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格格不入
头从桌子上抬起来。
有人伸了个懒腰，嘴里打着哈切。
但大都很精神。
门口传来两声，“报告”
老师背对着门，拿着粉笔还没来得及鞋子。
扭头往门外看了一眼。
什么没说，摆手，让他们快点进去。
连老师好都不用说。
“你们学到第几页了啊”
“啊”付小雅明显还没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反应过来。
“哦，不用拿书，凡哥上课全靠一张嘴”
季靜以为又和上一节课一样的状态时。
下一秒。
唰唰唰的黑板上写上了字。
看着莫名的秀气又潦草。
很有数学老师的范儿。
“来来来，看黑板”老师在喊道。
看着季靜还没明白的样子。
“就是，凡哥讲课不看书，知识都在脑子里了，他讲完了，你拿草稿纸在下面写写就行，一学期我们书基本上都是新的”
“好”
握着笔看着黑板上的内容，找到书上对应的。
拿着笔画了两个公理。
有时候抬头看看老师，看了两眼。
又继续看自己的书。
凡哥真名，李凡。
讲课很有意思，不管爱不爱数学的人。
都能被他吸引。
有一种人不可貌相的感觉。
当然数学能力也非常不错。
深入浅出，让人听的非常明白。
在下课玲响的最后几分钟。
已经有人在收拾东西。
李凡看了一眼。
“不讲了”
本以为是生气了。
没想到大家都没管。
继续收东西。
有的人饭卡已经握在了手里。
有的人手里拿着书包准备往外冲。
闹铃响的下一秒。
季靜算是见识到了，数学老师比他们跑的还快。
粉笔一扔，课表夹在腋下，两条腿迅速的往外走。
教室一瞬间空了。
剩下三三两两的人。
季靜不太熟悉。
看见人时也不太在意。
摸着自己的手机，琢磨着找个地方充电。
但她对这地方还不太熟悉。
不知道在哪充。
电量还剩百分之二十。
拿着书包。
准备出去买饭吃。
烟城一高全名烟城第一高级中学。
是一所公立学校。
并不封闭。
门口最多的就是。
各种流动的小摊。
出门沿着路走。
有几条小吃街。
苍蝇馆子，路边摊
手抓饼，盒饭，热干面，生煎灌汤包，炸鸡，奶茶。
已经能听见有人在喊。
“帅哥，来你的饭”
“苏州汤包，三块钱十个十个嘞”
看见了熟悉的身影，季靜没打招呼。
走进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馆子。
点了一碗馄饨。
热气打在眼镜的镜片上。
看不清碗里的东西。
季靜一口一口吃完了东西。
“咱们吃这个吧，好久没吃了渊哥”
“行”
季靜看了一眼他旁边的人。
背着包往寝室走。
拿着钥匙拧开门。
看着寝室的其他的人，季靜先打了招呼“你们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隔着一段距离。
旁边还坐着另外一个人。
床上盘腿坐着一个。
还有一个在上铺。
“你好，新室友”和他一样上铺的人先说的话。
后来才知道她是她们寝室的寝室长。
“我是邓雨”
“我叫李梦泽”是旁边的那位，她的下铺。
“我叫陈夏”盘着腿咬着苹果的那位。
“嗯，大家好”季靜点了点头。
摸着口袋里的手机带了一丝的期望。
“你们充电的东西吗”指了指自己的手机。
“哦，你刚来不知道”邓雨在自己的书包里翻了翻，递过来一个充电宝“你先用吧”
“我们学校宿舍没插头，我们都是自己偷偷带手机，然后偷偷的去洗衣房找阿姨充电，充一次电给她一块钱就行”
“门口那些小卖部什么的也能充电，你最好多买几个充电宝，或者直接买个大的充电宝”
“嗯好”季靜点了点头“还有什么其他的吗”
陈夏接过了话“就是你可以偷偷在宿舍玩手机，教室也行，但是会有人偷偷查你注意点”
“特别是那个政教处的主任还有我们班主任，看见他们千万别碰手机”
“好，谢谢”
“没事，没事，大家都是室友，不用太客气”
李梦泽递过来包辣条。
“吃吗”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坐着。
季靜摆了摆手“不用了，谢谢”
“你俩呢”
“给我来点”邓雨在上铺叫唤。
“行”手臂一伸递给李梦泽让他递给陈夏。
“诶，刚刚听你介绍，我们都是虚岁才十七，你十八了，是留级了吗”
寝室充满着刺鼻的辣条味。
神色自然“之前生了一场病到高三的时候休学了，家里就让我从现在读起，在读一年来”
“哦哦这样啊”
“嗯”手机已经显示在充电。
