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好日子还在后头
李山岚不知道怎么回到李府的，睁开眼睛发现已经是中午了。
这时，徐富贵端了一盆热水过来：“少爷，热水已经烧好了，您洗漱一番。”
“额，好。”
李山岚拿了一条新毛巾沾了水在脸上胡乱擦了一下，说道：“昨天买的那些酒给银子了吗？”
“给了。”
李山岚记得自己好像睡着了，他身上可没带这么多银子啊。
洗漱后，李山岚拿了一个包袱，这里面是剩下的五十多两银子。
将包袱递给徐富贵道：“等会儿随我上街买一些家里所需的东西。”
“是，少爷。”
两人坐着马车出了李府，在大街上随口吃了些饭来到了李山岚昨天去的“牙行。”
牙行附近有不少店铺，什么草药堂子，李氏香料，曹氏香墨，应有尽有。
李山岚今天过来是要雇请一些佣人打下手。
可今天找了个遍，愣是没有找到一个人。
既然有钱也找不到人，那不如先买一些东西回去吧。
虽说现在已经开春了，可这老天爷的脸色说变就变，不给人一条活路。
李山岚来到了集市上，这里卖什么的都有。
见到柴米油盐自然是要买一些来，总不能每次都去外面吃。
京城即使开春了也很冷，李山岚去了一家售卖煤炭的店铺里。
那店铺小掌柜热情洋溢：“客官，要点什么？”
“上好的红罗炭唉。”
李山岚看了看，指着地上那一堆煤块，说道：“这个，煤块给我来十箩筐。”
小掌柜看了看李山岚，说道：“老爷，这煤块可不能放在屋子里取火啊。”
李山岚说道：“要你管，我也没说放在屋子里取火。”
随后又买了一筐红罗炭，足足花费了十两多银子。
先付了一两定金，等到货物全都送上门来才将剩下的尾款给结了。
东西都买好了，李山岚要开始他的躺平大业，额不，是混吃等死。
几乎是前脚刚到家，那店铺小二就差人将东西给送过来了。
将剩下的尾款补上后，小二的掏出几枚铜钱打发了送煤块的伙计就走了。
李山岚正一筹莫展，拍了拍手中折扇，给徐富贵使了个眼色。
徐富贵心领神会。走上前拍了一下那个前来送煤块的伙计，说道：“我们家少爷有话问你。”
那伙计回头看了一眼，忙转身来到李山岚跟前，说道：“少爷，有何吩咐？”
李山岚笑了一下，说道：“你将这个十框煤块全敲成碎渣，给你一百文钱可好？”
伙计一听还有这好事，当即便煤块倒了出来。
他拎着一个大铁锤在地上狠狠砸着煤块。
徐富贵有些不解，他小心翼翼来到李山岚跟前，小声道：“少爷，我家之前也是做煤块买卖的，可没见过有谁将煤块砸碎了用的。”
呵呵。李山岚轻笑一声，说道：“要敢于创新嘛。”
“你说这煤块可以燃烧，难道碎煤渣就不能燃烧了吗？我看未必。”
李山岚哼着小曲，顿了顿说道：“走，随我去后院和泥去。”
徐富贵：“……”
来到后院，李山岚找了一把铁锹，挖了一大堆泥块。
冬天泥土冻得结实，用热水才勉强化开。
照着小时候记忆里的模样做了一个炉子出来，感觉还不错，就是这烟囱有些难搞，泥土做的管子不牢靠，还是得用铁皮。
不过这样已经足够使用了。
吩咐徐富贵照着他制作好的炉子接着做下去，李山岚则来到了厨房切菜。
今晚他要做一顿好的，美美吃一顿。
等到日落西山，前院伙计已经将所有煤块敲成了碎渣子。
他找到了李山岚索要自己的报酬。
李山岚笑了一下，掏出半两银子。
“老爷，小的找不开啊。”
“没事，给你的就拿着，明天再来，还有活让你干。”
伙计高高兴兴接了银子，说道：“多谢老爷，俺叫铁牛，以后老爷有什么吩咐，直接找我就行。”
铁牛拿着那半两银子出了李府大门。
他来到街上买了些生活日用品，又买了一些柴米油盐便回了家里。
他家就住在这附近不远，不过也算是郊外了。
四间破旧的大瓦房，这还是他那个曾在朝堂当官的老爹留给他的。
铁牛刚进门就大声喊道：“娘，俺给你买了肉。”
屋里传来一名老妪的咳嗽声。
铁牛忙拎着东西跑到了屋里，说道：“娘，不是说了不让你下床吗？你身子不好，这大冷天的，再冻坏了孩儿可没钱再买药了。”
老妪手里编者箩筐，说道：“你今年都三十了，常言道，三十而立，你父亲像你这么大孩子都市来说嘞。”
铁牛为人憨厚老实，听他娘说他，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说道：“娘，您就别说了，我去将这肉煮了。”
老妪见儿子手里拎着一块猪肉，惊讶道：“你不会去干了违逆官家的事了吧？”
“娘，你说什么呢，这块肉可是我给一家老爷砸煤块他赏给我的，人家可好了，明天还要我去给他干活。”
“咳咳。”老妪干咳几下，说道：“也好，也好。你爹没考中的时候也是大户人家的书童，你可要好好跟着人家学啊。”
铁牛没有说话，他在锅里倒了一盆水，而后将那块肥猪肉放进了锅里。
这几天明明已经开春了，可天气却异常干燥还很冷。
铁牛虽然心疼银子，可他老娘有病在身不能受冻，这屋里一天也没断过火。
屋子不大，这便是他们娘俩生活的房间了。其实这里本来只是一间厨房，可到了冬天其他房间很冷，烧火又很费钱，无奈之下只能挤在这间狭小的房间里度日。
不一会儿，锅里的肉煮好了。铁牛打开锅盖，小心翼翼取了一些盐撒了进去，而后用汤勺仔细搅了搅。
舀了一勺肉汤，味道不咸不淡。
将肉块捞了出来，放在案板上切成小片。
铁牛又和了一些面粉，煮了小半锅面条。
不过一会儿，一锅热气腾腾的大肉片子面条就煮好了。
他先给自己的老母亲盛了一碗。
老妪端起碗放在桌子上，盯着碗里的面条看，说道：“眼看也活不了多久了，吃也是浪费。”
“娘。”铁牛几乎要哭了，他最听不得老娘说这种话。铁牛说道：“娘，您又说那话，现在日子不是好过了吗，等我明日再给那大官人干活，挣来银子我们还吃肉面条。”
其实铁牛心里清楚，他不知道李山岚到底让他干多长时间，说不定明天就不要他了也说不定。但他为了家中老娘，即使再累也不肯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