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谎言成真
江河身体力行地证明,他的怀抱是如何得温暖。
他不缺钱花,住在市中心七八千房租的房子,没有几件奢侈品,但能看出他生活得很有品味。
无论是职业装还是私下便服,穿搭都能进教科书。
公司里的女孩子在卫生间聊天,或多或少会提到,江河的父母是大学退休老师,父亲是很有名的教授。
我这一览无余的次卧出租房对他来说,太,一览无余。
他环视我五平米的次卧出租屋,问:“你就住这儿?”,他又说,“每天通勤时间得一个半小时吧。”
我扛着墙壁,嗯了一声,“实习工资才五千多,公司附近的房租不起。”
“现在都已经十点半了,我开车到家得一小时。我能住你这儿吗?”
我想拒绝,可江河的脸皮厚如城墙,他一边说一边脱掉了西装外套搭在椅子上,背对着我解领带、脱衬衣。
背部肌肉鼓动,手臂粗壮,怎么说……女人是好色之徒,我竟然在咽口水。
“你的沐浴露洗发水在哪?”
他毫无在别人家的羞耻感,十分自然地翻动我的洗漱包。
我问:“您,是打算睡哪?”
他转过来。直面男人的身体,还是拥有肌肉线条的身体,冲击力挺大的,我别开眼。
“和你一起。”
一米二的小床,一对男女。
三更半夜,干柴烈火。
我给出建议,“这附近有一家三星级酒店,路程十来分钟,您要不去那边住。”
他笑,走过来跪在床上,捏起我的下巴。
我缩在墙和床的夹缝里。
“这么屁大一点地方,我干不爽的。宝贝,我要干你,也得找个大点的地方。”
声音低哑,情真意切。
磁性的低哑的有暗示意味的话,太过性感。
我脸红得充血。
“你沐浴露在哪?”
我指着洗漱包,“就在里面!”
他笑,“原来你吃这套啊。”,站起来拿着洗漱包去外面卫生间洗澡。
小床格外拥挤,我不得不紧贴着墙壁才能远离身边的男人,他伸手揽过我的腰,腿搭在腿上,像抱玩偶一样抱着我。
“快睡。都十一点半了,明天还要上班呢。”他义正言辞。
我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
夏天屋子里太过闷热,还要被一个暖烘烘的人塞在怀里,身上只盖着一条薄薄的毛毯。
后半夜热醒,江河背对着我。
我摸着枕头边的空调遥控器,打到22度。毛毯团成一团,在两人脚下,我盖好江河,扯了一个被子拐角贴着墙壁迷迷糊糊进入睡梦。
在我失去对外界的感知前,江河把我抱到怀里,紧紧的。
我第一次感受到,一个怀抱的力度是如此之大,也是如此的宽厚和温暖。
我是一个缺失父爱关怀,并十分懂事的人。
我没有被人这样用力地拥抱过,也没有感受过怀抱的宽厚温暖。
现在,江河让我安心,脸贴着他的胸口,人沉沉睡去。
刚睡过去,闹钟就响了。
江河关掉说:“起来,该上班了。”
我爬起来,江河看,他使劲拉下我堆在腋下的睡裙。
他咬着牙说,“早上要上班,周末再说,或者今晚也行。”
我这个人有很奇怪的毛病,能一边睡觉一边做事。
我闭着眼去刷牙洗脸,再化妆。
对江河视若无睹,穿内衣,换衣服。
我锁门,噔噔往地铁走。
江河拉住我。
倒在江河车上,我还在睡觉。
“你每天早上就是这个状态吗?”,我听到江河说,我抱怨,“好困啊,你不要说话了。”
他没有说话。
到公司前,我醒了。
我看着江河认真开车的脸,又不好意思地摸嘴角。
没有留口水。
还好没有口水。
江河开到地下室,我要下车,车门被锁。
我小心翼翼询问:“江组长,门打不开。”
他说,“梁辰,你晚上跟我回我家。”
我愣住。
脑子里已经开始运转骂人的话。
江河说,“通勤时间那么长,你每天困成这样,哪有功夫好好上班。我家有两个房间,腾出来一个给你住。”
我说,“不用了。”
再坚持一个半月就能回家了。
江河自作多情。
“要是你钱不够,我可以借给你。”
我沉默。我缺钱花会跟我妈妈拿,才不会伸手问男人要。我说:“不用了,我妈妈会给我。”
“那你也不能总这样吧。”他说,“你不想和我一起住的话,我陪你去找房子吧。公司附近也是有便宜地方的。”
我开手机,还有二十分要上班。
“真不用。”我说,“江组长,我觉得住在唐镇挺好的。而且上班快要迟到了。”
江河打开车门,“晚上我送你回去,开车时间短点,半小时。”
我说,“真不用。”
他,“我说用就用,别废话。”
江河去送资料给大老板,我正在写报表。
昨天那位可人儿走过来,趴在工位栏杆上说,“梁辰,你和江组长什么关系。”
我说:“没有关系。”
可人儿:“江组长昨天不是去你家了吗?”
我:“没有。”
可人儿:“那你和江组长一起上班?”
我:“顺路碰到的。”
欲盖弥彰。
可人儿显然不信。
她瞥了我一眼,问:“你以后要留在公司?”
我说:“实习完要回去考研究生,不留。”
可人儿:“那好吧。祝你考研顺利。”
江河执意送我回家。
半路上说了句,“你要考研究生?”
谢谢可人儿,你真是可人儿,长得不光可人,嘴也可人。
“是啊。”
他不说话。
红灯。
“所以,你不会留在公司里?”
“嗯。”
“那你考哪里的学校?”
“成都吧。”
“嗯。”
成都?
随口乱周,考研还是回武汉。
我本来就是武汉念书,考隔壁华科的研究生,刚好。
“毕业了还来上海吗?”
“不知道,毕业了再说。”
死也不来了。
“那你只在上海待一个半月了。”
“是啊。”
是啊是啊,马上就不用面对你这台中央空调了。
“嗯。我还以为你会留在公司。”
他口气遗憾。
遗憾什么?
我不懂。
我转移话题。
“您是上海人吗?那天听你和别人说上海话。”
“不是,无锡人,妈妈是上海人。”
“哦。”
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我了一声看着前方。
“梁辰。”
“嗯,怎么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是真心的。”
何止,我觉得你是一台中央空调。
“没有。”
“我一见你就想觉得,你可能是我的劫难。”
我转头,瞠目结舌。
“你知道宿命两个字吗?”他笑着说,“我以前也不信这种鬼东西,从我看到你,你走过来跟我打招呼。我就信了。”
如果别人跟我说这句话,我会当场送他一句,“你是煞笔吗?”
说话的人是江河,他有一种诡异的魅力。
无论他说什么,别人都会相信。
长得好看的人,一旦真诚地去说谎,那谎言就是真实的。
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我他妈的诡异的相信了。
美女是不会这么轻易缴械投降的。
我说,“江河,你跟多少女人说过这种鬼话?”