂事有礼。

    看不透的大概只有他那个蠢弟弟。

    “武帝那边呢?”

    “刚刚小殿下派车驾送武帝回了别院,看样子今夜怕是不妙,殿下已经往别院去了”

    霍钺愣了愣,竟是笑了:“殿下竟没去修君阁?赫连雪茗那可怜又痴心的样子终于不奏效了?”

    也就是说,殿下对百里予渊很满意么?

    那天极和天烬,究竟战是不战?

    事到如今,就连他也摸不透纳兰玉儿的心思了。

    还是说……只是还差一个契机?

    当年一念之差,太女殿下放过了本该死在战场上的百里予渊,多年布局一朝更改。

    如今这是看上了百里予渊的好颜色,便想折了美人羽翼,美人江山都想要?

    若真是如此,他们的太女殿下还当真是任性!

    回报的暗卫将头低的更低,也只有他主子才如此大胆,敢议论太女殿下。

    在太女殿下的眼皮子底下弄坏太女长君的车驾,想一想都脊背发凉。

    “越苏呢?还在研究他那劳什子棋局?”提到弟弟,霍钺眉头上像是打了一个解不开的结。

    “小公子这些日子确实一直在锦若院,没有再去寻太女殿下。”

    寻?他倒是寻得到才是。

    三品御子又在朝中没有官职,连明熙殿都进不去。

    尽是在花园凉亭之类的地方一坐便是一日,他那些小心思能逃过太女的眼睛?

    若是想见,早便见了。

    好好的小侯爷不做,偏要追天边明月,谁人不知明月本无心?

    他们这太女殿下,旁人说是多情长情,其实只是无情冷心。

    “罢了,退下吧。明日用越苏的名义,送些上好的药到修君阁,可莫要真的让殿下的心头肉病坏了。”

    他们的太女殿下若有三分真心,怕是全都放在赫连雪茗一人身上了。

    能为一个慕容疏,越过武林盟直接和妖界结仇,何况是心尖子赫连雪茗。

    “是。”

    霍钺提笔继续在案前批复公文。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霍钺闻到了一丝幽幽的暖香。

    今夜没去花朝灯会,他为傅珏制了暖香,刚刚这会子便是在熏着了。

    现在时辰到了。

    暖香顾名思义,暖身暖心。

    只是每次做的时候异香弥散,阖府的人都昏昏欲睡,故而每次制香从安全考虑,都会让侍卫们退到王府边缘处守卫。

    制香的地方是在王府后的温泉里,水中溶着的香足足有一斛之多,泡在水中的傅珏已经筋酥骨软伏在岸边了。

    傅珏自小被众人呵护着长大,绸缎锦绣的养着,身子白璧无瑕。

    霍钺走进浴房,看到的便是这副诱人的场景。傅珏听到人来,迷蒙的看过来,微微笑了。

    “钺啊。”平日里疏朗的声音,此刻声音娇软柔媚。傅珏的眼睛总是明亮的,神采飞扬的,而现在只剩下了茫然空洞,仿佛是痴了。

    祝由香术,这是霍钺将香术和祝由术结合之后的法子。

    这香术确实会治疗体寒不假,只是会对施术之人产生依赖,每每制香之时,都会混沌几个时辰,醒来之后完全不会记得。

    身娇体软,敏感多情。

    霍钺脱了衣衫走进水中,眼神痴迷,赴一场人间极乐。

    两个时辰后,霍钺将眼中还沁着泪的霍钺抱回寝室。

    床帐洒下,只剩哭声和靡靡的笑声交织。

    若能得深爱之人相伴一生,何人君临,他霍钺都管不到。

    ————分界线————

    京郊别院

    走到房门口,纳兰玉儿顿住。

    一门之隔,她知道百里予渊就站在门口。

    他们之间隔着一层厚厚的门板,但是却仿佛能互相看间对方的眼睛。

    最终,纳兰玉儿推门。

    纳兰玉儿被大力的拉扯劲一个坚硬的怀抱里,铺天盖地的吻落下,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百里予渊永远都会记得,刚刚他有多么的难堪。

    圣凰在她的怀里,眼睛却看着另一个男人,上一刻他还在浓情蜜意里觉得他们两情相悦,下一秒她就毫不犹豫的抽身而去,让他如坠地狱。

    他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离开,甚至丢人的,连她的衣角都没有拉住。

    圣凰知道他在看着他们,却毫无顾忌的对那个男人安抚哄劝,那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

    圣凰不会那样看慕容疏,也不会那样看他。

    他一直以为圣凰看每个人的目光都是一样的,但是他错了。

    他可以容忍她心中满是利用,眼里都是算计,但是她不能容忍她用那样纯粹的目光去看别人!

    “你将他禁足只是为了让朕不杀他对吗?嗯?”百里予渊狠狠地捧着纳兰玉儿的脸,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与朕一起虚以委蛇,让朕觉得他们都是一样的,这都是你是在护着他是么?”