季靜在网上买了个充电宝。
五六月的天，头顶的风扇吱呀吱呀的转，宿舍的空调，学校统一控制开关。
没有特别热并没给他们开空调。
“快一点了走吧走吧”
“完了完了，衣服没洗，又唠了一个中午”
“走了，吃晚饭的时候再来洗”
季靜抬头看了一眼，没加入她们之间“你们先走吧，我等会”
“那行，你记得一点之前到啊”
“嗯”
出门时候季靜想了一下还是将手机放进了书包里。
手机里传来信息，她大姨喊她放假去吃饭。
她还没回，周末还有几天。
付小静已经坐在了座位上。
教室里的人多，空调早早的就被打开了。
刚进来季靜有些冷，拢了拢薄开衫。
付小静已经站起来了。
班里有些吵闹。
不过不是她这边，是另外靠墙的一侧。
但仍旧能看见有些人趴在桌子上睡觉不知道睡没睡着。
大部分人的身上都罩着一个外套。
季靜觉得有点冷。
有点想回寝室拿个衣服的冲动
大概是因为空调就在她后面的缘故。
“忘了提醒你了，带件衣服”付小雅一拍脑袋，带上来懊恼。
“没事”
“等会等会我给你借一件”
季靜抬头看了看，付小雅跑到了其他的地方。
拍了拍穿着长袖外套的女同学。
“喂，江安，你的校服外套能不能借新同学用一下有些冷她没带外套”
江安有些楞。
点了点头“好”弯下腰从书桌里掏出一件蓝白相间的外套。
“谢谢啊”
江安笑了笑“不客气”
季靜看着她拿过来的外套“她自己不用吗”
“她今天身上穿了一件，就不会用这个，我们一般都不穿校服，校服都拿来睡觉，或者挡风”
“好”季靜接了过来，“她叫什么名字啊”
“江安”在付小雅说完的下一秒。
班里安静了下来。
每个人的桌子上都用书立架起厚厚的书。
几乎是瞬间。
趴在了书的背后，外套罩在脑袋上。
有几个跑的远的。
来不及回到座位。
假装什么没发生的往自己的座位上走。
“陆封，你干嘛呢”最终还是有人被当做典型抓住了。
“哦——老师，我刚刚找人拿个本子呢”
坐在后排的季靜看着靠近他的人，从下面递了一个本子给他。
接着叫陆封的人。
扬了扬手里的本子。
张良看了一眼，在教室里开始慢慢的走动起来。
陆封回到了季靜的前面。
还有一部分人仍然在写作业。
付小雅已经趴在桌子上睡觉了。
陆封大概觉得是有些无趣。
也趴下了。
季靜还没来得及买书立，书一摞一摞的摆在前面。
将书本往前推了推，拢了拢衣服打算睡觉。
最后是被一阵振奋人心的铃声吵醒的。
醒的那一刻，太阳穴都在突突的跳。
眼镜还没来得及戴上。
已经有人站起来背书了。
有的人还在睡觉。
戴上眼镜，推了推付小雅的肩膀，不知道他是怎么睡的这么死。
“起床了”
“等会儿，老头来了再喊我”
季靜拿着书站了起来。
“已经来了”
季靜说的声音不大，意外的前面后面旁边的人，都弹了起来。
书都没拿到手里，开始大声的背。
班里的背书声一度鼎沸。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多么好学的人。
不过也还好。
她们几个都在角落里，与门形成对角线的位置，人群一站。
就看不太清楚她们了。
直到靠近走廊的一侧人，头探出窗外，对周围的人打着消息“走了走了”
全班都松了一口气，读书声又小了起来。
穿插着还有聊天声。
“谢谢，救命之恩”陆封挠了挠头发，扭头道“我叫陆封”
“不客气”
拍了拍季靜的肩膀“季靜你好可爱啊，怎么还正儿八经的说不客气，你就只管接受就行了”
“人家那是礼貌”陆封笑了笑。
季靜没接话，看着书。
大概是觉得她有些无趣。
陆封又转头过去。
季靜将外套拿了下来，“你帮我和江安说一声吧，我洗干净了再给她吧”
“行，等会我和她说”付小雅已经拿出了手机“等会啊，我给你拉班级群里”
“好”季靜应道。
付小雅将书扔在桌子上，拨弄着手机。
“对了，你记得这几天把不用的书都带回去一点”
“嗯”
老师已经来了，这节课是历史课。
“就是不是要高考了吗，我们要放假啊然后书都要搬走，高三他们还要提前看考场呢”
季靜才恍然意识道。
今天已经六月初一了。
如果她没休学一年，她也快要高考了。
接着付小雅又和她说，高考完他们要用现成排好的教室月考。
放学的时候。
不出意外的，季靜看见来门口的人。
是她姨哥，并不算熟悉。
将她拦在门口“我妈让你放假回来吃饭”语气很冷。
大概并不欢迎她，和以前她住的那些亲戚家一样，只是收了他爸妈的钱，然后被迫的照顾着她。
她也格格不入。
“好，知道了”
“嗯”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