    “予渊,冷静些。”

    这一声予渊,彻底激怒了百里予渊。

    百里予渊掐住纳兰玉儿的下巴:“你这么叫我也是为了他是么?那个废物哪里值得——”

    “啪——”

    一声脆响,一片死寂。

    纳兰玉儿打的这一巴掌并不重,但却足够了。

    “冷静下来了么?武帝。”

    百里予渊维持着这个姿势,室内没有点灯,月光也照不到百里予渊的脸。

    “合宫建成后两国合婚,武帝是孤未来的夫婿,每年孤都会有一半的时间和陛下一起住在合宫里,两国共盛,四海再无征战,这些不足够么?”

    百里予渊看着纳兰玉儿,仿佛在看着一个陌生的人。

    这些足够么?

    足够的。

    武帝带兵压境,得到这样的结果当然是足够的。

    但是这并不是他战胜所有人之后,亲手为她打造定情信物要得结果,不是他不眠不休策马两日一夜只为了见她一面要的结果。

    不是……他如此狼狈不堪要的结果。

    她明明知道的。

    如果问纳兰玉儿心中有百里予渊么?回答无疑是有的。

    这么多年来,他们是彼此的知己,也曾是互相的依靠。

    当年南域已是垂暮沉疴,她割腐除弊,就连最初治水的人手都是百里予渊给她送来的。

    粮草断绝,他战至末路,是纳兰玉儿派兵拼死将将粮草送进城中,以解燃眉之急。

    桩桩件件,数都数不清。

    只是知己袍泽,鸿雁传书,终究抵不过雪茗的日夜相伴,红袖添香。

    “足够了。”

    百里予渊转过身去,不再看纳兰玉儿:“今夜是朕失礼,如有冒犯凡请太女殿下海涵。”

    “予……”百里予渊打断她“明日一早朕便会回天极,殿下不必相送。”

    纳兰玉儿看着他的背影,也沉默了。

    百里予渊身上常年有着一股淡淡的松香,他的背影也像松树一样,挺拔有力,但是现在纳兰玉儿却好像看见了他的脆弱。

    百里予渊睁着双眼微微仰着头,睁着眼睛。

    他已经很狼狈了,不能再丢人了。

    纳兰玉儿伸出手,停在空中,终究还是放下了。

    “招待不周,是孤失礼。”

    纳兰玉儿转身离开了。

    黑暗中百里予渊闭上了眼,似有一丝水光。

    不够,他手中的权利不够。

    他从未如此直接的意识到,他无能为力。

    在圣凰及笄之时不能说出口的婚约,在登基之时被拒绝的求娶……和在此刻,只能背对着让她离开。

    忽地,百里予渊笑了,华丽低迷的嗓音犹如金玉相击,笑声从房间里传到庭院里,直到太女车驾离开明熙殿,那笑声依旧未散去。

    ————分界线————

    修君阁。

    “殿下?唔——”

    纳兰玉儿勾起赫连雪茗雪白尖细的下颌便印上一吻,虽然从睡梦中惊醒,但是不妨碍当他察觉是殿下的时候,便顺从的起身接受侵略,将自己的一切交付。

    赫连雪茗轻轻地拥住纳兰玉儿,顺从地接受心上人的亲吻。

    他并不知道殿下为什么会突然来到他这里,他也不想去细想,因为只要殿下来,他便欢欣。

    看着雪茗眉目间都是温存与欢喜,这样完全拥有一个人的感觉,才是最合心意的。

    雪茗……她的雪茗……

    心下的烦躁终于消下了几分,纳兰玉儿结束了这个吻,顺势的靠在赫连雪茗的身上。

    殿下这般是心情不愉吗?

    “马车坏了便在车上坐着等下人修了便是,何必下车吹风?”

    赫连雪茗顿了顿,委屈的略微咬了咬下唇,轻轻地将头埋在纳兰玉儿的肩窝。

    “雪茗知错了。”

    这般委屈柔顺的模样落在纳兰玉儿眼里,不消片刻便软了纳兰玉儿的心,冰川消融,暖江入海。

    “孤怎么没看见你知错,炭火里的那么远,再着了风寒怎么办?”

    赫连雪茗回想刚刚醋意泛起,便悄无声息的依恋的抱着纳兰玉儿的腰身,高挺的鼻梁微微前探,欲贴不贴的摩挲着纳兰玉儿的颈肩,温柔的交颈相拥,予取予求的模样。

    殿下回来了,便是更喜爱他的。

    “……想……想要殿下来看雪茗。”

    纳兰玉儿眸色渐深,雪茗的呼吸打在她的颈侧却没有侵略的感觉,满满的小心珍重,将自己的灵魂都交付的依恋。

    “孤来了,茗儿却病了,如何服侍孤?嗯?”

    赫连雪茗闻言瞬间便红了脸。

    十余年的恩宠突然间便断了,如今殿下又一次待他如初,他如何不想他的殿下?

    “能服侍殿下的。”

    赫连雪茗声音有些低哑,抱着纳兰玉儿的双臂更收紧了些。

    纳兰玉儿唇角微扬,勾起赫连雪茗的下巴,岁月已经在赫连雪茗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但这样清俊的人却像一坛陈酿。

    岁月悠长,愈陈愈香。

    “侍夜。”

    千工拔步分寸金玉,罗纱叠帐半尺百斛。

    修君阁的一物一设,都是代表着明玉太女对她首君的爱重。

    不论之后沧桑,至少此刻,还没有任何人能夺走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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